馬驍:收藏藝術品作為生活中消費的一部分

收藏家 馬驍

  夏爾丹曾說:「我們使用色彩,但卻是用感情來繪畫。」夏爾丹在八十二歲的時候由於病魔纏身,在一七七九年十二月六日去世。這位法國十八世紀的藝術家與當時的藝術潮流確實不同。雖然歷史學家嘲笑他沒有人文素質,甚至鄙夷他書寫閱讀的能力。但他在繪畫上所給與的貢獻卻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作品雖然無聲,但卻有沁人心脾的力量,充滿了神秘而愉悅的蠱惑力,引領觀者進入沉思和冥想的境地。

  初識王天昊作品時,馬驍也被閃爍在陳舊物件上的光所吸引,被類似夏爾丹神秘的沉思和冥想所打動,促成她系列的收藏藝術家的作品。馬驍一直經營移動設備、移動通訊的業務,進入藝術品的收藏卻有淵源。

  緣起家庭的耳濡目染

  開始與畫廊接觸,並開始收藏當代藝術品之前,馬驍愛好古玩字畫的習慣是受家庭的影響。馬驍說:「因為我爸爸一直喜歡古玩、字畫,他們那個年代的社會的環境並沒有成熟的市場,介入到收藏的市場里來。當我最初看到古玩、字畫和近現代的書畫作品時,就讓我非常喜歡。我覺得這些可能是我所追求的東西。通過跟悅美術館王飛躍館長的接觸,還有王天昊老師的接觸,包括這個圈子裡的專業人士的接觸,當代藝術家的作品會成為下一步我主要收藏的方向。市場中宣傳比較多的都是古董、文物這些門類,但我覺得現代藝術的收藏品跟今天的人關係更緊密,需要更多的介入。」

  馬驍的父母都是北京人,馬驍說:「從小跟父親在古玩市場里溜達,十里河、官園天天逛也看了很多東西,但是父母喜歡的東西是那些東西,尤其是我爸爸比較喜歡雜項,到我這裡的時候,我還是對書畫比較感興趣,但是影響是挺長遠的,因為對古玩、字畫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其實以前也對這些接觸不多,也不是說特別懂,也是經常翻看一些書籍,經常去美術館,拍賣會,其實並不是真的去買或者怎麼樣,就是去看、去學習,逐漸入門才開始慢慢出手才去買,才去收藏它的。」

孫雲生與張大千

  馬驍收藏的品類主要是書畫、唐卡以及油畫,對她來說題材,作者、題材都不是最主要的,吸引她收藏的主要原因是來自於喜不喜歡。具馬驍講:「有可能我擺在家裡的一幅作品,它並不一定是一位大家畫的,但是他的畫面感有裝飾性有可能讓我最喜歡。還有就是作品的文化含量,我的收藏有台灣孫雲生先生的一幅《荷花》作品,他是張大千先生的弟子。他的一幅潑墨荷花,我非常非常喜歡,這也是我懸掛在家裡的一幅畫。至於其他的還有很多非常有名的大家的作品,但是我可能都沒有懸掛出來,只有這幅畫我懸掛出來了,可能和我個人,也是跟時代感有關,而恰好孫老先生畫這幅畫的時候是我出生那一年,他的題材又是一幅荷花,在佛教典故中有人落地為荷花,人生也像荷花一樣,這些背景的聯想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件藏品。」

  馬驍的父親給了她兩樣藏品,是她非常挺喜歡的。馬驍說:「第一個是給了我一個水晶球,主要因為裡面是有內畫的。就是用顏料在水晶球裡邊畫畫。水晶球只有很小很小的眼,但它又是圓的,你要把筆掏進去畫,我記得畫的是《清明上河圖》的一小部分,畫得非常細,就是這樣一個圓的球。小時候就拿著那個水晶球想像怎麼畫的呢?我當時也拿個玻璃杯,就用水彩筆畫。因為在裡邊畫,手是倒著的,你畫人臉的時候顏料是一層一層的,肯定是要先畫眼睛,然後再畫他的臉,一層一層往外畫才有顏色,如果你先把臉畫好,眼睛就畫他的反面,就看不到了。小時候老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樣畫,後來突然間有一天我明白了,應該倒著畫。你就要想我以前比如捉衣服上有一個花紋就要先畫花紋,畫完花紋再畫衣服的輪廓,這就是傳統民間藝術本身的魅力,它有技巧和獨特的視覺魅力。

  我爸還給了我一個老北京人裝蟈蟈的葫蘆,那個葫蘆上面還有好多掐的花,上面也是有木頭的口,我就不明白這些花紋時怎麼弄上去的。葫蘆是光滑的,圓的,怎麼長出奇形怪狀和花紋?因為那個葫蘆是長的有一個小小的尾巴,怎麼會長成這樣,都有一個初步的概念,像現在日常生活中的核桃、葫蘆是文玩收藏市場上很熱門的藏品,我小的時候看那個東西就不明白怎麼長成這樣,今天就看長成什麼樣的都有。雖然收藏只是我一個很大的愛好,但我會常常從媒體上關注收藏市場的動態和風向。」

王天昊油畫作品

  畫廊與拍賣的消費差異

  在一級市場流通藝術品的作品與持藝術品消費觀念的受眾更為緊密,而不同於一般投資的方式。馬驍認為:「在畫廊裡邊去買作品,基本上以當代作品為多,一般在聯展和個展的機會發現自己喜歡的作品,基本都是同一個時期的藝術家,或者某個藝術家的展覽,全面展出他的作品,這樣針對性比較強。給我們提供這個平台可以把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藝術家都呈現在我們眼前,這樣就會是很好的消費環境和機會。但是拍賣就不一樣,因為一般拍賣都是稀有的,著名藝術家的作品會在拍賣會上拍賣,也是價高者得,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一種消費理念,其實消費的東西可能有時候是一樣的,但是完全不一樣的方式。」

  藏品故事

  馬驍個人喜歡翡翠飾品和收藏唐卡,她說:「我收藏的唐卡中有第一代工藝美術大師夏吾才讓的唐卡,有一幅作品是《三大依怙主》,這件唐卡我當時是一直非常喜歡夏吾才讓老師畫的唐卡,就是他本人的作品,但是一直都沒能夠得到這樣的作品,他最有名的題材就叫《千手千眼大悲觀世音菩薩》,這個是他最有名的題材,他最著名也是他最擅長畫的這麼一個題材,我一直在找都沒有,有一次我是在一個台灣的拍賣會上,正好是一個無底價的拍賣,這幅作品是沒有底價,所有拍款所得都是要捐給薩迦派寺院。當時不管是唐卡本身的價值,首先也是我以善心去捐給寺院;第二也是屬於非常喜歡的作品,當時也是機緣巧合,我當時想,因為我確實想了一個很高的心理價位,當時沒有想到我會得到那件唐卡,但我心裡有一種感覺就是勢在必得,最後有一個非常適中的價格拿到了這幅唐卡,這是我在拍賣經驗中和藝術品收藏經驗中是一次非常開心的事情。我也願意跟朋友一起分享的一件事情,現在這個唐卡掛在我家裡。我的朋友來了之後我都會讓他們看。」

王天昊油畫作品

  系列收藏油畫作品

  馬驍說自己的性格從給別人的印象中並不是說多麼安靜,由於工作和現在整體的環境鑄造出來的。站在馬驍個人角度而言:「人都有需要有一個自己安靜的小空間,讓我們能夠在外面那麼浮躁的心、奔波的心能夠稍微踏實。因為現在社會壓力也很大,工作壓力也很大,希望能夠在一個小的空間里例如在我的房間裡邊,或者在我的小工作室裡邊,看到我自己喜歡的作品,不管是誰畫的,不管有名沒名,看到這些東西能讓我的心安靜下來,能夠靜靜地去欣賞,發現這個作品好的地方在哪兒,細節哪裡是非常精緻的,有這些東西,我覺得是很重要的。:我對王天昊老師作品的收藏是階段性的,我不是從早期開始收藏的。我應該是從2009年,王老師真的把1:1概念提出以後我才真正介入到收藏他的作品。因為當時我覺得作品和對象是1:1的尺寸概念非常好,1:1這個概念很直白地告訴觀眾什麼叫原大,你不用考慮大小,暖壺是多大就是多大,給我感覺他的1:1的概念非常響亮,辨識度很高。我是從王老師這個時候才開始收藏他的作品的。但是三四年中間王老師作品的變化說不大,也挺大的,他的畫幅的厚重感,還有布景、背景的顏色都是有一定變化的,雖然他的這種靜物,產量並不大,但是變化是能夠看得到的,我收藏了那麼幾張。

  收藏作品的行為,表面是一個交易好像是很商業化的行為。但藝術品的收藏行為往往不僅僅是人與作品之間的關係,還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包括與藝術家的交往。尤其是藏家與藝術家的交往,相互的反饋給對方很多人生不可多得的經驗和感受。每位藝術家的個人魅力於作品的魅力同樣是收藏者的精神財富。馬驍認為:「王天昊老師是很有魅力的,王老師的畫風很嚴謹,他對藝術追求也很執著,我跟王老師溝通起來並不像和其他藝術家溝通起來很通暢。我們經常會談到作品,會就作品溝通。王老師也會認真聽人們的反饋。欣賞者會有不一樣的角度,王老師對藝術的要求非常認真,對藝術的追求也很執著,這是讓我特別欣賞的。畫超寫實油畫,需要非常專註和能靜下來坐得住,才能畫得出來好的作品,這些都是王老師個人的魅力,也是讓我收藏他的作品獲得的信心。」

  收藏藝術品作為生活中消費的一部分

  之前在採訪行業內的專業人士時,大家普遍的共識是收藏應該是以「喜愛」為基礎,而藏品並非如同一般金融產品的標的物具有同樣的投資回報。對於每個人來講從藝術品收藏中所獲得滿足感都是不一樣的。從作品的氣質、觀念、色彩、造型裡邊獲得審美的愉悅,對於藏品經歷時間的印證被更多的人認可,甚至追逐而產生的自信和滿足也是藏家眼力獲得印證的結果。馬驍從個人判斷的角度說:「收藏藝術品也是我日常生活消費的一部分,像我們平時買衣服一樣,有可能有些人喜歡買黑色的衣服,有些人喜歡買一些比較燦爛的衣服,顏色比較燦爛、造型比較誇張的衣服,每個人可能不一樣。我在投資藝術品方面,是消費的心態來講。我還是以個人喜好為第一位的,首先這個東西我要喜歡,我會把它掛在家裡,我會經常地展示給朋友們,我也會經常想起他,因為只有一件你喜歡的東西才會經常想起他,這個還是最重要的。升值肯定會升值的,如果藝術品你消費了,只是升值潛力的大小不同,所以我覺得升值還是第二位的,首先還是我們自己的喜歡,可能跟性格有關,選一個我們認為喜歡的東西,收藏進入自己的生活中來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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