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科學終於有了101這一課
(一) 政治科學(Political Science) 是什麼東西?至今,周容還說不清。中學時的政治科學,大慨是「經濟及公共事務」科的「公共事務」吧,那是香港政治架構的基本描述。美國大學必修課亦有政治科學,入門第一課同樣是美國政治架構的基本描述。於是,不同地方和國家,政治科學就成了當地政治架構的介紹課。同樣是社會科學,政治科學並沒有經濟學的101基礎入門課,供求關係是經濟學科的主體架構,撐起整門學科,什麼支撐政治科學呢?早幾年對國際事務(International Affairs)起心)(依某大學的Syllabus自修),這是政治科學的共中一個領域,專注外交和國際關係,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這次更慘,許多時連書都沒有,只有剪讀期刊的相關文章,讀完之後,除了知道各家學說,還是不能將他們支撐起來,有系統的比較研究。法蘭西?福山(Francis Fukuyama)是眾著名學者之一,除了他那篇標題眩目的《The End of History》,還有他亞裔的身份(第二代美國日裔)。早前引他的文章罵人,知道他有新作,一看驚為天人,他寫此書的目的,解答周容的長期疑問。本來想為他寫書評,卻發現無論自己怎樣寫,一定好不過這一篇,因為除了介紹書的內容,它還顯示此書的位置以及整門政治科學的輪廓,自問沒有這功力,逐改為折譯人家的書評。周容不善翻譯,但愛深忘情臉皮厚,不怕在人前做點醜事,一如情侶在地鐵車廂打k輪。(二) From 『End of History』 Author, a Look at the Beginning and MiddleBy NICHOLAS WADEPublished: March 7, 2011周容折譯儘管大多數擁護演化論的生物學者都認同,自然選擇(natural selection)適用於部份社會行為,如利他立義,但是,當愛德華?威爾舜(Edward O.Wilson) 著書--《社會生物學》(Socialbiology)提出「人類的社會行為有演化根據」的論點時,還是引起了轟動。在四月(2011年)出版的《政治秩序的起源》(The Origins of Political Order) 一書中,史丹福大學(StanfordUniversity) 的法朗西?福山(Francis Fukuyama) 對人類歷史的社會結構作出全面和嶄新的回顧,彌補威爾舜博士的不足。福山博士是政治科學家,更多觸及人類社會文化,而非生物層面。不過,他的假設明確--人類社會本質是相同的,並建基於某些演化行為,如友親(favoring relatives)、互惠利他(reciprocal altruism) 、製訂並遵守規側,以及戰爭傾向(propensity for warfare)。由於這些共同的人類本質,加上生物性基礎,人類政治在不同時空和文化都出現某些循環性行為模式,....他(福山)嘗試分析這些由史前到法國大革命的世界性發展模式。此前有關人類發展的分析傾向單一片面解說,如從經濟或戰爭角度,又或如Jared Diamond"s的《槍炮、細菌、與鋼鐵》(Guns, Germs and Steel)的地理角度,福山博士獨特之處在於考量多個因素,包括戰爭、宗教、尤其是人類社會行為如友親(favoring kin)。.....曾邀請福山博士在課上介紹該書的密芝根州立大學政治科學家Arthur Melzer,對多層面進行分析尤為折服,認為該書是傑作。他還贊揚福山博士的觀點--不同社會以不同路徑發展政治,然後選擇成功的,而不是循單一途徑作政治發展。「這理論介乎馬克斯(Marx)和黑格爾(Hegel)的超級理論和某些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的豐細陳述。」丹麥Aarhus 大學政治科學教授George Sorensen亦贊此書為傑作,指它提供了解政治發展新的基礎,它既不是以歐洲為中心,又不是單一角度,而是提供複雜和多元的政治發展解釋。「就討論政治秩序而言,這書將是新經典。」..........福山博士說他寫這本書的主要原因,是他希望當年他進入政治科學這學科時有這麼一本書。.......此書回顧早期人類社會政治秩序發展,由聚眾狩獵開始,福山博士認為,由聚眾狩獵過渡到部族,是首個重要社會發展,它仗宗教思想,以共同祖先眾合眾人。由於部族可以很快動員大量人員作戰,週邊小群體亦要部族化,否則被打敗。戰爭迫出第二個主要社會演變,由部族到國家,由於部族領袖死亡後,部族容易在爭端中瓦解,國家比部族更具組織性,更穩定。正是由於國家提供更高的生存機會,人們才捨部族自由,而接受國家統治。福山博士的分析著眼於部族如何發展成國家,他認為這過渡受地理、歷史,尤其是國家各種制度建立的次序。事件的發生的不同次序,產生中國、印度、伊斯蘭世界和歐洲等數種型態差異極大的國家型態。即使在歐洲,同一主調仍有數大差異。「我們視制度為理所當然,但不知他們從何而來。」制度是協調社會行為的規則,一如部族依賴根深的本能--依靠家人和親戚,國家即依賴人類建立和遵守社會規則的傾向。福山博士強調中國的角色,因為他是第一個出現的國家。公元前221年,秦朝由部族過渡,發展出忠於國家而不是家族或親人的官僚階層,陳示大型社會的基本條件。直至1000年前,部族還在歐洲存在,它首先過渡到封建,這是一種農民以服務地主換取保護的制度,所以當王帝出現,他們不同中國,很少要求絕對的權力,因為他們要與地主分享權力。根據福山博士,歐洲絕對管治的另一個障礙是存在已久的法治--教庭在11世紀發展出的教規。所以當強勢的統治者開始建立國家,他們要考慮民間法列規範。後來歐洲發展出一個不尋常的主義,只有法律是絕對的,而不是管治者,在追求這個原則時,英國議會處決了一個皇帝-Charles I ,並廢了另一個皇帝--James II,這為建立強大國家提供可恆方法案--管治者承擔後果。其它歐洲國家發展出類似英國的制度,但不能取得統治者和精英間的權力平衡。在法國,貴族拒絕國家向他們徵稅,於是擔子落在農民身上,直至不能忍受,暴發法國大革命。在匈牙利,精英權力大到可以否決皇帝設立防衛的權力。匈牙利軍隊在1241年的Mohi戰役被蒙古人打敗,繼而又在1526年的Mohacs戰役被奧桃曼打敗。福山博士認為,歐洲列強,只有英國和丹麥發出「二」(說三實二)個強國具備的關建制度--法治、令統治者承受結果的機制。通過自然選擇,挑選最成功的差異,這條成功程式被其它歐洲國家採用。儘管制度是現代國家的基礎,友親的本能沒有消失,並將會乘時而萌。為了建立忠誠的行政階層,福山博士指,部份國家採用不同的極端獨特方法毀滅家族。中國皇帝建立了太監制度,他們沒有家庭,只有國家,信賴度高於一般的行政人員。11世紀教皇Gregory VII實行天主教教士獨身,強迫他們在家庭和教會之間選擇。伊斯蘭統治者創製出一個沒有家庭連係的奴隸軍隊制度,從主要是基督家庭中帶走男孩,多在巴爾幹(Balkans)地區,像奴隸般養大,歸化為牧斯林,訓練為軍人,儘管這個系統有點奇異,卻高效,其中一種奴隸軍隊(Mamluks)打敗了蒙古人和驅逐十字軍。這個制度的瓦解,正是由於設計它時,要防止的危險(家庭):弱的蘇丹王(Sultan)允許軍人的兒子承繼父親的職位,使軍人的忠誠由國家轉向家庭。不計入人的行為的話,「你會錯解政治制度的本質。」....這些行為,尤其是設立規則,是社會制度的基礎,即使制度的內容源自文化。福山博士認為情況像語言,基因製造出學習語言的神經機械,但文化供給內容。制度、文化可以很難變更,原因是一旦建立,人們以內在值(intrinsic value)投資,通常是宗教,這過程「可能有演化的原因,用以穩定人類社會」...因為有一套被接受的規則,社會不用每數年重新爭逐一次,制度慣性解釋了為何社會改變通常是緩慢的,社會不會受困於過去,但亦不會讓每一世代自由地重塑。一如制度難於更改,發展亦難,「貧窮國家之所貧窮,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資源,」...「而是因為他們缺少有效的政治制度。」缺少有效的法治,在他而言,是貧窮國家不能取得高增長的主要原因之一。制度慣性是否意味美國在其它以前從沒有民主的國家如伊拉克和阿富汗建立民主政府是可行的?福山博士認為,「在其它國家建立制度是極困難的,若建立一些當地人不信奉的制度,他們是不會接受的。」另一方面,日本、韓國和中國採用和使用外國制度有各自的差異。中國的政治系統,由於沒有方法令統治者承擔後果,長遠是不穩定的,在他而言,「中國有良好技術官僚領導,他們可以跳過利益團體,行動比民主國家快,但他們不能避免壞王帝的問題,他們認為最後一個壞王帝是毛(澤東)」..............「中國的問題是,一個現代的社會能否在沒有解決壞王帝問題方法下,繼續運作由上而下的官僚系統。如果我要就這兩個系統押注,我會押我們的。」他(福山博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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