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牆的變遷(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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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吳軒 發表於:08-07-27 16:00 [只看該作者]說城牆,也就又要翻開那厚重的歷史。沒錯蘇州是古城,古到什麼時候?一般公認的歷史可以上溯到2500年前。在《中國通史》上找一找關於蘇州的記載,可以驚奇的發現,原來早在春秋時期,蘇州就是一個中原文化和吳地文化融合了的地區。周王想傳位給三兒子,大兒子泰伯和二兒子仲雍就商量了一下,省得大臣們在朝堂上反對,我們兩人出走吧。走到哪裡去呢?最後他們選擇了吳地。從此吳地有了一個領袖人物,而泰伯也成了吳地百姓的精神始祖。蘇州至今仍留有過去祭祀他的泰伯廟(閶門下塘街上),以及紀念這位先哲主動讓位的高風亮節而建造的「泰讓橋」。又過了幾代人,吳地開始有了政權(句吳GOU WU),到了闔閭繼位,備受重用的楚國亡臣伍子胥受命在蘇州這塊水鄉澤地相土嘗水建成,此城在當時的規模是相當大的,被命名為闔閭大城。從此,蘇州這個後世備受矚目的城市出現了,而蘇州的古城區再也沒有在這闔閭大城上變過位置。也就是說2500年以來,蘇州的總體格局和城市位置都沒有變過,這也是世界歷史上的一個奇蹟。很多人都認為蘇州是小城市,這個觀點本身並沒有錯誤,因為相對於現在很多大都市鋪張地、攤大餅式的圈地擴建,相對於國內很多城市國際化的口號,蘇州無疑是內斂的、是含蓄的、是小巧的、是精緻的。然而蘇州不大這個概念,如今僅僅適合於古城區而已,而很多遊客的足跡也基本走不出古城區,他們並不知道蘇州如今的地域範圍。誠然,即便加上吳中區、新區和工業園區,蘇州和北方城市的地域範圍還是無法比擬的。不過僅就古城區而言,僅就那兩千年以來的城市規模來看,如今的這些城市,有多少在兩千多年前就擁有蘇州這樣大的規模呢?城池,這是個古老的概念,兩千多年前的夯土圍城,早在五代時期就已改成了磚砌。50年代以前,蘇州的城牆還是連綿的,只是經過了全國性的毀城浪潮後,蘇州的城牆也就成了現在這樣殘缺不全的了。有城牆,自然也就會有城門。城門的變遷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的,時值今日,蘇州仍擁有的城門或者沿用的地名有(從正北順時針):平門、齊門、婁門、相門、葑(FU)門、南門、盤門、胥門、金門、閶門等十個。能夠看到較完整城牆的有盤門到胥門段;能看到城牆遺址(有土牆,但無城磚)的有南門到葑門段、相門到婁門段、金門到閶門段;擁有古城門的有:盤門、胥門;擁有殘存城門的是閶門;民國後新建帶羅馬風格的城門:金門;恢復重新建設的城門及城樓的:閶門、葑門;擁有完整瓮城或遺址的:盤門、閶門;能夠參觀的帶有水門的城門:盤門(古建)、閶門(重建)和葑門(重建);已無遺迹可尋的城門:相門、齊門、婁門、平門等。蘇州的格局未變,想要沿著2500年的足跡,再次繞城走上一遭,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倒是想要看到那幾座已經消失的城樓是不再可能的了,而看到歷史上那圍著城市的連綿牆體卻是難上加難。(歷史上,蘇州最早的城牆是八陸門八水門)蘇州是當年的大城,又是水鄉。擁有地理之便的蘇州,連護城河都修得那般寬闊。蘇州城牆大多都擁有兩條水道,叫做內城河和外城河,這是兩條軍事防禦的溝壑。如今想要完全一睹風采,也只需順著那城河而行就可以了。自然交通工具是必須的,儘管眾說蘇州是小城,但是那周長也不是靠兩條腿走走就能走下來的。在護城之內坐船是一個好辦法,因為蘇州護城河已經建成了一個風光帶,船行其中,不僅可以追尋城牆遺迹,還能飽攬兩岸秀色。只是如果想要零距離接觸、考證,那隻能騎車或者自駕了。四個無遺迹的城門簡介:相門,最早叫匠門。在今天的幹將路東部,也就是幹將橋、第三監獄一帶。當年這裡是吳國工匠聚居區,不僅此地開設有諸多工坊而且鑄劍高手雲集。傳說當年幹將鑄劍的地方,就在今天幹將路東部的長風技校之內。後來因為口音問題,變成了相門。現在相門只有一條通途一座大橋。站在鋼筋水泥的相門大橋上,不論左盼還是右顧,入眼倒還都能稱得上是好景。南面,城牆已經毫無遺迹可尋,在其位置上,是蘇州大學的校區,挺立著的鐘樓相當顯眼。北面,在相門到婁門段,城牆遺址尚能尋跡。裸露的土牆上如今綠蔭密密,已無當年的雄壯之態。護城河的這一段很長,是蘇州古城的東部防護區,南起葑門,北至婁門。幾年前,沿著這條護城河修築了一條馬路,路名和交界的幹將路正好是一對,名喚「莫邪」(MO YE),兩千多年前這兩個名字是一對夫婦,在他們手下鑄出了一對利劍,也叫幹將莫邪,千年後,後人,分別用了兩個交叉的路名來紀念他們。莫邪路依著寬寬的東外城河,路的西面緊貼著河駁,探出了一條長長的木廊,以木廊為依託,修建了諸多小景觀來充實。這就是東部護城河景觀帶。景觀帶也自然而然變成了情侶、老人、孩子的樂園。河面鮮有船隻經過,多得只是掠水而過的夜鷺,或是劈水而行的觀光船。(相門附近可遊覽的景點:蘇州大學內的近代建築、甲辰巷磚塔)婁門,在相門以北,位於蘇州古城的東北角。資料上能找到的記載這樣說:「水陸城門各有外、中、內三重,陸城內城門上築有城樓,三重城門之間有空地和閘門,水門三道也有閘門,瓮城將三重水陸城門全部包圍,呈長方形。」只可惜1958年以後,能夠見到的,也就只剩了那段連接著相門的殘存的土牆。當年的勝景,只能在文字上去感受了。(附近可游:東園,內有城牆遺址;伽藍寺)齊門,在婁門以西北。齊門之所以謂齊,恰是因為此門正對的就是當時的齊國。齊國是個大國,但是卻還是屈於吳國的武力,將宗室之女遣吳為質。作為吳王闔閭的兒媳,她還算幸運的,至少在夫君早逝後,吳國還為她在齊門建了一座高高的樓台,讓她遠眺故國。還有一說,齊門是夫差爭霸中原伐齊所走的大門,故得名。不論怎樣得名,這齊門終是和遠在山東的齊國脫不開干係的。平門,也早早地消失了。古平門很早就廢棄了,後來到了民國,因為交通需要,開闢了一道新的平門,以便溝通城市北面的交通。從蘇州老照片中看,平門也有西式風貌,為兩個並列的高大門洞,無城樓,也無水城門,毀於1958年的拆城運動。很多外地的朋友問我,下了火車就能看到一個城門,那個是否就是平門啊?其實不是的,那個城門是作為一個旅舍建造的,只不過因為造型特殊,再加上地理位置的特別,才經常被誤認。齊門到平門的觀光帶,以植物景觀為主、假山小品及仿古建築小品為輔,也是只得一看的。只是最近才修建的那座長長的仿古的平門廊橋,是否應景,是否美觀,就是遊人心中見仁見智的事了。民國金門與恢復的葑門金門,位於閶門南,西連石路,東依景德路。小時候在金閶區少年宮學畫,基本每周都要和這個感覺怪異的城門見面(城門正巧對著少年宮)。這個城門並不是古代留下來的,而是民國年間為了方便交通而開。門的命名帶有風水意味,因為西方主金,取金門名,則有城池牢固堅韌的意思。又一說,城邊有金閶廳,北側已經有了閶門,那麼這個門就叫金門,正好暗合了金閶二字。門完全不同於我國古代的城門,金門無城樓,分一大二小而設,從現在的眼光看,門洞太窄,從當初交通狀況看,這樣寬已經足夠了。城門仿自歐洲樣式,雉堞源自羅馬、門型源自凱旋門,是蘇州保存完好的一座中西兼容的城門。金門是沒有辦法登臨的,只能在城下粗略地看看。葑門在古城區東南角。觀賞葑門最佳的角度不是在城樓,而是在城河南岸的滅渡橋上。站在這裡您可以發現,葑門的水陸兩門隨著護城河的拐彎而拋出了一條弧線。淡淡的青磚,玲瓏的城樓,似乎使得這個門丟失了硝煙的氣息,而卻包含了很多優雅。在《滄浪區志》上,有對葑門命名的幾種說法。研究者認為:其一,命名是來自浙江的封山;其二,因蘇州地處澤地,當年的葑門外就是河道交錯、湖盪密布,自然就是水生植物的盛產之地。而門外盛產的正是吳地的「水八仙」,這葑字恰恰就是這些水生菰蒲植物的舊時稱謂。翻開字典,咱們可以看到「葑」的多種解釋,最多的,就是關於植物、關於種植水生植物地點的解釋。所以我個人比較偏向第二個答案。志書還記載著相關的一個傳說:闔閭城本無東南門。當年越軍圍吳都,攻城不下,范蠡夜夢伍子胥,命從東南入城。越軍開渠名示浦,伍子胥顯靈以怒濤盪開城垣,有江豚隨濤入城。盪城處闢為城門,即以江豚的別稱為名。後來改稱葑門。(傳說摘錄自《滄浪區志》)葑門很重要,曾經的規模也相當大,其月城的外延達到了今天的莫邪路安利橋堍(葑門橫街附近)。元末,朱元璋命大將徐達挂帥,率常遇春等進攻蘇州。吳王張士誠死守蘇州,作為主戰場的葑門,就頂住了朱元璋麾下名將徐達的一次次攻擊。徐達沒辦法,總算在劉伯溫的幫助下,於今天的橫街東頭,築起了一個大大的敵樓,作為進攻葑門的橋頭堡和重火力支撐點,才總算破了城。現在附近的石炮頭地名,就是紀念這個敵樓(樓早已毀去)。從老照片上看,葑門當真可以算是蘇州最具水鄉風情的城門。好在前些年,政府依託尚遺存的那些土牆殘垣,恢復了一段城牆,重建了那個城樓。雖然月城沒了,城外密布的河塘甚至那些茭白、芡實田也早早地變成了一棟棟居民樓,不過傍著這一灣城河,這葑門還能算是一個好景。只是水鄉古城的景緻,只能通過老照片才能感受了。葑門的城河也是內外兩道,水門通的就是內城河。想要非常仔細地參觀城門,或是想要再遠些,到殘存的城牆遺迹邊觸摸歷史,那麼就不能坐船了。遠觀上滅渡,近賞到桂花。滅渡就是前面提到的城樓南滅渡橋(此橋現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依託此橋已建了一座遊園),桂花,就是位於現今竹輝路上的桂花公園。關於桂花公園之內的景緻,這裡就不羅嗦了,咱們直奔主題,在近處觀賞葑門。葑門景觀,相對於整個桂花公園是比較偏的,景觀區被沿著內城河單獨辟了出來。走過一座仿古的弔橋,就是葑門城樓主題景觀區域。繞過一組體現古代築城場景的景觀雕塑後,就能夠零距離接觸城牆了。新修築的城牆不長,登城樓可由馬道上。城牆是按照清代最後一次維修城樓後的風貌修建的。站在城牆上,就會發現南北兩側都是河道,這就是內外城河。蘇州是水鄉,河道多,所以很多郊外的或外市的人,都會通過水路進入蘇州,作為古代蘇州城市交通一個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專為水路運輸開闢一個水門就顯得相當重要。而內城河同樣可以納入城市軍事防禦體系之中。在這種內外城河均沿城牆流動的地點,當你站在城牆之上,就會出現兩條河流同時在身邊流過的奇妙感覺。城樓建造在外城河的拐角處,其樣式和老照片有些差異。現在的城樓是一座兩層三重檐歇山頂的建築,建築倒也體現了江南地帶建築的靈動,但是對比老照片,我們可以悲傷地發現,如今重建的這城樓城門,已經遠遠沒有當初的深遠意境,也完全看不出一點歷史的感覺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就是一種失敗。一個景觀的重建,應當要體現出應該體現的韻味,而不是僅僅突出一個形字,我們需要的並不是應景、敷衍的形象工程。走出陸門,就能夠沿著河堤一路西行,這段路是一段真正的帶有歷史滄桑的景觀小徑。貼著身邊的是殘存的沒有城磚的高低不平的夯土城牆,把視線放遠,遠到越過護城河,這一條沿著南門路的風光帶,就是政府南門路景觀帶整治工程的產物。最東面的滅渡橋景觀,體現的是勞動人民在湍急河流築橋的故事;那幾幢紅磚的西式建築,則是中國那段不堪回首的半殖民地社會的見證——關稅務司署舊址。(葑門附近景點:省保單位滅渡橋<免費>;控保單位關稅務司署舊址<公司佔用,可參觀>;桂花公園<免費>)金閶門銀胥門之金閶門「世間樂土是吳中,中有閶門又擅雄。翠袖三千樓上下,黃金百萬水西東。五更市賈何曾絕,四遠方言總不同。若使畫師描作畫,畫師應道畫難工。」這是吳中才子唐伯虎寫的一首描寫蘇州閶門勝景的詩。從這首詩上,可以看到早在明代,閶門就是一個相當繁華的地方。到了清代,熟悉蘇州的曹雪芹又有了「這東南一隅有處曰姑蘇,有城曰閶門者,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的描寫。如果這文字描寫實在抽象,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盛世滋生圖》,在那上面就可以非常直觀地看到當初閶門的繁華了。閶門是蘇州最古老的城門之一,靠著城前護城河的河運,一步步走向了繁榮,直到以市肆勝於天下。小時候就沒有見過完整的閶門,那時的閶門僅有半截城門的門券殘留著,門券上的花紋倒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都叫這裡老閶門,而去石路或者山塘街,在我們嘴裡,都被叫做「到城外頭,石路郎去……」實在是一直認為在蘇州西面,閶門以內才是市內,其餘的都是市外。老閶門的腳下,都是一些老店鋪:車木店、南貨店、小小的書店……還有就是那個4路的公交始發站。少年時代,只要去舅舅家,都會拖上自己的表外甥(僅比我小几歲),一起偷偷到閶門玩。有什麼好玩的呢?當然就是沿著七高八低的牆體攀上城牆。那時,除了殘存的城門,城磚基本找不到了,城牆上已經長滿了樹木(80年代)。但是上面依舊是孩子的天堂。在城頭上玩打仗、互相追逐、捕鳥、還是挑野菜,都會讓我們這些半大的孩子樂此不疲,而每年春季摘枸杞葉和挑馬蘭頭,基本也就成了保留節目。因為那個活動,既豐富了我們的業餘生活,還讓家裡多了一道美食,多好的事呢!只是一起遊戲地瘋了,通常也會和夥伴們作些惡作劇,惹得居住在城根下的居民衝出來大罵。而小孩子們往往是不怕的,不過是在「一群小猢猻,姆啥做哉……」的罵聲中,嬉鬧著一鬨而散。護城河也同樣寬闊,閶門的護城河一向是熱鬧的。沿著城河的南濠、北濠,不遠的山塘、上塘等街道,哪個不是熱鬧非凡的。那時的城河,就是一個流動的市場。「萬盛米行的河埠頭,橫七豎八地停泊著許多從鄉村裡出來的敞口船……」城河的情況和葉聖陶筆下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船里裝載的東西多了很多。因為便宜,所以附近的居民大多會選擇在船上購買蔬菜、水果……夏天,頑皮的孩子還會潛在水中,不時地在船舷冒出,偷偷地抱下一隻西瓜來。依著古代地描述,現在的閶門已經遠不如當年的繁華了,原因也簡單,那就是連著的兵禍。從鬧太平天國燒了整條山塘街開始,直到解放,閶門就一直處在災後重建恢復中,也似乎一直沒有再恢復過元氣。閶門,也就慢慢開始衰落了。「閶門要修了。」自從舅舅嘴裡聽到這個消息,就一直關注著這裡。從拆遷侵佔城牆的舊宅、到勘測、到發掘,再到重建,看著新城樓一點點起來。新城樓,並沒有建得象規劃館中公示的那樣。公示的樣式看閶門是明清模樣的,不僅有主城樓、有小瓮城,還有大月城,氣勢相當宏偉。現今來看,只修築了主城樓,城外瓮城僅僅將露出地表的基礎保護了起來。也許這個復建工程會分幾個步驟進行吧?按照留下的這些瓮城的遺迹看,當年的瓮城月城規模還是很大的,其西端,一直延伸到護城河邊。我小時候,沒有見到過這些遺迹,當年這裡已經開闢了馬路,瓮城範圍內大多是一些經營老保用品的店鋪,路也很窄,這個地方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很臟很亂。城門早已經修好,到蘇州山塘街旅遊的人,大多都會在白居易紀念館附近眺望這個稱得上漂亮的城樓。從那邊隔著城河遠眺,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水關橋、水門、陸門和重檐歇山頂的城樓,的確可以作為一個吸引人的點,也可以向遊客發出這裡是古城的信息。只是,既然花了大價錢去修復,為什麼不盡善盡美地去完善呢?閶門內,也是很熱鬧的,西中市在民國時期就是蘇州相當繁華的地方,蘇州的金融中心也在這裡。一條短短的馬路上,擁有數不勝數的文物保護單位、控制保護古建築,而整條大街也是蘇州唯一一條民國風情街。站在西中市,也來看城樓,這才有了在時代中穿越的感覺,仿古的城樓,兩側是民國的建築,街上跑的是現代的汽車,這一景真是值得去感受一下的。自從城樓修復後,一直感到很遺憾,因為沒有見到原先殘存的那半截古老的城門。小侄兒告訴我,其實城門在,只不過被修築進了城門之內。我也問不出什麼詳細的東西來,只能叫上他,一起再次攀上城樓。少時的土牆,有很多已經砌上了城磚,這些城磚很多還是當年的老貨,這也要感謝政府發出了一個「我為城牆獻塊磚」的倡議,使得在修復城牆的時候從民間徵集到了很多當年毀城時被扒去的城磚。牆上,樹還是那些樹,鳥還是那樣在林間跳來跳去。城牆西側已經有很多民房拆掉了,而東面,把城牆當作一側牆壁的房子還有很多很多。下了土牆,的確看到了昔日那段殘存的城門,城門原模原樣地立在那裡,現在的新牆,原來是繞過了這段古老的殘門而修建的。登上城樓,敵樓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垃圾,看來又很多人來過這裡,而且每次來後,都把這裡當作了休閑的,走時還沒有帶走垃圾的習慣。很無奈,看到此景,突然覺得我們很多人都實在太不自覺,好像一定要收門票,一定要被人管著才舒坦,一旦沒有管理者,馬上隨心所欲起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公共場所,也不管這裡是不是文物保護單位(此處現在沒有開放,故平時沒有管理員)。城牆之上,按照古代的樣式設置了千斤閘口。城樓之上放眼城外,倒是非常美的,遠處的山塘、近處的城河,都給人一種非常享受的感覺。(閶門附近遊覽點:西中市民國風情街,山塘街等)「金閶門銀胥門」是蘇州百姓對閶門、胥門這對相鄰城門下,商市的繁華而作的形容。閶門和胥門位於蘇州西部,閶門不僅距當年漕運的樞紐很近,還有山塘、南濠兩大商肆雲集的街道作為支撐,因此是古代蘇州數一數二的熱鬧地帶;胥門也不差,一條直直通向橫塘驛站的棗市街、一條溝通京杭大運河的胥江,緊緊地將胥門與繁華聯繫在了一起。直到清末那場天國與朝廷對蘇州反覆爭奪的戰爭後,作為與閶門唇齒相依的胥門,也就不可避免地衰落了。古代交通遠不如現代,靠水吃水的蘇州人,自然也就靠著那幾條作為經濟命脈的水系持續發展。歷史進步,水運不再是經濟命脈的今天,城市的建設也就偏離了城西。小時候在勞動路住過幾年。從棗市街一路走到胥門,卻是常有的事。那時的胥門,在我眼中也還是很熱鬧的。窄窄的胥門路兩側,有著密密的商鋪,大多經營的是船上用品。那個依託護城河而建的菜場,規模相當大,船家直接放出的批發價,也令居民得益很多。跨著寬大城河的萬年橋上,經常雲集著各種小販,很多穿著透出濃郁吳中風情的船家女流連其中。吆喝的、還價的、唱著號子挑著擔上橋的……怎是簡單的熱鬧兩字就能形容的?幼時來到胥門,總是趴著萬年橋的橋欄,顛起腳來看船。城河裡穿梭的運輸船,從來就不是一艘艘的,而是連接成一串串的。船上飄著小紅旗,頭船的喇叭中,也常會傳出船老大之間協調交通的呼叫,或是交錯過後拉起一聲表示感謝的汽笛。我就是在胥門、在萬年橋上、在城河邊知道船這個概念的。橋下曾經有過一家小小的新華書店,我的第一本連環畫就是在那裡購買的,那本1981年版《西遊記》的第二集,至今還很好地保存在我的書櫃中。沿著城河,是一條窄窄地巷子,兩側都是很老很老的老房子。以前有個女同學住在那條巷子里,也多次去她家遊戲過,只不過後來我搬家了,她也搬家了。直到再次走到那裡,才突然發現那條巷子不見了,老房子全部沒有了,整條巷子變成了蘇州規劃館的一部分。萬年橋和胥門,似乎是緊密不可分的。幼時對那座萬年橋是有著很深的記憶,印象中的橋又高又陡。每次上橋都會緊緊地抓著奶奶或是媽媽的手,每每回想起第一次趴在橋欄上看船時那種心悸的感覺,都會不自禁的笑出來。如今的橋,已非往日的橋,往日所見之橋也非最初的橋。已多次帶著自己的孩子來這裡尋找昔日的記憶,看著孩子趴在橋欄,似乎又看到了那時的我。孩子問我橋為什麼這麼高?我眼前又浮現起拉著奶奶的手聽故事的情景。我沒有回答孩子的提問,而是將奶奶告訴我的故事再重新講了一遍。據說最早的萬年橋很古老(老到什麼程度,奶奶沒說,她一般都會以「從前啊……」開始一個故事),橋欄杆上雕著很多活靈活現的獅子,橋有五個大橋洞,因為蘇州沒有橋再比它漂亮,所以叫橋狀元。後來到了明代,有個大奸臣叫嚴嵩,在蘇州看到了這個橋,非常喜歡。蘇州的當家人為了拍他馬屁,就下令把橋拆了,建到了大奸臣江西的老家。蘇州的橋狀元,再也沒有回到蘇州。具資料看,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胥門外的城河是整個蘇州護城河中最寬的,橋毀之後,因為交通問題,必然就影響了這裡的經濟。直到清代才又重建了萬年橋。而如今的萬年橋,是建造規劃館時重新改建的,現在的橋是三個橋洞,雖然從總體風貌看,還是保持著淡雅的吳地特色,但是,舊時橋狀元的丰姿終是不得見了。印象中,小時候在胥門從來沒有見到過城門。只記得奶奶說,以前是有門的,後來大概一起拆掉了,多少年間我也就一直把胥門當成了一個地名代號來看。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胥門附近因低洼的改造,開始了大拆遷,誰知這一拆,拆出了一段被人遺忘了的胥門元代古城牆。一時間,蘇州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胥門原是棚戶區,家裡的老人都說,那些地方的房子,都是從「亡船上來咯苦惱人造咯」(意思是搖著小船,一路打魚到蘇州逃難的苦命人在這裡造的),將小船靠在城邊,用竹片、用揀來的磚瓦,一點點修起自己的房屋,直到後來形成了規模。換句話說,那裡曾經是蘇州的貧民窟。房子漸漸遮住了城牆,門洞也被當作了很好的棲身之處。於是,在大毀城牆的那段日子,胥門的這段城牆,就這樣奇蹟般地逃了過去。拋開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吧,讓我們來看看這段古老的城牆。胥門之所以命名為胥,卻是和吳國名將伍子胥有著密切的關聯的。「蘇州城之古為全國第一,尚是春秋時物……」這是著名歷史學家顧頡剛先生講過的一段話。蘇州的古老,在於立城年代的久遠,在於歷經滄桑而城址不變。胥門,這個古老城門的再次發現,也從側面印證了這一觀點。說起這個胥門的命名,流傳有四個版本,其中三個和伍子胥有關。一是因為伍員築城後,宅第選在胥門之內,故將城門以子胥命名;第二說城門正對伍員主持開鑿的胥江,應胥命名;第三個版本比較傷感。吳王勝越後,酒色度日,不聽良言。子胥屢屢苦諫,卻遭記恨。在小人的慫恿下,伍員終被賜死。臨終前,子胥進言,希望將自己的頭顱掛在城門,以看越軍攻入吳都。子胥屍身拋入胥江,首級高懸城門。後人因此將懸頭顱的門叫做胥門。最後一個版本說,吳王夫差興兵伐齊,伐齊大軍的主將叫胥門巢,為表彰其功績,這座城門便以其名字命名。但傳說終究只是飯余的談資。資料記載,此門正對蘇州城外姑胥山,因此被定名胥門。吳國被滅了,胥門見證了這一切。傳說子胥有靈,魂魄不散,每每雨季,都要顯靈使得胥江之水自胥門倒灌進入城內。子胥是忠臣良將,怎會做出此等禍害百姓的事來?想來就是虛無的。戰國時來蘇的春申君,就對此進行了專項整治,最重要的就是封閉胥門的水門,使上漲的江水不會再向地勢較低的胥門倒灌,胥門也就從此沒有了水門。傳說伍子胥是一位有戰略眼光的軍事家,他為了防止日後發生不測,所以在築城時,先用糯米製成了一批磚,砌在了牆內。臨終前他告訴家人,如果以後發生糧荒,就去城牆下把糯米磚挖出,可以果腹。吳國亡後百姓糟了災,此時糯米磚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居民開始掘城磚果腹,渡過了災荒。後來民眾感念這位大將軍的恩德,每年過年都用糯米模仿城磚的樣子打糕祭奠他。一代代過去了,這個習俗一直沒有變,只是如今很少有人知道,蘇州人每年過年必吃的糖年糕,原先竟是用來紀念這位蘇州城創始人的。現在所見的僥倖逃過一劫的古胥門,自然不是災民手下留情。實則此門並非其正門,而是其邊門,所以相對於保存完好的盤門來看,胥門古城牆的門洞顯得那樣矮那樣窄。雖說矮小,但是經過文物專家考證,城牆下部的城磚竟是宋元時代的遺物。修復城牆時,又收集到了很多明清時代的城磚,所以僅就城磚來說,一座胥門就能見到跨度達到800年的東西。胥門是值得留戀的,不僅僅因為曾經的繁華,而是在這座古老的城門上,能夠看到歲月留下的滄桑,能看到那一段凝重的歷史!朝起夕落的太陽,在其之上留下一絲朝暉,映上一抹落霞,歲月流逝,帶給了胥門斑駁的痕迹,同樣帶給了胥門不可磨滅的創痛。看看幾百米殘存的城牆,看看給日寇毀去的瓮城遺迹,看看城牆遺址上鱗次櫛比的新舊交錯的建築……硝煙散去後,毀去的古城牆帶給我們的不僅是滄桑、不僅是震撼的殘缺美那麼簡單啊!胥門,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開放景區的代名詞。景區跨越了城河兩岸。河西是蘇州規劃館,通過高高的萬年橋與胥門連接。胥門城牆之下,包含著瓮城遺址建成了伍子胥紀念園,園內不僅有伍子胥的塑像、事迹浮雕壁還有胥門的歷史詩篇碑刻。園的北面,就是低洼地改造後根據歷史記載恢復修建的接官廳。而當年聳立在胥門外的巨型石牌坊,如今也找到了殘件,安置在了胥門的東南部。缺少了舊時的喧囂,換來了今日的寧靜。換了一種生活方式的胥門,雖說殘損依舊,但保存環境卻是大大好轉了。千古盤門尚存的蘇州城牆中,有一個全國之最:全國保存最完整的水陸並峙的古城門,而這個城門也因此列為了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甚至其形象還登上了郵票。此門就是現在作為景區的盤門。盤門也是一個從春秋建城到現在沒有變過的城門,鎮守著蘇州古城的西南角。「北觀長城雄,南看盤門秀。」對比曾經作為抵禦異族入侵,連綿不絕的長城那樣的雄偉粗壙,蘇州盤門城牆顯得那樣小巧,那樣缺乏氣勢;再比北京城牆、角樓,或者正陽門箭樓的巍峨霸氣,蘇州的盤門似乎就又顯出了其玲瓏秀氣的一面。不過如果你去過平遙古城,再回過頭來看看蘇州的城牆,看看盤門,又會發現盤門是高大的,是富有肅殺之氣的。可能大多數人都會這樣認為,或是有種這樣的疑惑,城門城牆之間怎麼有那麼多不同?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就是古代那種森嚴的等級制度造成的。蘇州自古就是一個比較大的城,春秋時是以一個諸侯國政治中心的地位來建的。歷次地毀城事件後(南宋金兵屠城、元代拆毀城垣、清代天國起義)蘇州每次頑強地修建都是按照當時規定的大城市的築城標準來建造的。儘管大城市的城垣,不論城門、城牆還是城樓的規模比較大,但也不能去和皇城京城來比,也不能和作為國門的城牆來修,不然一頂謀反的帽子扣下來,可是誰都無法頂得住的。說盤門稍欠雄偉、缺乏粗壙的話,個人以為這是對的;說盤門玲瓏秀氣,個人以為也是對的。不僅是現在,就是從手頭收集到的那些老照片來看,誇張地稱其旖旎卻還不為過。這一切,都拜水所賜,都拜周邊的景緻所賜。或許這就是古人所理解的,溫柔鄉中硬骨頭都能磨酥的道理吧。蘇州這個紅塵之地,也怨不得後人指責是個紙醉金迷的城市,誰叫我們的古人就把柔弱的水和擔負軍事防禦的城門連在了一起,而這些水門陸門還都建得那樣秀麗動人。當然春秋那時,吳人是尚武的,秦末還有那八千江東子弟跟隨霸王橫掃中原。自唐宋來,吳地慢慢從武變文,到了唐宋,經濟的突飛猛進、士大夫階層奢靡的生活不可避免的影響了蘇州。也是在宋代,城河上漸漸出現了吳門橋的前身,附近慢慢立起了瑞光塔。盤門一下子從偏重防禦的關隘,成了世人傳頌的一方勝景。這就是至今仍被大家靜靜樂道的「盤門三景」。盤門三景,其重點自然還是盤門。伍子胥指揮民眾夯土築城後,在城市的西南開了一個水陸門,用意是比較明顯的,就是防禦南方。南方是世仇越國,越人很多生活在山林中,對蛇有一種與生具來的恐懼感。古人迷信得很,伍子胥不會脫離這個迷信的行列,於是在這城門的上面,懸一木刻的小蛇,以鎮越人。這城門也就用了這彎彎曲曲的小蛇來命名——蟠門,後來年代長了,也就成了盤門。我們現在看到的城牆,基本都是元後重建的,而元之前的城牆,基本只能看到一些遺址殘跡。盤門這座門有特色,也很值得細細品味。在盤門可以見到中國在冷兵器戰爭時期,城池的大多數防禦手段。從城外開始來看,走近盤門粗略地一看,只能見到高高的城樓,卻沒有辦法看到這座城門的正門。原來在城門外還有一小圈城牆,門則開在了這外圈城牆的北側,與正城門並不處於一條直線上,這樣的設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遲滯敵人的進攻速度。外圈城牆與城門連接後,中間形成的一塊空地,這外牆連著的空地就是瓮城,也是防禦的一種重要手段。當敵人來襲攻破瓮城城門,這時主門關閉,同時瓮城放下千斤閘。敵人前部突進的部隊,就會被圈在瓮城之內。此時正應了一句「關門打狗」和「瓮中捉鱉」,堵在兩道千斤閘之內的敵軍部隊,只能被動地接受來自四周的箭支、滾油、滾石和檑木,結果大多都是悲慘的。與瓮城和主門並列的是水門。江南水鄉是水網交錯的,水系也是交通的幹道,當年的越軍就是由水路攻入吳國的。兩千五百年前,越軍由胥江長驅直入,到了胥門準備一鼓作氣攻入城區,誰知指揮官抬頭見到了胥門上懸掛著的伍子胥的頭,子胥的靈魂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突然就雙目睜開、怒發篷張,胥江之水也瞬時掀起了大浪。越軍感覺這裡不能久留,於是轉道盤門,一攻而入,盤門從此成了蘇州的傷心門。盤門的水門設有兩道,不僅水道狹窄,而且城門低矮。其作用就是不允許大型的作戰船隻通過,在前後水門均設有水閘防護,兩水門間辟有防守官兵登船檢查的小型碼頭。在古代,水師要突破這樣的水關的確是有很大難度的。我至今只到盤門遊玩過三次,一是在念小學的時候,叔叔帶著我,遊覽了一遍。那時盤門的城樓才剛剛修建,瓮城之內和城門裡都是小商販擺的地攤,一般出售的都是一些不知真假的小件古董。城門內外、吳門橋前後都是民居,窄窄的小路上有一些農村裡出來的菜農擺的小攤子。周圍很亂,沿著城牆也密密地都是後來修建的住宅房子,遠處的瑞光塔也是一種缺乏維修的樣子,在城河邊看盤門三景,能夠深切體會到的,是一種市井的喧雜。到了再次參觀盤門,已經是十幾年後了,我剛從部隊退伍,幾個遠方的戰友和我一起來到蘇州,於是有了盤門的一游。盤門成了景區,瑞光塔被圈了進來。城門外的整治剛剛開始,但吳門橋下的居民區依舊是老樣子,南門路還是那樣的狹窄,護城河邊連接著的就是附近工廠的裝卸碼頭,護城河中仍一片繁忙。最近這次,就是今年了,時間又隔了將近十年,隨行的人變成了自己的母親和孩子。如今的景區以及周圍的環境完全稱得上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景區之內的完善和連通,城牆外部的民宅全部拆除,變成了一條依託城牆存在的景觀帶。城河以外的南門路,也因為環古城整治工程的落實,變得美了秀氣了,變得有看頭了。城牆成了最早那時的樣子,遊人駐足,也能感受到那份肅穆和端莊了。只是少了那份喧囂,一時間還真有些不太習慣。現在的盤門,實在是相當完整的了,城牆之上的跺堞、女兒牆、馬道,配以鐵炮、投石機,恰恰是一副明清時代城防的陣勢。只是城樓邊的那面招展的旌旗上的那個「吳」字,似乎有些許的不應景。稱不上雄關、當不得要隘,但是這座雙層檐歇山頂城樓上的匾額卻是極其耐人尋味的。城門東面懸匾「水陸縈面」,匾下對聯「古吳城闕川原北,舊國干戈戰伐多。」城樓西面的匾上書寫「吳中鎖鑰」,有聯「水接帆檣山分紫翠,橋通吳地市到珠璣」。匾額說出了盤門這個古老城門的特點和重要性,而兩副楹聯則道出了盤門的古韻、今風以及城市的景色。登上城樓,極目遠眺,城西的山水見不到了,但是還能看看水繞城樓、看看跨水拱橋、看看靈秀古塔,邀三五知己在城樓暢論吳越爭霸、品味古城興衰,倒不失為一件美事。盤門的城牆遺迹向北,幾乎可與胥門相接,往東延伸到了南門。長長的城牆,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但如果說起那秀字,還當真要歸功於盤門內外那幾座建於宋元明清不同年代、不同大小、不同形制的磚石橋。作為盤門三景之一的吳門橋,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也是整個蘇州最高的一座三孔石拱橋,意為步入吳門的第一橋。另外,在城門外,與吳門橋組成一個折角景觀,古纖道組成部分的水關橋;城門西南盤溪與外城河交匯口附近的吉水橋(目前狀況不佳,缺乏維修,北側有部分坍塌現象);城門東南,凡嬰兒滿月、婚喪喜事均要繞橋而過,祈求「興隆」的興龍橋等,都是顯示蘇州水文化、顯示江南造橋技藝的傑出代表,當然也是盤門景區之內不可忽視的組成部分。50年了,很多城市都在恢復建設當年拆毀的城牆城門。蘇州似乎沒有跟風,卻依託盤門、胥門、閶門、葑門等殘存的、修繕的城牆城門,依託那寬寬的護城河,打造起了一個秀麗的環古城風光帶。這個作為政府實施工程的景觀帶,在某些方面,何嘗不是梁思城當年構思的城牆公園的翻版呢?
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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