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需要更多的諾貝爾獎

程美信 我系皖南績溪人,曾旅居歐洲,畢業於南開大學,獨立批評家、自由撰稿人。 加博友 關注他 他的網易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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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2 04:43:42|分類： 默認分類 |標籤： |字型大小大中小訂閱

程美信

莫言獲得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再次引爆了現實荒誕化的中國社會，一個被苦難壓垮的扭曲世界。在網路上，有人幽默的賭氣說：如果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就剁了自己的雞巴。當獲獎喜訊傳開之後，有人認為諾貝爾文學獎評委們被中國政府買通和諧了。這與12年前高行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一樣滑稽可笑，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竟說「諾貝爾文學獎不值一提」，中國作家協會刊文指責諾貝爾文學獎被用於「政治目的」。《人民日報》甚至說：「一小撮對中國人民懷有極不健康心理的所謂文學專家，不顧中國人民的強烈反對，將新世紀第一個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了現居 法國的華裔『作家』高行健」。基於這種條件反應，有人覺得把諾貝爾文學獎授予莫言這省作協主席，視為對中國御用作家和文化專制主義的一種「獎賞」。因此，這些人感到諾貝爾文學獎授予莫言是對他們的集體傷害，好比奧斯陸把和平獎授予中國持不同政見者引來官方說是「中國人民的感情受到了傷害」。

不論是中國本土作家莫言還是流亡海外作家高行健，他們的作品在整個諾貝爾文學獎家族中不算突出顯赫，但放在中國當代文學中卻顯得一覽群山小。這一點，就不難理解諾貝爾文學獎評委馬悅然多年來的苦衷，特別是高行健的獲獎，跟他個人的中國情結有著密切關係，因為在高行健同時代沒有更好的中國作家作品。中國人可能很難理解瑞典這個取消死刑一百多年的國家，他們對一個諾貝爾評委的尊重甚至會高過諾貝爾獎本身，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在瑞典社會中的崇高地位，無不見證了北歐人外表冷漠中的內在真誠。中國人應該祝賀莫言獲獎，歡迎高行健老人回國，更不要忘記馬悅然這位早年來華的留學生和中國女婿，這種機緣都加進了中國人獲得諾貝爾獎的速度，不論是和平獎還是文學獎，科學獎還是經濟獎，每獲一個獎都將增強中國社會進步的發展信心。

今後一段時間內，中國人會頻頻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和文學獎，除了中國成為世界越來越重要的國家之外，關鍵是中國這片土地充斥著無數苦難，註定要跟諾貝爾文學獎結下更多因緣，否則中國不會有進步。文學本來就是生活的啟示和苦難的記憶。有人說莫言沒有資格獲得諾獎，顯然囿於他頭上「省作協主席」的頂戴，這對諾貝爾文學獎評委來說不那麼重要，關鍵是莫言說了什麼和做了什麼，他的作品對民族苦難記憶幾乎高於文學本身。這一點，凡是讀過莫言作品的人都一清二楚。當然，莫言作為一介作家，他的文化勇氣沒有達到人們期待的那麼獨立，但他無愧於任何人，更沒有昧著良心在胡言亂語，並通過文學作品表達了赤子之心。

中國作家要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首要的是把優秀作品介紹到國外，除了高質量的譯本之外，作品必須進入文學研究者的視線範圍，並通過作品贏得讀書界的重視。這一點，莫言比他同時代的作家顯得有優勢。近年來，楊顯惠、廖亦武等人的作品在海外受到巨大關注，意味著他們今後都有可能獲諾貝爾文學獎。不過，中國本土的地道學者要問鼎諾貝爾自然科學獎則是有待時日，因為自然科學領域單靠個人天賦的激情努力完全無濟於事，它需要健全的教育體系和良好的學術環境，否則就培養不出富有創造力的創造型人才。此外，中國人對諾貝爾獎的態度，最好學會瑞典人那樣高度信任諾貝爾獎評委會成員，雖然他們做不到盡善盡美，但只有漏網之魚而不會有誤判案例，諾貝爾獎的百年金字招牌是無須懷疑的。事實上，中國人對諾貝爾獎愛之深、恨之切的併發症，不論官方還是民間都病得不輕，的確需要通過獲更多諾貝爾獎才得以治癒。故此，中國人需要更多諾貝爾獎證明自身文化自信和歷史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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