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枚屌絲如何在英國淘古董?(長文慎入)

文 | 陸子

每當英國春秋拍賣季，就有一大群國人奔赴英國來淘寶，他們穿梭奔走在各個拍賣行中，這之中不乏少數藏家，但絕大部分都是國內的古董商，經營著自己的買賣。

他們之間大多相熟，相互問候、寒暄，但又彷彿各懷心事，打著啞謎；還有一群人始終追隨在一位老師模樣的人身邊，一件件地看拍品、討論。

在拍賣市場中，不排除賣家找委託人入場競價以抬高價位的情況。也不排除為了避免同行內部競價，幾個人合拍一件器物，然後迴流到國內市場拍賣或轉手，再均分利潤的情況。畢竟今天國人對中國古董藝術品的狂熱很大一部分是出於投資／投機而非收藏目的。

總體而言，從英國淘寶回國出售是有一定利潤空間的，因此才會有那麼多熱衷於從事『迴流海外中國藝術品』事業的人。但這邊的假貨同樣也是鋪天蓋地。作為身在英國又沒有什麼財力的我們，如何也能淘到一兩件心儀的小古董呢？

咱們先來做兩個小測試：

（1） 你能根據這7件器物的器形和釉色說出它們各出自哪些窯口嗎？

答案：

1.宋代耀州窯青釉剔刻花卉紋碗，倫敦佳士得2015年5月，成交價 ￡8,125 (約人民幣7.9萬元)

2.明代龍泉窯青釉盤，倫敦佳士得 2015年5月，成交價￡2,000 (約人民幣19，448元)

3.宋／元鈞窯天藍釉小碗，香港佳士得 2015年6月，成交價525，000港幣（約人民幣43萬）

4.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香港蘇富比2012年4月，成交價2億786萬港元（約人民幣1億7千萬元）

答案：

5.北宋定窯劃花八棱大碗，香港蘇富比2014年4月，成交價1.4684億港幣（約人民幣1.16億元）

6.南宋官窯菊瓣盤，2014年5月香港佳士得，成交價2588萬港元（約人民幣2081萬元）

7.南宋/元 哥窯水丞，紐約佳士得2015年3月，成交價108.5萬美元（約人民幣692.8萬）

（2）你能說出這4件彩瓷的名稱嗎？

答案：

A. 清康熙白地素三彩暗刻龍紋石榴紋盤,倫敦佳士得 2015年5月

成交價 ￡17,500(約人民幣17.146萬)

B.康熙五彩人物紋盤,倫敦佳士得2015年5月

成交價 ￡7,500 （約人民幣7.349萬）

C.清雍正粉彩過枝福壽雙全碗(一對),香港佳士得2007年5月，

成交價5072萬港元（約人民幣4168萬）

D.明成化鬥彩雞缸杯,香港蘇富比2014年4月

成交價2.8124億港元（約人民幣2.24億元）

如果你表示現在是茫然的，那咱還得回家多看看書，以免只有當炮灰的命。好了，言歸正傳，在英國我們有哪些途徑能與古董『偶遇』呢？

Car Boot Sale就是英國的跳騷市場，一般只有周末開，有的早上7點左右就開始，早早就關門，遊客一般要交1-3磅不等的入場費。正所謂一個人的垃圾，可能是另一個人的寶藏。Car Boot Sale一般是英國人打掃閣樓，把自家不用的舊貨裝到後備箱里，拉到統一規划出來的空地，打開後車蓋就開始廉價售賣。價格一般非常便宜，基本上無奇不有：衣服，傢具，鍋碗瓢盆等日常用品，精緻的小茶具，CD 黑膠唱片,有時候還能淘到一些不錯的小的古董油畫或水彩畫。

一個逛跳騷市場逛到一夜暴富的業界神話是一個美國家庭2007年在當地後院跳騷市場花3美元淘了個白色的小碗。買家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中國北宋定窯1000多歲的古董，於是這個碗就一直被擺在客廳里積土。

幾年後，買家總算對這個碗的出處起了好奇心，之後這個碗在2013年3月紐約蘇富比的拍賣中以$222萬美元（約人民幣1385萬元）成交。這等天上掉餡餅的事雖說不會砸到我們頭上，但俗話說『夢想總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但我們有這個眼力嗎？別哪天一個兔毫盞砸下來我們卻不認識它。Car Boot Sale是可以還價的，當然在快收攤的時候價格會更便宜，因為大家都不願意把東西搬來搬去。

雖說審美品位是個見仁見智的事，但筆者一位朋友花2.5磅（約人民幣24元）買了套精緻的古董茶具，另一位朋友花70磅（約人民幣680元）買了一架立地古董座鐘還是淘到了實惠。

Charity Shop

英國另一處淘舊物的地方是慈善店。慈善店裡的物品大多是當地居民清掃閣樓，清理衣櫃或搬家時家中閑置物品的捐贈。慈善店也接受機構的捐贈。

相比於倫敦慈善店裡物品的匱乏，普遍的低品質高價位，遍佈於英國其它城市街道的各種名目的慈善店則有趣得多，物品銷售所得的善款會用於資助癌症研究、心臟病研究、幫助無家可歸者、老年人、兒童、殘疾人或其他弱勢群體。

慈善店裡無奇不有，稀奇古怪，你可能會遇到一個恐怖片里那種陰森森的手工瓷娃娃，一個詭異的望遠鏡，也可能幾磅就淘到一大面擺放在客廳壁爐上的古董鏡子，或者一套全新的燉鍋，一張紅木餐桌。

你總會與一些小而美不期而遇，一對古董高腳杯，一隻維多利亞時期的小燭台，一個手工雕刻的錯金銀的小木馬，而且價格便宜，一般都在50p－5磅（約人民幣5-50元）之間，總有驚喜待你去發現。很多留學生畢業回國時會把大量無法打包帶走的物品和書與洗凈並摺疊整齊的衣服一起捐贈到慈善店。

圖中的英國姑娘LouiseO"Brien在2011年利物浦的一家慈善店（LiverpoolOxfam shop）花20磅（約人民幣194元）買了這件晚清的女袍服。

姑娘當初看上的是料子和精緻的蝴蝶刺繡，便拿到裁縫鋪想給自己改條裙子。幸好一家不遠處的古董商看見，便跑過來阻止，救下了袍子。之後此袍在倫敦送拍以￡6,250英鎊（約人民幣6萬）價格成交。

英國各個城市一般都會設有古董中心或室內古董市場。古董中心就是把幾十到上百家經銷商的鋪子或攤位聚集在一個屋檐下，一般全周開放，買家可能要交幾磅門票。

展場面積會很大，陳列著各種品類的古董或舊貨。有鐘錶、瓷器、銀器、油畫、珠寶，也有裝飾品。店主不一定會在攤位上，但可以通過中心的工作人員與攤主取得聯繫。

英國的古董傢具目前一直處於低谷價位，有些在投行工作的韓國朋友回國的時候會大量購買英國古董茶具、餐具和傢具，包集裝箱海運回韓國。

如果沒有機會深入英國腹地，而只在倫敦旅遊的遊客一般會去著名的諾丁山（Nothing Hill） 古董市場，一整條街擠滿小而精緻的古董店和一個室內市場，但價位也比較高。

周六狹窄的街道兩邊臨時搭建起各種販賣古董、舊物、美食、鮮花及蔬果的小攤位，遊客、商販、街頭藝人大家擠在一起，熱熱鬧鬧，人山人海，是抵禦孤獨感的好去處。

圖片為St.Martins 古董中心, Stamford, 林肯郡

英國擁有著童話般的鄉村與田園風光，也有無數的小古董店散落在各個城市的街巷間。有時你跟著google map卻尋它不著，有時你卻在街角的轉彎處與它不期而遇。

這些年隨著中國古董拍賣的走俏，英國人爬上閣樓基本把家裡都翻遍了。在古董店裡我們偶爾會碰上一個被英國人拿來放傘的清代花觚，一個被改成檯燈燈座的瓷瓶，或一個粉彩的水仙盆。

比較常見的是一些晚清的老綉片，晚清民國時期的景泰藍和一些外銷瓷，這些老物件往往品質一般，價格又不實惠，利潤空間有限。

筆者見過一對極為精美的清代太平有象緙絲椅背以1000磅出售（約人民幣9，723元）。大象背上拖著寶瓶，還綉有鳳凰和麒麟的紋飾，構圖之雅緻精美，自己甚是喜歡。可惜囊中羞澀，在經歷了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揣著銀行卡惴惴不安地衝殺回來時，椅套已經被人買走了，於是成了心中永遠的遺憾。

▲典型的19世紀晚期廣彩外銷瓷 歐洲較常見（Canton Famille Rose）

2013 年6月紐約佳士得一對 估價$800 - $1,200美元，成交價$2,125（約人民幣1.35萬元）

關於砍價，在英國購物大部分時候是不能還價的，但是古董店還是允許砍價的。英國的古董店一般會明碼標價，在器物上拴條小棉繩掛個小標籤。但是砍價時大家要注意自己的措辭及方式、方法。

你最好先表現一下對物品的興趣及讚美，表現出一種嚮往之情。在國內砍價的那種方式在英國是行不通的：目不斜視瞟一眼，顯示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然後開口就傲慢地喊半價，對英國人來說是對他們人格的冒犯。

雖說性格別彆扭扭的英國人是不會找你打架的，但萬一要是遇上個脾氣暴的呢？

我們作為普通人，可能無緣與那些重器相遇，但偶爾也能淘到些實惠的小物件。一個朋友在與一家專營紡織品的古董店老闆生磨硬泡之後以不到500磅（約人民幣4800元）買了一件品相極好的蟒袍。

那位店主本來是不肯賣的，但朋友一通忽悠，說他自己怎麼怎麼喜歡，又說你看你的龍是四爪，因此這是蟒袍不是龍袍，收藏價值不高。說得那個英國女人越來越難過，最後就賣給了他。

我在別人那裡還見過一個400多磅淘來的乾隆掐絲景泰藍小印盒以及一把廣東工當年外銷的象牙鏤空高浮雕人物翻書丈。之所以提這個事情，是要體提醒大家，象牙的出口是違法的，所以在拍賣行舉牌象牙製品前要先搞清如何進行出入境申報等法律相關的問題。

英國古董店裡的器物自然是有真有假，這不光要靠買家的眼力也在考驗賣家的眼力。古董店的規模與品質良莠不齊，這就不排除也有幫助國內不法商人進行出口轉內銷代銷的。所以有的人在購入前，除了大開門的東西，一般會拍了照片發給國內的專家或師傅掌眼。但古董圈裡的真真假假有時也是霧裡看花。

淘古董的另一途徑自然就是拍賣行了。英國無數小拍賣行送拍的入門起點較低。為降低成本，小拍賣行一般不做圖錄，只提供一個非常簡略的A4紙排得密密麻麻的文字描述，對每件拍品的描述不過1-2行。

根據拍賣行各自定位及拍品品質的不一而同，有單個拍賣的，也有論箱拍賣的。出售的有古董器物、珠寶，也有工藝品。這就需要買家在預展時（拍賣前1-2天）提前去查看自己感興趣的拍品。此外相對於大拍賣行，小拍賣行的傭金比較低，一般為落槌價的15%左右。

現在有一部分華人出入各種拍賣行在從事代拍、代運等代理業務；還有一些人穿梭奔走在各處略為偏僻的小拍賣行和古董店，競得品質較好的拍品再送到英國大的拍賣行競拍，或迴流到大陸拍賣市場。這種買賣多倚仗著商人的眼力和財力，因為大拍賣行對接收拍品的門檻較高。

2010年11月，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拍賣行班布里奇(Bainbridge auction house)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其拍出4300萬英鎊(含傭金約5.5億人民幣)的天價乾隆鏤空粉彩轉心瓶當時曾一度刷新中國藝術品最高成交記錄。之後被爆出中國買家反悔，拒不付款而遭到中外媒體的一致炮轟，質疑中國人的誠信。

據稱買家之後是由於聽聞這個轉心瓶真偽存疑，紋飾又過於艷俗、匠氣、繁縟等負面評價，而影響了信心，覺得拍賣價格高出其價值而拒絕付款並拒付拍賣行20%的傭金。英國賣家對這個在他老姨屋裡發現的瓶子傳承也解釋不清。就這樣僵持了兩年，直到2013年，經過寶龍（Bonham）的斡旋，這個瓶子終於以￡2000萬 至 ￡2500萬英鎊（約人民幣1億9千4百萬—2億4千3百萬）的價格經私人洽購出售給另一位遠東買家。

▲乾隆鏤空粉彩轉心瓶

▲轉心瓶內膽

需要提醒的是拍賣的落槌價不是我們最終所要支付的價格。在落錘價的基礎上買家要支付拍賣行傭金，增值稅以及運輸費，並一般要求7天內付清。以佳士得的傭金為例，￡50,000（約50萬人民幣）以內徵收25% ，￡50,000 到￡1,000,000,的部分徵收20%，￡1,000,000以上的額度徵收12%。

如果拍品是從歐洲進口入英國拍賣，那麼買家還需承擔5%的進口關稅。拍賣前買家會被要求支付保證金及簽署相關協議。如買家違約拒付款，將損失保證金並根據協議被追究一系列違約責任。

據說蘇富比與佳士得聯手可以拍賣全世界。2014年曾爆出中國保利試圖收購第三大拍賣行寶龍的消息。大拍賣行往往傾向於從可信的大藏家手中徵集拍品，青睞於那些流傳有序的藏品，並調集公司各區域的專家給出相對而言最為可信的專家意見。在目前拍品越來越難以徵集的情況下，也不排除去各地小拍徵集拍品的情況。國際大型拍賣行由於其長久的信譽，目前仍然是最不壞的，相對而言最可信的古董器物來源。

另一方面，古董鑒定，尤其是書畫藝術品的真偽存疑有時是難以避免的。2013年9月上海藏家劉益謙以822.9萬美元(約合 5037萬元人民幣)在紐約蘇富比拍入的『功甫帖』（「蘇軾謹奉別功甫奉議」）至今仍真偽爭議很大，一系列後續問題鬧得沸沸揚揚。

國內拍賣行大多奉行不保真原則。儘管像蘇富比、佳士得這樣的拍賣行有『保真條款』，並承諾自拍賣之日起5年內，如果所拍的物品事後被證實為贗品，可以撤銷拍賣交易並退還拍賣款項。但是如果你細讀一系列附加條款，就會意識到退貨執行起來是極為艱難的，基本上是很難實現的。雙方往往各執一詞，最後在法庭上兵戎相見，而這將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此外，拍賣行的圖錄往往遣詞造句非常小心，有時候甚至顯得模糊不清，留有很大的迴旋餘地與空間。因此，拍賣行傾向於讓買家在預展期間親自去檢查拍品，並對展品的真偽及品相做出自己的判斷，僅以他們的專家意見作為參考。在拍賣前的2-3天，會組織預展並配以中文服務人員，以實現無障礙溝通。不能親赴現場的可以寫郵件或致電拍賣行，要求查看品項報告。在古玩行，『打眼』——把贗品當成了真品，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按早些年古玩行里的規矩,用老話說『買賣憑眼力，付款不退，出門不保。』

Online Sales 電子商務

大部分實體畫廊、古董店及拍賣行都已經開通了網路銷售和拍賣渠道。數據顯示，全球越來越多的買家正在接受不親臨實體店而僅憑高清圖像就下單、拍入或購入藝術品的方式。藝術品的在線交易正在成為一種大趨勢。這將藝術品收藏的門檻進一步降低，抹除了地域的疆界，買家只需經過便捷的註冊認證就可以參與到藝術品的拍賣中。

當然其中的隱患主要包括圖片的色差，對真實尺寸缺乏直觀的認識，賣家的誠信，以及運輸中可能造成的損壞或可能引發的關稅及不滿意退貨等後續問題。

比較成熟的藝術品數字交易/整合平台有：

Invaluable： http://www.invaluable.com/asian-art-antiques/pc-URF9IESAHL/

Artsy： https://www.artsy.net

Artnet： http://www.artnet.com

Live Auctioneers： https://www.liveauctioneers.com

The Saleroom： http://www.the-saleroom.com/en-gb

佳士得在線拍賣網頁： http://www.christies.com/onlineonly

一位在英國的友人非常熱衷網購，整天在ebay 上淘些有的沒的小東西。據他多年的經驗，英國人大多是誠實可信的，如果你網購收到物品不滿意，一般都可以要求退貨。這些年來他僅有的兩次不愉快的網購經歷都是在與當地華人的交易中。

國內的各種專家都在警告我們要提防這種出口轉內銷的投機生意，但友人偏不信邪，認為自己能夠慧眼識珠。他曾在eBay上花200多磅（約人民幣1950）淘了一個翡翠的手把件，以為自己撿了漏，甚是歡喜，結果拿回國潘家園鑒定為b+c貨。

但他仍不死心，之後又花180（約人民幣1750）多磅淘了一枚小翡翠戒指。這次翡翠倒是真的，但是成色遠沒有賣家圖片顯示得好，不夠綠，水頭也不夠。朋友要求退貨，但是賣家再三推諉，最後在ebay買家保護條款的強制執行下，賣家終於同意了友人退貨。

友人心情不好，氣沖沖地寄了個英國皇家郵政二級挂號信（second class signed for）。怎料皇家郵政二級挂號信雖然有追蹤號卻不真正提供追蹤簽收服務。最終由於友人無法出具物品退還的簽收證明，賣家又死不認賬，甚至消失不見，ebay客服也愛莫能助，幾百磅打了水漂買了教訓。

友人總結說，網購之前要確認是不是可以退貨，退貨的話切記要用可追蹤並有據可循的快遞服務（special delivery 或者First Class signed for）。如果賣家是在英華人，買家更要謹慎。當然這不是說英國賣家就是可信的，只是他們退貨的誠信度要相對高一些。友人自我檢討說，吃虧只能怪自己不懂，想貪小便宜撿大漏，所以著了投機貪婪的道。

此外如英國古董銀器、古董茶具、限量版畫、古董鐘錶、煙斗、西洋古董珠寶、藏書票及老照片等由於其獨特的歷史與美學價值、精湛的工藝及不可重複性都在成為國內西洋古董收藏領域的新寵，蘊藏著很大的市場前景。中國每年有大量的留學生，留學的經歷已成為他們青春的印記。比起父輩，這代人對西方藝術的審美認同與興趣明顯提升。可以想見，未來一個西洋藝術品收藏群體的存在。

▲丹麥煙斗大師安·茱莉（AnneJulie）手工製作花型煙斗

▲法國掐絲琺琅銅鍍金報時壁爐鍾c.1880年

倫敦佳士得 2010年9月,成交價 ￡4,000 (約3.9萬人民幣)

▲維多利亞時期純銀4件套茶具 CHARLES STUART HARRIS, LONDON, 1871

倫敦佳士得2010年9月,成交價￡3,250英鎊（約3.2萬人民幣）

▲法國新藝術運動時期紅木書桌 1903

巴黎蘇富比 2013年2月,成交價 33.0750萬 歐元（含傭金）約235萬人民幣

如果身在英國，BBC有幾檔欄目是教我們如何淘寶的，比如PutYour Money Where Your Mouth Is; Cash in the Attic; Antiques Roadshow; Flog it。不妨上Iplayer 看看，這類節目的核心是讓英國古董專家現身說法，寓教於樂，帶你走訪carboot sale, 探訪散落在各處的古董店，擠身於各種小型拍賣行，或者跑到法國、比利時的古董市場及跳騷市場去淘寶，同時也傳授一些歐洲拍賣市場的動態及相關古董品類的知識。

比如新藝術運動的美學風格是怎樣的？Art Deco 的美學風格又如何？如何辨識與讀取銀標及年代標識，如何分辨喬治亞時期、維多利亞時期及愛德華時期的珠寶？如何辨識歐洲的古董傢具及瓷器。

最後為大家總結一下這些聽起來老生常談，卻是無數專家一次次告誡我們的：

1. 在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的情況下，不要抱著撿漏的心態去投機，這真是和買六合彩的幾率差不多。

2. 收藏還是要買自己喜歡的，不要以投機倒把為目的。這樣即使打了眼，心裡也敞亮。一種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是說這東西放個三四百年，至少也是「共和國時期」的。最不可取的就是知假賣假，明知自己買了假貨卻當真的勻給朋友。這樣的人品行不好，因一點小利而敗壞了自己的德行，不可交。

3. 在自己可承擔的經濟能力範圍內，要買品相最好的。

4. 要買價格對的，並且盡量從最可靠的來源購買。以傳承有序，書中有著錄的為上。

5. 見到專家要儘可能多的請教。

6. 要邁開腿多去博物館看真品。

7. 拍賣行預展的時候可以去現場上上手，在手感與重量上獲得一些感性的認識。拍賣圖錄也是獲取信息不錯的途徑。以佳士得為例，圖錄為20磅一本。不過要是和專家相熟，也可以拿到免費的。拍賣的時候即使不買東西也可以去圍觀。有心的人可以記下拍品的成交價，與估價比對，對市場行情有個感性認識，當然這些數據也可以在拍賣行官網查詢。

最後，與古董的相遇是種緣分。無論相遇還是錯過都是冥冥中的一種註定。對古董而言，我們才是它們生命中的過客。

註：因匯率波動，文中人民幣折算價僅為參考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