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學體系出路何在?
核心內容: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各種疾病也伴隨而至,2009中國城市健康狀況大調查中顯示,目前中國主流城市的白領亞健康比例高達76%,處於過勞狀態的接近六成,真正意義上的健康人比例不到3%,世界衛生組織也預測心臟病,中風,癌症,糖尿病等慢性疾病,每年將奪去約1700萬人的生命,為何疾病如此肆無忌憚地侵襲我們的機體,醫學的發達程度能否有效地控制疾病的蔓延速度,該如何評定現代醫學的發展,中國醫學體系的現狀如何,出路何在?
2010年1月30日《世紀大講堂》:「中國醫學體系出路何在?」,以下為文字實錄:
主持人:歡迎走進《世紀大講堂》,這裡是思想的盛宴,這裡是學術的殿堂。
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各種疾病也伴隨而至,2009中國城市健康狀況大調查中顯示,目前中國主流城市的白領亞健康比例高達76%,處於過勞狀態的接近六成,真正意義上的健康人比例不到3%,世界衛生組織也預測心臟病,中風,癌症,糖尿病等慢性疾病,每年將奪去約1700萬人的生命,為何疾病如此肆無忌憚地侵襲我們的機體,醫學的發達程度能否有效地控制疾病的蔓延速度,該如何評定現代醫學的發展,中國醫學體系的現狀如何,出路何在?有關這些問題,我們今天非常榮幸地邀請到了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何裕民教授,大家歡迎。
何裕民:王老師您好。
主持人:歡迎何教授做客《世紀大講堂》,下面我們看一下大屏幕,一個介紹何教授的短片。
在這個短片對何教授的介紹中間,我特別注意到有幾個關鍵詞,第一個就是國際心身醫學,心身醫學,我們一般講的時候,身心健康,身心健康,身在心之前,您這是刻意地有意地把心放在身前面嗎?心身關係怎麼在醫學上怎麼了解?
何裕民:規範的說法是應該心身醫學,
主持人:但是好像注重心身關係,好像似乎是中國哲學的一個特點,也是中醫的一個特點,西醫不是特別注重。
何裕民:應該說西醫歷史上也很注重,從希波克拉底到阿維森納,都是很注重的,只不過由於近代科技的發展,把這方面忽略了。
主持人:忽略了。
何裕民:這是一個低潮。
主持人:就是心是心,身是身,心和身沒有關係。
何裕民:這個是從文藝復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物理科學的發展帶來的一個負面效應。
主持人:就把人身體。
何裕民:隔離了。
主持人:只是當成一個物理性的機器。
何裕民:變成一個機器了。
主持人:變成一個機器。那麼您一直在潛心研究腫瘤,腫瘤我們知道,現在目前來說好像似乎還是一個不可攻克的一個難關,那麼中醫在腫瘤的治療方面有一些什麼突破性的一些新的一些進展?
何裕民:首先關於腫瘤是一種難治性疾病,可以這樣說,但是腫瘤不可治這種說法不合適。
主持人:不合適。
何裕民:以前的腫瘤治療對策,就是我們說高科技三斧頭,手術、化、放療,這條思路現在反思,現在認為腫瘤是一種慢性病,和生活方式有關,首先需要預防,然後需要適度地治療,需要合理地治療。
主持人:合理地治療。
何裕民:綜合地治療。
主持人:對。
何裕民:所以大部分腫瘤還是可以活得很好,當然我們按老的思路去治腫瘤,人類走了半個世紀左右,到世紀之交,國際抗癌聯盟正式宣布,按老的思路治腫瘤這條路走不通。
主持人:走不通,失敗啦。就是有將近50年的這個實驗表明走不通。
何裕民:所以國外從80年代後期就開始反思,開始改變調整為靶向治療,適度治療,預防為主,當然首先是預防為主,然後綜合治療,包括傳統方法的自然療法等等等等,而且這個改變以後,到了2005年已經見到成效了,典型體現在就美國的因癌症的發病人數在上升,死亡人數,絕對人數在下降,而且我做過統計,從他們總體來看,生了腫瘤,他可以平均可以活11年。
主持人:平均活11年。
何裕民: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人們對癌症的治療出現了一個大的轉折,這個大的轉折也促使我們醫學來反思,既然癌症可以這樣,那麼其它慢性病同樣也需要一個反思。
主持人:也要從一種對抗性的一種思維方式變成另外一種方式。
何裕民:就像中國人提出和諧,和諧,和環境和諧,心身和諧和自然和諧,人文和諧,這些都是保持健康,甚至於在治療疾病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手段。
主持人:那這也意味著對醫學這個概念會要重新進行反思。
何裕民:對,對醫學概念必須進行重新反思,其實醫學,我們歷史上已經很明確界定,醫學就是衛生,衛生就是捍衛生命,捍衛生命,我們叫衛生部,世界叫WHO,叫什麼,health是健康,也就翻譯成衛生。
主持人:衛生。
何裕民:日本叫厚生,厚待生命。
主持人:厚待生命。
何裕民:尊重生命,厚待生命,提高生存質量,延長壽命,那麼我們由於高科技,有一段時間異化,怎麼異化呢?就把醫學看成就治病,治病就高科技,成本越來越高,手段越來越先進,但是失去了人性,然後這個成本也承受不了。
主持人:那麼從中醫的角度來怎麼理解"醫學"這個概念呢?
何裕民:中醫角度理解醫學就是至少《黃帝內經》就提出了,要預防,預防為主,你生了病再去治,就像鬥而鑄錐,打上了你去造兵器了,渴而掘井,你口渴了你想到去挖井,那肯定不行啊,不亦晚乎?所以中醫強調上工是治未病,那麼中醫還是提出了很多方法,包括把醫學看成是一種生活方式,從生活方式調整做起,注重防範,注重各種方法。
主持人:在我們生活的每一個程序中間,每一個過程中間,其實都有醫學伴隨在中間,衛生,都是衛生。
何裕民:都是衛生的一個方面,所以真正保持健康,醫學,我們目前的治療醫學只能起到很小一部分作用,更多的是糅合進我們日常生活,包括和環境,善待環境,善待周邊人文關係,改善自己生活方式,優化自己個性,優化自己行為,這些都有助於促進健康,減少疾病,甚至於生了病也有助於你康復。
主持人:現在大家都在熱議中國醫療制度改革,我們也知道這個醫療制度的改革,在西方,包括美國這樣的發達國家都是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歷屆政府,幾屆總統都沒有把這個問題給解決好,因為它涉及到每一個人的健康。按照西方的這種對抗式的醫療模式,全民享受醫療保健,成本又太高對不對?
何裕民:對。
主持人:那麼如果我們重新反思一下醫學這個概念,把醫學這個概念變成衛生的這個概念,是不是我們的醫療制度改革就有另外一個方向?
何裕民:對目前的醫療制度改革,我總覺得它在外圍改,成本誰來承擔,利益誰來分享。
主持人:老是討論這個問題。
何裕民:但是你沒討論核心問題,你目標設定,因為醫療它是個公共產品,這個公共產品你核心點,你究竟目標定在什麼地方,用什麼措施去,這個問題他沒討論,所以這才是我覺得這個核心問題。
主持人:核心問題,那麼也就說您現在著重思考的也是這個問題?
何裕民:我覺得我們要思考今天的,明天的,甚至20年以後的醫學,你能承擔嗎。
主持人:對。
何裕民:你好的醫學究竟,大家需要的醫學究竟是怎麼一個模式,所以今天的醫學是有問題的。
主持人:對,下面我們就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何教授來給我們談這個問題,他今天要演講的主題就是《中國醫學體系的現狀與出路》大家歡迎。
快節奏的生活狀態,身體不堪重負,健康紅燈亮起,人們開始反思,怎樣才是正常工作的機體?今天的醫學提供的是什麼樣的服務?面對中國醫療體系的改革,千年文化精髓如何運用在現代醫學之中?
何裕民:尊敬的王老師,尊敬的各位嘉賓大家好,我今天講的題目是中國醫學的現狀與出路,那麼其實在討論一個我們需要怎麼樣的醫學,那麼醫學具體說來醫療實際上是種公共產品,是公共產品就有好和壞之分,就有符合不符合社會需求的問題,那麼今天的醫學應該說主流醫學,應該說它的成就是不用多說的,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上個世紀平均壽命大大延長,美國平均壽命延長了30年,那麼中國更是翻了一番,達到了70歲左右,上海地區更達到了80多歲,那麼這成就是放在那邊的。但是呢,問題也不少,問題不少體現在什麼地方呢?第一,各個國家都在進行醫療制度改革,那麼這個我們不談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談一談,今天的醫學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我們承受得了嗎?
那麼誰都知道中國的問題很現實,看病貴,看病難,衛生部前一段時間公布了一個材料,那麼城市裡人生慢性病,冠心病,高血壓,糖尿病,住一次醫院,平均花費是他個人收入一年的收入,農村癌症住一次醫院,花費是他的三年的收入,那麼一次(住)院解決問題,沒解決問題。所以首先第一個問題,這個醫學再發展下去我們承受不了,不僅個人承受不了,社會都承受不了。
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中國的疾病經濟總負擔呈現怎樣的態勢?現代醫學對社會有怎樣的影響?如何認識醫學在生活中的作用?
那麼我有份資料,2005年和1993年比較,2005年和1993年比較呢,中國的疾病經濟總負擔上升了635%,也就增加了6倍,635%,同時期,我們的國民生產總值上升了418%,那麼很顯然,我們的國民生產總值比不上疾病總負擔,疾病總負擔要比它快得多,快多少呢?快152%,那麼別忘了這有兩個因素要考慮,第一個因素,這段時間是中國經濟發展最快的時期,第二個因素,這個時候我們的疾病總負擔已經佔了我們GDP的12.9%。
那麼綜合各方面因素,我做了個研究,預測2020年和2005年相比較,我們的疾病社會總負擔將比2005年基數要增加將近15倍。如果沿著這條思路發展下去,那麼這個社會可能難以承受,那麼這裡面體現很多方面,第一,我們的醫療成本在增加。美國8年前治療腸癌,用兩種化療葯,大概500美金,他可以活,平均可以活8個月左右,然後現在他用很多藥物,包括靶向藥物,需要30萬美金,當然壽命是延長了很長時間,延長了他到13到16個月,那麼你想想看,就8年時間,同一種病治療費用大幅度上升,那冠心病也同樣。
那麼第二,我們還要考慮個因素,人口變化,中國現在快速進入老齡化,然後我做了個預測,根據我們各方面調查資料,到2020年,中國將有4億例,4億例的慢性病患者,包括高血壓,糖尿病,癌症,4億例,當然有的人可能是兩個病。
那麼這個時期,我們的能夠承受生產的中齡一段的人又在減少,那麼城鎮化還在加劇,這樣一來的話相對說來,相對說來,我們的GDP增長也不是很快,那麼4億慢性病病人,你這是個什麼概念,你這社會能承擔嗎?那麼所以說第一個問題,我覺得今天的醫學一個大問題,我們要從經濟角度來看,我們承受不了,任其發展下去,我們肯定承受不了。
那麼第二個問題就是醫療功效,我們現在的醫學可以定位為是治病的醫學,治病的醫學就是治療,我先講個故事,真實的故事。
我有個朋友,原來我做老師的(朋友),本身是個博士,是個外科大夫,然後現在做了個醫院院長。他的父親去年春節前後胸悶,然後發現冠狀(動脈)有點問題,冠狀動脈有點問題,要做個支架,然後到著名的醫院一查,說不僅冠狀(動脈)有問題,二尖瓣瓣膜也閉鎖不全,需要做個小手術,手術做得很好,5天以後他有點煩躁,那些都是朋友們給他看病,說要用點鎮靜劑,鎮靜劑一用,睡得很好,鎮靜劑過兩天出現感染,感染也很簡單,條件很好,最好的抗生素用下去了,過兩天感染控制住了,出現真菌感染,真菌感染控制完了,過兩天,肝功能損傷了,保肝,保肝保完以後,還沒保完,腎功能損傷,最後30多天用了34萬,最後走了,所以這是一個典型的案例。
當然這個典型案例說明不了普遍問題,但是我覺得這裡就有個問題,以醫學為主,以治療為主,以高科技為主導的這種方法合理嗎?如果這個老人,我當時就和他談,如果這個老人不是這樣治療,也許悠著點可能還活著。
所以國外有一份權威媒體甚至這樣說,有60多種病症,也許不治療比治療更好,那麼這個問題我想作為社會公共產品,首先它的效果是第一位,所以今天我們不否定主流醫學,治療醫學,對很多病的治療有效果,但是高成本有很多情況下效果不那麼明顯,和它的成本不匹配。
那麼另外一方面,第三方面,今天的醫學從社會影響角度來看,也存在一些問題,因為醫學問題上訪,因為醫學問題引起矛盾,甚至醫生被打,醫生要保護,這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那麼原來醫學是非常神聖的,現在到了這一步。那麼很多醫生大家知道,2008年做了調查,很多醫生一半以上醫生不太願意做這個職業,他的子女也不願意做這個職業,所以這些問題都表明一點,今天的醫學有問題,今天的醫學需要調整,今天的醫學不僅僅是醫療制度要改革,費用承擔要重新分配,而且對它本身需要做一個大的調整,要做個大的調整。那麼首先我個人認為,首先涉及到對公共產品目的的涉及,醫學究竟是幹什麼?今天的醫學我覺得出問題了,究竟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第一個問題就醫學是幹什麼的,在座各位也可以思考思考。我們往往會很簡單地回答,醫學是治病的,醫生解決醫學,就是治病的,不管開刀也好,手術也好,只不過用不同方法治病的,醫學真的是治病的嗎?僅僅是治病的嗎?我明確告訴大家,我也做了30多年醫生,很多慢性病治不好,比如說冠心病你能治好嗎,治不好,那麼我們不是在做無效功嗎?當然以前的傳染病,營養不良性疾病,可以很好控制,但是今天臨床的很多慢性病,既然已經發生了,器質性損傷,你要治好它非常困難,而且成本非常高。
第三,即使治好了,即使控制了,也是就像這個杯子,摔破了,重新補一補,也不是以前的這種情況,因此我覺得我們首先,今後需要的醫學,首先是在目標設置上要有所調整。那麼這個目標設置,古人就告訴我們,醫學,中醫又叫衛生,衛生我們很多時候叫衛生保健,衛生要素,講的衛生,衛生兩個字含義非常廣,衛生就是捍衛生命,用我的理解來說什麼,尊重生命,提高生存質量,延長壽命,防止疾病,或者簡單說就是守住健康,守住健康。
那麼所以中國的管醫療的,我們叫衛生部,世界衛生,我們叫世界衛生組,WHO,叫世界衛生組織,日本叫厚生,也說得很好,厚待生命。所以醫學的宗旨,我個人理解應該定位在守住健康,防止疾病,提高生存質量,延長壽命,治病只是出了問題以後的一個措施而已,一個手段,當然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守住健康,就像教育是提高全民素質,幫教那些壞孩子,問題孩子,只是這從中間的一部分功能,這兩者不能顛倒,目的和手段不能顛倒,治病就是達到守護健康的目的之一,治病就是手段。
那麼講到這兒,把這個目標設置一下以後,我覺得我們的問題可能可以解決很多,既然守住健康,第一,我覺得就應該通過換種活法,我們今天很多問題,很多健康問題是和我們生活方式有關,換種活法,我提個口號,這個換種活法,包括善待環境,善待周邊的人,或者善待人文關係,包括調整生活方式,包括優化個性,包括調整心態,換種活法。今天的絕大多數慢性病,從冠心病,高血壓,糖尿病到腫瘤,大概50%到70%是和生活方式有關,換種活法,也許就可以減少很多問題,而且這活法就是生活方式之一,就是和我們日常生活緊密相結合的,因此換一種活法以後,我們成本可以大大降低。
第二我們應該注重防,我們不是注重治,應該注重防範疾病,那麼中醫有個說法,《黃帝內經》說得很明確,上工治未病,好的醫生治療,還沒生病之前就治,那麼中醫把治病看成什麼,渴而掘井,鬥而鑄錐,就是口渴了再想再去挖井,來得及嗎,來不及,打仗了造武器,也來不及,不亦晚乎,所以應該注重預防。
那麼講到這兒,注重預防可能不可能呢?完全可以,首先注重預防,有很多慢性病可以被控制,有效控制,慢性病現在佔了我們醫療開支的60%左右,然後我們的生存質量可以提高,我們可以活得更好。那麼講到這兒,我剛才說了,我們今天慢性病百分之五六十到六七十,是和我們生活方式有關,這方面的調整非常非常重要。
有一份資料表明,美國人20世紀壽命延長了30年,30年裡面只有5年是通過治病,高科技治病來改善,而且其中兩年半是通過控制心血管疾病,那麼還有25年是通過什麼呢?是通過改善生活條件,改善衛生設施及注重健康管理等等等等加以改進,所以這是一條什麼,既省又好的路。當用於疾病治療的費用不斷攀升,健康管理如何改進?「防」重於「治」,如何在實際中得到推廣?
那麼美國有一個公司叫太平洋聯合鐵路公司,從1987年開始起,實行健康管理,就是以管理為主的,然後通過十幾年的運作,他們得出一個結論,可以通過很少的投入控制很多慢性病發作,他們有個具體數據,比如說對高血壓的控制,投入一塊錢,一塊美元,可以節省什麼,4.29元美元。投入高血脂投了1塊錢,可以節省5.25元美元,所以這是採取防的一個重要的理論依據,而且很多病可以防,今天的我們國家也開始注意這一點了,把衛生戰略往前移,但是說是這麼說,做還是有大問題,因為人們總是看到現實的問題,沒看到潛在的問題。
所以第二點我們強調必須扎紮實實地把"防"作為重點,對每個人來說呵護自己的健康非常非常重要。
第三點我們覺得治療手段即使有了病,有了健康問題,包括剛才王老師說的亞健康問題,治療手段上也需要調整,我們現在是迷信高科技,的確高科技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高科技解決不了所有問題,所以我覺得在治療手段上我們不應該盲目追求高科技。我舉個簡單例子,剛才那個案例就是一個反面立案,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藥物,都是最理想,最領先的,所以費用也很高。
我有個訪問學者,從雲南到我這來,腳背上,一個女同志,也是個教授,腳背上長了疙瘩,長了疙瘩以後到醫院去看,到一個著名大醫院,醫院說你交一萬五千塊錢給你做個手術,學院不願意承擔,她哭了,我說這個試試中藥吧,用外敷法試試看,39塊錢,浸泡了3天,消了,然後再浸泡一段時間,好了。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很多民間的方法,因為醫療本身是一種技術,是種實用手段,能達到目的就是個好的手段,就用鄧小平的話來說,白貓黑貓能逮住老鼠就是好貓,所以我覺得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明積澱了大量的各方面的防病保健康,甚至治療疾病的好措施,完全可以充分享用。
那麼講到這,我們非常強烈主張只要是有價值,只要是有意義的,各種方法對健康有利的,都應該包容到這個醫療體系當中去,不要分東西方,不要分高科技還是老經驗只要有用的,不然光憑高科技,我們這個社會成本是承擔不了的。
那麼講到這,我打個比喻,也許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
就像交通,城市交通也是公共設備,公共產品,交通你看自行車,溜冰鞋,包括步行都涉及交通工具,你一定要發展什麼,快速的,一定要發展什麼呢,當然遠距離我們需要快速的對不對,所以只是一門實用技術,那麼我就覺得各種方法都應該有效整合。
第一個對策,我剛才談了目標設置上要守住健康,然後通過改變活法,活出健康。
第二個對策以防範為主。
第三個對策,我們強調的是治療方面,各種方法應該有效整合。
那麼第四個問題,第四個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強調醫學應該加強人性化,美國有一句非常著名的格言叫做醫學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請大家理解。有時去治癒,就是醫學只能夠少部分時間能治癒疾病,常常去幫助,醫學本身是一種社會公共事業,幫助病人,這個幫助包括很多含義,包括精神上的,物質上的,也包括什麼情感上的,總是去安慰,作為醫生,你肯定要,因為人道主義,所以這就是對醫學的一種,一種真正精神,真諦的一種詮釋,所以我覺得第四點,我們應該充分利用,除了我們所理解的藥物手段以外的其它各種各樣的方法。
西方有句格言,語言可以致病,導致的致,也可以治療疾病,語言也可以治療疾病。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方面也大大做些工作,充分體現出人性化。大家知道美國有個著名的未來學家叫奈斯比特,奈斯比特寫過一段話,他預測未來的時候說過一句話,醫學越是高科技,醫學越是高科技,越需要人性化,越需要人性化。所以這個人性化本身是不需要太多太多的成本,太多太多的投入,包括語言安慰,情感安慰,包括社會支持,都是人性化的體現,那麼因此這方面,我們今天也做得非常非常不夠,這方面我們也做得非常不夠,非常不夠。
總之我們的結論,我的結論,什麼叫好的醫學,好的醫學第一點是宗旨合理,它的目標設置很合理,既不是太高,你要驅除所有疾病,或者我們說我們增進健康,這一點我也不太贊同,我覺得就守住健康,因為健康是個拋物線,你三四十歲以後它是走下坡路,我們守住就是最好,對不對,你要增進,這目標定得太高,就像你要把人定位什麼,長生不老一樣,所以守住健康,目標設置要合理,好的醫學首先要把目標設置合理,然後這個目標是切實可達到的,切實可達到的,守住健康,提高生存質量,延長壽命,防範疾病。
第二個要相對低成本,費用可在可控可承受範圍,可控可承受範圍,現在的疾病費用是像脫韁的野馬,真的不可控,做一次檢查幾萬塊錢,這個當然是高科技,但是承受得了嗎?
第二個,效果真的這樣嗎,(醫療)效價比考慮過沒有。那麼你高科技,你只能什麼小覆蓋,所以呢應該強調費用可控可承受,簡便廉,簡單,便捷,廉價,相對廉價,那麼可持續發展。
就像前兩天哥本哈根低碳,其實一樣,我們盲目追求高速度,然後高碳,導致什麼,生態災難,一樣的。所以要強調可持續發展。你高成本是沒法持續發展。美國前商務部長夏皮羅寫了一本書,預測,很多國家沿著今天的醫療模式,沿著今天的醫療模式走下去,然後老年人口又增加,養老費用也增加,然後年輕工作者,年輕工作年齡段的人口減少,納稅者減少,那麼很多國家到2020年將會破產,將會破產,所以這個必須充分加以考慮。
那麼好的醫學還應該是覆蓋面足夠廣的,就像世界衛生組織強調的人人享受健康,人人享受健康。
好的醫學還應該是防範在先的,我剛才講了很多病可以防,像腫瘤,很多都可以防,像疾病,像冠心病,你可以先預警,可以先做出預測然後預警,然後進行預防,有效預防,冠心病完全可以預防,所以應該防範在先。然後好的醫學,還應該充滿對生命的敬畏,對人性的關愛,應該充分尊重患者的權益,因為醫學涉及到人,涉及到人的生命,涉及到他的尊嚴,涉及到他的什麼生存質量,所以好的醫學必須是充分的體現人性,體現人性關愛。
那麼好的醫學還應該是醫生客觀觀察和病人主觀體驗,同時注重,我們現在臨床只注重指標,不管你病人感受,指標高了總是這問題,所以這個也是一個很專業的問題,應該醫生的客觀觀察和病人主觀感受,同時並重。
好的醫學更應該是有效整合各種治療方法,包括傳統的,現代的,民間的,科技的都應該,因為醫學本身就是生活方式,比如說中國人養生和我們喝茶就很有關係,喝茶也可以喝出健康來,所以這些方法我們都不應該忽略,不應該是認為是來自中國的,來自古老的就忽略它,其實都是很有價值的。那麼不僅僅要強調各種方法的有效整合,而且各種治療保健措施方法,應該強調無傷害,或者基本無傷害,這是西方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的名言,希波克拉底就說了,醫學以不傷害為原則。當然了,必要的時候該開刀還需要開,但是前提要好好評估評估,前提要好好評估。
那麼強調什麼,希波克拉底還有一句名言,儘可能把食物當成藥物,不要把藥物當成食物,藥物畢竟是有傷害的,所以這些都有助於保健,這都是什麼,人類對健康或者對醫學的什麼,真正的什麼?高端的認識。
那麼好的方法,還儘可能和自然和諧的,和我們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醫學不僅僅是種技術,醫學還是種文化,還和我們生活方式息息相關,剛才我已經說了。那麼醫學必須充分體現心和身和諧,人和自然環境和諧,人和人文環境和諧,還要充分體現幫助、安慰、終極關懷。總之呢,好的醫學應該是綠色的,綠色,可持續發展的,可親可愛的,能夠為社會廣泛接受,其實要做到這一點不難,關鍵的是首先改變我們的觀念,改變我們的認識,然後持之以恆地加以努力。在這方面,天佑中華有中醫,其實中醫在這方面至少建立了很多很有價值的內容,我們需要充分加以重視,充分加以發掘。謝謝各位。千年傳統文化怎樣很好的運用在醫學領域?如何看待現代醫學的高科技化?中西醫對決,認識上有什麼樣的不同?
主持人:非常感謝何教授精彩的演講,您剛才在談話中間,在演講中間,我特別注意到你一句話,叫做語言也可以治病。
何裕民:對。
主持人:語言可以治病,我想起一個什麼問題,因為我現在,我還有一檔欄目叫做《文化大觀園》,我《文化大觀園》基本上一年中間,我要多次進入各種各樣的佛教的寺院和道教的道觀,其實我經常和一些高僧大德和一些老道,在打交道,那麼我突然想起宗教對我們的這個疾病的關係,宗教對疾病的關係,語言可以治病,宗教在某種意義上,它從創立的宗旨開始,它就是通過我們的終極關懷,其實來關注我們的生命,來提高我們生命的這種質量,那麼在這一點上我覺得宗教是不是在我們對醫學的重新的全面的思考的過程中間,我們把醫學當成一個文化體系來思考的時候,是不是宗教在中間也有很大的作用。
何裕民:這是個非常好的話題,也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我先想舉個例子,我有很多病人,我一直關心,我有很多病人信教,佛教,基督教,我覺得我的病人得腫瘤病,我就覺得他們對腫瘤很多問題就很坦蕩,他們就活得很好,甚至我有一個病人很典型,他來自是南師大的,他疼得很厲害,他用了嗎啡,用的非常到劑量的嗎啡,然後被人送到宗教寺院,然後和尚給他誦經,誦了經以後,第二,第三天開始,他嗎啡用量一點點減少下來。
主持人:減少下來。
何裕民:這很明顯,其實我們今天,可以說20世紀以前,人類科學都是物理科學,對精神方面的,特別對心靈方面的問題,認識是大大不夠的,這裡面我們沒有充分認識到,然後我們信那個唯物,唯物,然後把人的另外一方面給忽略了。
主持人:對,一直唯物,一直無神。
何裕民:這個給忽略了,我們過去,我說過兩句話,一個叫我們唯一,唯一正確的,就唯一正確就一條路,還有就唯物,唯心就不對的,其實這個錯誤。但這裡面涉及非常大的話題,包括我們保健,包括我們治病,包括我們康復,我覺得宗教都會起到很好的呵護作用,至少可以讓你心緒寧靜。
主持人:寧靜下來。
何裕民:寧靜下來,那你的神經、內分泌、免疫系統穩定,中醫說你的氣機就調暢,所以很重要。
主持人:很重要,而且我們中國本土的宗教道教,在某種意義上它其實就是求長生的一種宗教,它就有很多方法來護身,攝身,然後長生延壽,這些方法其實也應該成為我們未來醫學中間很有用的一個組成部分。
何裕民:道教它強調天人合一,和天保持一種和諧,其實醫學是從道教,中醫學是從道教當中演繹出來的。
主持人:演繹出來的。
何裕民:所以我們今天強調,你不得不承認我們今天推行的,強調的那個和諧文化,是有它價值的。
主持人:對。
何裕民:這和諧,大的說世界可以安寧,小社區可以安定,家庭可以和諧。小到你自身,你心身和諧了,你精神就協調,精神協調至少很多病的發病可以減緩,我不說完全沒有,至少很多情況可以踩踩剎車。所以我覺得道家的思想和儒家思想,是中華民族的寶貝,要好好理解。
主持人:所以您剛才最後結束的時候說,天佑中華有中醫,其實是天佑中華有中國的傳統文化。
何裕民:對。
主持人:對吧,這些東西對我們今天來重新理解醫學對於它的目標設置也好,對於它的價值內涵的理解也好,其實都有很大的幫助,我這裡有一個鳳凰網的網友,有一個問題要向何教授提問的,他說網上對中醫的誤讀有很多,包括前幾年有關於中醫的大討論,包括又重新提出說要取消中醫,那麼很多的說法都是說中醫醫生指定的診病,是沒有一個客觀指標,這個中醫給你把脈和那個中醫把脈,可能診斷會有非常不同,開的藥方也沒有一個會是相似的,因此的話就沒有一個標準化的東西,不能進行某種數量的統計處理,尤其是如果發生了這種所謂的醫療的醫患之間的矛盾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一個第三者可以來進行仲裁,沒有第三者,第三方可以來進行醫療事故的鑒定,沒有辦法判斷它的對和錯,因為每個醫生都可以自圓其說,但是西醫好像他認為西醫不是這樣,因此西醫的話就有所謂醫療責任事故的這種客觀判斷。
他還認為西醫不能蒙人,而中醫有很多江湖郎中是可以蒙人的,也有很多庸醫,中醫的許多的理論其實只是哲學理論,並不是一種治療的這種原則或者手段,因此不能具體地拿來對付某一個病症或者某一個病人,他認為這個限制了中醫的發展,何教授您對這個網友的意見,您有什麼判斷?
何裕民:其實這部分其實很多問題,我覺得是現實存在的,比如說醫生當中有蒙人的。
主持人:對。
何裕民:不過我明確告訴大家,醫生當中有蒙人的,不僅中醫有,西醫也有,國外有本書叫《偽醫學》,就是講國外的。我剛才講65種病症,不治療比治療更好也是美國研究結果,不包括中醫。所以醫學始終是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所以探索過程當中,肯定會有一些非理性成份包含在內,這是肯定的。
第二個至於標準問題,我覺得這是西方唯科學尺度的一個體現,你說一個標準,中國人吃飯標準嗎?你的吃飯和我的吃飯標準嗎?你說應該標準,那你錯還是我錯?我們的菜譜標準嗎,這個我覺得很多經驗的和科學的經驗,你不能說它沒有科學內容,但你不能劃一個標準來衡量所有人。我講個簡單例子,我們的尺度,角度尺度都一樣嗎,所以這種我只能說是大工業化生產過程當中的一個過程,它只能規範化。
主持人:這一位網友的思維也是這個大工業化過程,這個歷史時期造成的一種思維在他自己身上的一種反映。
何裕民:所以我們今天講究個體化,所以我剛才講了,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大家沒有引起思考。其實我們今天的醫學,我剛才特別在總結的時候講了,我說醫學,應該醫生的客觀觀察和病人的主觀感受並重,客觀觀察查出來這個人所有指標都正常,沒問題,你說他沒病嗎,他有病啊,但是他吃了(葯),他感覺很好了,他恢復了,指標沒變化,你不能說它沒效,所以這個是非常著名的一個哲學家叫圖姆斯提的理論,她叫兩個世界,醫生的世界和病人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世界,病人的世界是感受的世界,我在感受痛苦,你把我痛苦改善了,你就是好醫生。醫生的世界我是在找問題的世界,我找標準的世界,可能找不出標準,因為本身生物學是和物理學不一樣。物理學是水到,在常態下,水到100度一定沸騰,那麼生物學不是這麼回事情,這個人平均體溫只有36度5,他37度就發燒了,你不能說你37度你沒發燒,對不對,不對呀,他36度5是正常,37度他就很難受了。
所以這個標準只是人類認識生命過程當中,認識以概率性為主的生命過程當中,一個階段的一種尺度,這個尺度你拿來衡量所有人,那麼我告訴你,沒有正常人。
主持人:沒有正常人。
主持人:好,現在我們請現場的同學向何教授提問,有關現代醫學的問題,包括中醫的問題,包括我們醫療改革的問題。都可以提出一些問題來。
學生:您好,何老師,在您的演講當中,我想就是提示大家,都對我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醫學,然後進行一個反思,但是我們在目前碰到的醫療條件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都在說用的,平時在常用的,可能有很多是高科技的設備,那麼這高科技的設備在實際中也是有它的效果,就是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就是在您所描述的好的醫學,或者說新的醫學觀念的這個時候,它將來的定位是什麼樣的?
何裕民:我覺得沒有科技就沒有醫學,醫學是帶科技,通過科技促進發展的,沒有人文也沒有醫學,這兩者是兩個原則,我今天反對的是我們過分高科技化,完全依賴於高科技,甚至於到了極端的手段,我講個簡單案例,有一個病人前兩天到我這兒來,他是感染,嚴重感染,他的家屬嚴重感染,他來求我,他說他用盡了幾乎,一天是幾千塊錢的抗生素,最好的抗生素,結果一個老主任來查房了,老主任來查房,就隨便說了一下,你為什麼不用用磺胺類呢,磺胺類幾塊錢,用用看,回過頭來用磺胺類,燒退了,你說西藥是絕對是最好的,高科技的,磺胺類是什麼?30年代的,上世紀30年代,所以我覺得醫學就是能承擔的實用技術,不要盲目去追求高科技,當然我們研發可以,研究出來,該用到什麼地方用到什麼地方,我們現在是非常盲目,因為我們社會被科技這個帽子戴著,好像科技總是好的,其實你要搞,很多東西都要有適度,就像SUV,排氣量很大,當然很豪華,很得意,但是它對社會帶來的問題呢,高排量,高碳,所以這些問題應該理性地考慮,因為誰都少不了醫學。
學生:何老師,你好,聽到你方才的演講,我非常激動,也非常感動,我非常讚賞您的這種觀念和這個觀點,那目前看我們國家政府,尤其像中國衛生部副部長和國家中藥管理局王國強局長,最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說現在中醫要以人為本,要以人為中心,中醫不僅僅服務於病人,而且它服務於亞健康人群,也服務於健康人群,那麼我就說我們作為,您作為一個學者,我們作為一個普通的中醫,我們如何來把我們的這種想法,通過什麼途徑,大家應該做哪些工作,去促使我們的政府也在做這方面的轉變,謝謝何老師。
何裕民:現在這個問題我覺得,不單純是政府的問題,因為政府這方面不能說沒有意識,這個我覺得是一方面我們在錯誤觀念的引導,高科技的成功,引導上我們越走越遠。第二方面有利益的驅動,這利益驅動比我們宣教更有推動力,那麼我覺得真的要做的,其實應該建立一個和諧的制度,第三方評估,你該不該用啊,我們有個評估,現在我們沒有,第三方評估,比如你設備該不該檢查,不該檢查你就要罰,如果這樣有個第三方評估,你的治療方案對不對,該不該用這個葯,有個公正的第三方評估,建立這個第三方評估,就是個公益事業,如果這樣的話,我至少覺得可以剎很多車,
所以我覺得這裡面,是個社會系統工程,這個社會系統工程,我們的政府應該提前防範,因為你沿今天的路走下去,2020年我們肯定,我預算了一下,我們肯定有國民生產總值的25%以上,20%左右,爭取到25%,投到醫療而且矛盾尖銳,那麼你率先防範,這些做起來以後,也許就維持在10%,11%,12%,15%,所以這是必須做,這不是一個等得到那個時候出問題,你再去做,就來不及。所以我講好的醫學必須是能承受,而且有公正評估的,這個公正評估就是第三方評估。
主持人:非常感謝何教授精彩的演講。什麼是好的醫學,何教授在演講中給我們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我在這裡想把何教授的演講中間的一些要點再給大家重複一遍,好的醫學應該是宗旨合理的,目的明確的,切實可行的,相對成本較低的,費用可控,可承受的,可持續發展的,覆蓋面足夠廣的,防範在先的,充滿對生命敬畏及人性尊崇的,尊重患者權益的,醫生客觀觀察與患者體驗並重的,能有效整合或綜合各種包括傳統的,民間的治療保健與康復方法,而且無傷害或傷害不大的,這些方法是儘可能與自然和諧,與日常生活方式休戚相關的,既重視身心治療的,又充分體現幫助,安慰和終極關懷的,是不是這些。
何裕民:對對。
主持人:好,讓我們再一次以掌聲感謝何教授精彩的演講,同時也感謝今天在座的北京空達威爾醫學研究院的同學們,下周同一時間我們《世紀大講堂》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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