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體：從「意識體」到「宇宙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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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問題想請教尊者，您那篇 「一生中 你錯過多少次 『開悟』的機會? 」文中提到「出體」也是認出真身的機會，末學最近有幾次在清晨似睡非醒時 "出體" 幾次，曾請教過數位頗有修行的大德，得到的答覆是要小心，萬一被抓住，回不來就麻煩了，還說有次就是如此，一個多星期回不來，很痛苦，所以我嚇得就此打住，不敢再出遊。的確正如您說當時是好奇，想到處看看，可否請您再詳細說明，該如何把握觀察認出真身的機會? 萬分感恩!

出體剎那，你看見一個「被出來的身體」，也看到一個「出來的我」，於所見剎那，那個「見」是什麼？那個見此又見彼的「見」是誰、是什麼東西？它就是自掩於我們無明中的清凈法身佛。於彼時，環顧四圍，它在何處？在一切處。

出體之時，出來的那個我不是真正的我，被出來的那個身體亦不是真正的我，皆是幻化體相。於彼時，見這個身體又見那個身體的「見」，為我們的本心。這個「見」不但在我們出體時存在，它在一切時、一切處存在，它不生不滅。只是凡夫平時心不清凈，心念多跟意識心而走了，沒有注意到它而已。當你認識並注意到它時，它是那樣的清晰、不動，它如一面大圓鏡一樣地時刻在「照耀」一切，它照見五蘊皆空，照見世上的一切如同真實幻化。這個「見」為真我，為法身，為我們不死、輪迴和不輪迴的主體。

若有人想藉助於「出體」的因緣現象來觀察它和認出它，著重點在於「意識體」出於「肉身」的剎那——那是兩個「幻」相裂的時刻，真體容易出現，生命本「見」容易在那個時刻被「見」到。那個幻體回到肉身的時刻也可，是同樣的道理。注意這兩個關鍵時刻，於兩幻體在「離」與「合」時去覺察那個「見」——並非兩個幻體中的任何一個！！注意到它，在兩身「離」與「合」間認出它！

如果你的覺知細敏且悟性又好的話，你可以不必非得藉借「幻體」與「肉身」合離之時而認出它，在任何時刻你都可能認出它。比如，在眼看物體的「色」與「空」轉化的剎那，在肢體的「動」和「靜」交分的剎那，在鼻閉氣與呼吸的「通」與「塞」相生剎那，在身體與身體觸分「合」與「離」的剎那，在念頭的「生」和「滅」閃現的剎那……如果你的心細敏而溫柔，如果你將你的靈覺放於此處，放在那些「色空」、「動靜」、「通塞」、「合離」、「生滅」等微毫中轉接化生的剎那，你就很容易認出我們本不生滅的見體。事實上你一旦認出它，它存在於一切時處，不管你的念頭生還是滅，身體的受有還是無，呼吸快還是慢，身體動還是靜，眼界事物如何變化……它都不生不滅地在那！如果你見到它，認出它，就是了。

出體時有什麼危險嗎？一般不會。因為能出的意識體和被出的身體，都同時在一個夢境中。這就好像在夢裡，你一會兒在紐約，一會兒又去了曼哈頓，一會在廚房，一會又站到了房頂一樣。在夢裡一般雖然看起來沒有一個「能觀的」意識主體（所出之體）來觀看這一切，但我們對那夢中發生的一切了了分明。「出體」的經驗只不過是另一種類型的夢，它看起來像是又有了另一個形體的我在觀察，就像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用走動著的肉身去移動著觀看一切一樣。但這兩者沒什麼本質區別，以肉體為載體去觀察事物和以幻化意識體去觀察事物，兩者運作的機制是相同的，那本質是同一顆心在觀察。肉身和幻化中的意識體都只不過是「載體」，所觀知者並非它們，而是我們的本心——本心起用。我們的本心多麼偉大奧妙啊，它能幻化出百千萬億形式和化身！但注意到，所化生出來的一切形相皆是虛妄，認出本體，安於本體，不要被那所幻化出來的任何一種逼真的情形或景相所欺騙。

若有人說，我的意識體出了我的肉身回不來，它飄遊了一個星期才回來，我為此非常痛苦。那麼，若是這種情況，我問你：當你的意識體離開肉身而回不來時，你很痛苦，那個痛苦的人是誰？那個知道「回不來」且又知道「痛苦」的「知」是誰？它才是真正的你，不是那個出去的「意識體」！當你感覺自己的意識體在「外面」遊盪時，那「遊盪在天空的」只不過是一隻風箏，記住，你是一個放風箏的人，不是那隻風箏！你永遠是一個放風箏的人，所有你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想像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些飄浮在天空的風箏，你是放風箏的人！沒有人能改變這一點，因為能飄浮在天空的唯有雲朵，而不是天空。而我們的本覺就是天空，我們的本心就是宇宙本身——而現化在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宇宙的幻化，不是宇宙本身。你就是宇宙本身，這是你唯一的身份，除此之外，認同於你是這其中的任何一物，都是幻象。幻象意味著，是假非真。

認出你是宇宙本體，這就是找到了宇宙的「心」——「如來藏」和宇宙的「身體」——「法身」。認出這就能夠體會到我們的生命為什麼「不生不滅」而又「生生不息」了，認出這能夠統合「不生不滅」和「生生不息」的實相而沒有矛盾。認出它就是看見上帝，活出它就是活出上帝的生活。

你注意到了嗎？你大得像宇宙一樣——不，你確確實實就是宇宙——是宇宙本身，也是宇宙裡面的任何一種事物、一項內容。我們把自己的身份遺忘的太久，認出並體會到這點多麼得不易。但一旦體會到這，又是多麼得美好。你是你的肉身嗎？不，肉身是大地的另一種形式；你是你幻化出來的意識體嗎？不，那是天空的另一種表達——雲朵。你是誰？包括天和地及其中一切的宇宙之本！你是上帝，你是醒來在這個星球認出它自身的上帝。你唯一的身份是上帝。這沒有假，這真實不虛，諸佛就是這樣認出了它自己。

不要再把「大、廣、方、圓」的你認同為一個小小的身體或意識心了，你大的只有用宇宙來形象，你的身份不可說，只有用「上帝」來表達。你怎樣還能讓這麼廣大的你被一具小小的身體或一個虛幻不實的意識體所吸引或遮蔽呢？從一切假象中解放出來吧，還自己如虛空但不是無知，讓自己成為宇宙但出現在這裡……，認出本來的自己，不生不滅不增不減——又生生不息！祝福你，透過一切途徑一切努力，認識本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