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的Y染色體 未來世界是一個""女兒國""?
現在中亞有1600萬男人帶有成吉思汗的Y染色體,但最終男人將不再具有自然生育能力,未來的世界屬於女人。
無論走到哪裡,布賴恩·塞克斯博士總是隨身攜帶小棉簽,隨時準備從陌生人那裡收集點基因材料。
塞克斯博士是牛津大學的人類遺傳學教授,英國下議院的科學顧問,他喜歡向人們展示隱藏在他們DNA裡面的令人驚奇的秘史。在與他邂逅三周後的一天,也許你會突然收到一份來自塞克斯博士實驗室的報告,告訴你說:你有一個西非的祖先,或者你是成吉思汗的後裔。
目前,塞克斯博士正在從他遇到的所有姓「麥克唐納」的人那裡收集樣品,以測定蘇格蘭人遷移的每一個分支源流。一位記者驚奇地發現自己與姓「Otzi」的人同宗,這個姓源於義大利北部的史前居民。
56歲的塞克斯博士是世界上最受人尊敬的遺傳學家之一。在20世紀80年代,他和他的牛津同事羅伯特·赫吉斯,發現了從骨化石中提取DNA的方法,此後,他一直使用這些方法來揭開人類的遺傳史。
他的關於現代歐洲女性起源的著作《夏娃的七個女兒》,是2001年的世界暢銷書。他的第二本書《亞當的詛咒:沒有男人的未來》,今年4月剛剛出版,書中對男人和他們脆弱的Y染色體作了悲觀的審視,塞克斯博士把Y染色體看作是某些正在衰敗的基因的墓地。
當代每一個男人的Y染色體都可能來自某一個軍閥首腦
問:《亞當的詛咒》讀起來幾乎像反對Y染色體的辯論,你究竟要反對什麼呢?
答:我有那麼激烈嗎?沒有吧。如果我是一個女性,我肯定不會寫這本書,否則我會被指控試圖為女權擴張說話的,但這不是我的意圖。在書中某些段落中,我真的很為Y染色體感到遺憾。但是,當你順著Y染色體的指紋回溯人類歷史時,你會看到它揭示的一些非常令人不愉快的行為。比如說,現在中亞有1600萬男人帶有成吉思汗的Y染色體,而這是從12世紀的這個男人的單個拷貝開始的,事情是怎樣發生的呢?當成吉思汗每征服一塊領土,他殺掉男人,並有組織地大規模地將當地最迷人的女人據為己有,讓她們懷上自己的孩子。千年之後,他的Y染色體得以倖存和擴散,這是一個大範圍的性選擇過程。
事實上,每當遺傳學家檢視進化圖譜時,他們發現一些孤立的Y染色體比別的Y染色體以更高頻率出現,這些傳播最廣的Y染色體是歷史上少數特別成功的男人留下的,他們將同時代的其他人的Y染色體擠掉了,就像成吉思汗所做的那樣。我猜想,現在活著的每一個男人的Y染色體都來自某一個軍閥首腦。
最終男人將不再具有自然生育能力
問:而且,你寫到Y染色體存在缺陷、前途坎坷,你預言它將會消失,為什麼?
答:因為不像其他的染色體,Y染色體沒有機會與別的任何染色體混合,這樣它不能利用有性生殖提供的機遇與其他染色體交換DNA———這是一個可悲的諷刺,因為正是Y染色體首先將男性從女性中區分出來。Y染色體從一個男人傳遞給另一個男人,他不能通過基因重組修復自身的變異。
更有甚者,Y染色體因為長時間禁閉在男性種系中,所以會遭受比別的染色體更高的突變幾率。為保持精子的不斷形成,雄性生殖細胞和它們的DNA分裂非常非常頻繁。而大多數的突變就發生在DNA鏈條分裂和複製的過程中。因此,Y染色體從本質上就是不穩定的。根據我的估計,在大概5000代也就是12.5萬年後,男人的生殖能力將大約只有現在的1%。現在已經知道,Y染色體的突變會降低男性的生殖能力。我已經目睹了男性生殖能力一直以來的緩慢的下降,最終,男人將不再具有自然生育能力。
未來世界是一個「女兒國」
問:我們應該從現在開始擔心這個問題嗎?
答:12.5萬年在我們這個物種的整個進化史中僅僅是一瞬間,但生活中有比這更迫切的問題。將來人類還是會有應對辦法的,我們可以把Y染色體上的重要基因放到其他染色體上的「安全地帶」。
一種更釜底抽薪的可能解決方案是將男性從人類生殖的程序中排除出去。日本的研究人員最近已經用兩個卵細胞融合繁殖出一隻老鼠。從外表上看,這隻老鼠生長發育正常。整個過程根本沒有雄性參與。實驗取得成功的關鍵是克服了一種名為「基因銘記」的內在機制,正是這一機制阻止哺乳動物進行孤雌生殖。
我相信,有一天人類將能夠通過兩個卵子的結合來生殖。所有的孩子都將是女孩,她們具有相同的能夠交換的X性染色體。這是可行的,我認為在我的有生之年就能實現。重要的是,這不是生殖性克隆,因為你不是複製一個人的基因。你是通過「父母」的基因混合來產生一個全新的獨立的個體,雖然「父母」雙方都是女性。我能夠想見,兩個同性戀的女性如果都希望成為一個孩子生物學上的雙親,她們就會考慮這樣做。
沒有人再提「同性戀基因」了
問:為什麼我們不再聽到「同性戀基因」的說法呢?
答:你是指1993年發表的迪恩·哈默與他的團隊進行的對男同性戀者及其家族的研究吧,他們在X染色體上找到一個所謂控制男性同性戀的基因。雖然後來哈默重複了這個結果,但是另一項沿用相同思路進行的研究否定了這個結論。從那以後,沒有人再提「同性戀基因」了。
純粹從遺傳學的立場出發,我從來不喜歡「同性戀基因」這個概念———假使存在過這種基因的話,因為同性戀男人的後代比他們同時代的異性戀男性的後代更少,那麼這種基因必然會被淘汰掉,我看不出它如何能在我們的祖先中存活和傳播開來。
讓人著迷的生物考古學
問:你被認為是生物考古學的創立者之一,這門學科是幹什麼的呢?
答: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和我的同事們做過一些這樣的工作:我們用一系列生物學的技術來分析考古學材料,以獲得對過去人們的更多了解。
因為我們已經能夠運用這些技術從非常古老的骨頭中提取和擴增DNA,這一領域變得引人注目。我曾經分析過一具在義大利阿爾卑斯山中發現的9000年前的冰凍屍體,經過DNA檢測,我們發現這個人與我的一個好朋友有親戚關係!
除了這門有趣的學科之外,我也想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他們祖先的遺傳源頭感興趣。攜帶母系遺傳基因的線粒體和通過父系遺傳的Y染色體所能揭示的東西,讓許多人著迷。因為遺傳學研究的進展,Y染色體讓家譜學發生了一場革命,Y染色體與姓氏之間密切相關。例如,我曾經檢測數百個姓「塞克斯」的人,發現大概70%的「塞克斯」擁有相同的Y染色體,因此,可以斷定這些人是同一個男人的後代。(據《紐約時報》CLAUDIADREIFUS/劉縣書/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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