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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與重(生命與時間之二)

輕 與 重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含義是什麼?何為輕,何為重?何以不能承受?譯者韓少功說得太少,太空靈,其他人又說得太多,大滯重,於是,這句話已成為時髦,卻又時髦得不明不白。或曰,「輕」乃是太幸福了,或曰,「輕」類乎逃避自由的意思,有道理,但都不確切。 僅從寫特麗莎的一段看,「輕」含有靈與肉分割,肉體背叛靈魂的意味。這是一種輕渺,其實痛苦,空幻,不能忍耐。「輕」既是解脫,又是玩世。「害怕他來的擔憂逐漸變為害怕他不來的恐懼」,正是在輕重之間擺動。背離靈魂的審視,是無重可言的,但這輕同樣不堪忍受。性愛的高峰體驗該算是一種輕的表現了吧,人變得比大氣還輕,剝離了真實的生存,然而,瞬間的感覺瞬間即逝,本欲超離重,一俟回落大地,卻感到了更大的沉重。 如果說,責任、使命、功利、機遇和由之而來的沉重感、艱辛感是「重」,那麼,理想、自由、縱情、夢幻和由之而來的解脫感就是「輕」。沒有重,就沒有輕;沒有輕,重也不成其為重。有誰幻想水遠耽溺在「輕」的境界里嗎7他將咀嚼無意義的深刻痛苦。反之,舍「輕」就「重」,就一定好了嗎?那又會飽嘗媚俗的屈辱,仍然沒有意義。面對雅努斯的雙面像,昆德拉陷入了兩難境地。我以為,昆德拉其實是暗暗接受了尼採的「永恆輪迴說」的,在他看來,「輕」是虛無的,短暫的,一次性的,「重」才是永恆的循環,其中沒有任何新東西,因而是「最大的重負」。既然人註定了要承受「重」及其派生物「媚俗」的重壓,那麼,「輕」對於生命反倒變得不能承受了。昆德拉對人生的目的和意義持懷疑態度,他於是既否定選擇的意義(重),又否定不選擇的意義(輕),認為二者皆屬無路可走,不能承受。那麼他就什麼都不肯定了嗎?不,他肯定充滿雙重性矛盾的人自身,對薩賓娜們,托馬斯們,特麗莎們,他傾注了深深的理解,像理解自己一樣的理解。誠然,他有虛無的氣息,但這虛無是深層的虛無,比起一些淺薄的不虛無來,他倒顯得不很虛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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