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迦南美地,正飛過群鴉。

人間的迦南美地,正飛過群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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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蒂西婭,蕾蒂西婭

把蕾蒂西婭的照片再一次放出來,我其實非常不安,不安來自於很多方面。

蕾蒂西婭是一個美麗而充滿活力的女孩,但我們今天看到她的照片時,她已經再也不能微笑,或者像我們一樣,自由地走在大街上——2011年,18歲的蕾蒂西婭被強姦,然後被肢解,拋屍。如果她未能有這些遭遇,今年還只是個25歲的年輕女孩,有著美好的生活,和無限的可能。

但這些,再也不可能發生了。

蕾蒂西婭,蕾蒂西婭

當我這麼喚你的名字時

你已是被肢解的少女被長留水底

偶有漣漪是來自人類殘存的顫慄

更壞的事都已發生過

更惡的人,仍在物色善良

蕾蒂西婭,蕾蒂西婭

當我這麼喚你的名字時

人間的迦南美地正飛過群鴉

——《地球瑣事》

任何一個稍有良知的人,了解到照片里的這個女孩和其遭遇,了解到世界上從古至今其他女性的遭遇,都應該為之心痛與懺悔。是的,在這個世上,仍然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類似的事情。

仔細回想,這幾年,我們身邊發生了多少震驚全國的性侵案件?太多了,多到自己根本回想不過來。

我翻到自己的微博,曾經有一段話這樣寫到:「我以我的喉結起誓,以我第七根肋骨作證,以男人生而有之的拳頭和憤怒,必將那傷害柔弱母體的,送回他卑微的黑暗中去。 」

在被侵害女性站出來發聲時,我也會想,這時候,作為男性的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那些一邊行著齷齪之事,一邊在對被侵害者進行再度羞辱的人,他們真的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么?

我覺得很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們以為我們的社會在變得越來越好,但並不是如此。在《蕾蒂西婭,或人類的終結》里,作者寫過這樣一段話。

「如何在和平年代摧毀一個人?光是殺死他還不足夠。必須首先讓他出生在一個暴力橫生和混亂不堪的環境里,剝奪他情感上的安全感,破壞他的家庭,接著把他安置在邪惡的寄養家庭里,對他不聞不問,最後,當一切都結束之際,用他的死亡大做政治文章。

我甚至覺得,我已不配為蕾蒂西婭們落淚,或者懺悔。

身為人類的一員,當這個世界未能變好前,我們就是其中暴力的一份子。我這個專欄,只是為了記錄自己的詩歌,但終有一日,我會覺得,任何文字也不能記載和撫慰,任何詩歌也都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身邊還有多少人,不清楚最近的一些事情。

在這裡貼一張知乎的截圖,在越來越多人敢於發聲的當下,希望大家能給予她們更多的關注和支持。

同時,也請記住,每一次她們艱難地說出來的這些名字。

記住,這些名字背後,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他們就藏在我們的身邊。

記住,被這些人傷害過的人,遠遠比他們更多。

「蕾蒂西婭事件反映了兩個問題,一是兒童虐待,一是針對婦女的暴力,這兩個現象存在了上千年。從這個意義上講,蕾蒂西婭已經生活了幾個世紀,正是這兩種現象把她摧毀了。」

蕾蒂西婭已經存在了千年,身為人類,作為可能是這個宇宙里唯一的美麗而智慧的生靈,我們還要讓這種事情延續到下個千年么?

也許答案是肯定的,但,我們不應該視而不見。

寫下這些時,一直聽著鬼束千尋在歌的結尾歇斯底里,絕望而艱難地用近乎吶喊的方式,唱著:「This Silence is Mine。」她唱的,也許不是關於女性被傷害的事,但是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應當沉默,這是我們為這個社會所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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