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每一個人都應該選擇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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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每一個人都應該選擇適中

【原文】夫物有多寡，而情不能等；事有成敗，而意不能同；行有進退，而力不能兩也。故立身於中，養有節：宮室足以避燥濕，食飲足以和血氣，衣服足以適寒溫，禮儀足以別貴賤，游虞足以發歡欣，棺槨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墳墓足以道記。不作無補之功，不為無益之事，故意定而不營氣情。氣情不營則耳目穀、衣食足；耳目穀、衣食足，則侵爭不生，怨怒無有，上下相親，兵刃不用矣。故適身行義，儉約恭敬，其唯無福，禍亦不來矣；驕傲侈泰，離度絕理，其唯無禍，福亦不至矣。是故君子上觀絕理者以自恐也，下觀不及者以自隱也。故曰：譽不虛出，而患不獨生，福不擇家，禍不索人，此之謂也。能以所聞瞻察，則事必明矣。故凡治亂之情，皆道上始。

【譯文】那物品有多有少，而人的情意不會相等；事情有成功有失敗，而人的意願不會相同；行動有進有退，而人的精力不能分散兩處。所以要立足於適中，養身要有節制：宮室應以能避開燥熱和潮濕為滿足，飲食應以能調和血氣為滿足，衣服應以能適應寒熱為滿足，禮儀應以能分別貴賤為滿足，遊樂歡娛應以能歡快高興為滿足，棺槨應以能裝殮屍骨為滿足，葬服應以能包裹屍體為滿足，墳墓應以能作為標記為滿足。不做無益的功夫，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這樣意志就能堅定而不會迷惑於意氣情緒。意氣和情緒不迷惑那麼五官就能善良美好、衣食豐足；五官善良美好、衣食豐足，那麼侵害與爭奪就不會產生，怨恨怒氣也不會有，上下親密，就用不著動武了。所以克制自身行為於最佳行為方式，儉約恭敬，即使沒有福分，災禍也不會降臨；驕傲奢侈，背離法度棄絕道理，即使沒有災禍，福分也不會降臨。因此君子首先要看到棄絕道理的下場引以為戒，其次要看到做得不夠的下場而進行自我審度。所以說：讚譽不會憑空出現，而禍患不會偶然產生，福氣不選擇人家，災禍也不會尋找某一個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能夠對所見所聞加以考察，那麼事情必定會搞明白的。所以凡是動亂的情況，都是從最上面開始的。

【說明】物品有多有少，人的情意也是有多有少，不能要求人的情意都是相等相同的。我愛你有多少，你就必須愛我有多少，那是行不通的。人有各種各樣的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應該選擇適中，這也是孔子、子思所說的「中庸」之意。「中庸」即是中等的需要和需求。保持中等的需要和需求的生活方式，是每一個人都應該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