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誤入歧途,悔不該,我沒把他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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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捫心」徵文「捫心」作為一個詞,《現代漢語詞典》這樣解釋———「摸摸胸口,表示反省:捫心自問;清夜捫心。」「捫心」在這裡是一個版面,「懺悔錄」是我們給它設置的重要欄目。這是一個以「心靈的自我鞭笞」為最終定位和品質追求的欄目,推崇「沒有反思的人生是沒有價值的人生」和「吾日三省吾身」的價值觀,通過作者對於自己心路歷程的關注和再思考,以懺悔的方式完成自我人格的升華,從而宣示「人性的光輝,懺悔的力量」。徵文要求1.3000字以上。2.內容真實,語言樸素,反思到位(不必擔心文筆不足,編輯會根據您的口述為您整理文字,來稿請務必留下電話,以便與您聯繫)。3. 歡迎廣大讀者來稿(請自留底稿,稿件不退還)。一經採用,即付稿酬。發表的時候可用化名。電子信箱:liuli211a@sina. com手寫稿請寄:長春市人民大街6906號新文化報副刊部「捫心」版郵編:130022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留下了各式各樣的足跡,那些足跡印證著我們的成長。然而,每個人都避免不了犯錯誤。如果做不到反省,只會讓自己錯上加錯,愈陷愈深。所以,我反省,對我的哥哥。哥哥在「裡面」來電話,我們無話可說2013年春節期間,我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一看是天津的號,知道是哥哥打來的。於是我慢慢地去拿手機,故意製造一種想接未接起的假象。電話鈴聲停下來,我鬆了一口氣。可是鈴聲只是短暫的停頓,馬上又再次響起,而且非常執著,讓我不得不接聽。「喂,我是大哥。」「噢,大哥啊!」「嗯……」電話另一端沉默了,我也在沉默,遠隔幾千里的電話兩端彼此無言,氣氛異常壓抑,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終於,他又開口說:「還好吧?」「還好。你呢?」「我也挺好,過年了,我也沒誰可以問候的,就給你打個電話。」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然後他說:「我掛了。」難挨的幾分鐘過去了。放下電話,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下來了,內心驟然緊縮。我對他是如此冷漠,冷漠到不想接他電話……雖然我對自己說,他是一個可恥的罪犯,不值得我同情,可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卻讓我無法把他徹底刪除。父母離婚,哥哥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他是我的一奶同胞,現在某勞教所接受改造。他和我一樣,有著不堪回首的童年。上世紀70年代,我和哥哥出生在吉林省榆樹市的農村。農村生活是貧困的,但有爸爸媽媽的日子就是幸福的。只要一睜眼能看到爸爸媽媽,哪怕家徒四壁,在一個小孩子的眼裡也就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可是這種幸福過於短暫,父母離婚了。哥哥是男孩,父親當然要他;我是女孩,自然跟了母親。那時哥哥8歲,我3歲。因為哥哥也離不開母親,哭著喊著要和媽媽在一起,母親就帶著我,也帶上了判給父親的哥哥,回到同村的姥姥家。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父親雖然不在身邊,但有母親的呵護,我們也沒覺得生活有什麼大的變化。我和哥哥都以為,我們會和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哪怕在物質上特別貧窮。可是,好景不長。父親再婚後,搬到吉林市龍潭區開了個診所,生活好轉,但繼母卻一直未育,於是父親把撫養權屬於他的哥哥硬拉回到他身邊。哥哥被帶走那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院里玩,只記得他哭得很絕望的樣子。那時我5歲,他10歲。後來母親帶我找到吉林市爸爸家,態度堅決地要帶回哥哥。父親、爺爺、奶奶、姑姑等所有人都不同意,因為母親沒工作,在生產隊幹活掙不了幾個錢,養活哥哥和我談何容易?而父親是中醫,條件要比母親好很多,哥哥是男孩,自然不能跟了母親,以免母親再嫁哥哥改了別人的姓。在後來的歷程里,母親趁所有人熟睡之機,偷偷帶走了我和哥哥。但是,當我們在吉林江北火車站等車時,趁母親上廁所的工夫,聞風而至的大姑、二姑不顧哥哥的反抗和哭鬧,將他強行帶走。當時哥哥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一直留在我的記憶里。在我8歲那年,哥哥被父親送回姥姥家,原因是繼母生了一個小弟弟。可是,哥哥沒有見到母親,因為母親已遠嫁到千里之外的遼寧省。哥哥對我很親切,可是我不愛理他,覺得他不懂事。姥姥當時患胃癌,不久過世了,他都不知道哭。因為三姨也即將出嫁,所以哥哥被送來不到半年,三姨就將哥哥又送回父親那裡(三姨一直因此自責了很多年),我則被送到遼寧省母親的新家裡。10年分別,再相見時哥哥已不是原來的哥哥那一別,竟然就是10年整。我18歲時,在長春上中專。10年的分別,我幾乎忘記了哥哥的存在,可他突然和他的幾個朋友來學校看我了。我沒有問他在哪裡打聽到我的,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他和他的那幾個朋友的衣著打扮令我十分反感。哥哥要請我吃飯,我不去;要給我錢,我不要。他臨走時跟我說:「妹,跟哥哥照張相吧?」我沒有答應。真的,我看他和他那幾個朋友不像好人,不想和他有一絲一毫的聯繫。可他卻陰魂不散地纏上了我。我這話說得很過分,但當時他真的是我的噩夢。因為我們這次相見不久,他就進去了,而且還在獄中給我來信了。他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爸爸,也不想媽媽,但我想你,如果有人欺負你,我會為你拚命……」即使我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看信,還是怕同學們知道後會嘲笑我。我恨他、恨父母、恨命運,看著同學們一張張無憂無慮的笑臉,我失聲痛哭,當時就把他的來信撕得粉碎。我怕他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就回信給他:「我不喜歡見到那樣打扮的你以及你的朋友,也不希望收到這樣身份的你的來信。我們除了有那樣一對父母,其他都是不同的。我不想再聽到、看到、收到任何關於你的消息,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那個時候的我很自私,沒想過他的境遇和心情,只想徹底和他這樣的人劃清界限。他果然不再與我有任何聯繫。12年後再相見,我對哥哥多了份親情一眨眼,12年過去。那是2005年的一天,三姨突然打來電話:「你哥在我這兒,他想見你,你來見他吧!」當時他己經35歲了,我也到了而立之年。我們都人到中年了,這一見,我對他的感覺親近了不少。當時的我已是一個單親母親,獨自帶著一個6歲的男孩生活,他則一直沒有成家。記得那一晚,我們一起喝了酒,一同回憶往事,不知不覺就喝多了,話也多起來。看著他手臂和腿上露出的傷疤,我問他這些年是如何過的,他無言。我說:「哥,我知道你比我苦。」他端著酒杯的手顫抖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他給我講起了我們分開後他的生活。當年他在父親身邊也算過了一段好日子,可是後來繼母懷孕了,順利生下一個男孩,他的地位馬上變得尷尬起來。父親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弟弟一個人身上,對他的關愛越來越少,甚至越來越冷淡了。比如,他的學費開始交得不及時,在老師的再三催問下,在同學的鬨笑聲中,他才能拿出要得十分不易的學費。天冷了,別的孩子都穿上了棉衣,他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沒媽的孩子最怕天黑,因為他每天放學後總是在街角等待,盼望著忽然有一天,母親能微笑著向他走來,一把將他抱在懷裡,然後把他帶走。可是他的美夢無疑破碎了。當他像一個皮球,被推來推去,最後又被推到父親家時,他的境遇變得越來越壞。有一天,繼母說他偷了家裡的錢,父親不問青紅皂白,竟用皮鞭將他打跪在地上。他認為在這個家裡,自己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於是選擇了離家出走。於是,年僅13歲的哥哥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活。他睡過橋洞,幾天幾夜沒東西吃,厚著臉皮吃過飯店的剩飯菜。受盡欺凌和白眼的他慢慢結交了一些不良少年,開始了他的打架鬥毆、非偷即盜的生活。14歲時,他進了少年管教所。他說:那個時候———當他第一次從管教所出來的時候,如果父親或是母親,或是任何一個親人將他帶回家,他這輩子都會遵紀守法。可是,他出來後,迎接他的是那些混社會的小哥們。再後來,他就成了幾進幾齣的慣犯。漂泊在外孤獨的時候,進到牢里失去自由的時候,每逢年節的時候,他也思念親人。於是,他到處找我……聽了哥哥的講述,我百感交集,感嘆命運的不公,對他多了一些同情和憐憫。他走上這樣的道路,有他自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親情的缺失。我覺得我過去對他太冷漠了,有責任拉他一把。於是,我勸他:「人間正道是滄桑,不勞而獲、損人利己的事,你不要再幹了……我給你本錢,你擺攤賣水果吧,要不然,你去做力工……學修鞋也行,靠自己的勞動掙錢,才會花得安心……」他沉默不語。不久,他又進去了,我去看了他。當我出現在他面前時,看得出,他很感意外,眼裡充滿感激。我給他買了棉鞋、棉衣、豬手等熟食,還有一些催人向上的書。那時,他在一個邊遠的勞教所。我說:「我希望我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你得吸取教訓,爭取早些出來。看了你,我更堅定信心帶好我的兒子,不能讓他走你的老路。我給你存了點錢,你別嫌少,我還要養孩子呢……」我說了很多,唯恐說得不到位。我很心急,巴望著他懸崖勒馬,早日回頭。後來的日子,他仍舊是外面幾個月裡面一年半載的。每次進去,他都後悔,可出來沒幾天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把我折磨得發瘋,從最初看到他就淚流滿面,到後來竟發起狠話來:「你就在裡面常住吧,永遠別出來!」話雖這麼說,可我依然會在他進去時給他準備必需品,在他出來時為他做點好吃的,陪他喝上一杯。在他面前,我倒像他的姐姐,他倒像經常犯錯的孩子,我的語氣也越來越盛氣凌人:「你走正路吧,不然我真不會認你了!」我知道,他聽煩了;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了,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談何容易?一天,兒子問我一道數學題,我想找本子寫下來再算。可是哥哥卻隨口給出了答案。我一下愣住了,問:「你怎麼會?」哥哥說:「我上學時成績特別好,看過的書過目不忘,聽過的書也都記得很清楚。我漂泊在外的時候,經常給小哥們講評書呢。」我說:「是啊!我們都是聽著田連元、單田芳的評書長大的。如果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早上大學了,你也不至於混成今天這樣。」說到這裡,我不禁失控地號啕大哭,哥哥的眼圈也紅了。那一天,我和哥哥說了很多話。我告訴哥哥,我的生活也是一路掙扎著走過來的。我8歲那年與哥哥分開後,跟了母親一段時間。為了保全繼父的面子(繼父對外宣稱他娶了一個未婚姑娘),我只能叫親媽為大姨,後來被大家知道了,小朋友們追罵我是「拖油瓶」……因為沒有錢,我與高中、大學無緣,只得上個中專,為的是儘快自食其力。我勸哥哥:「我們要健康地活著、有尊嚴地活著、堂堂正正地活著,千萬不要再害人害己了……」也許是我的勸說起了作用,也許是他年近四十,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再走老路,在長春柳影路一帶靠擺水果攤生活。自己「虎口」脫險,卻沒有拉回哥哥2012年春節,剛過完初五,哥哥就來到我家,說他賣水果已掙了七八萬塊錢,又新認識了一個女網友,她在廣西某市做服裝生意。女網友要帶他一起去那裡合夥開個小旅店,因為那裡是旅遊勝地,不愁客源。我為他高興,心裡也豁然開朗,覺得只要他有正經事做,一切都會好起來。我說:「你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活著了,我支持你!」本來,我是打算和他一起去的,目的是幫他考察一下,但他的女網友不同意,說等他穩定下來後,再讓我去。我當時感覺到有一點蹊蹺,但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我親自將哥哥送上了火車,沒想到這次是我親手將他送回老路上。哥哥去了以後,沒多久就打來電話,說那裡的房租特別便宜,他們的小旅店就要開張了。他還說,去那裡的東北人特別多,國家扶持那裡的經濟發展,做生意有很多優惠。他向我描繪著未來,並向我借了幾萬元錢,讓我辭職,過去幫他。浪子回頭不容易,我沒有懷疑他。2012年4月,我向單位請了假,利用業餘時間做的網店也暫時關店,歡天喜地地去了那裡。我坐了兩天多的火車,沒有任何勞累的感覺。當時長春還是漫天飛雪,可那裡卻生機盎然,滿眼是綠色。我下車時天下著大雨,我被哥哥和他的女網友接到一個轎車裡開走了。在雨中,我辨不出方向,只記得我被帶進一棟有90平方米左右的、男女混居的樓房裡。哥哥給我安排的是單間,但我對那些人的居住狀態感覺很是奇怪,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哥哥說帶我出去走走,我原以為他有話要和我說,但他一路上沉默不語,一直在前面走。我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就不做聲地跟著。他領著我七拐八拐,經過很多棟一樣的樓房,終於把我帶到一個鐵門前。開門的是一個男人,哥哥與他只是相互點點頭,沒說話。然後,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很有氣質的女人面前。那女人對我極熱情,熱情得讓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那個女人開始給我講課,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她說:「過幾年,所有進口商品的關稅都要降為零,外國商品將大批湧入中國,對中國的本地商品造成衝擊,導致中國許多企業倒閉。為了應對挑戰,中國政府秘密在廣西搞了這個『陽光工程』。你只要交納6萬塊錢,就可以成為這個工程中的一員。如果你能介紹更多人加入,發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得到一千多萬元……」我猜想,我可能是進入了傳銷團伙了,但當時並不確定。我開始裝傻,說自己只上過小學,對她講的一切都聽不懂,希望她再解釋一次。直到我讓她解釋第五次時,她終於崩潰了,無奈地向哥哥攤攤手……哥哥又把我帶到另一個房間。這個講課人是某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忽悠的水平特別高。他說:「你的心思我了解,我當時也是被朋友騙來的,但朋友說的是善意的謊言,後來我發現這是一條能讓人迅速致富的光明大道……」我聽不進去,就微笑著應付他,同時用手機上網查找他們說過的關鍵詞,確定他們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我和哥哥從那裡走出來,我在等待他給我個解釋。可是他一直無語。當他想把我再帶給更高級的講課人時,我咆哮了:「我上網查了,什麼都知道!你不知道這是傳銷嗎?『陽光工程』有沒有?有!但絕不是你們所做的這個樣子!」我越說越來氣:「沒想到啊,騙我的竟然是我親哥!」我蹲在地上,哭到要背過氣去。「妹,你再看兩天,如果覺得真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為了穩住我,哥哥來了個緩兵之計。他試圖說服我再聽幾節課,千方百計地勸我留下,甚至是軟硬兼施,把我的身份證和錢藏起來,任我怎麼要他也不還。最後,哥哥對我使出殺手鐧,讓其中一個「做事業」(他們圈子裡的說法)的朋友到當地著名風景區陪我遊玩,他自己則借故離開了。那個朋友是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男子。哥哥對我這個親妹妹也使用了美男計。我離婚後一直單身,哥哥想借美男誘惑我留下,我卻嗤之以鼻,哥哥不得不再次現身。但他仍不肯把身份證和錢還給我。到那裡4天以後,我仍是刀槍不入,吵鬧著要走。那些人見實在留不住我,群情激怒,有的指責我,有的罵我,有的拉扯我,甚至還有一個女人在我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並聲嘶力竭地對我喊:「你想離開?別做夢了!」我知道這群財迷心竅的人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情急之中,我順手操起一把菜刀,說:「好吧,我寧可用命換自由,也不會和你們這些人一起做發財的美夢……」哥哥沖了上來,試圖拉住我,我將刀砍在自己的手臂上,血瞬間汩汩流出。我說:「你是我哥,刀傷在你的身上我下不去手。」長年在外雞鳴狗盜、打架鬥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這樣有血性的女子,而我就是他的親妹妹。他被我震懾住了,只好把身份證和錢還給我。我一氣之下回了長春,再也沒理他,即使他多次打來電話向我解釋,我都沒給他機會,更沒有做任何努力拉他回來。我不再操心了,隨他去吧。後來,他為了往裡面投入更多的錢,帶著那個拉他傳銷的女網友去天津偷盜,並於2012年8月又進去了。聽說,他們那群人中,一個干到「領導層」的人卷錢跑了,大家血本無歸。深刻反省,對不起哥哥聽到他再次進去的消息,我先是覺得罪有應得,後又覺得一身輕鬆,直到我春節期間接到他的電話,我才發現自己無法放下他。那天夜裡,我無法入眠,想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認,我錯了。他固然不該財迷心竅、利欲熏心,想著一夜暴富,更不該千方百計地把我拉進去,可我也不能輕易放棄他,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妹妹啊!可我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那裡騙人騙己,執迷不悟,卻沒有堅持再拉他一把,以至於他在那裡越陷越深,最後又重走老路,失去自由。如果早年我對他少些冷漠,多些溫暖,也許他可以早點回頭,趁年輕做些正經事;如果這一次我從廣西回來後,能多搜集一些有關傳銷的案例和資料給他,催他猛醒,再多些耐心,盡全力規勸他,也不至於讓他走得這麼遠。現在,他已經在裡面待了8個月了,可是我卻從沒主動聯繫過他,也沒像以往那樣給他存過錢,完全放棄了他,使他失去了「最後一顆稻草」,把他推向了更加絕望的深淵。一這樣想,我就心如刀割,追悔莫及。我之所以在這裡自曝家醜,把這一切說出來,一是想表達我對哥哥的懺悔之心;二是覺得自己應對社會盡一份責任,通過哥哥的故事給人們以警示:天上不會掉餡餅,人得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腳踏實地活著,千萬別陷入傳銷的陷阱;最後,我也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社會對離婚家庭子女的教育多一些關注。安靜在後來的歷程里,母親趁所有人熟睡之機,偷偷帶走了我和哥哥。但是,當我們在吉林江北火車站等車時,趁母親上廁所的工夫,聞風而至的大姑、二姑不顧哥哥的反抗和哭鬧,將他強行帶走。當時哥哥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一直留在我的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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