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站里的活寶站長們
2001年的鄉鎮機構改革,據稱是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政府機構改革,其深度,其廣度,據說在歷史上的都是空前絕後的,但最終的改革成果,說起來令人感到滑稽可笑,充滿了詩意。
僅從我們當時的一個小鄉鎮來說,一個人被嚇得提前辦理了病退,拿80%全額工資,其實他根本沒有什麼病,退休之後到合肥二次創業,這兩年拿國家工資下海賺錢兩不誤,現在在合肥買了商品房,並且及時換掉了老婆,生活過得甜蜜滋潤,這不能不歸功於國家的這次機構改革;五人辦了離崗手續,當時政策規定,滿20年工齡提前離崗,也拿80%全額工資,並能享受以後工資調薪調級政策,享受住房公積金和醫保待遇,我的同事當中就有一位是14歲參加工作,當時34歲,被這次聲勢浩大的機構改革嚇得離崗了。由於提前離崗和病退的人員多,根據所謂定編定崗的規定,我鄉的編製竟多出四個名額,這樣,除了外鄉鎮來我鄉外,我鄉的兩名獸醫人員,竟鴻運當頭,得這次機構改革的極大便利,竟一夜而變,成為堂而皇之的鄉政府國家幹部了,我想,他們在美得睡不著覺,和老婆私語時,在感嘆他家老墳有力的同時、一定也會感嘆共產黨政策太滑稽可愛了。
2005底,國家又開展了一次叫「撤村並鄉」機構改革,我私下地認為,這次改革還是有點成效的,所以在這裡就不妄加評論了。這樣,原先四合、董崗、孫集、花崗四個鄉鎮就合併成一個鄉鎮,我們文化站人員也就由原先四個站的人員組成,這樣,也給我理解了「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提供了生動的實踐空間。
切入主題,首先說說合併鄉鎮我們文化站的第一任站長:男性,生於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面色黧黑,像腎虛那樣的黑,毫無光澤,正合:「遠看像燒炭的,近看像要飯的,仔細一瞅,原來在鄉政府幹的」那種類型的人,尤其是嘴上的兩個大齙牙,像養在深閨里未見過世面的懷春少女一樣,耐不住寂寞,總是時不時從窗外伸頭縮腦,欣賞一下外面精彩世界。此位站長有著非常良好的心理素質,並且有著驚人的自戀症,他把這齙牙叫做「虎牙」,我想如果他的那牙叫虎牙,老虎一定到法院控告他侮辱罪了,真正有著虎牙的姑娘們不都得氣死。
這就是泱泱大鎮所謂搞文化的文化站的第一任站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能說不能以貌取人,那就看他的綜合素質吧,此君初中學歷,頂替的。現在鎮政府分來的風華正茂、多才多藝名牌大學通過招考進來的年輕男孩女孩們都不知道啥叫「頂替」,這是中國特有的組織人事體制,也就「世襲」,在初解放時,老子老了退休了、或者死了,子女可以補充老子的職位,但最終這樣的人事制度因其極度的不合理不公平不公正,也制約了社會的發展而被廢棄了。 「頂替」是時代的怪胎。
也許你會問,僅有初中學歷,在爾虞我詐,風雲變幻的鎮政府怎麼安身,怎麼能立命,我開始也有著相當的疑慮,但與其接觸,我才知道其中的奧妙了。真的感嘆達爾文的偉大,「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能生存,能不被淘汰,自有他能生存,能不被淘汰的理由:其一就是對上阿諛奉承,對下無情打壓,有著極強的變臉藝術,其二,就是造謠,無事三尺浪、有浪百丈高。他貶低同事極盡添油加醋之能事,他能把同事間的玩笑話,談閑話中的隻言片語,通過他那簡單的大腦粗加工後糅以自己的自由心證,彙編成對其有利的故事來加以宣傳,他不虧是搞廣播的世家, 深知宣傳的重要性,把宣傳這個工具運用得神出鬼沒。其三,就是掌握別人的隱私加以要挾,此君曾在月黑風高的冬夜,忍著零下5攝氏度的寒冷,偷聽一個黨委書記在一財政所女會計家微服私訪;也曾於深夜十二點,夜深人靜、鬼都睡覺去了的時候,瞥見鄉政協主席敲開了他小姨家的門,由於掌握了太多的隱私,並且口不遮攔,到處亂放,做賊心虛的人當然不敢得罪他,都對他敬而遠之,何況在鄉政府,真正沒有把柄的人大概只有鎮政府文化站的小職員心隨風動了,他既然風都能使他心動,說明他並不迂腐死板,他也多情善感,也熱愛美女,只是他沒有做情聖的資本。
說實在話,這個站長是出於內心熱愛廣播文化的,因為廣播文化畢竟是其老父親的衣缽所傳;因為廣播文化能使他不必面朝黃土背朝天地那樣辛勞,就能為他提供了麵包牛奶;也因為文化廣播給他提供了體面的工作,使他能找到一個白荷花一樣漂亮的老婆。但是正因為他對廣播文化愛得如此熱烈,如此痴狂,愛得太深沉,最終走火入魔了,他愛文化站如家、如自己的老婆一樣,容不能別人去接觸,容不得別人去關心,看到別人經手過問廣播文化事,心理總有一種吃醋的情懷,他把整個花崗鎮的文化廣播事業當成自已的乳酪,甚至當成自己老婆的奶子,絲毫不允許別人玷污,獨斷獨行,心胸偏狹。歷史上所有的獨裁者大都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最終失卻人心,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
最終,2008年,時任省委常委,合肥市委書記孫金龍來花崗調研民生工作,要來參觀調研花崗的文化廣播事業,這下子可急壞了此位站長,他武不能上馬殺敵、文不能下馬起草檄文,站里人員又不滿其家天下的獨斷、見利忘義的小人作風,站里人員可都是精明之至,既然平時都不能有福同樂,誰傻蛋跟你有難同當,在他為了應付檢查哭天抹淚的時候,站里其他人員照樣吃酒飆歌打麻將。
恐怕這一次應付領導調研確實對他打擊太大,對他的脆弱狹窄的心胸也傷害不小,調研過後,他竟作臟弄醜地寫一封辭職報告,要求辭去站長這個職位,我想當時他就是像久得不到丈夫寵幸,未曾得雨露滋潤的怨婦向男人撒撒嬌,憋憋氣而已,不是真的想不幹這個站長,可是他沒想到這一憋竟成千古恨,竟被人取代了,這個人就是我一下章所說的另外一個「活寶」站長,為了造成懸念,暫且不表,下回分解,還是說說這位站長吧,他根本沒想到,文化站這個清水衙門,在領導眼裡就一個擺設的部門,竟然有一位女士官癮膨脹,處心積慮地覬覦著這個職位;他更沒想2008年以後,國家對文化民生工作的重視,迎來了文化廣播事業的美好春天,但這一切都不是他的功勞了。
但他的血液里充滿著對廣播文化的熱愛,因為,他每次喝醉酒之後,都要用他那蹩腳的本地的普通話,在報紙上找一段文章,進行播音,每當看到此,我先而笑,最後竟然流下了眼淚,我想他大概太愛廣播文化這個部門了。
花崗鎮文化站第一任站長因領導來調研,一個人孤軍奮戰,身體和心理不堪其重,對他的心、腦、腎著實損害不小,加之當時文化站確實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最終打了辭職報告,他原本只是向領導訴訴苦、憋憋勁,沒想到這樣一來,竟給文化站里一位女士提供了千年等一回的絕妙機會,這樣,合併鄉鎮以來,花崗鎮文化站第二位「活寶」女站長粉墨登場了。
中醫說,女子二七天癸至,腎里先天之精充盈,隨後吸收水谷精華,28歲左右,腎精達到一生最高峰,腎氣充足的人激情燃燒、志存高遠,勇於拚搏競爭。我們這位「活寶」女站長,此時正是如狼似虎之年、雌性激素分泌高峰期,常懷雌視天下之志,對於已將六八,腎功能漸顯衰敗的老站長,怎不起「吾可取而代之」之意。
此位「活寶」女站長,青春三十,已婚,身材適中,第二性徵發育正常,一雙單眼皮的小眼,平時無精打采,一遇到利益或對其不利的情況立即發光,不拘言笑,整天板著晚娘臉,膚白,但不是那種青春女性那種白裡透紅的白,而是一種傻白,無光澤,這種白令人想起夜生活過度髮廊女;想起了女子生產後的大出血,總之,不是正常的白,正常健康的白如綢緞,光潔滑潤。我想我如果摸到她的臉,晚上做夢會夢到鱷魚皮。平心而論,這站長還是能令血液里雄性激素流得滋滋響男人們產生「性」趣的。如果她是一個農村婦女,也要外出打工,也要操勞家務,也要經受風吹日晒,我想武大郎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我們當地有一句俗語叫「門風招」,意思就是如果婆婆是個什麼秉性的人,其娶的兒媳婦也是什麼秉性,就叫「門風招」,也就是說婆婆相與人,兒媳也與人通姦,就叫門風招,花崗鎮文化站站長就是門風招,這一位女站長也是一位頂替上崗的主兒,你可以想想,此等貨色的人都進入了文化站,國家的文化事業怎麼發展,你有時也在想,為什麼放著那麼多青春靚麗、多才多藝的大學生不用,而用如此素質的人呢?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還是學習享利.米特那樣: "When you feeconfused,fuck!"(實在想不明白就找個姑娘干)。
自然選擇、叢林法則造就了她超強的適應社會,自我生存能力。她可以不懂得經常學,但認識人民幣,她知道人民幣能買米換肉買「月月舒」;她可以不知道堯姓唐舜姓虞,可以不知道江郎是誰黔驢技在哪?,但她知道鎮黨委書記姓什麼;她可以不知道李白杜甫蘇東坡,但她知道,這些都不是米,不能下鍋煮飯。她不知道擢五聲淫六律的唐宋詩篇,但她知道這樣一條顛撲不破鐵的真理:雖然權力本身不能創造財富,但權力可以直接參与資源與財富的分配。
她發覺她真的具有當領導的才能,就是命運卻跟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沒有顯赫的身世,出身低微,人家父親都能是龍,而自己的父親只是一隻小小鳥,最大的官職也就是鄉政府一個倒板單位的站長,最令她傷自尊心的是,最後竟然頂了她老子的職,混進政府的。身份的限制使她不能橫刀立馬於江湖,不能快意人生,常使英雄淚滿巾。人生不如意事常有,而可與人語者卻無幾,有一次,她跟我談閑,抱怨自己的身世,我當時說一句:既然先天身世不好,那你為什麼不後天努力?也不是有好多農家子女,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考清華進北大,聽了這話,她那淡白臉竟飄來兩朵紅雲,不知是真的受到感動,還是我這話搗到了她的癢筋,也想大概是屬於後一種情況,因為這次談話之後,他竟對我冷暴力三天。
「幹得好不如長得好、長得好不如嫁得好」,她當然沒有西施玉環之貌,也沒有卓文君蔡文姬之才,所以長得好與幹得好對她來說,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了,惟一能抓住的就是嫁的好,可老天竟把她這最後一個肥皂泡也給吹滅了。一個三四流的女子怎能找到一二流的精英男子,自古以來,才高多金男子身邊都是蔦蔦燕燕,美女如雲,有高的、矮的、豐滿的、骨感的,清純的,性感的,多才的,多財的,任其挑選,誰能看上她,古話說的沒錯:「龍配龍,鳳配鳳,瞎子配個獨眼龍,老鼠兒子會打洞」。什麼樣的價錢買什麼樣的貨,看來婚姻也符合市場規律,最終她找了一個並不比自己級別高多少的小辦事員結了婚,婚後的心態,就像潘金蓮一樣,整天慨嘆:自古紅顏多薄命。不過她沒有像潘金蓮一樣毒殺親夫,也僅僅是沒有毒殺親夫而已。
對於站里這次人事變動,她像一個嗅覺靈異的狐狸一樣,認為這是自己今生能體驗一下當官滋味的惟一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得好好爭取。她動用了一切可利用的關係,先是找了當時黨委書記夏書記的一個小姨子,她與書記小姨子是同學,為了保險起見,還送了1000元的卡,夏書記正在為這個不能給自己帶來一丁點的利益而平白無故養這麼多閑人的勞什子的鳥文化站鬱悶傷神,沒想到天砸下來個金元寶,為他的儲蓄卡平增1000元數字,雖然不是太多,但這錢來得輕鬆,不流血不流汗,也不會像小姐那樣有沾上梅毒淋病的風險,更何況這事還是他那親愛的小姨子說的,所以做個順水人情。
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終於幹上了站長。當上站長就得人站長的樣子,總要有點氣派,有點威嚴,在具體在行動上,就表現為整天與下屬本喪著臉,像三十歲就死了丈夫似的;這還不夠,整天肩膀上斜挎著一個坤包,就連吃飯上廁所也不放下,我有一次趁她不在,拉開拉鏈看看裡面究竟裝著什麼機密,原來裡面除了一個小鏡子,一瓶香水,一折衛生紙,兩條衛生巾,一沓假髮票等一些婦女用品,其實什麼也沒有,正如她腦子裡空空如也一樣,根本沒有花崗鎮文化事業發展規劃一樣。
當上站長,成了二級機構負責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當上了站長,上能接觸到縣局領導,中能接觸到鎮政府領導,下能接觸到各村(居、社區)領導,能充分展示自己的風姿風韻,人要走運,上廁所都能撿到豆子吃,她一當上站長,國家就重視了文化事業,各級政府都把它當成重要的民生工程來抓。建綜合文化站、建農家書屋、全國第二次文物普查、建村村通無線調頻廣播、接待各級報社電視台記者採訪,給她提供了展示風騷雅韻的絕妙平台,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滿足,讓她在工作台上破馬張飛、乒乓五四,指手畫腳,這種感覺令她欲仙欲死。
在這段期間,她的事業達到巔峰,她竟輕而易舉地進了黨,並在入黨不到一年就成了縣黨代表,這是許多工作優秀先進的老黨員一輩子都求之不得的政治榮譽,她似乎成了命運的寵兒,她自己也被這突然而來的好事打得頭暈目眩,找不到北了,隨人出入各種社交場合,也學會喝酒,也經常深夜才歸,但沒有夜不歸宿,據說只有在縣召開黨代會期間因開會的原因沒回家過,但就是這幾天的未歸,埋下禍根。
做女人難,做成功女人更難,自古英才遭天妒,正當她大展鴻圖,進一步發揮自己的領導才能的時候,竟傳了緋聞,坊間傳說其與某領導出入N星級酒店,並且嚴重到了開了房程度,三人成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竟傳到其丈夫耳中,中國男人,最看重的女人的貞操,所以才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中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不忠誠,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好像女人被其他男人睡了,就像女人被麻瘋病患者搞了一樣,心裡耿耿於懷。他丈夫雖然沒當上官,但他是個男人,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竟鬧起了離婚,並且鬧得滿城風雨。
她畢竟是良家婦女,心理素質不濟,不是擅情於風月的老手,經不起後園起火,竟一度得了精神抑鬱症,整天戴上了墨鏡,有的同事還告訴我,她是怕光,要我對她工作上要加關照,說她現在夠可憐的,我對精神發病病理不是太懂,不知道怕光是否與精神病有關,但也只能這麼相信,她這個時候戴著墨鏡總不是裝酷吧。
最終畢竟沒離婚,傳說中的領導也斷絕了跟其交往,斷絕是及時的,我想他在考慮自己的性快樂之上,還要為自己前途命運的考慮,只要自己的官職能保住,何愁身邊無芳草,何愁身邊無女人,為了這棵帶刺的狗尾巴草,而致使自己的仕途受阻,實在划不來。
如果說第一任站長愛站如家,把文化站當成自己的老婆一樣加以愛惜,那麼這第二位的「活寶」站長就是把站當成嫖客,巧笑盼美目倩、賣弄風騷使盡渾身本領只是想榨乾嫖客身上的血汗錢,這位站長根本不管文化站的發展,不管文化站的前途,她想著法兒把站里的東西變為已有,把配給站里的筆記本電腦帶回家、把站里的電視收棒帶回家、把配給文化站的一些文體器材也帶回家、甚至還要把站里的一把二胡也要帶回家、因為她的兒子報了二胡培訓班,需要二胡,被我阻止了。
恐怕又是文化站的「門風照」,這兩任站長都是心胸狹窄、造謠誹謗的行家裡手,並且都早無師自通,自成高人,這也是他們文化水平低下、為了生存的自然選擇結果吧。但此位站長城府更深沉,打擊手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報復心、猜忌心極強,她要想詆毀別人,首先在領導面前惡人先告狀,報復人更是心狠手辣,好夕我也有三把勺子,不然准被她整成性功能失常,難怪聖人說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不過我要糾正的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性情,大概孔子跟我一樣倒霉,才會遇上此類女人。
造成其事業走下坡路原因大概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因為某領導的冷淡,對她的事業和人生影響是巨大的,她不知道納蘭詞,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目光幽怨、淚眼迷惘地對某領導吟:「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另外原因是她肚子里確實一點貨都沒有,還有原因就是緋聞的事鬧得她心力交瘁,她畢竟也是過了五七之年的女人,腎氣逐漸衰竭,她已不復有當年的激情了,現在意志消沉,胸平無大志了。她現在就像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王妃一樣,只能在夢中回憶曾經的霸氣和輝煌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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