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辯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請大家能耐心看完這篇文章, 我接受小朋友的建議,把最後一段提上來,自誇一下辯論是標榜理性的】希望大家能耐心的看完文章,我是個極其慵懶而很少願意動筆的人。但是我寫這麼多,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真正理解辯論。辯論在中國高校中開展已經有20多年的歷史了,這期間,無數的前輩在推動著辯論向更理性的方向發展。我們自己已經告別了靠演講和技巧取勝的階段,也希望大眾能夠理解我們所做的工作。我們不介意大眾將辯論偶爾戲說,推上一些娛樂節目,但是真正辯論的競技場上,我們還是堅定理性精神的捍衛者。現在蘇州大學內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小朋友喜歡辯論,作為辯手的我們,對於這樣的現象,感到非常的開心。然而,這些年和學弟妹接觸下來,我們也知道很多人對於辯論存在誤解。之前我們的隊內的訓練一直都是封閉的,因為我們覺得,能把很少的一部分同學訓練好已經是我們力所不能及的了,這也是為什麼辯論隊每年只招很少幾個人的原因。可是,想到辯論以培養「現代理性公民」為目標這一點,又讓我們覺得應該讓更多的人了解它,同時,也應該讓對辯論已經有所接觸的同學,理解得更為理性深刻。我將以昨天我們和江蘇廣播電視台評論員討論的「歷史題材影視劇可以/不可以戲說」一題為例,告訴大家,辯手的「工作」是怎樣的。請輸入標題 辯手在辯論什麼?我們心裡都很清楚,任何辯論的題目,都不可能有【絕對不錯】的答案,或者套用一般人的意思,真理總在正方雙方之間。因此,會有人會覺得,辯論這種形式太無聊了,雙方吵來吵去,都不能得出結論,對這樣一場【得不出結論】的討論,我們辯論來辯論去,除了【語言技巧、辯論花招】還有什麼意義?我沒有任何不屑的情緒,但是我不得不說,這樣的想法是膚淺的。我們首先要認知到一點:人文學科類的話題,是永遠都不可能像自然科學那樣有著【固定不錯】的答案的: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對一個事件的認知都抱有相同的理解(定義),也不是每個人都對一個事件的評價都採用相同的價值觀念(標準)。換言之,如果我們每個人大腦中對於一個事件的認知和評價都是完全一致的,就不可能會發生爭論。(對於很多歷史的人物的評價如果發生了爭議,必然是我們對於這個人物的「事實」認知不同,或者我們採用了不一樣的價值觀念在看待這個歷史人物。)對於一個事物的認知,就是我們常聽到的【概念界定】,而對於評價一個事件採用的價值觀,就是我們常聽到的【判斷標準】。而辯論,不迴避這些定義和標準必然存在的差異,辯手反而是迎難而上的。有人說,爭論定義和標準太無聊的,其實不然,因為,不爭論這些定義和標準,輕易的相信,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這樣人沒有思考。定義的梳理是大腦清晰的表現用「歷史題材影視劇可以/不可以戲說」舉例,雙方對於歷史題材的影視劇沒有過多的爭論,主要是在對於「戲說」的理解上雙方觀點不一樣。正方認為,「戲說」是對歷史事實的「改動」的一種,這樣的改動因為程度的不同,而做出三種區分:第一種是基於歷史事實的合理想像和文學虛構。雖然是想像和虛構,但卻是嚴格按照史實來的,比如司馬遷的《史記》中鴻門宴一段,司馬遷沒有親臨現場,其中的細節(對話、動作、場景、情節)描寫,大多都是虛構,這種虛構可能真,也可能假,但有歷史真實作為前提。所以對於這一本分普遍可以被接受的改動,正方不想界定成場上討論的戲說。(當然,會有無聊的辯手,以「戲劇化的表達=戲說」,來界定這一部分,但是我們覺得,這樣會太占老師的便宜,大家切磋,這樣界定太霸道,我們決定把這一塊讓出。)第二種是不違背歷史的大前提、大結論,卻不拘小節,對人物和個別事件加以改變,違背嚴謹的歷史真實卻符合文學的改動標準。這一部分和前一部分相比,已經改的很「誇張」了。舉例來說,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國演義》。《三國演義》中很多主要人物都不太符合歷史的真實。比如諸葛亮和周瑜的故事,不用多說大家也知道,這兩人的事情和歷史的真實差多遠。我們認為,這是場上的交鋒點,也是我們應該交鋒的「戲說」,因為能否因為文學人物創作的需要而改變歷史人物的部分真實,是文學家和史學家一直爭論的問題,這個真論會很有意義。第三種是嚴重違背歷史的真實,將歷史的大前提、大結論都顛覆的一種改變。這種改變,我們覺得無論是文學家和史學家都不能夠接受的,因為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胡說」了。一個有良心的文學家,也會站到歷史學家這一邊,不可能認為這是「戲說」,(當然古裝劇另當別論,因為這應經不屬於歷史劇的範疇了,對方也認為這只是古裝劇,因為它不是在講歷史)因此,討論這種程度的改變歷史「可以還是不可以」是沒有討論的意義的。(當然,也會有無聊的辯手會用「一切戲謔的表達=戲說」來界定這一部分,當然,對於這樣的定義,作為辯手,我們自然有處理的辦法,但是我們都竊以為,對方老師也會比較大度,不做這個部分的討論。)因此,我們正方對於「戲說」的認知,在於第二個部分,我們認為,做出這樣的切分,可以讓雙方的討論比較公平,不至於留給觀眾「霸道」的觀感。我們的反方,做出的「戲說」的界定,則和我們的不同。他們將「對於歷史真實」的改變劃分成兩中:合理的虛構或是完全的胡說,而胡說,就是他們界定的戲說。因此,場上他們要討論的實質的部分,大部分是我們理解中的第三種改變。

Tips我之所以要把我們討論的過程,不厭其煩地都寫出來,就是要告訴各位,對於「定義」的思辯,是辯手思考問題的開始,也是一個人腦才的展現,也是辯手的「看家本領」之一。我們拒絕粗糙的分類和霸道的定義,就是為了讓雙方都能展開有意義的討論。但是這樣狀況我們在賽前也想到了,因為不是辯手不會這麼「麻煩」去做出切分。一來是因為普通人不習慣這樣思考問題,二來是因為把「戲說」定義成「完全胡說」對於接下來論點的闡述會比較方便。但是我們堅持這樣【更細的切分】是因為,我們覺得這樣有利於把問題看得更明白,讓討論更有交鋒點和意義。不然一場比賽到最後變成:虛構是可以,胡說是不可以的。觀眾會很失望,辯手也會因此失去存在的意義。(靠大腦吃飯不容易啊,不開心,但是開眼,這是執中學長的話。我要加一句,更不容易的是,還容易不被普通人理解。)所以,我們辯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們對於一個事件的理解更加清晰,讓我們大腦變得有條理。這也是辯手之所以不偏激的原因,而不做這樣精細化的理解,才是容易偏激的。如果我們腦中只有合理和不合理的簡單區分,就會因此把【真正需要爭論】的部分「遺忘」,辯論不會越來越深刻。判斷標準的探討是辯論考驗學術功底的部分在【定義界定】之後,辯手的第二個工作,就是思考判斷標準。對於【能否因為文學人物創作的需要而改變歷史人物的部分真實】不會有【固定不錯的答案】。因為,每個人的價值觀念不一樣。作為正方,我們的理解更接近【文學創作者】的理解。這部分人認為,文學作品的魅力,來自於生動的人物形象,是一種自我心靈的表達。所以,歷史真實和歷史規律不是文學的目的,也不能成為文學作品好壞的評價標準。借用,我們湯老師(蘇州大學文學院湯哲聲教授,致力於通俗文學研究)的話說——歷史與文學聯姻,成為了歷史小說或者歷史劇,也就是「胡編亂造」了。文學的美學特徵之一就是虛構,追求的不是歷史的真實而是歷史的道理,判斷的不是歷史的趨向而是人性的善惡,探究的不是歷史生成的原因而是人性變化中的文化社會因素。如果去掉了虛構,文學也就不成文學。(湯哲聲:《甄別<甄嬛傳>史實的真偽,真無聊》)因此,我們會舉例《三國演義》中的劉備、曹操、諸葛亮,這些人物如果用歷史的真實作為標準都是失敗的,但是卻讓我們整個民族都為之感動。這種魅力,不來自於歷史的真實,而來自於文學的戲說。他們之所以成功,不是因為反映了歷史的真實,而恰恰是來自於他們都與《三國志》的劉備、曹操、諸葛亮不同程度的背離。在這樣的標準下,我們會展開我們的論點。大家都會常聽到辯手開口就是三個論點,至於為什麼是三個,我沒有研究過,但是論點其實很多,只是選取最有力的三個做論述而已。我們會說:一、戲說滿足的大眾娛樂化的訴求;二、戲說讓人物形象更加鮮活飽滿、深入人心;三、戲說可以啟發我們用不一樣的標準,重新評價歷史人物。(其實,史學家也在做第三點的事情,比如易中天講曹操,就是用了和「教科書」上不一樣的判斷標準)所以,我們辯手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讓我們對於一個事件的評價,更加專業。這裡,辯論就和學術聯繫上了,(在很多大學,辯論社團被劃分在學術類,也就是這個道理)。這裡我們基本借用了文學家的標準看待這一問題,而普通人,即便【大概能感受到這個意思】,要做出精確的表達,沒有讀過書卻是不行的。因為,辯論場上,要將一種價值觀念,講得深刻,光靠呼喊和聲音大是沒有意義的。你得有專業的眼光、專業的底蘊和專業的精神。這裡辯手就更累了,因為辯手不是全知全能,任何一個辯題都可能和自己的專業領域無關,然而為了比賽,我們就不得不查找資料和論文,為的就是補充我們辯題專業知識上的不足。蘇州大學每次參加大型比賽,我們的團委都會就辯題找學校的相關領域的老師為我們普及學科的基本知識觀點。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馬來西亞打半決賽,討論「自由貿易」,王爾東老師幾乎是通過學校高層,用越洋電話的形式請了蘇大一位經濟學的教授,給我們惡補經濟領域和自由貿易相關的知識,後來我們贏了比賽和我們「懂得比對方多一點」是分不開的。很多人認為辯手不學無術,其實確實有人是不學無術的,他們在場上逞口舌之快。然而,這是個人追求的問題,不是所有辯手的通病,反過來說,如果一個辯手不讀書,在我的認知中,這種人也不配稱為辯手。為了這個題,我們的王雯同學,下載了相當多的論文,爽爽同學找了相當多的例證,寶寶更是把思路清晰的整理了出來。這還不算新生小朋友測評賽近兩周的討論和資料搜集(不瞞大家,我們這次隊內招新,用了這個辯題)。我們花在資料和專業知識補充上的時間,遠遠不止3個小時。雖然,場上的交鋒時間很短,不可能將這些準備完全被大家看到,但事實上,場上大部分例證,是我們提出的。解釋例外是辯手理性思辨的展現在【概念界定】和【確定標準】之後,辯手會做第三件事情,【解釋例外】。我們辯手知道,任何標準,不可能解釋所有的問題,都會受到不同理解的挑戰,這才是【辯論真正的開始】。(呵呵,寫了這麼長,才開始!)因為能很好的解釋對方價值標準下提出的挑戰,才能不至於只是自說自話,才能真正思辨起來,所以,我們很期待對方的挑戰。對方基本的反對理由是【戲說會導致大家分不清事實的真相,特別是很多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樣無異於忘記歷史和對歷史的背叛】,對於這樣的反對理由,在我們的討論範圍之內,我們給出解釋,分為三個層次:1追求文學戲說和追求歷史真實並不矛盾。我們既可以嚴謹的搞學術研究,也可以娛樂化的看戲說劇。我們不會因為看過戲說的歷史劇就不會去嚴謹的研究歷史。通俗和嚴肅在我們身上並不是割裂的,而是統一的。或者說,這個社會上總還有一部分承擔「義正視聽」的工作,比如:某台一邊熱播《甄嬛傳》一邊請大學教授將清史。(由此,引申到第二個層次的反駁)2社會自有各自領域的分工,不能強行把問題都歸因給「戲說」。如果說大眾會被誤導,最應該歸責的是「歷史學科的教育者」。他們責任的是正史的無誤傳播,如果這些人不能吸引大家關注正史,而把問題歸責給文學作家,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如果把因為歷史教育者的工作不到位歸因為通俗文學太繁榮,從而阻止文學的創作,是不理性的態度。也就是說,我們都承認「歷史誤讀」這樣的問題,但是我們和反方的歸因不一樣。(由此,引申到第三個層次的反駁)3阻止戲說歷史劇的拍攝是對大眾娛樂權利的侵害。平民不應該從戲說歷史劇中獲得正統的歷史教育,而應該從課堂上獲得這樣教育,如果一旦看到「平民會歷史誤讀」這樣的現象,就粗暴的不讓民眾享有娛樂的權利,是一種對平民的不尊重。因此,當我方說出「戲說某位皇帝,難道會對社會有什麼消極影響」時,是有整體框架背景的,反方立刻上升到「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我們表示理解,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反駁是不夠理性的。我們調侃某位皇帝,就意味著我們都在背叛嗎?這裡面差了多少層邏輯鏈啊。也許我們戲謔的態度,會讓人感到不安,但是,無休止的上綱上線不是更可怕么,何況我們本來也不是這個意思。以上,這只是辯論的一部分,即【腦才】。在這個部分,我當然總會有很多不足,但是【切分細緻的定義】——【選擇合理的標準】——【構思清晰的反駁】卻是辯手遵循的原則,如果這些大家都能理解,你還會說辯手只靠一張嘴么?辯手不讀書?辯手說話都很膚淺么?我們幫助一般的人思考這些問題,只是想能建立深刻的環境,並不期望像明星一樣得到追捧,也不期望大眾能完全接受我們的觀點,(我們更期待有不同的有道理的反對聲音),一般人可以不領情,但是污衊辯手就是一般人的不對了。辯手的另一個看家本領【口才】,這也是一項很多人心裡不服氣的能力【口才】是一種表達能力,我們的目標是能夠在有限的時間範圍內對大腦中所想的內容做最簡短清晰的表達,甚至在快節奏的交鋒中,仍然能夠清晰地接招對方的觀點,讓兩個人的對話都向更深的層次推進。這個,請允許我小拽一下,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人,想做到這一邊,比較難。辯手的口才和演講者有所不同,它既包括了【一個人慢條斯理的申論】(陳詞、反駁、總結),也包括了【兩個人爭鋒相對的對話】(盤問、質詢、對辯)。當然,後者會更難一些:一是因為這需要相當快的反應力,二是因為這需要對方思維和表達的速度和你自己是在一個節奏上。很多初學辯論的人在「對話」的環節(無論是發問方還是回答方)總是做出「申論」的動作,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一個人說「一件事情」容易,兩個人一起說「一件事情」就不容易了。我常對小朋友說,不要擔心發問會長時間說話,也不用擔心回答方會長時間申論,因為辯手大腦中流動的不是正常的物理時間,而是論點推進的時間。當然一個有經驗的辯手,在發現對方長篇大論的背後是論點內容長時間的沒有推進的時候,介於環節時間的限制,予以打斷是必要的,這是一個盤問手的掌控力。當然,很多沒打過辯論賽的人都不知道在有限時間內找出機會儘可能說出自己的觀點是辯論以致生活基本的道理,因為辯手沒有時間等也不應該等待對方傾聽自己的長篇大論。很多沒有打好辯論的人也不知道雙方能不能淋漓盡致展現自己的觀點的深度,也要看對方在場上闡述和解讀觀點的能力。但是,這一切沒啥商量的餘地,辯論某種意義上就是在表演語言的速度(不是說「說話語速快」,而是指內容推進的速度快)。這一點就正如我們欣賞百米賽跑的速度一樣,這是辯手的「大招」,我們在欣賞思維的速度。

辯手如何處理交換立場很多人還會問,如果交換了立場怎麼辦?其實,這個問題在以上的論述中已經解決了,然而,我需要把這部分說的更明白一些。因為辯手不採用定義的霸道和無下限的反駁來對待對方辯友,因次辯手不是一群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無恥之徒。因此,為了輸贏,而改動定義,就是我們常說的定義戰,雖然定義戰很多人喜歡,但是,打心裡來說,有點無聊。比如說,昨天的辯題,當我們交換到反方的時候,我們不會在定義上講(胡說=戲說),我們沿用交換立場之前的界定,討論【能否因為文學人物創作的需要而改變歷史人物的部分真實】。但是,我們採用的標準卻是不同的,因為我們在反方代表的是另外一種看待「這一事件」的價值觀。這樣的價值觀,更接近於【歷史研究者】的評判標準。我們會這樣展開我們的標準:(順便說一句,所謂的傳統辯論就是價值辯論。我們通過價值觀的碰撞,深入交換彼此的意見。這肯定不會讓問題有固定不錯的答案,卻會讓辯題在辯論中越辯越深刻,而這些問題永遠不可能有固定不錯的答案,要不然哲學最基本的問題也不會爭論數千年。對這些問題,更深刻才是思想者的追求。)1大眾傳媒如此發達的時代,我們對比以前對待知識的態度,相對變得不嚴謹。舉例來說,我們以前要搞清楚一個事情會比現在困難得多,因為現在有度娘,但是度娘百科的知識,無疑是相對膚淺的甚至是錯誤的,而大眾不是研究者,很容易輕易相信。這樣,大眾的頭腦會變得比較「簡單」甚至是「錯誤」的。2現代社會娛樂化的傾向加劇了我們對知識相對不嚴謹的態度。這一點對方新聞傳播學的老師在立論時因為《娛樂至死》一書的觀點,也已經做了理論上的闡述。(我們相當佩服,不可否認,老師的深度還是我們不能比的,我們之前討論反方觀點時,這個心結一直沒得到理論上的支持,當然由於這次活動的表演性質,我們準備相對粗糙,沒有去認真研究這部分的專業知識)。3文學戲說很難調和文學和史學的界限,結合以上兩點背景,大眾的誤讀不可避免。雖然嚴肅和娛樂並不是不可調和矛盾,但對於大多數不具有學術研究精神人來說,他們會想輕易相信度娘一樣,輕易相信所謂的歷史劇。但是,我們作為反方,還必須清楚的解釋一個問題:大眾的錯誤認知有什麼危害?回答這個問題,才能看得出歷史學家思考的深刻,也才能真正理解這部分人的價值標準。說實話,這個內容不好表述,因為很難一兩句話說清楚。我們在場上不斷問對方這個問題,不是想刁難對方,而是我們真的很想聽到關於這個問題的回答。這個過程也正是辯論讓我們從對方身上學到東西的過程。打完這場比賽,對於之前我們在反方立場上思考,我們賽後這樣總結:我們會認為,現代人接受歷史的主要渠道來自於大眾傳媒,而對於大部分不具有研究精神的普通人來說,鋪天蓋地的歷史教育的大部分渠道都來自於這樣歷史劇,而且會讓大眾信以為真。這樣的結果是造成了民眾認知「簡單」或「背離真實」的現狀。這樣的現狀造成的後果是:作為一個身處或正在極力追求民主社會前提下現代公民,無疑,應該參與到國家政策的決策中來,可如果民眾對歷史(或知識)的認知僅僅停留在膚淺的電視劇普及階段,這對於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來說,是滅頂之災,因為民智不被開啟,是對於民主前提最大的弊害。在這樣背景建構下,我們才會用到反方說的「忘記歷史即意味著背叛」,也許是老師認為這樣的觀點應該是共識,應該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應該知道的事情,但是請原諒一個辯手的【不理解】,在道理沒有被充分闡述和論證之前,我們不能輕易的接受「戲說歷史=忘記歷史即意味著背叛」這樣的結論性的表達,我們不能用我們已有的理解去補足對方沒有說明白的論證部分。因為這不但有為辯手最基本的質疑精神,也失去辯論探討價值差異的意義。試想一下,如果作為正方的我們輕易的接受「戲說歷史=忘記歷史即意味著背叛」這樣的論斷,那「戲說歷史=等於文學追求的一種」的觀點又由誰來辯護?這麼容易妥協,還需要兩撥人辯論么?對於辯手來講,讓話題越來越深刻是雙方共同的追求,但是一旦立場抽籤確定,我們就必須捍衛,因為:這是我們的立場,我們只能站在這裡!希望大家能耐心的看完文章,我是個極其慵懶而很少願意動筆的人。但是我寫這麼多,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真正理解辯論。辯論在中國高校中開展已經有20多年的歷史了,這期間,無數的前輩在推動著辯論向更理性的方向發展。我們自己已經告別了靠演講和技巧取勝的階段,也希望大眾能夠理解我們所做的工作。我們不介意大眾將辯論偶爾戲說,推上一些娛樂節目,但是真正辯論的競技場上,我們還是堅定理性精神的捍衛者。查看原始內容

本文摘自穆楊人人網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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