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戰略需要強有力的軍事保障/風起青萍
風起青萍:一帶一路戰略需要強有力的軍事保障
(2015-07-21 16:20:22)
戰略研究:「一帶一路」的安全問題:(一帶一路的安全問題與適時建立「印度洋沿岸安全屏障帶的思考 1)
2013年,習總出訪中亞國家首次提出了「一帶一路」的宏大戰略構想,其內涵不僅僅在於經濟層面為國內促轉型、調結構、保增長創造新機遇,也是為徹底改變長期以來「東重西輕」的經濟布局做出的均衡發展部署,「海陸並舉」的措施適應了當今國際政治經濟格局的新變化,並從地緣政治角度深耕歐亞大陸、聯通非洲的長遠考慮,更是總結長期以來對美外交的深刻再認識與中國長遠發展的理性回歸。
3月從8日,國家正式發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願景與行動】的戰略規劃,從而標誌著「一帶一路」正式進入實施階段。
「一帶一路」覆蓋三大洲、連接歐亞兩個經濟圈,從出台與快速實施、絲路基金的啟動,有前期的外交、經濟鋪墊,它是個長遠目標。「一帶一路」戰略設計中「命運共同體」概念的植入,截然不同於美國,它包含了大國的擔當,而非對國際和地區事務的壟斷。中國的宏觀戰略設計不僅要在當前複雜、多變的國際政治新局下減輕、消除資源獲取和貿易暢通方面的安全風險因素,也在於以此激活陸權、倒逼西太平洋地緣政治安全現狀的改善並重塑之,為中國參與並應主導的「全球政治經濟體系治理」創造有利的外部環境和地緣態勢,進而以「中國模式」向世界提供不同於「西方模式」的成功範本。
一帶一路是個宏大的戰略計劃,也就是中國的戰略投射能力與方向問題。「利益共同體」的概念屠如何策劃與執行、安全後手如何植入、當前在安全政策方面的對外宣示是否有不協調之處、上層設計的政策和立法能否及時跟進等等問題都在考驗中國,所以在「一帶」計劃實施中應分階段、有步驟、保重點、即明確的指向性,而不是處處開花。
因時間、篇幅的原因,選取一個特定視角,重點談談「一帶一路」的安全問題與建立「印度洋沿岸安全帶」的屏障意義。
一、陸海並重戰略的出台:突破西方「二選一」戰略思維的桎梏
近代歷史上的傳統大國(如中俄德),都是歐亞大陸強國,但在進入大航海時代之後乃至工業革命數百年間,均於不同時間節點上分別因不同原因相繼失落。而繼承了英式思維與海權論、絕對控制論的美國在「韜光」近百年之後終於拋棄了門羅主義,開始介入歐洲、遠東與非洲的爭奪,並形成延續至今的「一超」。
美國是個陸海並重的超強,區別在於:陸權後來成為制衡其他大國的工具,而秉承海權論並完成帝國海洋戰略後,海權才成為它的立國根本。中國在大航海時代的前夜即明帝國時期曾有過難得的機遇,因執政的短見而錯過,在清帝國時期更將這種閉關鎖國發揮到了極致,使得中國15世紀的海洋之路剛剛幾十年的輝煌就消失在南海-印度洋的波濤中。
深度看陸權與海權「非此即彼」的取捨,只是西方列強設定的以「陸權對立海權」的排中律選項,尤其是馬漢清晰看出海洋世紀的到來而為美國海軍戰略的量身設計,深層是美英海洋國家的「離岸制衡」對大陸國家的方向性誤導。中國作為歐亞大陸歷史上傳統的東方文明大國,在大國崛起的歷史長河中是有史以來超大體量的海陸國家,由此決定了自身戰略定位不同於傳統大國,從規模、意義看在歷史上尚無任何國家的先例可循,其對世界政治歷史進程的影響也將不可估量。
二、「一帶一路」不容忽視的政治與安全問題
1、陸上「一帶」的政治領域風險必將涉及安全保障問題
本著「親、誠、惠、容」周邊外交理念的中國,面對中亞地區、新老歐洲這些不同文明、不同類型、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在經濟、投資交往中將遇到不同的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在於政治風險和安全風險。
中國「一帶」的西進,首先面對的是中亞國家。這裡不僅是中國「西進」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傳統上俄國南下、印度北上、歐盟東出的「四戰之地」,(即麥金德地緣政治學說中的「心臟地帶理論」)身處歐亞大陸的「心臟地帶」則決定了未來在地緣政治上大國力量交匯競爭的必然。中亞至西亞戰略位置的重要性曾導致千年前十字軍數次東征伊斯蘭世界、近代法蘭西第一帝國、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對俄冒進並坍塌,乃至本世紀美國戰略蛙跳阿富汗而失敗。中亞國家的民族宗教問題、邊界問題、恐怖勢力泛濫問題、以及其他內生性問題、加上大國博弈中被不斷「做局」的因素,決定了未來政治、安全領域風險的必然。從以上角度看一路一帶的安全,政府應對政治及安全問題早作預案並防患於未然。
2、海上絲路的安全問題同樣突出
2013年10月,習總在東盟會上提出的海上絲路倡議,得到了東盟的積極響應。
首先,「一路」是中國戰略揚長避短轉向西進的有效策略,是與「一帶」形成南北海陸雙向互為補充、並環抱大中東、輻射非洲的另一條主線;其次,從資源獲取、貿易通路的保護看,深層是國家對海洋權益與權利(非權力)的維護與重視;第三,是對古代海上絲路歷史的延續和中華文明理念的再造。
從「一路」聯通保障看,目前的主要安全問題集中於東、南兩海,這裡的安全局勢不容樂觀。兩海爭端被大國「定向炒熱並數方聯動」的趨勢明顯加速,以致大國海上力量直接介入已經成為事實。中國島礁建設的完成使用與海軍實力的強大尚需一個過程,當前南海的實控進程正處於一個歷史轉折的關鍵節點上。如何界定國家利益邊疆、以及如何從安保上由中近海擴展至遠海乃至印度洋?這方面,亞丁灣護航行動只是「走出去」的第一步。
中國在「海陸雙向並行西進」的戰略總規划下,作為海洋貿易、資源獲取與大洋保交的多重考慮,特別是中國進口石油與對外貿易戰略通道主要集中於印度洋海區和沿岸,這就對我國的海上絲路戰略提出了新的要求——這也是中國海權的必由之路。
3、海上絲路西進印度洋,主要在於與美國、印度的共存
海上絲路與沿岸國家保持友好交往的同時,特別注意處理好與現今的印度洋海軍強國美、印的關係,儘可能化解可能與之不和、甚至衝突局面的形成,與此同時,也要堅定地表明我國維護國家利益、印度洋航線安全以及國家海洋戰略底線的決心。
(1).與印度的共融。
在金磚國家框架內經濟金融深化的同時,在這一區域保持良好溝通與協調。在當今國際危機四伏、南亞大國印度如何保持自己的真正獨立性不受外來勢力對其的衝擊?這個方面,中國(含俄國)完全能夠在金磚五國、上合框架下緩解印度的隱憂,而且在中印貿易上還有釋放潛力的很大空間,提升雙方的貿易依存度以及雙邊投資的擴大,既可以增加共識、減少分歧,也可以在政治上逐漸達成互信,這種互信必將反映在軍事領域。
(2).與第五艦隊的共處問題。
(3).與印度洋沿岸主要國家的關係處理問題。
(4).以現有條件為基礎,以開發非洲為契機,在北印度洋沿岸、非洲東岸加快海軍及後勤補給保障的建設。這些「海上兵站」才能緩解我國在這裡的軍事劣勢。
三、適時建立「印度洋沿岸安全屏障帶」成為當前急務
從制海權的角度看,印度洋是世界地緣政治的海區中心,而印度洋以及北岸地區的戰略重要性就成了大國地緣政治利益和資源利益交匯最密集的海上及陸上區域。同時印度洋海上安全問題、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與緬甸對我國經濟與中東聯通、以及遠達地中海、開發非洲之意義同樣非凡。作為對「一帶一路」南北海陸雙向西進的有效屏障與安全支撐,以中巴伊「一帶」之南線路徑為策應「一帶一路」的安全主軸、以三國「南亞經濟帶」合作為先導、以「中印孟緬四國經濟帶」為補充,適時植入、建立「中國-巴基斯坦-伊朗經濟與安全夥伴關係」並輻射中東的「印度洋沿岸安全帶」安保體系已經迫在眉睫。
大西部的安全問題已經從地區安全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高度,多年以來部分民族問題的逐漸激化有長期以來政策設計的偏差,更與暴恐勢力、極端宗教勢力、其他敵對勢力的利用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在中國西進計劃實施的同時,必須要解決這些內生性問題,才能在西部通道(中-巴-伊)的保障上形成對外安全銜接,與此同時,「一帶一路」安全關鍵之南線中-巴-伊作為經濟開發合作與安全重點,應上升到國家安全層面來綜合考慮,是否參照湄公河四國聯合巡邏機制共同保障,而沿線部落聯盟與宗教勢力錯綜複雜的關係、文化習俗等都要先期進入並納入安保之中。
結語:
一帶一路在與各國交往合作的同時,如何對接諸如俄國的「歐亞聯盟計劃」、歐盟的「容克計劃」、以及印度的「四季計劃」,相信已經有了上層設計並已經付諸實施。在這個世界「大棋盤」上,身處歐亞大陸東中部並重新強大的中國,必然向「心臟地帶」以西、以及兩洋輻射影響力,其中安全問題當是首要之重。而隨著中國復興進程的加速,「全球治理」的新結構必將出現,它不以霸權大國的意志為轉移,而是各國基於和平理念共同參與、共謀合作與發展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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