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八珍方
08-05
「八珍方」由針補雙合谷、三陰交組成,具有補益氣血的功效,是用於治療氣血虧虛病證的常用方,是筆者祖父、父親數十年臨床總結出來的經驗方,是整體治療、辨證論治、氣血雙補的基礎方,與中藥「八珍湯」方有類似的功效。《針灸臨床辯證論治》,李傳歧著,河南南陽人,南陽仲景國醫學院針灸教授,李家五代針灸祖傳。 中醫前輩在這方面也有很多嘗試,推薦可以看看高立山的針灸三部曲,李傳岐家族的祖傳實用針方,羅兆鋸的針灸三書,這些作者都是試圖溝通內科體系和針灸體系,用內科的辨證論治思維溝通針灸體系,但是針灸的本原並非如此。 李氏不僅擅長針灸,對中醫方葯也很重視,他對《傷寒論》等中醫典籍的處方用藥研究頗深, 見解獨到,他認為「針灸處方與中藥處方,法雖不同,而理實一貫」,針灸之法能通調經脈、調氣血、從而達到治療目的,故提出了腧穴配伍相當經方療效的見解,從而創立了白頭翁湯證、黃連阿膠湯證、附子湯證、昊茱萸湯證的配伍腧穴陽。 如針補合谷、足三里、百會可補中益氣,昇陽舉陷,類似補中益氣湯之功效: 又如針補合谷、三陰交,類似八珍湯之效。其針灸處方立法嚴謹,謹守病機, 取穴少而精。高德強在研究《傷寒論》中也提到,學習《傷寒論》不僅要學它的一條、一方,更要學習辨證論治的思想方法,研究其理、法、方、葯、穴的指導作用,是針灸醫生提高理論和臨床水平的重要途徑。 通過對李氏臨床醫案的整理總結,可以了解到李世珍在針灸領城,無論是理論研究還是臨床應用方面都具有獨特的特點,在針灸處方的應用方面表現出了全面性、層次性。他對臨床醫案的彙集總結,推動了針灸處方理論與實踐的完善和發展,現舉病例說明。 病案一:劉某,女,29歲,於2000年7月19日初診。 主訴:全身酸困疼痛無力5年。現病史: 5年來經常腰部困痛,下肢酸痛且行走無力,上肢麻木並伴前臂無力,兩側肩關節酸痛,早上頸項僵硬,雙足跟足底酸痛。時有頭懵,頭部發脹,氣短心慌,動則心慌汗出,足心發熱、時而腹脹、腹瀉,易怒,易疲勞,勞累後低熱等癥狀。面色萎黃,脈象沉細。辨證為脾胃虛弱,化源不足,氣血虧虛引起的虛勞病。取穴:一、二、三、四、五、六診針補合谷、三陰交、足三里、腎俞以補氣血、健脾胃,補腎;六診後,患者諸症減輕,但仍足跟痛,因此七、八、九、十診去腎俞加補太溪。 按:本例辨證為脾胃虛弱,氣血虧虛,故選用八珍方作為基礎方,配補足三里,督俞或太溪。方中合谷與三陰交配伍,為「八珍方」,具有補益氣血的作用,用於治療氣血虧虛諸症。足三里具有健脾養胃,補中益氣的作用;腎俞有補腎益精的功效,因此合谷與足三里、腎俞相配伍,既能補氣又能補腎。太溪為腎經要穴,既能補腎又有引火歸元的作用,可治療氣血不足而見的低熱癥狀。用本方既溫煦、濡養筋骨、經脈,又可補益心臟。 病案二:常某,女,54歲,於1997年10月7日初診。 主訴:時時欲睡,呼之即醒,醒後欲睡。伴有食少便溏,腹微脹,肢體沉重,畏寒肢冷,倦怠乏力等癥狀。舌淡苔白,邊有齒痕,脈虛弱偏遲。其病因病機為脾胃虛弱,脾陽不振的多寐證候。李氏臨床治療:一至九診,針補足三里、陰陵泉,其中二、四、六、八診加補關元。 按:足三里為足陽明胃經要穴之一,李氏認為針刺此穴用補法配艾灸或燒山火:溫補脾胃,類似白朮、山藥的功效:用瀉法具有和胃通腸,祛痍導滯,類似枳實、 積殼、神曲的功效: 用瀉法配艾灸或燒山火。具有溫胃導滯,溫化寒瀣。類似乾薑、生薑的功效: 開陵泉是治濕要穴,臨床多用於治療脾不化濕、濕困脾土及胃腸病證: 兩穴相伍,為「補益脾胃方"。可健脾益氣以助運化。加補關元溫補真陽以助脾陽而收效。 案例三: 孫某,男,62歲。於1999年10月26日初診。患者失眠已10 多年,入睡慢,不能深睡,多夢易醒,每夜入睡僅3 個小時,伴有心急煩躁,眼目昏花,頭腦不清,咽乾等癥狀,脈沉細數。臨床治療針瀉神門、風池、針補復溜,且下午診治。 按: 本例失眠是由於長期熬夜用腦,久傷腎陰,水不上乘,心火獨亢,心腎水火陰陽失調所致。針瀉心經雙神門與補腎經雙復溜,此方為「滋陰清火方」,有滋陰清火,交通心腎的功效。而配瀉風池,可清腦安眠。此醫案驗證著李氏針灸在針灸治療上不僅注重辨證選穴,而且也注重針刺補活手法及針刺時間。 由以上3例病案可見。李氏十分重視在辨證論治的基礎上辨證選穴,精於腧穴配伍。其對針灸處方的應用可窺一斑。臨證時辨證論治、四診合參,靈活運用腧六配伍進行針灸治療,通過對李氏針灸臨床經驗的總結,可以借鑒到其清晰的辨證論治思路和靈活的針葯匯通特色,對後學者有較大的指導和啟發意義。2.4 事氏針剩特點 zhq 291643232.4.1李氏針刻手法演變 20世紀50 年代以前,曾祖父李英和祖父李華卿所用的補瀉法,是依照《神應經》和《針灸聚英。卷四》中的捻轉補瀉方向來運用臨床的。《神應經》日:...-卻用瀉法,如針左邊,用右手大指、食指持針,以大指向前,食指向後,以針頭輕提往左轉. ---如針右邊。以左手大指、食指持針,以大指向前,食指向後...輕提針頭向右轉,是針右邊瀉法」。.....卻行補法...如針左邊,捻轉針頭轉向右邊,以我之右手大指、食指持針.以食指向前,大指向後 ..如針右邊,捻轉針頭向左邊,以我之左手大指、食指持針,以食指向前,大指向後。」圳又如《補瀉雪心歌》中說:「瀉左須當大指前,瀉右大指當後拽。補左次指向前搓,補右大指往上拽。」「雖然兩書敘述的方式不同,但兩者捻轉的方向是一致的。 李氏針灸之所以能獨樹一幟,其因可以說是掙脫了傳統針剩以經絡學說為基礎的某穴治某病,某病取某穴,俞募配穴、原絡配穴等循經取穴為主導的羈絆,構建在「針葯匯通」理論指導下、以臟象學說為基礎的針灸臨床實踐之上。他在長期針灸臨床中,重視和突出臟腑辨證,以臟腑五行學說為原則進行診治。尤其是他在五行生剋理論基礎上提出的隔一、隔二、隔三治擰等原則值得重視。 所謂隔一之治,即是根據五行相生原則進行「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的針剩施治,如肝火亢盛,瀉肝之子穴的心經神門。 隔二之治,即是根據五行生充規律,採用補法或瀉法,治療與本臟有相剋的「我克」關係的勝腑,診治病變包括了本臟邪實和本臟氣虛兩個方面。「]其一,若本臟邪實,我勝之臟氣虛,則瀉本臟補我勝之臟。其二,著本勝氣虛,我勝之勝氣實,則補本臟瀉我勝之臟。李世珍在臨床治療一例脾虛肝實的病證,患者泄瀉已4年,因生氣而得,腹脹食少,胸脅脹痛,善太息,便前腸鳴腹隱痛,瀉後緩解,大便溏薄,舌質淡紅,舌苔薄白,脈弦而緩等,辨證為肝氣鬱滯,脾失健運之泄瀉,李世珍臨床針剌治療時選用針補陰陵泉,瀉太沖穴,陰陵泉為脾經的合水穴,可健脾: 瀉肝經的太沖,以抑肝木乘脾土。兩穴相配以起到抑肝扶脾的功效。此病案就體現著李世珍運用臟象學說,根據五行生剋乘侮規律進行的隔二之治的治療方法。 隔: 三之治: 根據五行生剋乘侮規律,對與本臟相剋的「克我」的臟腑進行針刺治療。瀏其一,當本臟邪實時,對所不勝之臟可產生相侮關係,宜瀉我臟補勝我之臟。其二,本臟氣虛時,其所勝之臟而產生相乘關係,宜補本臟瀉勝我之勝。如李氏臨證見失眠,多夢易醒,心煩易燥,眼目昏花,頭腦不清、咽乾等陰虛火旺,心腎不交證時,每以針瀉神門補復溜進行治擰,因復溜為腎經的母穴,針補本穴可滋陰補腎,「壯水之主,以制陽光」: 神門為心經的子穴,針瀉神門可清心火、開心竅,兩穴相配既有瀉南補北的作用,又能平衡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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