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催不來，關鍵在服務

【新聞隨筆】

遼寧省政府近日印發《遼寧省人口發展規劃（2016—2030年）》，提出探索對生育二孩的家庭給予更多獎勵政策。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之後，各地「催生」二孩的福利政策廣受關注。在各地普遍延長產假的配套政策基礎上，自2017年以來，全國多個地方陸續出台鼓勵生二孩的獎勵政策：比如石河子市，在二孩0~3歲期間，將對每戶給予適量奶粉補貼；在湖北仙桃市，生育二孩家庭可獲1200元補助。

從單獨二孩到全面放開二孩，再到像遼寧明確提出對生育二孩的家庭給予更多獎勵，表明生育政策的轉型和開放趨勢已經越來越明朗。有統計顯示，當前我國總和生育率只有1.4，低於社會人口正常更替所需要的2.1，而率先推出獎勵二孩生育政策的遼寧省，其總和生育率已經低於1。

生育政策順應社會人口發展形勢是很有必要的。各地普遍延長產假，個別地方開始對二孩家庭實施直接補貼和獎勵，意味著鼓勵生育政策在地方層面已經邁入實質性階段。公共部門能夠直面低生育率的現實，並願意採取積極行動進行干預，這是好事。不過，鼓勵生育遠比限制生育複雜，各級地方政府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遠不只是直接補貼這麼簡單。

應該看到，隨著生育政策的逐步開放，社會主要的生育焦慮已從過去的「能不能生」轉變為「要不要生」。生育觀念如是轉變的主要原因，源自對應生育行為的社會圖景已經發生深刻變化。這主要表現為生育成本急劇提升，導致「生不起」「不敢生」成為一種較普遍的社會情緒，其中包括房價、教育、醫療負擔以及相應的女性權益保障不足等。因此，有效、健全的鼓勵生育政策，必定要全方位切中社會的主要生育焦慮和壓力根源，也應該是綜合性的、系統性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低生育率只是當前生活成本在終端呈現的結果之一，那麼提高生育率，就不能止於盯著生育本身。諸如教育資源均等化、女性權益保障法治化、母嬰設施普遍化等，都應納入視野、統籌考量。

社會生育形勢和生育意願的變化，已經成為不可迴避的現實。為今之計，只有充分正視社會的生育焦慮，推動生育政策從生育管理到服務、鼓勵生育加速轉變，優化社會面向婦女和少年兒童的資源配置，才能真正跟上社會人口發展形勢的需要，擺脫「低生育率陷阱」的威脅。

（作者：朱昌俊，系華西都市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