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美國(二)—— 撼人心魄的尼亞加拉大瀑布

2006年6月10日 星期六

這天是周六,美國人都不上班,程先生由於家在溫哥華,也只因為我去才留在公司的,所以周六也沒事,就提議帶我去尼亞加拉大瀑布。

早上八點鐘,我們開車出發了。車先沿11號公路往北,然後上90號公路沿著伊利湖轉向東北。伊利湖水碧藍碧藍的,浩浩蕩蕩,像海一樣望不到邊。我陶醉在這美景中,甚至覺得尼亞加拉瀑布也無所謂了,就在這裡坐著看一天的風景,也是一大享受。

這裡位於美國北部,毗鄰加拿大,因此公路上車不多。天也是碧藍碧藍的,飄著朵朵白雲,這樣的天,我似乎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見過。

快到布法羅,也就是水牛城,轉上了190號公路。公路從水牛城中穿過。從外表上看,水牛城是一個在美國相對老的城市,有一些上了點兒年代的建築。

中午,我們到了尼亞加拉瀑布。

尼亞加拉瀑布位於美國和加拿大之間,在連接伊利湖和安大略湖的尼亞加拉河上。河兩邊的美國和加拿大分別有一個城市,都叫尼亞加拉城。不過美國這邊的城市,看起來最多能算個小城鎮發育過度,加拿大一方的才是真正的城市,高樓林立,整潔寬敞的街道。

還沒有走到瀑布,遠遠地,就感受到了巨大的轟鳴和漫天的水汽。美國這一側是尼亞加拉河的上游,從上遊走下去,只見到尼亞加拉河水奔涌而來,突然消失在前面。

人都說尼亞加拉瀑布從加拿大一側看比較好看,為了彌補這個遺憾,美國方面一是建了一個230英尺高的觀光塔,一面可以遙望尼亞加拉瀑布全景,另外一面可以看到彩虹橋的全景。

塔里有高速電梯,乘電梯下到碼頭,可以乘船從水裡去近距離體味瀑布。

不知道為什麼,站到這麼壯觀的瀑布前,我想到的卻是這些水從哪裡來?這麼大的水應該是多少流量?看來工科的就是沒有那藝術細胞,至少也要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

船的名字叫「Maid of the Mist」,翻譯過來叫做「薄霧中的少女」,充滿詩情畫意。從碼頭上船,每人發了一件雨衣,藍藍的非常漂亮,中國製造。船離開碼頭,開始向瀑布駛去。

先經過美國瀑布,美國瀑布分兩部分,主瀑布還有邊上的一個小瀑布—面紗瀑布。船越往前走,水汽越大。四處瀰漫的水汽,使我不得不小心地把相機藏在雨衣後面。過了美國瀑布,開始靠近馬蹄鐵瀑布。

這個瀑布更加壯觀,呈半圓形,酷似馬蹄鐵形狀。

再靠近,滔滔不絕的水,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從天而降,真是如李白詩中所說:君不見,尼亞加拉之水天上來。

這時候,人、船都籠罩在水汽中了,微風過來,跟雨水打到臉上一樣的感覺。此時,相機已經藏無所藏了,鏡頭上整個蒙上一層水珠,擦不勝擦。我只好放棄拍照的念頭,把相機裝到口袋裡了。

下了船,我們又沿著瀑布旁修的棧道,爬到瀑布旁邊,再去感受一下天上來的瀑布之水。

上了岸,程先生帶我去了連接美國和加拿大的彩虹橋。

彩虹橋是一座公路和人行的橋,橋不長,一端連接美國,一端連接加拿大。從美國這端上橋前,有一個單向開的門,門口貼著提醒的文件:如果你不是美國公民或永久居民,請帶好你的旅行證件再通過此門,否則有可能被美國拒絕入境。我摸摸兜,護照硬硬的還在,就在門口拍了張紀念照,放心地走過了門。

上了橋,隔著欄杆,中間是機動車道,從加拿大一方過來的車輛排著隊等待入關。沿橋往加拿大一方走,橋中間有一個牌子,標誌著國界線,走過這個牌子了,我就「進入」加拿大了。

從橋上看,尼亞加拉河水蔚藍,這種顏色似乎只有從九寨溝的照片中看到過。不遠處尼亞加拉瀑布的會依然流淌不息,瀰漫在層層水霧中。

到了加拿大一側的關口,橋欄下面就是加拿大一方的尼亞加拉城了,可以看到下面整潔的馬路,寬敞的街道。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想到加拿大關口試試,看是否容許我去加拿大轉一圈兒。我進入加拿大移民局辦公室,靜靜地排在過關的隊伍後面。輪到我了,我走上前去,遞上護照,小心地問:

「您好!我是中國人,我想臨時入境遊覽一下貴國?就轉一小圈兒,半個小時即可。可以么?」

年輕的移民官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護照,問我:「你有加拿大簽證么?」

「沒有。」我說。

「那你需要簽證。」移民官說,「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去紐約的加拿大領事館申請簽證,二是去布法羅的加拿大領事館申請簽證。」他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回頭向另一位看來是負責人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位負責人不住地點頭,然後走上前來,拿過我的護照,問我:「姓名?」

如實回答。

他拿了張表填了起來,姓名、護照號、國籍、時間等等,然後拿起我的護照,連同那張表,遞給我。

看來事情成了!

我大喜過望,連說謝謝!在我後面的程先生也連聲感謝。我接過那張表格,一下子愣住了,上面寫的是「Allowed to Leave Canada」,意思是:允許離開加拿大。

我進入加拿大了么?我疑惑地看看官員,他微笑著看著我,我又看看手裡的紙:「允許離開?我還沒進入加拿大啊。我應該從你後面的門進入,然後從另一個門離開么?」「不,先生,從你進來的門離開。」移民官說著,也笑了起來。

出了門,我請程先生給我和這張表格,以加拿大為背景,拍了張紀念照。事後證明,這張照片彌足珍貴。

下午兩點多回來到了美國關口,排在一隊來自韓國的遊客的後面。前面關口的黑人移民官老兄一看來了這麼多人,立刻大感頭疼:「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湊熱鬧?」他看了看手錶,說:「現在不是好時候,四點鐘也不是,你們應該凌晨兩點鐘來,那時候人少。」開完玩笑,他把他們的材料收上去,請他們在後面的一個休息區等待。我走去另一個關口。這個關口的移民官要過我的護照,看了看我的簽證,問我:「從加拿大來?帶了什麼東西?」

我說:「我去了,他們不讓我進,給了我這麼一個東西。」我揚了揚手上的加拿大移民官給我的表格。

他伸手要了過去,看了看,放在桌上,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文件?」我向他要那張紙。

「這個留下,你可以走了。」

完啦,我珍貴的紀念物。

程先生說:「要不咱們再去加拿大要一張?」

我說:「算啦,太遠了。」

後來我們回去客戶公司,談起這件事,每每引起鬨堂大笑。不過,客戶公司的會計師道恩為我們分析了這件事,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認為:在加拿大方面,儘管我們沒能過關,但是我在的地方已經是加拿大的領土了,如果我自己回去了,移民官不知道,也就罷了。然而我走過去,跟他們說了,那麼他們就知道我已經踏入加拿大的土地。然而,我沒有合法的簽證,也沒有做違法的事情,鑒於此,他們給我簽發了一個允許離境的文件。而回到了美國,這個文件提供給美國移民官一個證據:這個人沒有進入加拿大,那麼就不需要再多檢查什麼了。然而,證據必須留下。當然,如果我不出示這個,頂多多問幾句,還是能過關的,畢竟我有美國的合法簽證,而護照上又沒有加拿大的入境紀錄。看來會計師跟律師一樣,思維比較嚴謹並且遵從法理。

那張在橋上的照片,成了這件事唯一的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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