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要領》第一部分
2016年05月14日A|泰國解脫園寺
大部分的人在修行的時候,都會干擾心與造作心。原本是應該「及時知道心的造作」,結果卻變成「千方百計地去造作心」。
心若不好,就竭力使其變好;心不快樂,便儘力讓其快樂;心不寧靜,也努力令其寧靜。以為好得久一點,快樂久一點,寧靜久一點,應該是不錯的。這就是在追求變化的事物,因為快樂、寧靜,以及好,並不是恆常的。
我們追求變化的事物,得到之後很快就會失去,無法保有它們。恆常不變的是——實相、真理、聖諦。它們需要以智慧來領悟,而非以禪定來領悟。而若想令智慧生起,又需要依賴於某類禪定。
禪定分為幾種,有正定與邪定之分。邪定是不含覺性的,打坐之後迷迷糊糊忘了自己,看到鬼、神,看到地獄和天堂,還有人吹噓看見了涅槃,看見過去與未來,卻連當下的名色都沒看見。缺乏覺性的禪坐是沒有意義的,即便坐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
正確的禪定是伴隨覺性的,分為兩種:其一稱為「止禪」,即心聚焦於單一所緣。比如與佛號在一起,心不跑到別處;與呼吸在一起,心不往別處跑。伴有快樂、寧靜、輕鬆、法喜的生起,這樣的禪定可以用於休息。
修習這種禪定的原則極其簡單:以快樂的心,去持續覺知讓心有快樂的所緣。
心散亂是因為它缺乏快樂。它跑去看色,希望獲得快樂,跑去聽聲音,希望獲得快樂,跑去聞氣味、嘗味道、感受身體的觸感、去想好玩的,都是希望得到快樂。可是快樂永遠無法得到滿足,只能不斷地尋找下去。
去看電影,看完又去聽音樂,聽完又去找食物,吃完後再與朋友聊天……不斷想要得到快樂,最後卻是一場空。回到家以後,無精打采,鬱鬱寡歡,不停尋找快樂,找到最後精疲力竭,還是和從前一樣苦悶,就又跑去喝酒。
心不停地尋找快樂,卻不會找也從未找到過。依賴於色、聲、香、味、觸,以及所思所想,這些全都是無常的、多變的、無法掌控的。到底看到的色是好還是不好,聽到的聲音是好還是不好,我們全都無法選擇。如果將生命的快樂建立在這些事物之上,連門都沒有。
倘若真的聰明就會明白:心散亂而無禪定是因為心缺乏快樂,可以找一個讓心有快樂的所緣作為誘餌。心就像是頑童,喜歡出去玩耍,如果用鐵鏈把小孩拴在家裡,硬是不讓小孩出去,他會苦悶。如果在家裡放上小孩喜歡的東西——喜歡讀書,就在家裡放上書,喜歡吃點心,就放上點心。在家裡放上他喜愛的東西,他就不再跑出去。
這個心好比是頑童,對所緣充滿了饑渴,希望得到這個或那個,卻依然找不到快樂,於是不停地四處尋覓。如果我們足夠聰明,就會尋找讓心感到快樂的所緣,作為臨時的家。
需要觀察自己在覺知何種所緣之後會有快樂?如果念誦「佛陀」感到快樂,就念誦「佛陀」;有些人用別的也行,比如呼吸——呼氣,有快樂;吸氣,有快樂,這樣也行。而如果是——呼氣,苦悶;吸氣,苦悶,那就別選擇觀呼吸,不會寧靜的,心一旦沒有快樂,就會想逃去別處。有些人觀腹部升降後有快樂,有些人經行之後有快樂,要審視自己與什麼所緣在一起才有快樂,就選擇那一類所緣,一定要懂得選擇。
那些會導致破戒與破法的所緣,別碰。比如喝酒以後有快樂,罵人以後有快樂,打牌以後有快樂,釣魚以後有快樂……諸如此類的所緣是破戒與破法的,會有不善的果報緊隨而至,心無法真正寧靜。比如有些人偷盜他人財物會有快樂,這樣心並不寧靜,而會非常散亂。
但是對於懂得布施的人,當想到自己曾以合適的方式幫助過別人,心就會快樂與寧靜。或者如果很好地持戒,每次想到持戒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僅僅想到自己很好地持戒,心就快樂起來。
若有時心非常散亂,做什麼都無法寧靜,煩惱習氣顯現得格外強烈,就可以思維:生命是不確定的——為什麼要愛別人呢?我們不久便會死去,為什麼要恨他人呢?不久我們就會死去。這是「死隨念」。有人思維死亡以後,心會快樂和寧靜,也有人思維死亡以後,心會感到苦悶。如果苦悶,就別繼續,一定要觀察自己。
每個人一定要懂得自己選擇——自己與哪種所緣在一起會有快樂,就選擇那種所緣。比如,隆波從孩提時代起就修習出入息念。小時候去頂禮隆波李尊者,尊者會把小孩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教導:吸氣念「佛」、呼氣念「陀」,然後數「一」……教完之後讓回去用功,隆波答「好的!」,並不是口頭應付,是真的每天用功。
坐著觀呼吸之後,心就有快樂,為什麼?小時候坐著觀呼吸並沒有期待要得到什麼,隆波李尊者教導觀呼吸,隆波就觀呼吸,因為沒有任何期待,心很快就寧靜下來,寧靜之後有快樂,於是愛不釋手。之後就精進地觀呼吸,每天用功不懈,從不放棄,因為心有快樂。
我們一定要觀察自己,而非參考別人。如果別人觀呼吸後有快樂,而我們沒有,那我們就別選擇觀呼吸。要選擇不違背戒與法,同時讓心有快樂的所緣,覺知所緣時,心必須要有快樂。
比如隆波觀呼吸之後,心就有快樂。假設觀呼吸以後並無快樂,卻有想要寧靜的貪心。像這樣呼氣、吸氣(隆波演示急促地呼吸),心是不會寧靜的,因為沒有快樂。所以隆波常說:在開始時,先甜甜地笑一笑。讓心先放鬆,別想得太多——以為修行很難,非得這樣或那樣,那是自尋煩惱。想得太多就會心煩意亂。
修行真的很簡單,並沒有什麼。就是輕輕鬆鬆、平平常常地覺知自己。修行原本應該輕鬆自然地覺知自己,結果絕大部分卻變成了自我打壓,只剩苦悶。若以苦悶之心去覺知快樂的所緣,不會獲得寧靜。
修行是一門藝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首先,我們必須懂得選擇所緣。第二,懂得以正確的、好的、舒服的心,去輕輕鬆鬆地覺知所緣,有的只是快樂和舒坦——以有快樂的心,覺知讓心產生快樂的所緣。快樂與快樂相逢,心即刻就會寧靜下來。為什麼?因為快樂是生起禪定的近因。經典教導道:快樂是生起禪定的近因。而絕大部分人是蠻幹式的修行,結果只有苦悶,根本無法入定。因為練習錯了,沒有事先學習好或者學偏了。
好!甜甜地笑一笑!心情舒坦,要用平常心,要這樣來一下(隆波演示深呼吸)。
對!就用當下這樣的心!看著身體在呼吸,別期待獲得寧靜,玩兒一樣地覺知,輕輕鬆鬆地,立即就寧靜了。一眨眼功夫,就會寧靜下來。快樂與快樂相逢,禪定便會生起。
這屬於第一類禪定,讓心獲得休息。如果能夠做到,那麼在工作累的時候——在高壓力、高強度的工作面前不知所措時,就可以修自己的禪定,睜眼或閉眼並非重點。
隆波還是居士的時候,工作強度非常高,當時是在國家安全局,工作很繁重,各類資訊龐雜,棘手的問題層出不窮,壓力山大。比如,坐等著開會的時候,就自己修行,眼睛是睜開的,其他人並不知道。
無需擺出禪坐的姿勢,別以修行來炫耀,否則在未來,他人會對我們要求過高。如果一本正經的禪坐給別人看,未來的某天我們若是生氣了,就會遭到指責:「這是怎麼修行的?竟然還會生氣?」或「怎麼修行的?怎麼還貪?」即使隆波這樣修行也還是被朋友嘲諷:「你怎麼修行的,還娶老婆?」隆波會反駁:「我還沒修到那個階段吶」。因此,無需讓別人知道我們在修行。
我們自己修行,無需炫耀,輕鬆而安全。白天上班吃完午飯後,隆波會去經行,就是走去附近寺廟禮佛然後返回。別人問:「去哪裡了?」答:「禮佛。」如果只是去禮佛,別人不會說什麼,如果看見我們修行,群魔就會出來圍攻。因此一定要聰明才能夠從魔群里脫險,否則別人會對我們要求過高,那樣太累了。
只需要輕輕鬆鬆地修行,每天不斷地用功。此類禪定用於休息。壓力很大時,讓心集中下來,即刻就舒坦了。有時候工作趕時間,休息不夠就非常累,如果讓心集中起來又會增多幾小時的精力,就像是中間打了個盹兒。這需要慢慢練習。
或者到了無計可施時——比如去看醫生,有誰去整過牙齒?整治牙齒時會發出可怕的聲音,對嗎?就像在挖掘馬路,叮叮哐哐,非常可怕且十分疼,怎麼辦?有些醫生性子急,剛注射完麻藥,還沒起效,阿姜宋猜尊者碰到過,一注射完麻藥就拔牙,尊者大叫:「噢!噢!」,牙齒撥掉後,醫生安慰說:「很快就會麻,疼痛很快就會消失。」遭遇如此驚悚的經歷。
或者即將要翻車了,若有禪定,心會瞬間集中下來,如果必須死,也會死得不錯,若是還有活著的福報,就能逃過一劫。如果是真的死掉,也會去到善道。
禪定可以有非常多的用途。或者修習禪定之後發願禱告——看見他人受苦受難,悲憫眾生,透過發願祈禱,也能產生神通。比如,曾是殺人狂的鴦掘利摩羅,證悟阿羅漢以後,他看到一位婦女遭遇難產。尊者發願祈禱說:「自從我出家以來,未曾傷害過其他眾生。願這樣的真言能護佑你平安生下孩子。」若有真言,加之心有禪定,就會收穫神通。因此,禪定的用途非常多。
這是小孩玩具式的禪定,稱為「讓心寧靜的禪定」。
尚有更殊勝的禪定,僅存於佛教,別處沒有。即是「心安住成為知者、覺醒者、喜悅者」的禪定。
大家去查閱字典,「禪定」並沒有譯成「寧靜」,「禪定」的正確註解是「安住」。而大部分人一想到禪定,都只是想到寧靜,這過於膚淺了,寧靜型的禪定僅是用於休息的,最重要的禪定是心安住的狀態。如果心從未安住過,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
泰文有個簡單的說法,「心安住」就是「心與自己在一起」。即:沒有忘記自己。有身覺知身,有心覺知心。心與自己在一起,並未遊盪跑去別處。這樣的禪定是最殊勝的,可用於開發智慧。
心與自己在一起之後,才能開始探究身心的實相。探究身的實相,探究心的實相,稱為「毗缽舍那的修行」,僅存於佛教之中。不修習毗缽舍那就不可能體證道與果。無論禪定多麼厲害,心多麼寧靜與快樂,都無法證悟道與果,完全是兩回事。
正如佛陀在尚未覺悟成佛之前,兒時也曾經打坐,禪坐之後,心安住起來,那時只是證到初禪…然後就忘得一乾二淨,這實屬修行人的常態。如果前生有修行過,孩提時代就會顯現出來,又會再次忘記。
他出家以後跟隨隱士們學習,修習來到八定,卻發現依然不是出路。從初禪來至八定,抵達八定一定要經過初禪,為什麼初禪的時候對,八定卻不然呢?因為兩者是全然不同類型的禪定。跟隨隱士們學習的是讓心有寧靜和快樂的禪定,而用於開發智慧的,則是心安住的禪定。
讓心寧靜的禪定,其特徵是:心是一,所緣是一,兩者聚合在一起——心與所緣在一起。比如心與佛號寧靜地待在一起,不跑去別處。或者,心只與呼吸待在一起,不跑到他處。心是一,所緣也是一,心即刻就獲得寧靜。因此,寧靜型禪定的特徵是:心是一,所緣也是一,一對一,依偎在一起。
而用於開發智慧的禪定,其特徵是:心是一,即安住而獨立自主;所緣有成千上萬個也行。如此將會看見所緣始終不停變化。「所緣」是一個專業術語,即「所觀」。被心覺知的事物,稱為「所緣」。心是什麼?心是「能觀」。所緣是「所觀」。兩者即為「能觀」與「所觀」。
在修慣用於開發智慧的第二類禪定時,心是一,不會居無定所,不會四處跑動,而是在覺知自己。所緣可以成千上萬,即來即去,即生即滅。比如:呼氣的身體,生了就滅。吸氣的身體,生了就滅。站的身體,走的身體,坐的身體,卧的身體,不停的在變化,所緣一直變化。或者苦受、樂受、不苦不樂,變化不斷。
心是輕輕鬆鬆的觀察者,彷彿在看電影,看戲劇,而非演員。看電影時,我們不會跳進屏幕里,對嗎?只是遠遠的看,輕輕鬆鬆地看戲。同理,觀照名法與色法不停地變化時,我們是輕鬆自在的看客,無需跳進屏幕或登上舞台,只是悠閑的觀眾而已。
如此就會看到「劇情」來了就走,生了就滅:「站著的」臨時存在就會消失,變成「坐著的」,「坐著的」臨時存在就會消失,變成「躺著的」,如此不斷變化;或者「呼著氣的」消失,生起「吸著氣的」,「吸著氣的」消失,生起「呼著氣的」。
看戲的時候,戲劇在自行演繹,我們不需要干擾戲劇本身的進程。一會兒上演喜劇,臨時存在然後消失;悲劇取而代之,臨時存在而後消失。
我們觀看的正是在自己身心上演的戲劇。身體演戲給我們看,所有的感覺與念頭演戲給我們欣賞,我們只是輕鬆悠閑的觀眾。就會看到:快樂來了就走,痛苦來了就走,生氣來了就走,妒忌也是來了就走。
如果真去看戲——妒忌的劇情,是不是也有演完的時候?如果開篇到結局全是妒忌,誰還會看?誰能整天一直在看妒忌,對嗎?內容一定要有變化,時好、時壞,時苦、時樂。如果通篇是悲劇,沒人想要看的,未免太淡而無味了。
如果觀看真實生命中的戲劇,就會發現劇情不停在變化。如果觀看正在自己身心上演著的戲劇,就會發現每一部分皆是臨時存在而後消失。快樂臨時存在而後消失,痛苦臨時存在而後消失,貪、嗔、痴,臨時存在而後消失……就是如此,僅僅以旁觀者的心持續觀看。
那麼,如何才能生起僅僅作為旁觀者的心呢?必須經由訓練而達到,無法不勞而獲。在通常情況下,心一直處於迷失之中。大部分是不知不覺迷失在念頭的世界裡,隆波在出家之前就已經講了(隆波在未出家時已經開始教導修行)——「世間找不到覺知自己的人,只有迷失者。醒來的只是身體,心從未醒過。心始終活在念頭的世界、夢的境界里。」
如何做,心才會成為知者、覺醒者、喜悅者?持有正確禪定的心,才能做到。並不是醒過來之後,枯燥乾澀,也不是覺醒卻苦悶,也不是醒來之後是獃滯的。
要想讓心成為知者、覺醒者、喜悅者,即讓心擁有正確的禪定,這仰賴於訓練——修習任何一種禪法,選擇原先讓心寧靜的所緣也行。比如隆波以前使用的是觀呼吸,心有快樂,跑去與呼吸在一起,呼吸是讓心產生快樂與寧靜的所緣。只需稍做調整,就能令安住型的禪定生起:身體呼吸,心只是觀者。心跑到呼吸上,及時知道。心跑去想,及時知道。在這個方法中,重點並非是觀呼吸,呼吸只是背景,我們觀看的主角是——心。
修習此類禪定是為了直接探究心,也就是「心學」。重點是觀察心,而非所緣。第一類寧靜型的禪定,重點是所緣,帶領心輕鬆柔軟的與所緣在一起,獲得休息;第二類安住型的禪定,重點是心,不再是所緣,所緣只是背景,用以及時的知道心。
有一次隆波去探望麥張諦(阿姜摩訶布瓦尊者的妹妹),她問:您是怎麼修行的?心會來到同樣的地方?
隆波回答:自己是修習出入息念,心一旦寧靜,就會在這一帶亮堂起來。然後就及時的知道心,而非去覺知光。
若是覺知光,稱之為「覺知所緣」。及時的知道心——心跑去想,及時知道;心跑進空與光明中,及時知道。及時的知道心,最終禪定生起,就可以開發智慧了。
她回答:如果是那樣,我們是完全一致的。
但她不觀呼吸,阿姜摩訶布瓦尊者教她念佛號,念誦「佛陀」,心寧靜下來也會在這裡發亮,然後及時的知道心——念誦「佛陀」,心跑掉,及時知道;「佛陀」、「佛陀」…心跑了,及時知道;「佛陀」…心跑進空了,及時知道。不斷地及時知道心,然後禪定生起,於是進一步開發智慧。
她就是這樣回答的。
因此,我們使用了同樣的原則:修習一種禪法,並不是帶領心去抓住所緣,否則就變成第一類用於休息的禪定了。
第二類禪定:修習一種禪法,及時的知道心。心只有兩種狀態:一種是走神,心跑了,第二種是跳進去抓住所緣。比如觀呼吸時,有時心會跑去想,有時會抓住呼吸,要及時地知道心的跑動。
跑動的心,即散亂的心,與安住的心是相對的。心始終動蕩不安,四處竄動,時而上浮,時而下沉,到處奔波。要及時知道跑動的心,而非禁止讓心去跑。及時知道「跑動」的剎那,「跑動」會自行滅去,真正的禪定將自動生起,為什麼?因為心跑來跑去,是被散亂所驅使,散亂是一種煩惱習氣,屬於五蓋之一。何時有覺性及時的知道,何時散亂就會滅去。
使用的就是這個原理——何時有覺性,何時就沒有煩惱習氣。
要讓心有禪定是極其簡單的,並非禁止心散亂,是無法禁止的,沒有人能夠掌控心。因此別嚴禁心散亂,而是散亂了知道它散亂。有覺性及時知道散亂的剎那,散亂將會自動滅去,無需再做什麼,僅只是知道散亂,禪定就生起了。
心大部分時間是散亂去做什麼?體會一下。心可以散亂到六個根門——眼、耳、鼻、舌、身、心。散亂到心,就是散亂去想了,心散亂得最頻繁的根門,就是心門。心一整天都在想,對嗎?
試著閉上眼睛,心會想嗎?試著把耳朵捂上,心會想嗎?會!甚至睡著的時候依然在想,稱為「做夢」。即便眼不看,耳不聽,心依然能去做夢,說明心深陷念頭的沼澤。因此在六個根門中,心跑去想最為頻繁。
修行的時候何必選擇「蝦兵蟹將」呢?擒賊先擒王——及時知道迷失去想的心。修習任何一個禪法作為背景,比如輕鬆的覺知呼吸,然後及時的知道心。跑去想了,知道;跑去想了,知道。再附加一個——心跑去抓住所緣了,也知道。如果能夠覺知這兩者,心就無處可逃,絕大部分的時間是跑去想。
如果去用功,真正的禪定就會生起。真正的禪定生起了,才能夠開發智慧。
(未完)
譯者聲明:由於受到語言以及個人修證水平所限,跨越語種後很難如實還原隆波帕默尊者的本意,因此,譯作若有任何不精準之處,完全歸責於我們,歡迎大家不吝指正。法寶譯作僅供參考,如想精準的了解,請當面請教隆波帕默尊者本人或尊者指定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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