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養殖也有竅門

人對青苔一直存在著愛恨情結，許多人一見到庭園出現苔蘚，就恨不得立刻設法清除，也有人卻極其喜愛這種樸素的植物，想盡辦法予以移植，希望把單調沉悶的地方變得雅緻起來。無論是愛是恨，都要對苔蘚的性情有所了解，才能據以清除或培植。

園藝版周前接獲讀者Tak-po Li的來信，問到有關苔蘚的問題，這位讀者說：「我家草坪有一部分是在一棵大樹的陰影之下，缺乏陽光，由於雜生著青苔，草長得不健康。有些什麼好辦法可以去除青苔呢？」

巧的是，在同一時間，住在紐約長島罕亭敦市的蔡漢輝先生來信談到他培養苔蘚的經驗，他說：「中國人認為庭園無竹不雅，而日本人則認為無苔不成園；青苔和竹子都是東方人才能完全欣賞的東西，都能顯示雅緻的韻味。」

這兩位讀者正代表人們對苔蘚的兩極態度，無可否認的，「反苔派」的人數遠超過「擁苔派」，尤其是講究完美草坪的美國庭園文化，苔蘚被認為是野草(weed)，妨礙草坪的美觀。

苔蘚是一種生存與繁殖能力極強的物種，全世界約有2萬3000種不同的苔蘚，這類植物的結構出奇的簡單，缺乏一般植物典型的葉、芽、根和種子形成的過程，卻是地球上最耐活的植物。美國庭園最常見的草坪青苔是銀絲真蘚(silvery thread moss，學名Byrum argenteum)，既能經由孢子進行有性繁殖，又能自行分裂，進行無性繁殖，只要環境適合，就能迅速擴散。雜生於草坪中的銀絲真蘚姿態極低，割草機完全奈何不了它們。有人用耙子一點一點地刮除，雖然有短期效果，但土壤中還有數不清的苔蘚孢子，很快又會復生。

市面上可以買到的除苔液大多是一種稱為嘉磷塞(glyphosate)的除草劑，但也只有短期效果，另外一種稱為唑酮草酯(carfentrazone)的化學劑是目前最有效的除苔劑，但一般消費者無法買到，只能僱用具有執照的園藝專業者才能合法使用。

無論是耙除或撒藥，如果沒有徹底改變苔蘚的生存環境，它們就會捲土重來。一般來說，排水不良、酸性土壤、高度遮蔭和黏性土質是四種適合苔蘚生存的環境，因此，著手改變這四個條件才是長遠有效辦法。

拿讀者Tak-po Li的情形來說，樹蔭遮蓋導致陽光不足，顯然是生苔主因，最徹底的辦法當然是砍樹，但絕大多數人下不了這個狠心，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請專人修剪大樹，儘量把低枝修掉，增加陽光斜射而入的時間，並且把樹冠剪薄，使陽光能透過樹冠空隙，在遮蔭處形成光斑。

其次，要化驗草坪土壤的酸鹼度，如果酸度過高，就要請人施撒園藝用的石灰石（limestone)。另外，選用耐蔭的草種、每年按期為草坪「通氣」(aeration)、以及舖上薄薄一層腐植土(compost)，都可以降低苔蘚的生存條件。

上述辦法可以有效增進草坪健康，加強與苔蘚競爭的能力，但只要大樹存在，樹幹周圍的草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長得好，一般流行的作法是種一圈地衣植物(groundcover)，而Li家大樹下最適合種植的地衣植物莫過於苔蘚，因為既然有現存的青苔，正表示可以順勢利導，讓青苔在樹下安身立命。「擁苔派」的蔡漢輝在來信中說，他院子裡的樹下都會布置一些岩石，石間長滿苔蘚，終年常綠，平時無需維護，只要清除落葉斷枝。街坊鄰居看到他家這些以青苔為主角的樹下石園，都交口稱讚不已，還請教他如何能養出這麼好的青苔。

葉先生說，他多年前曾經到日本旅遊，特別喜歡他們特有的「枯山水園」，而這種風格的花園都缺不了苔蘚，樹下、池邊、盆景、尤其是石隙都能看到絨絨青苔，別有一種清涼雅緻之美。旅遊歸來後，他就開始養苔。

他說，最直接了當的養苔方法是移植，到野外尋掘苔蘚地皮，而「獵苔」有一個訣竅，就是模擬和對照蘚苔的生存環境，例如，當他準備在前院樹下石頭之間養苔時，他會獵取野外樹下石間生存的青苔；又如，在野外湖邊挖到的青苔，他就會移植在他後院的池塘邊。他這麼做的道理很簡單，因為青苔的品種複雜到連專家都弄不清楚，與其選擇品種，不如觀察苔蘚的各種生存環境，然後「對號入坐」。多年來，他用這個方法移植青苔，成果斐然。

蔡先生說，許多人不喜歡苔蘚，先入為主地認為它「不乾淨」，其實，這種簡單的植物往往是生態環境的指標，如果生態良好，苔蘚就會顯得格外清新，長得像是一層濃密柔美的絨毯，而如果苔蘚長得病奄奄、髒兮兮的，多半表示生態環境受到污染。人們如果了解這一點，並且賞識苔蘚的庭園功能和特殊的美，就會像他一樣加入擁苔的陣營。

苔蘚能夠生存在最不利於生長的環境，走道、車道、角落都可能看到它的蹤跡，但如果要特意培養苔蘚卻需要講究一些方法。

住在紐約罕亭敦市的蔡漢輝先生說，他通常是用移植和人工培養兩種辦法來養苔。他在移植苔蘚時，通常會用平鏟來挖取苔蘚地皮。要特別注意的是，挖出的苔蘚地皮不能小於自己的手掌，如果太小，很容易就會乾死。地皮挖的深度要能保持得住苔蘚所有的假根(rhizoid)。

把苔蘚地皮移植到庭園時，要確定土壤酸度在pH 5.5左右，然後把苔蘚地皮按壓下去，使它與土壤緊密接觸，並且澆透水。苔蘚移植後需要勤於澆水，在第一年，即使在冬天都需要澆水，新移植的苔蘚絕不能有表土完全乾燥的情形。

蔡先生喜歡讓石頭表面長苔，他會把一誇脫(quart)的酸乳(buttermilk)滲到一加侖的水中，然後把溶液淋在石面上，不久就能看到苔蘚長出來。如果養苔的表面過於平滑，他會製作一種「苔漿」，這種「苔漿」的配方是：一誇脫酸乳、一湯匙玉米糖漿(corn syrup)和兩杯苔蘚，放進打果汁機打成漿後，用刷子刷到想到生苔的地方。

蔡先生庭園裡有一些石製的盆器，他也特意把它養成「苔盆」，他把12盎司的啤酒和半湯匙白糖放到水桶中，再加入幾片苔蘚皮，攪拌成漿，然後貼在盆器表面，厚度約為四分之一吋。

最有趣的是，蔡先生除了在石頭縫隙塞植苔蘚之外，有些還能從苔蘚中長出野花。他用的辦法是，把野花種子和一些泥土，捲壓進一片苔蘚地皮裡，然後塞進石縫，並且勤於澆水，保持溼度。適合這種種法的野花有三色堇( violet)、延齡草(trillium)、泡沫花(formflower)、美國子柱花(American columbine)和血根草(bloodroot)等。

養苔蘚和玩苔蘚的花友， 除了結果，更在乎這個過程……　　喜歡養苔蘚的花友大部分喜歡在瓶子里悶養或者在一些花草的盆面移植苔蘚。　　悶養在瓶子里的苔蘚也稱瓶景，裡面的苔蘚處於保濕、高濕度的狀態。移入瓶子里的苔蘚如果處理得當的話，短時間內會呈現晶瑩剔透、生機勃勃的樣子，但是隨著瓶內盆土的腐殖質的消耗殆盡以及瓶內濕度、空氣、光照長時而微小的變化，苔蘚的長勢將很快變弱，出現徒長甚至消亡的情況。　　相較養在瓶子里猶如「溫室里的花草」的苔蘚，移植或從花盆盆面自然生長的苔蘚，更顯得淳樸自然，生命力也更加旺盛。但是這樣簡單又可以短時間內見效的移植苔蘚，為什麼卻被很多朋友視為畏途呢？　　第一步：采苔　　苔蘚的來源一般有兩個：自采和網購。網購其實完全沒有意義，一則不環保，從某一方面來說間接破壞了地方綠化；另外浪費資源，平白浪費了人力物力。苔蘚其實分布廣泛，可以說房前屋後、牆腳石縫、門前的花壇，自家的花盆裡都可以見到。只要有一定的濕度和光照環境，苔蘚完全可以人工培育，獨立打造成景。　　自己采苔蘚有兩個好去處：綠化的灌木叢和花壇。灌木叢里的黃土是從山野運來，一併帶來還有有一定條件即可密集生長的「假叢灰蘚」，可以適當地多採集一些。　　花壇長滿各式雜草，而雜草下面就是各式漂亮的葫蘆蘚、壺蘚和其他不知名的苔蘚品種 ，可以間隔一定距離地採集一些。過於茂密的雜草一般較少見生長較好或者數量較多、品種多樣的苔蘚，這個和苔蘚喜歡溫暖、濕潤、較弱散射光的環境有關。　　如果碰到既密集又漂亮的苔蘚（如葫蘆蘚），成片採集後，地上可能會留下一塊難看、裸露的土面，這時，可以從邊上採集幾塊同樣種類的苔蘚，分散布置、補缺在裸露的地方，在這幾塊補缺的苔蘚上踩上幾腳，不會對苔蘚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有助於苔蘚和泥面的貼合。經過雨季的幾場雨水洗禮，苔蘚基本可以恢復，並慢慢長回原來的樣子。　　第二步：移植用土　　其實，苔蘚密集生長的地方必定都是具備適合苔蘚生長的環境因素和外界條件的，所以要成功移植和培養好苔蘚，在花盆內營造的小環境和養花場所的局部環境，就要創造接近苔蘚原生地的生長環境。　　要移植苔蘚一般以沙壤土比較好，這種土具有一定的保水性又比較透氣。家庭養花可以使用燒過的蜂窩煤球和園土按照一定比例來混合，盆面用細一些的混合土會比較適合移植苔蘚。　　保水性強一些的基質也是可以的，如黃泥土和草炭。黃泥土在溫州經常用來腌制鹹鴨蛋用的，土質酸鹼性未知，質地較好的黃泥土細膩、含有富含礦物質，摻有少量的風化岩顆粒。生長在黃泥上的多為美姿蘚、毛氏蘚等山苔，原生地多為不積水但具有存水能力的坡地環境，濕度高、晝夜溫差大，這些都值得借鑒，學習辯證地靈活運用黃泥土來培養、達到成功移植苔蘚的目的。　　市售的草炭一般都比較細，品種較差，保水性很好這個特點是優點也是缺點。用草炭的苔蘚初期服盆比較好，但隨時間的變化，因單純草炭干後不易澆透水，或由於過濕，苔蘚呼吸作用不暢，苔蘚容易徒長或者逐漸乾枯黃化。　　這時需要做兩件事：第一，做好疏水層，第二，通過在上述基質中再摻入一定比例的顆粒解決沙土通透但是保水能力不夠、粘土富有腐殖質但通透性不夠的問題。　　第三步：注意事項　　在花草的盆面上移植苔蘚，如同盆景作品鋪設苔蘚一樣，都是最後進行的步驟。　　移植苔蘚最好在花草移盆換土的同日，或在隨後幾日進行操作，這樣苔蘚可以最大程度地適應花盆內盆土的墒情變化，達到共生的目的。　　長久時間沒有更換盆土的花盆，由於盆土板結，即使有苔蘚著生，也是適應能力比較強的牆蘚等苔蘚品種。　　苔蘚可以略帶薄土進行鋪設，一般不建議對苔蘚進行水洗，表面乾燥的苔蘚直接鋪設，這樣的苔蘚盆面比較飽滿。當然個別需要表現清雅意境的盆景除外，對苔蘚品種的選擇也有不同。　　苔蘚鋪設依據不同的需求可以鋪設比較緊湊，或者適當留白，也可以點石、輔助地在盆面種植其他葉子小巧的植物（如天胡葵、小葉冷水花、鋪地堇等）。 　　移植苔蘚時，要邊鋪設邊用手或者筷子粗細的竹籤、牙籤壓緊，使苔蘚和盆土貼合緊密，這一點對苔蘚是否能夠很好地服盆至關重要！花草盆面的小石子等妨礙貼合的東西都要事先除去，以免影響鋪設苔蘚和盆土的貼合。　　第四步：後期保養　　苔蘚鋪設好以後，可以採取浸盆的方式給水，如果花草事前換盆已經澆過定根水或已經浸盆，可以直接往苔蘚表面噴水，順便將苔蘚移植操作時遺留的殘土除去，並有清潔花盆表面、修整作品整體效果的作用。　　浸盆水一般浸潤至花盆的半腰以上即可，讓盆土內的水分慢慢滲透至盆面。浸盆時間可以長一些（一般半日左右），這樣苔蘚本身所帶的土和盆土可以進一步融合。　　浸好盆後，將花盆從水桶里取出，放置在陰涼沒有大風吹拂的地方，進行半個月左右的服盆管理。在此期間早晚噴水一次即可，如果遇到下小雨，可以將花盆從遮陰處徹底淋雨無妨，雨後又移回原處。花盆略見散射光即可，強烈的太陽直射對苔蘚服盆無益，一旦苔蘚所帶的薄土和盆土被日晒脫離，再噴水猶如重新進行苔蘚鋪設的工作，服盆的時間無疑又延長了。　　半個月後，如果見到苔蘚有部分新綠，或者前段變成灰色，後端綠色不變的情況即證明苔蘚已經服盆。這時就可以將苔蘚移置可以曬到一兩小時散射光的地方，仍不可讓強光直射，否則很容易前功盡棄。　　秋天、深秋到初夏前都是移植苔蘚的黃金時期，一般半個月左右即可初步見到服盆的跡象，一個月或三個月左右即可正常生長或呈現比原生地更好的良好生長狀態。　　遇到移植所需苔蘚不夠的情況，可以象足球球片一樣間隔布置，等待苔蘚服盆後慢慢長滿整個盆面，這樣融合後的苔蘚片與片之間十分自然，看不出人為的痕迹（當然一步移植到位也是可以做到的，多移植幾次慢慢地就會有經驗了，苔蘚布景的效果也就出來了）。　　合理地移植苔蘚，可以起到保濕、保護植物根系以及美化盆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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