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基因食品：「長期」毒試沒必要

提要：利益驅使下的反轉活動嚴重增加了社會解釋成本，湖北方面的長期毒性試驗僅是案例之一。但這種努力未必能收到很好的效果。根據可靠信息源，為期兩年（106周）的「華恢1號稻穀的大鼠慢性毒性試驗」，研究結果已經出爐，論文即將發表在國內某學術期刊上。其結論是：與普通稻穀對照組和基礎飼料對照組比較，抗蟲轉基因水稻在慢性毒性和致癌性等方面的各項指標均無差異。反轉人士勢必要問：這項研究是由「第三方」做的嗎？是誰出的錢？在此一併回答：這項研究由湖北省預防醫學科學院、湖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應用毒理學湖北省重點實驗室聯合完成，研究資金則由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國家轉基因植物研究與產業化專項及湖北省醫學領軍人才培養工程提供。一句話概括，這是政府出錢、政府所屬研究機構做的試驗。對這一答案，反轉人士大約也沒什麼好指責了（他們整天想質疑的是，這類「有利於轉基因」的結論，是不是來自於「利益相關方」）；但筆者作為「挺轉」人士，卻很有意見：憑什麼要拿我們納稅人的錢，去做這類在科學上毫無意義的研究？——在科學界，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早有定論；對於已經通過安評的作物，甚至連重複國際上通行的90天大鼠餵養試驗都有畫蛇添足之嫌。毫無新意地驗證一個與既有科學結論完全一致的結果，這樣的論文在轉基因之外的任何一個領域都難以發表（否則，發論文評職稱可就太好對付了）。科學研究的基本要求是要為整個科學體系提供知識增量，而針對一種已經通過基本測試的轉基因食品的、在食用安全性方面的「試驗」，不可能為科學界提供任何新的知識增量，它能提供的只能是毫無意義的重複性信息。這種毫無科學意義的「研究」，卻還有社會意義（包括科普意義，算是給老百姓一個交代，但同時淡化了實質等同原則）。說白了，做這些試驗純粹是為了應付反轉人士的質疑，研究論文也不是為了給同行科學家看（在他們眼中這些研究毫無價值），而是給對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還存有疑慮的公眾看的（而公眾事實上又幾乎不看論文）。正因此，這些在科學上毫無意義的論文還能發表。這真是當前科學界的一大奇觀。再次強調，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是設計出來的，針對某種已經走出實驗室的作物在食用安全性方面的所有「試驗」，實際上都屬於「驗證」而非「檢測」。在國際上，這類「驗證」工作一直在進行——而遠非反轉人士所造謠的「轉基因的安全性沒有得到檢驗」；在我看來，這類「試驗」不是太少了而是太多了。20多年來，歷經數以萬計的實驗及數以萬億計的「實踐」（不計飼餵禽畜的轉基因飼料，單單人類自己，迄今已經吃下超過2萬億份轉基因食物），國際上還沒有出現一個反例，來否證轉基因技術安全性設計的可靠性。但所有這麼多的實驗和實踐，都沒有能夠封住職業反轉控造謠之口，我們沒有理由指望湖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等三個單位所做的「試驗」會成為例外。以往做90天食用安全性試驗，職業反轉控嫌你時間太短；等你做了兩年飼餵試驗（其實之前日本等國科學家已經做過轉基因作物的大鼠兩年飼餵實驗；而一些繁育快的禽畜，吃轉基因飼料已經繁育了幾十代），他們又可以提出讓你做兩百年試驗，還可以要求你將動物換成人來做三代、三十代實驗，你做不做？科學家憑什麼要聽反轉控的？能夠讓職業反轉控滿意的試驗其實只有一種，那就是科學家必須昧著良心造假，做出如同法國塞拉利尼一樣的、「證明」轉基因食品不安全的試驗。總結：我們必須肯定湖北方面為消滅社會上對轉基因食品的各種誤解所做的努力，但我依然不建議相關機構再做這樣的「研究」；當前推動轉基因科普的最好方式，就是政府決策者拿出勇氣衝破阻力，按照既有的法律程序批准、推廣那些具有自我知識產權的轉基因作物，讓百姓切實享受到轉基因技術給人類生活帶來的好處。如此，謠言也就不攻自破。延展閱讀：《科學不應該再次退卻》（作者： 方玄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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