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早期 盎格魯撒克遜人對英格蘭的遷徙
這段歷史奠定了當今世界最重要的兩個國家--------聯合王國與合眾國的基礎,並對人類世界進程的走向起到了決定性影響一、關午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族源的一般認識及其存在的問題每當提到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人們很自然地想到比德關於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族源的記載。在《英吉利教會史》中,比德提到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包括: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其中朱特人來自日德蘭半島地區,在不列顛地區主要分布於肯特、懷特島及西撒克遜地區。撒克遜人則來自古撒克遜地區(即今荷爾斯泰因地區),在不列顛島上分成了三支:南撒克遜人、西撒克遜人和東撒克遜人。盎格魯人則來自朱特人和撒克遜人祖居地之間的安格爾恩地區(即今石勒蘇益格地區),在不列顛島上的盎格魯人逐步形成了東盎格魯人、高地盎格魯人、麥西亞人、諾森伯里亞人以及其他盎格魯人。比德關於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組成的「三分法」對後世的學者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此後成書的《盎格魯一撒克遜編年史》照搬了比德的「三分法」。後來的通俗讀物和非專門性的歷史作品中都援引上述說法,在人們的頭腦中逐步形成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就是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的觀念。
早期 撒克遜戰士由於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生活時代距今遙遠,國內學者對這一問題關注不多,每每在通史的相關章節中涉及到這一問題時,大多一筆帶過。侯建新先生在《英格蘭的種族、語言和傳統探源》一文中,參閱了相關外文材料,提出了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組成的看法。侯建新先生認為,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主要包括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其中盎格魯人和撒克遜人出自有著較強聯繫的兩個日耳曼部落,他們都使用英吉利文,他們遠離羅馬文明、野蠻好鬥。而朱特人則是居住在萊茵河下游的法蘭克人的一支,他們與羅馬文明有一定接觸,有著不同於英格蘭其它地區的獨特文化。肯特(Kent)這一地名就是朱特人(Jutes)這一族名的音變。在侯建新先生看來,盎格一撒克遜人分成了文明程度較低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和文明程度相對較高的朱特人兩個支系。比德的「三分法」和侯建新先生所引介的「兩分法」能否準確說明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組成情況,在沒有更多確實可信的史料之前,我們是不能就此妄下定論的。但是,這兩種分類法顯然也有著某些不足:首先,這些古代的日耳曼人不大可能如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僅僅是由成份單純、組織嚴密的單一部落組成的,當我們在研究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時候,把他們簡單地設想為整齊劃一的部落,顯然是錯誤的。其次,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從比德筆下的祖居地輾轉渡海遷移到大不列顛群島,其間路途遙遠,在這條漫長的遷徙之路上不可避免地會發生與其它日耳曼部落成員的混合,也可能出現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中某些舊支系的剝離和某些新支系的融入。此外,上述兩種分類法都似乎都還存有謬誤之處。如最為明顯的錯誤,就是關於地名肯特(Kent)就是族名朱(Jutes)的音變的說法。一般認為,羅馬一不列顛時代在肯特地區生活著一個強大的,名為「坎泰夷人」(Cantaii )的凱爾特部落。這個部落在早期的不列顛史中曾扮演過重要的角色,後來他們被羅馬人征服,並且逐漸地被同化,但是,坎泰夷人在早期歷史中的顯赫地位保留在了地名當中。如肯特首府坎特伯雷(Cantabury ),就是源於該部落的名字。此後,這一地區的人自稱為「肯特之民」(Cantware ),這一名字為入侵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所接受,他們亦自稱為「肯特之民」,久而久之,族名「坎泰夷」演變成了地名「肯特」。另外,比德除在《英吉利教會史》的開篇部分提到了構成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構成的「三分法」以外,在他的書中,還有這樣的一段話,「眾所周知,現在住在不列顛的英吉利人,即撒克遜人就是從這些民族中繁衍出來的。正因為如此,他們的鄰族不列顛人仍然訛稱他們為加爾曼人。這些民族分別是弗里松人(即弗里西安人Frisians)、魯吉人(Rugins )、丹人(Danes), 匈奴人(Huns)、撒克遜人(Saxons)和博魯克圖亞人(Boructuars) 可見,即便是比德本人也認識到入遷不列顛群島盎格魯一撒克遜人除了前面提到的三大支系以外,還有源自其它部落的日耳曼人成員。「兩分法」也同樣面臨這樣的問題,即在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之外,弗里西安人和士瓦本人((Swabians )等日耳曼人支系也在這個時期遷入了不列顛。」這些日耳曼人支系是否是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有機組成的一部分? 亦或是非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支系? 這些都必須在研究中予以相應的關注的。上述的種分類方法顯然都不能圓滿地解決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構成問題。 二、殘存於文獻、地名及考古學證據中的不列顛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活動,不可避免地會在古代文獻、地名、典章制度和考古學證據中留下或顯或隱的痕迹,從這些相關材料中加以梳理、尋找,在一定程度上,或許能夠給本文關注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組成問題提供一定的答案。吉爾達斯的《不列顛的陷落》一書,是迄今所知最早的不列顛人關於自身境遇的記載。6世紀中期,吉爾達斯在大不列顛島西部或是布列塔尼的某個地方寫下了《不列顛的陷落》。在吉爾達斯的筆下,入侵的「蠻族」被籠統稱作撒克遜人,而不是具體的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殘留至今的另一部不列顛人重要文獻,是成書於9世紀的奈尼的《不列顛史》。在該書中,奈尼提到入侵的日耳曼人是撒克遜人。來自高盧地區的傳教士在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入侵不列顛群島的時代曾扮演了重要角色,教士的傳教活動及其生平傳記保留了諸多珍貴的史料。《聖傑米努斯傳》是殘留至今的關於這一年代不列顛史的重要文獻。該書提到,為了清除異端教派一貝拉基(Pelagian heresy)的影響,高盧奧塞爾城(Auxerre )主教聖傑米努斯,兩度登上大不列顛。在他第一次登島時曾提到威脅不列顛的日耳曼「蠻族」是撒克遜人。而且,他成功地組織了反擊撒克遜人的「哈利路耶」戰役。la同時代的歷史學家對入侵不列顛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亦有記載。拜占廷歷史學家索西穆斯(Zosimus)在《新歷史》(Histria Nova)一書中提到,「萊茵河以北地區的日耳曼蠻族不受阻礙地進入不列顛,大量屠殺當地人口」。考察同期歐洲大陸的歷史可知,居住在萊茵河以北地區的是撒克遜人和法蘭克人。拜占廷歷史學家普羅柯比烏斯在《戰爭史》中提到,「這個島(不列顛)上住著三個人口眾多的民族。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國王。這三個民族分別是盎格魯人、弗里西安人和不列顛人,其中不列顛人把名字留給了這個島嶼」。在普羅柯比烏斯的筆下,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成了盎格魯人和弗里西安人。此外,同時代的高盧文獻對於不列顛的史事亦有零星記載,如曾提及「此時(410或409年),不列顛人慘遭撒克遜人蹂踴」。
傳說中的亞瑟王 也不能抵抗住 這些入侵者 僅僅通過對上述文獻的轉引,得出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就是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弗里西安人的結論,顯然是有欠妥當的。文獻僅僅是研究上述民族集團的歷史的諸多材料中的一種,此外,上述文獻中一般都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並不一定能夠完整再現這段歷史的全貌。比如,在吉爾達斯的《不列顛的陷落》一書中,入侵不列顛的日耳曼人僅提及撒克遜人。如果撒克遜人在此歷史階段確曾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那麼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大不列顛島上拓殖的這片土地理應被稱作「撒克遜人的土地」,而不是「英格蘭」(意為「盎格魯人的土地」)了。而吉爾達斯僅僅是從所強調的「信仰和救贖」、「罪與罰」的視角來觀察這段歷史,顯然亦欠公允。他也沒有詳細提及撒克遜人內部的情況,在他筆下的撒克遜人,不過是象進入羊圈的狼一樣兇殘的野蠻人而己。這種含混不清的記載,在不少古代文獻里常常是屢見不鮮的,當然無法給我們所關注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組成問題提供很大的幫助。成書於9世紀的奈尼《不列顛史》,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不列顛的陷落》中的模糊提法。在奈尼的《不列顛史》一書里,一些事件和人物變得比較具體生動了,如第一次出現了「霍薩」(Horsa )和「亨吉斯特」(Hengest)等人的名字,但在他的筆下,入侵者也還只是籠而統之的撒克遜人。如果過分相信該書的記載,那麼將會面臨這樣的問題:難道這樣一支數量有限的僱傭兵真的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羅馬一不列顛發展的歷史進程嗎? 難道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真的如作品中記載的那樣組織嚴密嗎? 而傳教士的生平傳記,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照搬了不列顛學者的記載。因為教士們關注的僅僅是羅馬帝國正統地位的確立,同時他們也僅從所強調的「信仰和救贖』,「罪與罰」的角度來觀察這段歷史,這顯然是不足為訓的。索西穆斯的《新歷史》和高盧文獻的歷史價值尚待考辯,但即使兩者的可信度很高,從中得出的結論也只是5世紀初撒克遜人和法蘭克人入侵了不列顛群島這一粗略的事實而已。普羅柯比烏斯的《戰爭史》則與先前的記載有很大出入,以往文獻中頻繁出現的二撒克遜人」消失了,而弗里西安人則被作為日耳曼入侵者的兩大支系之一而被提及。據考證,這段記載的可信度頗高,有人認為普羅柯比烏斯的這段記載,是源自出使拜占廷的法蘭克王國使團中的盎格魯人之口。英國學者曾考訂過殘留文獻中「撒克遜人」(Saxon)一詞的詞意,認為該詞最早源自古盎格魯一撒克遜語中的「Seax",古高地德語中的 「Sahs」或是古弗里西亞語中的「Sax",其意為「短劍」。從3世紀開始,撒克遜人開始襲擾和搶掠英吉利海峽沿岸的羅馬行省,他們所到之處,留下了許多慘遭屠殺的居民的屍體、被搶掠一空的村莊、城鎮,還有驚魂未定的倖存者。害者並不十分關注「撒克遜人」內部的具體情況,不論他們的確切名稱是朱特人、盎格魯人還是撒克遜人,對羅馬人來說,這些襲擊者只是給文明世界帶來恐懼和死亡的野蠻人。於是,羅馬人便逐漸把「撒克遜人」的標籤貼到了生活在西北歐沿海地區、法蘭克人居住區域之外眾多日耳曼落的頭上,這就成了所有這些地方居民的一個共稱。凱爾特人大概是從羅馬人那裡知道撒克遜的,他們同樣也不加區分地把 「撒克遜」這個稱謂賦予了當時入侵不列顛的所有日耳曼蠻族,把他們統稱為「撒克遜人」。例如,麥西亞(Mercia )之王龐達(Penda)是一個血統純正的盎格魯人,而在凱爾特人的文獻中卻被稱作「撒克遜人之王」。23可見,「撒克遜人」一詞己不具有明確的地理和種族特徵。因此,對於殘留在文獻中的「撒克遜人」一詞必須慎重對待,不宜把它僅僅看作一個單純的部落,而毋寧看作是一種群體性的統稱。在今英格蘭的地名中,也保留了諸多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痕迹。就大的方面而言,盎格魯人的痕迹明顯地體現在下面的地名中,如英格蘭、東盎格利亞 ((EastAnglia)。撒克遜人的痕迹則表現在下面的地名中,如埃塞克斯(Essex)、蘇塞克斯(Sussex)、威塞克斯等(Wessex)。此外,斯維L匕人(Suebi ) 24的痕迹表現在下面的地名中,如林肯郡(Lincolnshire)的斯沃比(Swaby)和斯沃頓(Swaton ),劍橋郡的斯維夫西((Swavesey ),諾福克(Norfolk)的斯沃弗姆((Swaffham ),等等。 )在不列顛還殘留有生活在萊茵蘭(Rhineland)的法蘭克人的痕迹。其中,法蘭克人的痕迹最為明顯的就是表現在肯特地區。如肯特地區的耕地布局與利普里安法蘭克人(Ripuarian Franks)的耕地布局有著較多的相似性。早期肯特王國的法典中,殘留有較為濃重的薩利克法蘭克人(Salian Franks)的痕迹。另外,在肯特地區也出現了許多6世紀時帶有純粹的法蘭克人藝術風格的考古發現,如胸針和骨灰瓮。此外,在6世紀40年代,教皇格雷哥利一世(Gregory I)給法蘭克國王的信中,用您的臣民(your subj ects)來稱呼肯特地區的居民,大概也傳達了這樣的一個信息,即當地居民同法蘭克之間可能存有某種特殊聯繫。通過甄別殘跡,可以發現,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中大致包含著: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弗里西安人、斯維比人、法蘭克人。但在得出這樣結論的同時又面臨著新的問題,即上述日耳曼人是如何加入盎格魯一撒克遜人行列的;除了上述日耳曼人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日耳曼部落加入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群體?我想,這恐怕只有通過研究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歐洲的全部遷徙歷程,才能比較全面地了解其內部構成了。
新的入侵者 結束了 持續幾百年的羅馬--不列顛尼亞的拉丁時代 三、歐洲大陸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 比德在《英吉利教會史》中提到的有關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祖居地的記載,是研究其整個遷徙歷程的起點。撒克遜人的祖居地就是今荷爾斯泰因,盎格魯人的祖居地為石勒蘇益格的安格爾恩地區,朱特人則來自日德蘭半島。成書於1世紀晚期的塔西佗《日耳曼尼亞志》提到了北海沿岸地區居住著斯維比人(Suebi) 斯維比人是個人數眾多的部落聯盟,其中有塞姆諾內斯人(Semnones ),郎哥巴底人(或倫巴德人,Langobardi )。此外,崇奉大地之母納爾土斯(Nerthus)的柔底尼人(Reudigni )、阿威約內斯人(Aviones )、盎格利夷人(Anglii )、瓦累尼人(Varini )、歐多塞斯人(Eudoses )、斯瓦多內斯人(Suardones)和努伊托內斯(Nuithones ),也都是斯維比人的支系。這些部落的生活地域都為河流和森林所環繞。在大洋中的一個島嶼上有著供奉納爾土斯的聖地。27對於這段關於諸多崇奉納爾土斯的斯維比部落的文字,學者們向來有不同的解讀。過去一般認為,塔西佗本人對這些部落的記載是沒有一定順序的;文中的提到大洋有可能是北海,也有可能是波羅的海,因而這段記載只能大致確認盎格魯人的祖居地。而成書於2世紀的托勒密的《地理學》(Ptolemy"s Geography),則首次提到了撒克遜人,在他的筆下,撒克遜人是居住在辛布里半島最狹窄地區(in the neck of theCimbric Penisula)的部落。近年來,學者們根據托勒密的記載,對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亞志》中關於崇奉納爾土斯的諸部落的記載作了重新解讀。他們的基本結論是:塔西佗在文中先提到了大洋,然後再提到波羅的海,而且在塔西佗的筆下,把波羅的海稱為「斯維比海」(Mare Suebicum ),由此推論供奉納爾土斯神的聖地應在北海。他們進而認為,上述諸部落的居住地就在北海沿岸地區。同時認為,塔西佗對上述部落的記載並不是沒有一定順序的,而是由南向北依次排列的。因而住在辛布里半島最狹窄地帶的是柔底尼人,這就是後來構成整個聲名顯赫的撒克遜人集團的第一基石。向北依次分布著阿威約內斯人、盎格利夷人、瓦累尼人、歐多塞斯人、斯瓦多內斯人和努伊托內斯人。3。根據語言學的研究成果,以及比德在《英吉利教會史》中提到的關於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祖居地的記載,可以認為盎格利夷人就是後來的盎格魯人,而歐多塞斯人就是後來居住在日德蘭地區的朱特人。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歐多塞斯人都是斯維比人的支系,那麼,在不列顛韻地名中或多或少地殘留有斯維比人的痕迹就不足為怪了。
日德蘭半島 盎格魯撒克遜集團 最初的家 托勒密的《地理學》同樣提到盎格魯人,只不過這裡的盎格魯人是生活在內陸地區的部落。有些學者認為,托勒密關於盎格魯人的記載有誤。但是,處於高級野蠻階段的日耳曼社會內部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生性蠻劣、好勇鬥狠的日耳曼人之間常會發生戰爭,生活在海邊的盎格魯人可能在與周邊部落的鬥爭中一度失去了顯赫的地位,被迫退到內陸。這種大膽的推測與2世紀以來古代日耳曼人社會中的變化是一致的。如2世紀時,「法蘭克」成了萊茵河下游地區眾多日耳曼人部落的名字,而「阿勒曼尼」(Alemanii )則成了萊茵河上游地區諸多部落 的名字。據殘存的盎格魯一撒克遜民族史詩《威德西思))) (Widsith,即《遠方遊客}))記載,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早在祖居地時就己經開始了通過戰爭、加速混合的歷史進程。其中提到,「奧法(Ofa)統治著盎格魯人,阿勒維奇(Alewich )統治著丹人。阿勒維奇是最勇武有力的國王,他卻不能在戰鬥中挫敗奧法。尊貴的奧法年幼時,已經在與強鄰作戰中建立了功業」,「他用劍艾德河((R. Eider)口劃定了與米林加斯人(Myringas)的邊界。自奧法之後,盎格魯人和瑞典人((Swedes一直謹守著這條邊界」。通過戰爭,在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周邊的部落,或周邊部落的某些支系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在《威德西思》中提到的丹人與盎格魯人的戰爭,甚至可以說是生活在斯堪的納維亞的屬於日耳曼人北支的某些部落、或其支系也加入了同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互動關係之中。這些部落及其支系在他們或戰或和的交往中,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文化上的混同,以至於在外人看來,已經難以或沒有必要區分出他們各自準確的部落淵源,只須把「撒克遜」這個標籤貼到當時活躍在西北歐沿海地區的眾多日耳曼人身上就可以了。隨著這些部落後來的播遷,「撒克遜人」這個雪球也就越滾越大了。
塔西佗(上圖)及托勒密(下圖) 都是 公元1世紀的 古典時期學者
生活在北海沿岸地區的日耳曼部落逐步在撒克遜人的名義下逐漸壯大的時候,他們離大批遷居不列顛群島還有一段長達3個世紀的遙遠距離。德國學者普勒特克(A. Plettke )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遷徙歷程,作了成效顯著的研究,他通過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墓地中的骨灰瓮特徵及其分布年代和分布地域的分析,考訂出了他們大致的遷徙路線。他的研究一再為英國學者所轉引,基本上解決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歐洲大陸的播遷問題。普勒特克(A. Plettke)指出,典型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骨灰瓮的最明顯特點,是在骨灰瓮的表面上有用線條刻划出來的三角形;這種典型的骨灰瓮主要出現在公元頭200年時的今荷爾斯泰因西部和石勒蘇益格南部地區。當與周邊的日耳曼部落的骨灰瓮比較的時候,在祖居地的盎格魯一撒克遜人骨灰瓮的這一特點就更加凸顯出來了。生活在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祖居地南側的倫巴德人骨灰瓮帶有把手。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墓地一直使用到了公元500年前後,而倫巴德人的墓地大抵使用到200年左右就廢棄了。這表明倫巴德人此時已經遷出上述地區。但不可避免的是,倫巴德人中的某些支系可能加入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之中,與他們一道踏上了漫長的遷徙歷程。普勒特克(A.Plettke)的研究成果還表明,在2世紀開始,生活在斯堪的納維亞的丹人己開始向南遷徙進入日德蘭地區。湧入日德蘭地區的丹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確信的是,丹人中的某些支系曾融入盎格魯一撒克遜群體。 普勒特克曾在考察考契人(Chauci)生活地區的骨灰瓮情況時指出,考契人生活地區墓地的使用沒有持續到羅馬帝國晚期的,這一地區的骨灰瓮自200年開始產生了顯著的變化,出現了與荷爾斯泰因西部地區文化特徵相似的骨灰瓮。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亞志》和托勒密的《地理學》都一致認為,在撒克遜人和弗里西安人生活地域之間,即易北河(R. Elbe)與埃姆斯河(R. Ems)之間居住著考契人。塔西陀提到的考契人,是『舊耳曼人中最高貴的一族」,具有較強的實力和較多的人口。在3世紀的羅馬作家筆下,考契人從這一帶消失,而撒克遜人則出現在這個地區。此後,在羅馬文獻中提到了萊茵河(R. Rhine)中部地區羅馬防線受到考契人的襲擾。考契人和撒克遜人的關係,一度成為學者們爭議較多的問題。有學者根據塔西佗的記載,認為考契人或許因為有著與撒克遜人較為相近的文化特徵而不易為外人所區分,最後,撒克遜人的名字被用來稱呼居於這一地區的所有日耳曼人了。也有學者則認為,考契人迫於撒克遜人的壓力,其部分支系可能先行遷出,把原住地讓給了撒克遜人。另外一些學者還認為,考契人此刻已經失去塔西陀時代的顯赫地位,在撒克遜人的壓力下,該集團最終走向瓦解,除部分被迫遷出外,大部分為撒克遜人所征服,成為了撒克遜人這一鬆散部落聯盟中的一員。當然,也還有學者將撒克遜人看作是考契人中的一支。 無論如何,有一種情況大致是可以肯定的:即生活在埃姆斯河和易北河之間的考契人,或其中某些支系大概最終加入其間,被貼上「撒克遜人」的標籤,隨著整個盎格魯一撒克遜集團而踏上向不列顛遠途遷徙的歷程。這並不妨礙考契人中的某些支系被迫遷出祖居地後,轉向了萊茵河中部的羅馬帝國控制地區另覓居地。 此外,德國考古學家羅德爾(F. Roeder)通過詳細地研究有代表性的胸針和骨灰瓮的樣式及其分布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歐洲的播遷問題也作出了巨大貢獻。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胸針主要有兩種:圓形胸針((Round Brooch)和十字形胸針(Cruciform Brooch)。這樣的一些考古發掘物,首先出現在日耳曼尼亞北部的沿海地區,在這一地區數量巨大。此外,在威悉河((R. Weser)以西地區也出現過,但數量稀少。而至弗里斯蘭地區((Frisland)再次大量出現,尤其是在埃姆斯河口和須德海(Zuyder Zee)之間,密度最高。而這一地區,在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亞志》、托勒密的《地理學》,還有老普林尼的《自然史》(Pliny; the Elder" NaturalHistory)中都有載,那裡生活著弗里西安人。而在4世紀高盧歷史學家悉多紐斯(Sidonius)的筆下,當地已是撒克遜人的領地之一,他描寫道:「他們是天生的海盜,是最兇殘的敵人」。此外,奧羅修斯(Orosius )也提到,「他們(撒克遜人)是一個海洋民族,他們生活在海邊無路可走的沼澤地區」。這就是說,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大陸的分布區域,此時已經包括弗里斯蘭地區在內。自250年到450年間,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大量湧入弗里斯蘭地區,還有諸多考古學證據可資依憑。長久以來,弗里西安人生活在海邊人工堆築的高地(Terpen或mound-settlements)上。當盎格魯――撒克遜人大量湧入的時候,有限的高地已不敷使用。舊有的高地開始逐步加高加大,這樣的過程明顯地可在考古材料中表現出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遷入,還引起了房屋樣式的變化。在弗里西安人的房子基座的周圍出現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房屋。這一地區還出現了盎格魯一弗里斯安風格的陶器(Anglo Frisian pottery),這表明,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已經湧入了這一地區。不管當時弗里西安人與盎格魯一撒克遜人曾發生多大程度的接觸,其中的某些支系己經融入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當中,則是沒有多大疑問的,並且他們將會在以後的歲月中,與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一道並肩踏上不列顛的土地。 越過弗里斯蘭地區,就是萊茵河流域。在塔西佗生活的年代裡,萊茵河河道己經穩定了下來,並構成了羅馬帝國與日耳曼人的天然邊界。那時在萊茵河與威悉河之間生活著日耳曼人的若干個支系:烏昔鄙夷人(Usipii )、鄧克特累人(Tencteri )和卜茹克特累人(Bructeri )。此外,還有後續遷入這一地區的卡馬維人(Chamavi )和安古利瓦累夷人(AngrlVarrl) 與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祖居地的情況相類似,生活在這一地區的諸部落之間,也時常發生戰爭和兼并,如安古利夷人佔有了卜茹特累人(後來法蘭克人的祖先)的土地,其後,安古利夷人又被撒克遜人所兼并。對於卡馬維人的種族背景,學者們並不十分清楚,現在學者多認為他們是高盧人的一支,但在《日耳曼尼亞志》中卻被認為是日耳曼人。在古典作家歐納皮奧斯(Eunapius)的筆下,卡馬維人是撒克遜人支系,生活在萊茵河和威悉河之間的諸部落,其中的某些支系後來很可能與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相融。 越過了萊茵河之後,撒克遜人繼續向高盧地區(Gaul)擴散。高盧地區的民族情況較為複雜。自2世紀起,法蘭克人已經逐步遷入了這一地區。到民族大遷徙時期,儘管面臨著不同日耳曼集團的侵擾,但羅馬帝國的高盧行省仍然頑強地存留了下來。甚至當高盧地區已經成為陷入日耳曼人重重圍困的飛地之時,羅馬總督埃提烏斯(Aetius)仍在延續著羅馬人對這一地區的統治。格雷戈里的《法蘭克人史》就記載了5世紀上半期這個地區複雜的民族局勢。西哥特人(Visigoths )一度以圖盧茲為中心建立了他們在這一地區的霸權。法蘭克人己經作為這片土地然的主人,時而效忠於埃提烏斯,時而反叛,對鄰族大張撻伐。丹人也經常由海路騷擾高盧的沿海地區。撒克人則不減繼續擴張的勢頭。阿提拉(Attila)率領的匈奴大軍亦經常襲<百度》擾這一地區。 羅馬在高盧地區的統治得以延續,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埃提烏斯成功地奉行了「以蠻制蠻」的策略。他本人早年為了平定羅馬帝國的內部紛爭,曾只身前往匈奴人的駐地搬來救兵。451年在梅斯(Mery)的曠野里,埃提烏斯聯合西哥特人、法蘭克人等,擊敗了阿提拉的匈奴軍隊。50以上兩個例子就是羅馬政策的例證。由此可以肯定,生活在這一地區的諸多民族集團(如匈奴人、法蘭克人、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及其周邊的博魯克圖亞人及魯吉人等)的某些支系以僱傭兵的形式加入羅馬軍隊中。自410年以後,不列顛脫離了羅馬的統治,但羅馬一直沒有放棄重新征服不列顛的企圖。在羅馬再行征服不列顛的過程中,上述人群集團的某些支系也就順理成章地加入其間,登上了不列顛島。 5世紀時,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往高盧擴散的勢頭仍未減退。463年,某些撒克遜人在首領奧多亞克(Odoacer)的率領下,經由海道,一度佔領昂熱(Angers)附近盧瓦爾河(R. Loire)中的一些島嶼。此後,撒克遜人與羅馬人發生戰爭,他們中的許多人死於羅馬追兵的兵鋒之下,他們的島嶼被法蘭克人佔領。法蘭克國王曾兩度鎮丄壓高盧地區撒克遜人的反叛。6世紀時,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某些支系還一度隨同倫巴德人進入義大利。在義大利這些盎格魯一撒克遜人被當地的民族集團的挫敗之後,被迫在向法蘭克人交出了大量的黃金之後方可返回原來的拓殖地。撒克遜人在高盧地區的活動最終遭到法蘭克人的阻遏,撒克遜人的某些舊支系不可避免地與其主體發生剝離。這種朝著高盧地區擴張的勢頭一旦停止,撒克遜人的內部危機便驟然加劇了,此時的他們仍面臨著嚴重的人口過剩問題,因此,只能紛紛轉而入侵不列顛,以釋放其人口壓力了。
北歐古船 盎格魯撒克遜人爭霸 北海沿岸的載具 盎格魯-撒克遜人入侵不列顛的歷史,前後至少持續了150年。他們最初是作為海盜,然後作為僱傭兵,最後作為拓殖者相繼進入不列顛的。早在公元287年,盎格魯-撒克遜海盜就首次掠奪了不列顛沿海地區。公元429年,他們深入不列顛腹地。然而,永久性地征服不列顛的不是盎格魯-撒克遜海盜而是那些被雇來保衛這塊土地的僱傭兵。據英國最早的歷史學家吉爾達斯和比德說,英格蘭南部的沃提根國王在449年為了抵抗皮克特人和蘇格蘭人的侵擾,雇來了撒克遜人、羅馬老兵亨吉斯特和霍薩兩兄弟所率領的軍隊,六年後,來者在肯特和英格蘭東部建立了自己的王國。此外,約克、林肯和安卡什特的墓葬出土文物也證實了這一點。與羅馬軍團不同的是,日耳曼僱傭兵不僅駐紮在英格蘭,他們還拓殖了這塊土地,並相繼引來了更多的同類。盎格魯-撒克遜人在各自的軍事首領的帶領下,一小批一小批地乘快速帆船沿泰晤士河、亨柏河和特倫特河,到達了英格蘭腹地。其中,蘇塞克斯王國的締造者艾爾勒帶來了人數最多的一支。比德把這些入侵者分為三支:來自易北河下游的撒克遜人,來自丹麥半島隘口安根地區的盎格魯人和來自日德蘭半島的朱特人。大致說來,盎格魯人定居在英格蘭北部,撒克遜人在南部,朱特人則住在懷特島和漢普頓郡一帶。他們基本上是從丹麥半島順北海沿岸南下,先進入萊茵地區,在那裡匯合後又進入不列顛。此外還有一些來自下萊茵佛里西安地區的軍事部落。 這些正處在軍事民主制末期,或稱為「英雄時代」的部落民族,沒有技藝和文字,卻對戰爭和社會管理具有高超的能力…………
撒克遜盾牌陣 在軍事貴族社會的英雄主義文化價值觀和掠地劫物的現實生活需要的推動下,盎格魯—薩克遜人繼續在不列顛推進。公元449年後,薩克遜人向西挺進,公元500年前後,傳說中的亞瑟王領導不列顛人在多塞特郡的巴頓山重創了蠻族部落,使盎格魯-薩克遜人的前進停頓了50年。公元550年後,盎格—薩克遜又繼續向西進軍。到公元650年,他們在英格蘭已建立了許多個蠻族王國,其中重要的有7個:北部的諾森伯里亞,中部地區的麥西亞,東部沿海地帶的東盎格利亞、肯特、埃塞克斯,南部的威塞克斯和蘇塞克斯。當然,土著克爾特人並沒有被盎格魯—薩克遜人消滅殆盡,從約克郡到索爾茲伯里平原一線的西部地區仍居住著一些土著不列顛人。這個地區被稱為斯特拉斯克萊德。但是,那些逃脫了屠殺、饑荒和疾病而倖存下來的克爾特人,大多數變成了盎格魯—薩克遜人的奴隸。所以,在盎格魯—薩克遜語中「布列吞」與「奴隸」可以互換使用,這一點決非偶然。從這時起,不列顛進入了「七國時期」。
布利吞人與撒克遜人的戰爭 公元7世紀,在宗教統一的同時,英格蘭的7個王國中逐步出現了3個較大的霸主——亨柏河以北的諾森伯里亞、亨柏河以南的麥西亞和南部的威塞克斯。7世紀,諾森伯里亞在國王埃德文(616—632)、奧斯瓦爾德(633—641)和奧威斯(641—670)在位的50多年間一度稱雄,大有統一英格蘭之趨勢,所以,這3個國王被史學家比德稱為「不列顛統治者」。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奧斯威甚至把王國擴大到北起福斯河口,南至威塞克斯邊境的廣大地域。但是,諾森伯里亞國王無法乘勝前進的原因,在於他們常處在腹背受協的境地:北部的皮克特人、蘇格蘭人和南部的麥西亞人都經常對諾森伯里亞進行侵擾。 到公元8世紀,統一英格蘭的可能性轉移到麥西亞國王手中。716年,麥西亞王埃塞爾巴德(716—757)以控制了埃塞克斯和倫敦,其繼承者奧發(757—796)是麥西亞最有成就的國王,也是艾爾弗雷德大帝之前最強大的英格蘭王。奧發在位期間,他先後取得了肯特、蘇塞克斯和黑斯廷斯,使麥西亞王國的勢力伸展到亨柏河以南的整個英格蘭。他還在威爾士與麥西亞的交界處修築了「奧發土牆」,用以防禦威爾士人的入侵。他改革幣制,鑄造了製作精、成色足、流通廣的銀便士。這種銀便士在奧發死後仍在海外流通達500年之久。他鼓勵英格蘭人與歐洲大陸通商。這些政績使法蘭克王國的查理曼大帝和羅馬教皇阿德里安一世都很敬重奧發。可見,奧發獲得「盎格魯之王」的稱號是名副其實的。然而,9世紀興起的兩股利量卻摧毀了奧發統一英格蘭的大業,這就是威塞克斯王朝的興起和維金人的入侵。
七王國時期 維金人主要是指挪威人和丹麥人。他們引人注目的擴張式一種全歐現象,對英格蘭和愛爾蘭的侵略只是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維金人入侵似乎有兩條戰線:一條是繞蘇格蘭北岸進入該島西部再南下,另一條是直接進入英格蘭東南部沿海地帶再前往高盧。維金人於8世紀左右進入英格蘭、愛爾蘭,促進了不列顛封建農奴化和英格蘭的統一。維金人是勇敢善戰的民族,以供品和戰利品為生。其遷徙的動機既是為了掠奪土地,更主要是的卻是為了掠奪戰利品。維金人第一次較大規模地襲擊不列顛發生在8世紀90年代中期,他們在3年間連續毀了不列顛人最著名的3個聖地。半個世紀後,維金人又大舉進擊英格蘭。 當英格蘭的財富被搶劫耗盡之後,維金海盜把眼光從金銀財寶轉向了英格蘭肥沃的土地,開始嘗試一種定居的生活方式。在這片地廣人稀的沃土上,他們逐漸與原來的居民融合了。他們不僅帶來了維金人自己的語言、法律和習俗,而且,使現代英國人種在克爾特人、盎格魯—薩克遜人的基礎上,又加入了維金人的血統。在英國歷史上,維金人較為集中的居住區被稱為「丹麥區」。
維京人入侵 在維金人南下時,麥西亞王奧發於796年去世。這時,自6世紀以來就逐步發展起來的威塞克斯王國,在國王埃格伯特(803—839)領導下,於825年在埃蘭丹尼打敗了麥西亞王國。此後,蘇塞克斯、肯特、埃塞克斯和東盎格利亞等地的「王」迅速向埃格伯特的地理位置,以及它具有向人口稀少的西部擴張的可能性。倘若維金人沒有繼續侵入英格蘭,威塞克斯王國很有可能會乘埃蘭丹尼之勝而大大發展起來,甚至有可能統一英格蘭。 公元871年,埃格伯特之孫艾爾弗雷德繼位,是為英國歷史上著名的「艾爾弗雷德大帝」(871-899)………… 艾爾弗雷德大帝不僅在軍事上戰功卓著,在文化方面也為英格蘭做出了巨大貢獻。儘管他沒能活著看到英格蘭統一在威塞克斯王朝之下,但是,他法典和翻譯著作,以及他在位期間開始組織編撰的《盎格魯-薩克遜編年史》,都加強了其臣民的英格蘭民族意稱臣,尊稱他為「不列顛統治者」。威塞克斯王國發展的原因是它地處英格蘭南部較安全識,為英格蘭的統一奠定了心理和文化基礎。艾爾弗雷德大帝在位期間,在綜合維塞克斯法典、肯特法典和麥西亞法典的基礎上,頒布了影響深遠的、英國的第一部法典《艾爾弗雷德法典》…………
艾爾弗雷大帝艾爾弗雷德大帝臨終之時,把王位傳給其子「長者愛德華」(899—924),愛德華於918年徹底地把麥西亞和威塞克斯合併起來。這樣,威塞克斯王國的疆域向北推進到了亨柏河。公元925年,長者愛德華的兒子埃塞斯坦(925—939)繼位,他又把整個英格蘭北部統一到威塞克斯王朝之內。公元939年,埃塞斯坦過世,新國王埃德蒙(939—946)一度喪失疆土,944年他又再次驅逐北方丹麥人而重建英格蘭人的統治,以至於到埃德加(959—975)在位期間,英格蘭出現了和平安寧的局面。總之,在上述幾位君王統治的10世紀上半葉,他們繼續追隨艾爾弗雷德大帝的遺願,為英格蘭的統一打下了基礎。這時也是英格蘭君主制及王權建立的時期。四、關於朱特人的淵源及法蘭克人對不列顛影響的爭論朱特人的淵源和法蘭克人對不列顛影響均是整個盎格魯一撒克遜集團入侵不列顛中最具爭議的問題。上述問題的解答事關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組成問題能否圓滿回答。因此,本節專門介紹英國學者關於上述兩個問題的爭論,並就此作出本人對上述問題的見解。在比德的《英吉利教會史》中,朱特人的祖居地被認為是日德蘭半島,朱特人入遷不列顛之後主要生活在肯特地區。但研究表明,肯特地區卻有著較多的法蘭克人的痕迹。此外,在一些殘留的文獻中,肯特人似乎常被視作同法蘭克人相關。如,法蘭克國王提奧德貝爾特(Theudebert)聲稱他征服了一個名為「撒克遜歐西」(Saxones Eucii)的部落。在羅馬教皇格里哥利一世(Gregory I )給法蘭克國王提奧德里克(Theuderic )和提奧德貝爾特的信函中,均稱肯特地區的居民為「您的臣屬」(Your Subjects). 再者,關於北歐日德蘭半島(Juteland )的地名由來,學者們也還持有異議。部分學者認為,日德蘭(Jutland )源自古斯堪的納維亞語中的「Jotar ",而不是源自族名朱特(Jutes ),在他們看來,二者的相似實屬巧合。同時,根據考古成果得知,丹人在2世紀已經開始湧入日德蘭半島;5世紀時已經完全控制了這一半島。而作為征服者的丹人,一般不大可能繼承被征服者的名字。因而,有些學者,如V1.伊維森(V. I. Evison ),據此得出結論,認為朱特人可能是生活在萊茵河下游地區的法蘭克人的一個支系,而不少法蘭克人大概曾在「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名目下登上大不列顛群島。
撒克遜人的戰斧但另一派學者則堅持認為,肯特人來自日德蘭地區。在他們看來,肯特地區的法律和耕地布局與生活在萊茵蘭地區的法蘭克人的法律和耕地布局有著較多的相似性,並不能說明生活在肯特地區的朱特人是祖居地就是萊茵蘭,正如英格蘭東部地區出土的許多骨灰瓮和胸針與弗里斯蘭地區出土的同類物品較多相似之處同樣不能證明盎格魯人或撒克遜人的祖居地必然就是弗里斯蘭一樣。至於法蘭克國王一再聲稱對肯特地區居民的宗主權一節,並不是來自於歷史事實,而是基於以下三方面的原因:法蘭克國王希爾佩里克一世((Chilperich, 561-584年在位)聲稱他征服了一個名為歐西安人(Euthiones )的部落。詩人維南提烏斯福蒂納圖斯(Venantius Fortunatus,卒於609年)的詩句中曾提到一個同名的部落,這個部落生活在丹人和撒克遜人之間。以福蒂納圖斯與比德((英吉利教會史》關於朱特人祖居地的記載相印證,恰好說明這個名為歐西安人(Euthiones )的部落可能就是朱特人。從《法蘭克人史》中還可以看到,撒克遜人曾一度擴散到了高盧的許多地區,朱特人當時大概也有混同於撒克遜人而一道遷入高盧地區的。於是,對這個部落某些支系的臣服,很可能導致了法蘭克國王對外宣稱他對所有朱特人的宗主權。普羅柯比烏斯在《戰爭史》一書中除了提到不列顛上的三大族群之外,還指出,「這三個族群人口眾多,以至於不列顛島上容不下他們,每年總有數量巨大的部分回遷到歐洲大陸,定居在法蘭克人的土地上」。這樣一種由不列顛向法蘭克人的土地上回遷的情況,必然是在承認法蘭克人宗主權的情況下才能發生的,否則是不會得到強大的法蘭克人允許的。在肯特王國早期,肯特國王與法蘭克王室之間有著頻繁的聯姻關係,肯特國王曾迎娶了法蘭克王室的公主。此外,認為朱特人來自日德蘭半島地區的學者還從語言學的角度考訂了族名朱特和地名日德蘭的演化進程。他們認為,比德所說的朱特人(Jute ),拉丁文形式為Iutae,這一拉丁詞可能來自於古盎格魯一撒克遜語中的Iotas或Eotas。而古盎格魯一撒克遜語中的Iotas或Eotas,更早形式是Juti-z或Euti-z。其中的Juti-z則難以變成古斯堪的納維亞語中的Jyder。較大的可能性是,朱特人的名字更像是來自Euti-z的。Euti-z與前文所說塔西佗《日耳曼尼亞志》中的歐多色斯人Eudoses)、法蘭克國王提奧德貝爾特聲稱征服的撒克遜歐西人((Saxones Eucii),以及詩人福蒂納圖斯詩句中提到的歐西安人(Euthiones ),卻似乎有著更多語言學的相似性。語言學的究結果表明,朱特人的名字和日德蘭的地名大約均來自於Euti-z。至於征服者是否可能繼承被征服者名字的問題,有學者則堅持認為,地名與人群集團間常常存在一種互動的關係,某一民族集團的名字也可能會在他們的居住地域留下痕迹,當新的民族集團來臨時,舊有民族集團的名字有時仍會存留下來。這樣的例子很多,如辛布里人((Cimbri)早在公元前2世紀晚期已經遷出了辛布里半島((Cimbric Perusula),但辛布里人的名字還是一度保留了下來。儘管從2世紀開始丹人已經開始向日德蘭地區擴散,約5世紀時控制了該地,但鬆散的朱特人集團中並不一定就完全遷出日德蘭地區,他們的孑遺仍可能長時間地生活在這一地區,使後來的丹人繼承了他們原來的名字。「另外,朱特人與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之間的聯繫還表現在殘留文獻中,如在教皇格雷戈里(Gregory)給肯特國王艾塞爾伯特(Ethelbert)的信函稱其為英吉利王。加之,肯特地區出土的骨灰瓮和胸針與法蘭克地區的多有相似之處,是由於6世紀以來法蘭克人和肯特人之間頻繁的易往來,而不是因為朱特人是法蘭克人的支系。鑒於此,可以確認朱特人不是丹人或法蘭克人的支系,而是生活在日德蘭地區的一個的日耳曼部落。至於法蘭克人是否大量登上不列顛島的問題,學者們一般都持有否定的觀點。在他們看來,由於肯特地區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在歐洲大陸和不列顛的交流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這種持續不斷的經濟文化交流關係,使得肯特能夠一直保持自身文化的獨特性,而法蘭克人對肯特地區經濟文化活動的影響,則大都保留在諸多6到7世紀的考古發掘材料之中,但這並不能反過來作為法蘭克人曾經大量登上不列顛島的可供採信的證據。如果法蘭克人曾有過大量登上不列顛島的事實,在比德的《英吉利教會史》和格雷戈里的《法蘭克人史》中理應都有明確記載,但上述兩書對此並未置一詞。一般來說,法蘭克人是整個日耳曼群體中集權化程度較高的集團,而且較早地飯依了基督教的羅馬教派,如果法蘭克人大批進入過不列顛,那麼肯特人至少是首先從法蘭克人那裡接受基督教的,而不會後來經由聖奧古斯丁的傳道活動才逐漸阪依的。由此,本人認為法蘭克人的某些支系曾混雜在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當中,並隨他們一同播遷不列顛,但是,他們並沒有大量登上不列顛島。
小結
晚期 撒克遜戰士從對盎格魯一撒克遜人在歐洲大陸播遷歷程的分析中,我們可以知道,盎格魯一撒克遜人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一種成份單一的純粹部落或部落聯盟,而是早在播遷不列顛之前的歐洲大陸生活中,便經歷過同周邊其他族群數世紀的磨合、融匯,由此而形成了一個高度混雜的古代民族集團,其中包括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丹人、斯維比人、弗里西安人、考契人,等等。通過分析朱特人的淵源可以得知,朱特人是組成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群體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法蘭克人的某些支系大概也曾加入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當中,但他們並沒有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的組成。
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刀劍
盎格魯撒克遜人的長矛
盎格魯撒克遜人的頭盔 和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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