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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衛輝,更有味道!馬市街往事……

初次到衛輝的人有三個地方必看,一是望京樓,二是護城河,三就是馬市街了。

到馬市街並不為買東西,只為一睹古城這條最有名的地標性商業老街的神采。

非常珍貴的史料照片

也許,馬市街只適宜出現於人們的想像之中,近看反倒沒有多大意思了。但只要翻開古城的歷史,這個街名總會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眼前停留,漸次化為翩翩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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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來,這裡的商業氣息一直很濃郁,往大了說,其繁華熱鬧的程度就好比上海的南京路,北京的王府井。往小了說,不亞於新鄉的胖東來和衛輝今天的建業廣場。

衛輝雖說是一個文化古城,但誰要說古城人重文輕商,馬市街會一萬個不同意。

北馬市街上的玄帝廟和過街樓

據《晉書》載,西晉泰始五年(269年),晉武帝司馬炎給汲郡太守的詔書中,就有「禁止游食商販」之令,限制百姓從事商業活動。

由此可見,本地當時已有商業經營。明萬曆《衛輝府志》載,沒縣「民情頗事商賈」,這又是一個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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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前期,官辦商業擴大,更加刺激了私營業發展,南北馬市街大小商鋪鱗次櫛比,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那些拖著一條長辮子的主,袖子里藏著大宗的銀票,看上的就是咱這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當時馬市街較大較有影響的商號有:「祥盛永」雜貨店,「賈三合」洋布綢緞莊,「駿記」百貨店,「福興久」油房,「振興永」鞋庄等。現在想來,馬市街這一生的全部悲喜劇,其根源也正在於此。

新中國成立後,馬市街更是得天獨厚,儼然成了古城最熱鬧最具人氣的商業中心。市區僅有的幾座高樓,如百貨,食品,副食品,紡織品,服務,醫藥等大樓,包括郵電,銀行,五金交電,新華書店等單位,全都齊刷刷地聚集在這裡。如此大有作為的壯舉,在顧盼生姿的晚明夕照圖中,無疑是極富力度和光彩的一筆。

九十年代中期位於南馬市街的袁世凱舊居內貌

我總在想,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偏偏馬市街這個多少有點古怪的街名,一不留神便把人們向著商業文明狂奔的腳步,又一下子拽回到幽深的歷史,給人們留下了無盡的思索。

馬市應該是這條老街最初的夢想了。據說,馬市街元朝時曾為馬匹交易市場,故名。地方志所記就這麼簡略,簡略得令人惆悵。那就只好想像了。

凡讀過金庸的人都知道,馬市多形成於古埠重鎮,江湖多大,愛馬者的覬覦之心就有多大。一個騎白馬的壯漢,哪怕只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指不定就能收穫一片芳心,一匹寶駒的爭奪,眨眼間會導致整個武林的血雨腥風。更何況是在元代,蒙古人已將馬背上的那份洒脫玩到了極致,成吉思汗的鐵騎,橫掃歐亞大陸無人能擋,舉國上下愛馬之風氣尤甚,就好像今天的人們愛車一樣。

在此,你無需探尋馬的嘶鳴能傳多遠,也無需求證馬市上是否真的有「汗血」和「赤兔」,這並不重要,你只需猜一下雙方成交時彼此臉上顯露出的喜色,便可以想像到昔日馬市街那無與倫比的輝煌。

到了明清時期,南馬市街改為茶市街,為茶葉買賣集中的地方。北馬市街改為估衣街,專賣服裝,包括製作衣服的配料,還有與之匹配的鞋帽店,皮貨庄,也簇擁在估衣街上。難怪有歌謠唱道:「衛輝府,有富家,估衣街上好繁華」。

北馬市街上隨處可見六七十年代的建築風格

可惜這些歷史的遺迹如今早看不到了,所保存完整的只剩一個玄帝廟。

玄帝廟能風風雨雨一路走過來,也算是一個奇蹟了,能在寸土寸金的馬市街生存這麼久,讓人不得不嘆服民間信仰的力量。玄帝廟座落在北馬市街中段路東,與斜子街交匯處,為明萬曆年間所建。因廟裡敬奉的是玄天上帝,故得此名。

讓我們先來認識一下這個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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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朝末年,紂王無道,作惡多端,偏有六天邪魔,助紂為虐,引領諸鬼怪到凡間傷害無辜百姓。玉帝降旨:陽以姜尚伐討,陰以玄帝收魔。玄帝領命,率十萬天兵天將,與六天魔王激戰於洞陽之野,終將眾鬼怪皆鎖於鬼域豐都大洞中,永世不得為患。為表其功,元始天尊特賜其尊號為玉虛師相玄天上帝。從此,歷朝歷代各地便興建起玄帝廟,開始享受人間煙火。

該廟現有山門三間,中殿五間,廟內立有「靈雨殷零」一高大碑刻,碑文為寸楷,看上去端莊秀麗。

從玄帝廟出來繼續向東走,不足百米,便是袁宅袁公館了,這是馬市街身上又一處顯赫的胎記。

八十年代衛輝市最高建築——市百貨大樓

袁公館位於現在的汲水鎮政府院內,是袁世凱在台上時委託朋友何藍芳在汲縣購置的一處別業,此宅原為山東大財主劉小五的當典鋪,移走之後,袁世凱對原來的房舍大加修整,攜眷暫住,因非袁氏正居,又叫「袁氏別業」。

宅分為東,中,西三個大院落,前後共有房屋百餘間,每個大院子里還有五進小院,四面瓦房的小院之間都能相互穿堂通過,規模宏敞,在當時全縣建築中首屈一指。宅後直通馬神廟坑,為袁氏花園,佔地約四畝,與地壇街相鄰。

那麼,袁世凱明明是項城人,可他為何要在汲縣買房呢?

這隻能說是一種情結。儘管民間有「袁生於項,長於汲」之說,但苦於查不到實據。不過,老袁對衛輝自始至終懷著一種特殊的情感,這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

九十年代袁世凱舊宅內的老榴樹

在此之前,袁世凱因出賣維新變法,博得慈禧老佛爺的信任,自此平步青雲,先為「山東王」,繼而直隸總督,後又兼北洋大臣,這讓很多同僚羨慕嫉妒恨。

當慈禧和光緒相繼病死不足百日,一向視袁世凱為心頭大患的攝政王載灃,便以「開缺回籍養病」為由將袁趕出了京城,可見袁當時境遇之險。要不是有張之洞的孫女嫁與袁世凱的兒子為妻這層關係,殿前力保,恐怕袁難逃殺身之禍。

1908年1月6日,袁世凱從天津小心翼翼地進京向攝政王「謝恩辭行」,發誓以後不問世事,然後灰溜溜地回到了河南。但他卻沒有回老家,而是隱居到衛輝府汲縣的袁宅。

古城的遺迹已經拆得差不多了

這時,擺在袁世凱面前的只有隱忍這一條路,他只能裝出一副寄情山水,不予時政的隱士模樣,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因為朝中的敵對勢力還在暗中盯著他,隨時要抓他的把柄,他只有把戲做足做夠,演得逼真,方能避過這場劫難。

據說,袁世凱罷政後在衛輝居住了將近一年,他在輝縣的「嘯竹廬「建好後才離開。

在汲縣的這些日子裡,他白天讀書學齋,晚上卻高朋滿座,三天兩頭有來自京津的冠蓋,悄悄地晃著晃著便進了袁宅。志在東山再起的袁世凱也不忘與衛輝當地的名流交往,並很快建立了自己新的朋友圈。

群里有徐世昌,時任郵傳部尚書,袁的兒女親家有王錫彤,著名實業家;有李敏修,中州大儒;有端方,時任兩江總督,袁的兒女親家;有張振芳,項城人,袁的表弟;有徐世光,徐世昌之弟;有趙秉鈞,汝州人,曾任過代國務總理;有袁乃寬,項城人,袁世凱的私人管家,曾任北洋政府農商總長。

就這些了,為保密起見,其餘的全給刪了。正是他的小心謹慎,瞞過了京城的那些政敵們,使他在馬市街安然度過了人生的困難期。

九十年代初期舊城改造後的南馬市街成了這個樣子

傳說,就在袁世凱離開衛輝的前一夜,官驛街一拾糞老頭遭遇了一件咄咄怪事。這天他照例起得很早,剛走到老鱉坑附近,便隱隱約約看見地上有一團團的黑物在蠕動。

起初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待彎腰細瞅,這一驚非同小可,原來是好多老鱉在地上爬,領頭的個大狀如鍋蓋,脖子伸老長。他忙閃到路邊,好大會兒才過完。他心生好奇,便一直跟著,一出北閣門,眨眼的功夫蹤跡皆無。

後來老頭逢人便說,我這輩子算開了眼了。年輕人聽了直笑:您瞎編的吧。

我也認為是瞎編的。不過話說回來,世上的很多事誰又能樁樁件件說得清楚呢?

1911年9月,袁世凱重出江湖,先任內閣總理大臣,後又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據說,他帶走了不少衛輝人,留在身邊為他服務,其中就有馬市街的。

文章來源衛輝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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