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暴行》所窮究的我們至少要知道

《南京暴行》所窮究的我們至少要知道

從去年年底開始,我為一本書尋尋覓覓,筆者尋覓的這本書是《南京暴行》,作者是美籍華裔女作家張純如。

  直到那天,在書城二樓里側的「闌珊」處,筆者才驀然發現了這本書,它毫不醒目地置身於一堆圖書中間。書名改成了《南京大屠殺》,原書名《南京暴行———第二次世界大戰被遺忘的大屠殺》 長是長了點,但題目中「被遺忘的」一詞,正是作者特意點明,用以警示世人的。

  張純如說,她寫這本書,是因為她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恐懼「30萬中國人被屠殺的歷史可能會消失」。在美國乃至西方世界,幾乎無人不知奧斯威辛集中營,知道珍珠港事件,曉得在廣島、長崎投擲過兩顆原子彈,許多人還讀過一個叫安妮的小女孩所寫的「密室日記」……然而,大多數人———包括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們,卻對南京大屠殺一無所知。張純如在美國接觸到一位優秀的歷史學家,後者承認,她在讀研時,「南京暴行」就從未被當作歷史課題提及過;還有一位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律師羞愧地告訴張純如,她以前甚至連中國與日本曾經發生過戰爭的事都不知道;更有一個亞裔婦女竟然問出這樣的怪問題:「南京是什麼?是一個朝代嗎?」

  如果說上述「遺忘」是不經意的話,那麼,在日本有些人則完全是蓄意為之,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等閑之輩,他們是大臣、長官、教授、學者、作家、企業界領袖等「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個寫過《日本可以說「不」》、現任東京都知事的石原慎太郎就公然抹殺南京大屠殺的歷史事實:「那不是真的,是中國人編造的故事。這個故事破壞了日本的形象,但那是個謊言。」在日本頑固鼓吹、散布這種論調的大有人在。其實,石原之流才真正是謊言的製造者。

  張純如說:「正是因為某些日本人對歷史別有用心的歪曲,使得我十分強烈地確認了撰寫這部書的必要性。」她採訪了許多倖存者、知情者,搜集、閱讀了大量原始資料,包括從未出版的日記、筆記,沒有公開過的檔案和密函,用這些確鑿的歷史材料和證言,無可辯駁地重現了「南京暴行」的歷史真相。比如,書中揭示出一個有力的證據,這個證據是一封被美國情報部門截獲的密電———它被存封在美國國家檔案館裡,———密電中說:「自幾天前回到上海之後,我調查了關於日本軍隊在南京和其他地方所施暴行的報告。……至少有30萬中國平民被殺,許多殺人方式是蓄意的和極其殘忍的。」發這份密電可不是什麼「反日人士」,而是當時的日本外相廣田弘毅(戰後他也被定為「甲級戰犯」),拍發密電的時間是1938年1月17日,此時日軍在南京的大屠殺還沒有結束。對如此言之鑿鑿的證據,石原之流右翼分子還有什麼話好說?說廣田弘毅「胡說」,還是說美國情報部門「編造」?

  讀張純如的這本書,當然不會輕鬆,尤其是在讀到書中「六個星期滔天罪惡」、「南京的陷落」、「屠城六周紀實」等章節,確實會令人壓抑,壓抑得使人簡直透不過氣來。除了陳示日軍令人髮指的種種暴行,張純如還在書中作出一系列的追問和深究,如日本軍國主義為什麼會「走向大屠殺之路」?南京城為什麼四天內失守?十幾歲的日本孩子兵、天真的日本青年怎麼會變成「殺人機器」?……她透闢地告訴我們:「本書的終極目的在於對人性陰暗面進行個人探索,從南京大屠殺可以汲取許多教訓,其中之一就是人類文明本身渾如薄紙!」

  近日有報道披露,中國將為張純如製作雕像———其中一尊安放在南京大屠殺紀念館,———「以緬懷她頑強揭露日軍侵華罪行,窮究歷史真相的精神」。半年前,筆者在一篇文章里說過:「『張純如』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在『80後』讀者群中,張悅然、可愛淘等肯定比張純如享有高得多的知名度。」為張純如塑制雕像,也許會使知道她的人多一些吧。但更重要的是,是要如她生前所冀望的,牢記像南京大屠殺這樣的民族苦難的歷史。生在美國長在美國的張純如有這樣一種「窮究歷史真相的精神」,我們即使做不到像她那樣「窮究」,至少也應該「知道」,因為我們是中國人。

  1997年《南京暴行》在美國出版,很快就上了《紐約時報》等報紙的暢銷書榜;僅在美國就再版十多次,印行了數十萬冊。這本書在我們這裡將會怎樣呢?記得三年前,一本薄薄的小書《誰動了我的乳酪?》,在中國熱銷百萬冊,這還不包括那些跟風的「乳酪」書。張純如的這本書也會暢銷於中國嗎?雖然此書寫的是發生在我們中國的歷史事件,雖然從理論上說此書在中國應該擁有比美國更多的讀者,然而,說實話,筆者真的不敢樂觀。
推薦閱讀:

秋乏想睡?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這十五本好書,夠你看到明年開春啦
秋季南北垂釣的選位餌料應用早知道
成功的家庭教育里,父母都需要「知道」和「做到」

TAG:南京 | 知道 | 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