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之後女作家的女性意識及其他
五四女作家——艱難的開闢之路
五四期間,不可不提的一個女作家是丁玲。她的《莎菲女士的日記》一直是里程碑式的存在,第一次如此大膽地顯露女性的性與愛的矛盾,再現一個年輕女性在青春期的矛盾困惑。中國女性一直實踐著內斂、緘口的品質,如今,丁玲告訴所有人,女性可以說出自己的慾望,可以不用在男性世界中尋求依靠,莎菲矛盾的浪漫個性,是五四女性對自我意識跨出的第一步。可見這篇小說在當時激起的輿論和震驚,也讓我們看到五四時期女作家的艱難。
廬隱,一個與冰心、林徽因齊名的「福州三大才女」。只是廬隱可不像她們是個乖乖女形象,廬隱從小就過著苦難的生活,也就註定她的文字不會涉及光亮與溫情。但是這個生活在苦難中的女性從來沒有放棄過追求愛情,也沒有停止反抗。她所有的作品都是她當時生活的反映,她已經從文學中找到靈魂的出口。從《海濱故人》到《歸雁》再到後期的《象牙戒指》,幸福苦難,苦難幸福就這麼穿插在她的生活中,最終難產而死。但她留下的所有作品都展示出一個與命運抗爭的獨立女性形象。
80,90年代女作家——獨立的自我意識
80年代是中國文學繁榮的時期,各類詩派層出不窮,從天下隨便掉下來一個人都可能是詩人。尤其是到了85年左右,朦朧派詩人一枝獨秀。舒婷的《致橡樹》,經過十年的浩劫舒婷寫出了一個獨立女性的愛情夢想,一個獨立人的意識。不依附不攀比,和男性在平等的基礎上相互依存,與男性並肩承擔生活的重任。這首詩表明女性開始追求豐盈而獨立的生命。
90年代的女性意識有了更全面的發展,翟永明的「黑夜意識」是對80年代「獨立意識」的強化與超越。「黑夜意識」挖掘出女性更為陰暗和多樣的一面,詩人也一直致力於塑造一個真正的女性,她們率性地哭泣,決絕地反抗,炫目地閃耀。
《獨白》
我,一個狂想,
充滿深淵的魅力
偶然被你誕生。
泥土和天空
二者合一,
你把我叫作女人
並強化了我的身體
我是軟得像水的白色羽毛體
你把我捧在手上,
我就容納這個世界
穿著肉體凡胎,
在陽光下
我是如此炫目,是你難以置信
90年代的女性寫作出現了「身體寫作」。男性抒寫女性身體歷來心照不宣,但是女性作家抒寫身體尤其引人注意,因為不僅女性的身體是禁忌,更是因為由女人抒寫女人就還原了一個真實的女性(揭穿男性筆下的虛假女性),同時也是女性用「性」來宣揚自由,自主意識的。但是這也讓很多人誤以為女權主義就是身體解放、性解放。
林白,陳染和衛慧等用「身體」遊戲人間,那是她們的肉體,她們的選擇以及承擔,所以「身體寫作」可以說是最徹底的反叛方式之一,而不只是單純地釋放肉慾。
而且此時女性作家已經敢於寫出以同性戀為題材的作品,陳染在《私人生活》中敘述了倪拗拗和寡婦之間似母愛又似情人的感覺,令倪拗拗的心裡擁滿感激和喜悅之情。林白在《瓶中之水》中的意萍和二帕,她們之間的激情和慾望不亞於異性之間,她們在同性之間得到了滿足。這些都是女性自我意識的提升,男性不再是女性世界的唯一。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女性先所體現的女性主義看法不夠完善,不過正是因為有了她們的不足和勇於探索,新時代的女性才站在更高的梯級之上繼續攀爬。
21世紀的女性——矛盾個體
當今女性的社會地位和整體狀況其實並不如五四時期的女性,那時候的全體女性都在新思潮的渲染之下追求獨立的人格和價值提升。
但是從個別群體來看,中國女性的生活地位和經濟實力都有極大的提升。只是這種前進是片面的,畸形的,在當今科技發達、思潮多樣化,生活有無限可能性的新時代,女性能夠做出的選擇依然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在女權主義爆發的近幾年,信息的不完全和媒體的添油加醋使得女性男性都對女權主義避而遠之,在沒有弄清女權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開始鄙視和厭惡女權,或者有些女生只選擇享受權利自動忽略義務。
女權不是討厭男人,也不是奪權,更不是放棄作為女性的美妙體驗,女權是追求平等不遭受歧視的權利,能夠作為一個大寫的人而存在,正如那句「女權其實是人權」。
女性之所以在21世紀是矛盾的,除了自身在物質和精神之間來回徘徊,義務和責任之間的取重就輕,當然也有外界和家庭的輿論壓力,讓一個女性不敢發出自己的聲音,也不敢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過任何一種思維都需要不斷地發展成熟,重要的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忘記發聲。
就像一個五四青年,為了自由,平等,民主而吶喊。
推薦相關書籍:
弗吉尼亞伍爾夫《一間自己的屋子》,王還譯,上海人民出版社
貝爾胡克斯《激情的政治:誰都能讀懂的女權主義》,沈睿譯,金城出版社
凱特米利特《性政治》,宋文偉譯,江蘇人民出版社
『傳達·生活·可能』
微信ID:yanjiyou-yjy
推薦閱讀:
※東方女性,時尚風韻
※女性群體在過去表達過對生育的恐懼和抵觸嗎,這個現象通常由什麼導致?
※東方女性,風韻時尚
※哪些婦科疾病可導致女性不孕
※內在力量具足的女神,任何時候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