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活| 初開在木的世界
「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能說話不能動……」這句小時候玩耍時念叨的童謠,真像是海弟生活的真實寫照:把自己當做木頭人,痴狂地喜歡著木頭,並且長時間宅在工作室里,與木頭為伴。
海弟瘦高的個子,低緩的聲調,內斂的神情。「像我這樣長得瘦,說話又慢半拍的人,在老家被稱為柴頭,也就是木頭人的意思。」
出生在海邊小城的海弟,經常去沙灘玩,看海邊造船廠工人工作。家裡舅舅、姨夫都是木匠,從小耳濡目染讓海弟對木頭產生了興趣。長大後按照父母希望,學了食品檢驗,進了檢驗機構。但海弟認為,「透明得近乎蒼白」,他在內心吶喊。
也許是身體越被禁錮,思想就跑得越遠。海弟想到了小時候用木頭做的各種玩具,回憶起木頭帶給自己的溫暖感。於是他常常做完實驗後,跑到隔壁木頭實驗室里,撿些剩餘的木頭。那個時候的海弟,只知道手裡捏著的是木頭,但具體是什麼木頭卻完全不知。
白天他是穿著白大褂的檢驗員,晚上或者清晨則背個大挎包,騎著老式自行車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淘他想要的木材。每一塊回收來的木頭,海弟都會花時間慢慢清洗,撫摸以前木匠留下的痕迹。有些木頭,歲月已經將它雕刻得太美,海弟甚至捨不得清洗,也不去管是什麼木材,在他眼裡就是不能轉移的美,不捨去觸碰。
「就像是做夢一樣,把喜歡的事物裝在心裡,就會有一個磁場,指引著。」海弟痴迷木材想要學習木材鑒定的事兒,讓當時已經80多歲的木材鑒定專家蘇中海老先生聽說了,他決定傾囊相授。蘇老師從木材生長開始教授,講述木的結構、紋理、密度。與海弟一起嗅木頭、看木頭、摸木頭,甚至讓海弟觀察顯微鏡下各種各樣的木片,「根本是另一個世界」。
在廣州收集木頭的八年時間裡,海弟的工作室兼住家空間,逐漸被木頭擠滿:老木板、老傢具、水泥方塊,甚至還有玻璃瓶、潮州紅泥爐子、植物果實以及散落在工作台上的各種工具……海弟透過這些老物件身上遺留的榫眼、鋸齒的走向、鑿子的痕迹,揣摩著、體會著,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時間,從小型雕刻為樣本開始,慢慢學習大型雕刻製作。
海弟說自己遇到木頭時,它們會很可愛的跟海弟招呼著,通過自己的方式講述曾經的故事。這些年來,海弟一直試圖通過手作的方式,延續木頭的故事。在旁人眼裡,海弟的生活刻板、單一甚至清苦,像是城市裡的苦行僧。但海弟的內心,與木頭為伴的時間裡每一刻都在翻滾與激動,木頭是他與外界聯繫最緊密的因素。
2014年初,經過深思熟慮,辭掉了檢驗機構的穩定工作,成為獨立藝術家,並從廣州遷居到了浙江的一個小城。按照常規的設想,海弟也許會操作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立品牌,但海弟再一次不打算按理出牌。「我只想做獨立藝術家,做相對抽象的純藝術作品。堅持在純藝術道路上發展。」
這條路也許很苦,也許很長,但海弟很堅持。現在的海弟,同樣與木頭對話,同樣是早晚出門收集木頭,只是身邊多了一位理解他支持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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