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波及「打虎」帶來的遐想

一位神秘的天外來客，一次不經意的造訪，一場盛大的輿論狂歡。

倘若引力波擁有人類思維的話，它恐怕很難想像，在自己抵達一顆陌生星球的消息被公布後，竟然會吸引如此之多的「追波族」，在全球各地、各行各業的「朋友圈」刷屏。不過，一旦這位來自浩瀚宇宙茫茫深處的客人知道——早在100年前，就有一位叫愛因斯坦的人類科學家已經預見它的存在，怕是會驚得「虎軀一震」吧！

引力波到底是什麼東西？尋常人等不惡補一番物理學、天文學知識的話，只能是仰天長嘆「相見不相識，客從何處來」。尤其作為一名文科生，在相關學術文章中看到廣義相對論、宇宙大爆炸理論、黑洞合併、脈衝星自轉、超新星爆發、中子星、強引力場、時空扭曲、線性偏振等高大上的術語後，立馬憂傷地感覺到了「知識的硬傷」。

好在有各種版本的科普文，或深入淺出，或善用修辭，或觸類旁通，讓不懂引力波形成及傳播原理的普羅大眾也能跟著引力波一起神遊天外、腦洞大開。比如，「通俗版」解釋說，電影《星際穿越》里，一個質量超級巨大的星球，周圍的時空是會發生扭曲的，星球質量越大，時空扭曲就越厲害，光和時間概念都發生了改變。如果大質量天體之間發生碰撞、合併，其能量會通過波的形式傳遞，起伏、震顫、波浪……這就好比一個胖子坐在沙發上，他周邊的沙發墊會下陷，這種下陷是由近及遠發生的，是有傳播速度的。「文藝版」，則把引力波比喻為「宇宙的呢喃」、「時空的漣漪」，「我們將不僅『看見』宇宙，我們還將『傾聽』它」。

在形形色色的引力波版本中，「紀檢版」的借喻，讓不少「武松」會心一笑——「當中紀委打了大老虎，『引力波』便出現了」。雖是趣談，卻也道出了「打虎」效應與「引力波來了」的幾分神似。比如，此次探測到的引力波是由兩個黑洞合併引發的。這兩個黑洞，一個達到太陽質量的29倍，一個為太陽質量的36倍，二者在合併的過程中釋放出約3個太陽質量的能量，這些能量以引力波的形式輻射出去。而縱觀中央紀委「捕獲」的一大批「老虎」，其「質量」都夠大，但是再大也比不上黨紀國法大，一朝「伸手」就難逃「必被捉」的命運。強力、持續「打虎」帶來的能量，如民眾所言，「現在中央是腐敗分子的剋星、人民群眾的福星」；「中紀委已經成為網上最大的正能量」；「通過反腐給這個社會帶來了很多積極改變，打破了很多陳規陋俗，注入了很多積極能量，使很多措施沉澱為習慣和制度」……

萬事萬物，互聯互通。對外行來說，比了解跨專業知識更重要的，是掌握科學方法。比如，回顧人類探索、發現引力波的過程，其帶來的啟示和借鑒有很多很多。比如，前瞻性的理論創新太重要了！憑藉廣義相對論，愛因斯坦準確地預測了引力波的存在，正如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校長所言，「一種廣闊的人類意識，可以形成一個超越當時實驗能力的概念，而他的後人用了一百年，發明工具，證明了其有效性」。還有，方法論要跟得上世界觀的步伐。也因此，我們在耳聞目睹「一個全球合作的團隊，最終將一個光輝的思想實驗轉變成一個科學發現的勝利」之餘，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仰望星空的同時不忘腳踏實地。當我們把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新的「思想武器」用來謀劃紀律檢查工作時，解決現實世界「前腐後繼」等頑症的探索發現之旅就將邁出關鍵一步。

只要出發，終會抵達。（本報記者 陳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