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理性與自由
科技理性與自由
——哈耶克分析進路研究
張愛軍,禹哲
(遼寧師範大學 政治與行政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摘要: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兩種理性觀有著各不相同的適用範圍和目的追求,唯科學主義立場對於科技理性之濫用則不僅是社會科學領域一系列謬誤的根源所在,而且嚴重侵損了人類的自由價值。哈耶克的分析進路啟示後人正視自身的理性限度,並致力於尋求科技理性與自由價值之間的彌合路徑。這對於當今中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科技理性;自由;唯科學主義
中圖分類號:N031 文獻標識碼:A
自然科學是人類對於自然界進行理性探索的產物,它在深刻改變世界形象的同時,也使人類盡享現代文明的恩澤。但在哈耶克看來,「當人們沿著一條給他們帶來巨大勝利的道路繼續走下去時,他們也有可能陷入最深的謬誤。」[1]唯科學主義立場的科技理性觀不僅扭曲了自然科學的本來面貌,更有甚者,它嚴重侵蝕了社會科學的研究領域,進而威脅了人類的自由價值追求。縱觀哈耶克的整個自由主義思想體系,其未嘗稍變的基本論旨乃在於能夠孕育深刻人文內涵的自由文明社會。因此,對於科技理性濫用之批判與對於自由最高價值之尊崇,構成了哈耶克一以貫之的分析進路。
一、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兩種理性觀
十九世紀上半葉,自然科學以其自身所特有的嚴密性和確定性有別於社會科學。但當自然科學的思維方式毫無根據地擴張到社會科學的研究領域,模仿其科學方法而非精神實質的抱負便主宰了社會科學。然而,哈耶克卻認為這一做法絲毫沒有正確意義上的科學性可言,社會科學在研究素材、研究方法等諸多方面均與自然科學相去甚遠。
一方面,社會科學的研究素材具有主觀性。「它研究的不是物與物的關係,而是人與物或人與人的關係。它研究人的行為,它的目的是解釋許多人的行為所帶來的無意的或未經設計的結果。」[2]比較而言,當科學家強調自己研究的是客觀事實時,他們意指的是要獨立於人們對於事物的想法或行為去研究事物。人們對於外部世界所持有的觀點則是他們要予以克服的一個階段。沿循這一邏輯,人類的大多數社會行為均不能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加以定義,因為在涉及人類行為時,物只能是行動的人所認為的物。
另一方面,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截然不同於自然科學。其一,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是個人主義的,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則是集體主義的。社會科學所特有的主觀主義立場決定了它是以社會複合體的內在知識及其構成要素的個人態度的知識為起點,自然科學的客觀主義立場則不把社會現象看作是人類思維也是其中一部分的現象,而是把它看作是可以直接感知的整體。其二,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是分析的,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則是綜合的。自然科學必須從自然界的複雜現象入手,再回過頭來推導出它的構成要素。然而在社會科學領域,我們則試圖通過組合其構成要素的個人態度嘗試重建複雜現象。
由此可見,社會科學是完全不同於自然科學的一門別具特色的學科,因此,兩者的理性觀也存在著明顯差異。自然科學所發展出來的科技理性意指人類對於物質世界之中的客觀秩序進行反思的能力。作為一種紮根於人類物質需求以及對於自然界永恆依賴的科學理性和技術精神,科技理性致力於把握事物的內在結構,揭示事物存在和發展的本質特徵和普遍規則。而在社會科學領域,理性則意味著人類面對現實生活,親身觀察、獨立思考。哈耶克認為,「個人理性是一種『工具』,一種『抽象思維能力』。因此它服務於個人的方式,乃是引導個人在一個他無力充分理解的複雜環境中進行行動,並使他能夠把複雜現象抽象成一系列可把握的一般規則,進而引導他的決策」[3]。理性的運用不但拓展了人類的知識領域,從而也使人類得以真切地認識、適應客觀世界。
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兩種理性觀雖然同是人類理性的展現形式,然而它們卻有著各不相同的適用範圍和目的追求。對於兩種理性觀的混淆乃至妄圖以自然科學的理性觀壓制甚至取代社會科學的理性觀正是
唯科學主義論者的致命弱弊。他們對於社會科學的特殊研究對象和方法熟視無睹,盲目地宣稱自己知道理解社會現象的最恰當方式。然而如哈耶克所言,唯科學主義立場不僅完全不同於科學的立場,而且還是一種帶有嚴重偏見的立場。
二、禁錮自由的唯科學主義立場
自啟蒙運動以來,人類的科技理性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和弘揚,可以說,科技理性通過對於信仰的反叛而成為了自由的救星。但在哈耶克看來,當科技理性發展到極端的那一刻,唯科學主義立場卻通過對於個人慾望的壓抑而成為自由的牢籠。
(一)唯科學主義立場的客觀主義
哈耶克強調指出,所謂唯科學主義立場的客觀主義並非是指人類運用科技理性對於自然界進行客觀探索的一般精神,而是指對於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和思維習慣的生搬硬套乃至奴性十足的模仿。
首先,唯科學主義論者試圖用從自然科學角度加以定義的客體來取代我們在討論他人行為時所採用的精神範疇。然而,「人們確實以相同的方式對物做出反應,不是因為這些物有著自然意義上的同一性,而是因為他們學會了把這些物歸為同類,因為他們能夠賦予其相同的用途,或期待它們在相關的人看來有相同的效用。」[4]其次,唯科學主義論者試圖按照自然科學的思維模式,忽略社會現象質的方面而只關注量的、可計算的方面。但當把這一思維方式運用於社會科學的研究領域則意味著無論整個世界可感知的事物如何紛繁複雜,總可以通過量化和通約的手段而變得整齊劃一。最後,唯科學主義論者執迷於科技理性的萬能,認為所有知識構成一個完整的整體,其總和也是固定的。儘管所有的知識呈分散狀態,但卻可以集中起來連同終極真理一起為社會研究者所掌握。但如哈耶克所言,指導任何人類群體的行為的具體知識,從來就不是作為一個穩定而嚴密的體系而存在的。它只以分散的、不完美和不穩定的形式,存在於眾多個人的頭腦之中。
唯科學主義論者大多懷有用科技理性來解決社會問題的強烈慾望,波普爾則把完全重新建構整個社會秩序的建議稱為烏托邦社會工程,它聲言要為整個社會理性地做出計劃。然而,我們卻不能同時擁有更多的計劃和更多的自由。出自於社會工程師之手的無異於一個完美均衡的「圓形監獄」。它的要旨在於將完成某一任務的程序簡化至只需常規性運作即可。在這裡,靜態的平衡取代了動態的、不斷變化的自由秩序。然而,「尋求一個需要主觀地選擇幸福生活的世界,同時又尋求一個委託技術性的智慧統治去選擇客觀的幸福生活的世界,這是絕對的自相矛盾。」[5]將無數選擇、幸福和目標統統聽憑他人決定,這無異於登峰造極的奴役,因為它意味著把人視作客體。
(二)唯科學主義立場的集體主義
與唯科學主義立場的客觀主義密切相關的是其方法論上的集體主義。唯科學主義論者傾向於把社會、國家等一系列抽象整體視作有著嚴格規定性的客觀實體,而且通過對於這一整體運行狀況的直觀檢視,便可發現其中顯而易見的規律性。
哈耶克指出,這種思想傾向經常鑒於自然科學家。究其原因,自然科學家習慣於首先從可直接觀察的複雜現象之中尋求經驗規律,繼而把紛繁複雜的現象解釋成常常是純粹假設的另一些要素遵循他們所發現的運動規律的結果。然而,哈耶克卻斷言,人類的大多數行為不可能呈現出觀察者可以直接檢測到的規律性。在社會科學領域之中,自然科學家視野中的明確整體並不是既定的客觀事實,它們無一例外地出自於人類頭腦的主觀建構。這一整體僅僅代表著一種可以使不同之物相互聯繫在一起的模式或秩序,通過這一模式或秩序再現我們在現實生活之中觀察到的眾多現象之間的關係結構。
唯科學主義立場方法論上的集體主義為其在政治上的極權主義奠定了思想根基。唯科學主義論者不斷做出從整體上把握社會現象的思想努力,并力圖從中獲得一種遠距離的完整視野。他們從外部研究作為一個整體的人類「理性」,「更應當引起我們重視的是,這種『集體主義』還經由將一般性的『理性』觀念和『意志』觀念偷偷轉換成特定的『群體心智』、『集體意志』或『主權者意志』這種方式,不僅賦予了那些概念以整體性,甚至還賦予了隱藏在『群體心智』、『集體意志』或『主權者意志』背後的某個特定個人意志以正當性。」[6]它立基於一人的天才而不是眾人的才智,極易導向極權主義,因為一人理性的發揮只需強制,眾人理性的發揮才需自由。哈耶克個人理性觀的實質在於「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另一個人所具有的能力或被允許表現的能力做最終的判斷。」[7]由集體理性來決定每個人的行為選擇,這無異於要求個人放棄自己的見解、機會和追求,最終必將導致個人自由的遺失。
(三)唯科學主義立場的歷史主義
哈耶克所指稱的「歷史主義」並非是遵照自然科學的思維模式研究社會現象的對立面,而是唯科學主義立場的一種典型的表現形式。它傾向於將歷史視為一種對於人類社會的經驗研究,並試圖從中發現終極性的通則。
在自然科學家看來,具體的狀況和事件一般只是大量的類似事件的簡單重複,幾乎不值一提。只有適用於一切反覆出現的特定事件的普遍規律才是重要的。唯科學主義論者把這種自然科學的致思方式應用於社會科學領域,導致了如下結論:通過對於社會複合體的歷史性研究便可揭示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進而明確確定各種社會制度相繼出現的必然順序。然而,讓唯科學主義論者頗感棘手的是,社會科學的研究對象決不是特定時空範圍內可觀察的全部現象的總和,它們永遠只是被選擇的某些方面。這意味著某個歷史過程或時期根本就不是明確的思考對象。它之所以能夠成為這種對象,只是我們提出了問題,並且我們提出的問題規定著研究的對象。
有意無視人類認識能力的有限性,以期最後在似乎科學的基礎上將有目的的調控社會進程合法化的趨勢是對自由社會的最大威脅。首先,任何社會理論都有時代局限性,它只具有相對於一定歷史階段或時期的真實性而不具有普適性,唯科學主義立場的歷史主義概莫能外。此外,歷史的發展也根本不可能使我們超越某個階段。我們在歷史進程之中的某個階段之所以能夠理解人類頭腦的運行,只是因為它跟我們自己的頭腦具有相似性。但當我們不再能夠辨識跟我們賴以思考的思想範疇具有相似性的思想範疇之時,我們便再也無法理解人類的歷史。因此,人類的歷史進程根本不可能逾越必經的發展階段而直接進入理想的社會形態。唯科學主義立場的歷史主義妄圖將人類直接嵌入他們所設計的理想社會形態,這無異於對人類自由的貶損和抹殺。
一如上述,自然科學的進步既是人類巨大的幸運也是人類巨大的不幸。科技理性對於支配的興趣,對於人類秩序的誤解致使個人的自由價值追求岌岌可危。然而,哈耶克也申明自己的立場,只是反對科學的濫用而非反對科學本身。在對於唯科學主義立場的駁斥和合理的科學之間並不存在必然的衝突。
三、科技理性的自由價值認同
當今時代,我們已經為科技理性注入了太多的智慧和熱情,它甚至代表了人類的文化屬性和精神狀態。人類竭盡全力地按照理性和科學的方式去生存,「本來是用以確立人之地位的,最終卻被用來貶低人類自己。」[8]伴隨著科學技術的每一個進步,物質力量愈發具有了理智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卻愈發成為愚鈍的物質力量。此時的人類不再以科技理性的主人自居,而成為這種理性的奴僕。科技理性的極端發展不僅導致人自身的異化,而且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隨之發生異化。整個世界變得單調而乏味,人類完全被束縛在機器旁邊,對於自由的價值追求則被單純的物質需求所徹底取代。
科技理性的極端發展招致了人們的眾多非議和詰難。然而,科技理性的張揚並不必然意味著自由價值的衰微,對於自由的價值追求也並不必然意味著人類科技理性的泯滅。我們所努力為之的乃是尋求科技理性與自由價值之間的彌合路徑,亦即科技理性的自由價值認同。
一方面,不存在與自由價值無涉的科技理性。科技理性本身就承載著人類自由的價值訴求。人類之所以需要科技理性,是因為它能創造出自然狀態下並不存在但又為人們所需的東西,科技理性因此是人的理想的對象化和某種實現。在此種意義上,科技理性不僅確立了人類的主體地位,並且增強了人類實現自由理想的能力。與此同時,自由價值的確立也給予了人類的科技理性以無限的成長空間,從而使得科技理性煥發生機而非停滯不前。在科學技術一日千里的當下,任何對於自由的限制都將減少人類在科學領域可嘗試的事務的數量,從而亦會降低科技進步的速率。
另一方面,離開科技理性,自由作為一種純價值也無從實現。自由是人類的理想,科技理性的運用則為其提供了必要物質載體。它藉助一定的物質手段和工具改變了自然界物質的存在方式,使之更加契合人類的物質需求。正是科技理性把人類從動物性的禁錮和物質匱乏的束縛之中解救出來,在此意義上,科技理性是人類超越現實,求得自由和全面發展的必要前提。
四、哈耶克分析進路的中國啟示
哈耶克關於科技理性與自由這一分析進路的深入開掘固然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然而放到當代中國構建和諧社會的現實背景之中加以解讀,則會獲致更為有益的思想啟迪。
第一、以人為本。無論是科技理性還是人類的自由價值都具有屬人的性質,因此無論這兩者多麼值得尊崇和讚美,它們的歸宿和落腳點都是服務於人。哈耶克的分析進路對於構建和諧社會的最根本啟示在於必須首先尊重人的價值。和諧社會的構建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艱難繁複的過程,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循,它必須以某種嘗試在非設計的狀況下不斷蒙受挫折為基礎。因此,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之中,必須貫徹尊重勞動、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造的方針,發揮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最大限度地激發全社會的創造活力。
第二、倡導自由。哈耶克倚重個人自由,並在人類生存的價值層面上將自由視為人類生存的戰略儲備。每個個體充分運用自己的知識進行空前的實踐和創造,積累對自己有用的知識。但是人的更大的能力是效仿而不是知道。「智力不是文化進化的嚮導而是它的產物,它主要是以模仿而不是見識和理性為基礎」[9] 。人類的模仿能力可以使個人的積累成為對人類潛在的有用知識,應對人類所面臨的挑戰從而改善生存狀態。由此,和諧社會的構建應逐步趨近「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0]這一理想,使每個人得到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這不僅可以為社會成員自我能力的展現提供必要的機會,更可以帶動社會其他成員競相模仿乃至有所創新,社會主義社會的整體實力也將隨之得到極大的增強。
第三、理性有限。人類的理性是有限的,此一認識平實且深刻。科技理性並不能使人們探明並操縱他們可能需要的所有特定事實。人類的相對無知是無法彌補和不可克服的。科學上的每一重大進步都向我們展現了一個更加陌生無知的領域。在此之前,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在某個領域的無知,甚至不知道該領域的存在。正因為如此,珍視理性的最好辦法是正視理性的局限。這一洞見對於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意義在於決不能無限誇大理性的作用,乃至於運用理性的力量型塑和諧社會。否則,「和諧安寧」的狀態只意味著保證了社會成員的行為不違逆其監管人的命令。在這裡,一切理性的選擇之所以必然一致是因為個體的理性選擇沒有任何地位。而一個思想和行為以及生活道路都已被設計好的個人則毫無自由可言。
第四、尊重道德和傳統。作為個人,我們應當服從一些我們無法充分理解但是又為文明的進步甚或延續所必需的力量和原理。道德進化論的基本觀點認為:「我們的道德既非出自本能,也不是來自理性的創造,而是一種特殊的傳統……它處在『本能和理性之間』」[11]。它與理性同時發展,能夠使人類超越自己的理性能力,適應各種問題和環境。在維護社會和諧的各種力量之中,共同的道德和傳統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對於道德傳統的認同和共同規範的遵守使得公民個人在面對社會矛盾和利益衝突時易於達成諒解,形成共識,這無疑是個人自由發展最為有利的外部條件。
總之,在科學技術的重要性日益凸顯的今天,哈耶克的分析進路仍舊彰顯出其借鑒意義。它告誡人們對於自然科學的成就感並不足以使科技理性擁有無與倫比的正當性,而是要正視它的助益作用及其局限性,並引導其服務於人類的自由價值追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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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趙建軍.技術理性的現代展現及其未來命運[J].自然辯證法研究,2004(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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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94.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ationality and freedom
——on Hayek』 analytical way
ZHANG Ai-jun,YU Zhe
(Politics and Administration Institution,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116029, China)
Abstract: The two kinds of the rational views of the natural science and the social science have different applicable scope and goals to pursue. The abuse of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ationality in the view of scientism is not only the root of a series of errors in social domain, but also invades the value of humanity』s freedom seriously .Hayek』 analytical way enlightens the posterity on facing the rational limitation of themselves, and dedicates themselves to seek the closing way between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ationality and the value of freedom .It is significant for socialist construction of harmonious society nowadays in China.
Key words: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ationality; freedom; scientism
<<自然辯證法研究>>2007年第6期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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