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孩子和自己沒血緣關係，竟然同時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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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不綠這件事情，雖然是全民皆玩笑的對象，但最終還是兩個文明智人—— 伴侶之間的信任事件

來自用戶的真實恐怖故事：老婆緣何與自己擁有二級以內親緣關係*？孩子又為何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這兩個問題到底哪個更讓人崩潰？拿到基因報告後，到底反映的是信任的崩塌還是道德的淪喪？這期智人觀察室，就讓我們走進這位用戶的內心，哦不，就讓我們來探討一下那片綠綠的問題。

對於亂倫和被綠哪個更讓人焦慮的問題，相信男人都會一致地回答：要想生活過得去，帽子決不能帶綠！

畢竟對於被綠這件事，男人普遍的介意是有切實的生物和社會學基礎的。

從鳥類的婚外情說起

這次，之所以要觀察鳥類而不是跟人類更接近的靈長類動物，主要原因是，黑猩猩和倭猩猩交配系統與我們不一樣，比如黑猩猩本身就把「亂搞」當平常，研究他們的外遇問題毫無意義。

而鳥類很多都是一夫一妻制，共同哺育下一代的。比如藍鷺和白鷺。研究者發現，一般是雄鳥先築巢，然後守著房子追求造訪的雌鳥。要是兩隻鳥看對了眼，就會交配二十來次，然後鳥媽媽在他們的愛巢里產卵，白天出門覓食。鳥爸爸主要負責守巢和卵。

然鵝，在小兩口成家的頭兩天，一旦鳥媽出門覓食，鳥爸就會立即開始追求其他路過的雌鳥，但還不會發生婚外性行為。

其實雄鷺的這種做法，更像是一份「婚姻保險」，因為他不能保證離巢的老婆一定會回來（老婆一去不回的可能性可達20%）。一旦老婆不回來了，被鳥爸當做「備胎」追求的雌鳥就可以成為他的新一任老婆。但如果正房老婆回家，備胎雌鳥就會被趕走。直到最終鳥爸終於放下心來，相信鳥媽不會離他而去，就不再對外沾花惹草了。

另外一項針對小藍鷺的研究，捕捉到了 62 次婚外性行為，大部分是雄鳥趁隔壁鄰居老王出門覓食時，闖入老王的家裡追求獨守空閨的老王老婆。大多數雌鳥半推半就，最後就成了。花心的雄鳥為了降低自己被戴綠帽的風險，還會不時回家探望，以防老婆被別的雄鳥勾引。而雄鳥的偷腥對象一般是還在產卵、仍在受孕的鄰家少婦。只不過偷腥總是草草了事（鳥類夫婦平均12秒，而偷腥只有8秒）。

社會生物學家把這種行為稱為「混合生殖策略」。說白了，其實就是搞婚外情。

從鳥類的觀察中可以看出，雄鳥的「混合生殖策略」，是為了提高產卵率，保證雌鳥生下更多自己的娃。反正他的出軌成本很小。

在人類社會，男性從婚外性行為里得到的好處顯然比女性多得多，一方面，男性要讓女性懷孕，付出的成本只是一發精子。而女性則不然，不僅要忍受十月懷胎之苦，還要冒一定的難產風險。另一方面，男性婚外情，進可攻（播種讓別人養），退可守（甜蜜的家庭），可謂更大程度給自己生育加強了保險。

事實上，世界各地資料也顯示男人對婚外性行為比女人感興趣: 美國《花花公子》雜誌統計的婚外情數據也發現男性比女性婚外情數量更多：男性 32%， 女性 24%（不排除統計方法問題造成女性比例更低）。而加拿大婚外情交友網站 Ashley Madison 被黑客攻擊後，黑客稱該網站用戶 90%-95% 都是男性。

這樣的後果就是，當男人在搞婚外情的時候，也得提防自己不被綠。

害怕生活里那點綠的生物基礎

除了「混合型生殖策略」本身給男人帶來的危機感之外，男人都是擔心被戴綠帽的偏執狂，跟生物學現實也有很大關係。

這又不得不提到女人那神秘的排卵期了。自從女人藏起了自己的排卵期，男人就算確實跟女人為愛鼓掌，也無法知道當時是否適逢女性排卵期；再加上人類都是體內授精，男人更無法保證生下來的娃是自己的。

有些體外授精的動物，就不存在戴綠帽的問題，比如有些魚種的雄魚，可以看著雌魚產卵，一旦產出，馬上跟上授精，並將受精卵藏好照顧。這樣基本可以確定生下來的都是自己的娃。

男人則很容易被欺騙。男人唯一能確定的，只是「授精」這件事，除非女方受孕過程全程受監控，否則很難確定生下來的真是該男人的種。

為了不被綠，男人都做過哪些喪心病狂的努力

古往今來，雄性智人為了解決被綠這個問題也是用盡了各種喪心病狂的方法。

印度南部的納亞爾人（Nayar) 和雲南摩梭人，都屬於佛系派。他們的解決方法就是，女的愛跟誰鼓掌就跟誰鼓掌，群P、輪P，怎麼樣都可以。不過，男性並不與老婆同住，同時也就不負擔照顧老婆孩子的責任，而是與自己的親姊妹同住，照料自己的外甥。這樣，男人至少確定照顧的是自己 1/4 的基因。

另一種處理方式是，頒布通姦法律。古代很多地區，從希伯來到羅馬，到伊斯蘭到日本，都有過類似法律。這些法律主要規定，如果女性背叛自己的丈夫，那麼丈夫有權要求賠償損失，包括暴力報復，收回禮金等等。而且過去這種法律只保障男性利益，直到 1810 年，法國才有近似「平權」的通姦法律。

中國古代宮廷處理方法就更加清奇了。例如明代，內宮設有敬事房，由太監負責掌管皇帝與後宮后妃的房事。每次皇帝和后妃鼓掌，都有太監記錄準確的時間，作為受孕的參考。而晉朝張華的《博物志》，也記載了監視處女的方法：用赤砂喂蜥蜴，等到蜥蜴全身變成赤紅色，再搗爛，然後點到女人身上。如果還是處女，那麼水洗也不會洗掉，如果已經非處女身，則一下就沒了。

這都不算奇葩的，非洲、沙烏地阿拉伯和印尼群島，都屬於重口味派的。他們使用的方法是毀陰術：把陰蒂或者大部分外陰切除，降低女性的性趣；還有一種鎖陰術更「萬無一失」：將女性大陰唇縫起，讓女人沒法啪啪啪。生孩子或者丈夫需要播種的時候，再剪開縫線。如果丈夫要遠行，還可以再縫死。

這種殘忍的鎖陰術，在某些昆蟲那裡也會發生 —— 一旦交配完畢，就將雌性陰道封死。

然而人類畢竟不是昆蟲，這種行為放到現代文明社會是不可理喻的。單單是從人道方面來說，就沒有人有權破壞別人的身體。

事實上，在人類發展到文化更加多元的這個社會之後，「遺傳和留下更多自己的後代」都已經不再是人之為人的唯一考量了。現代獨居的青年越來越多，考慮不要孩子的人數也在增長，不少人把時間和經歷投注在其他有價值的事情上。綠不綠這件事情，雖然是全民皆玩笑的對象，但最終還是兩個文明智人—— 伴侶之間的信任事件。

對了，說起文章開頭的那個事件的真相，其實嘛,

經過一番對峙後，這位焦慮的用戶終於發現

……

……

原來是他把老婆和女兒的基因數據綁反了。

註：

* 二級親緣關係：僅包括爹媽和兒子在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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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

Telegraph Men, Was Ashley Madison populated almost entirely by men? The Telegraph, 27 Aug 2015

賈雷德?戴蒙德 (Jared Diamond），第三種黑猩猩：人類的身世與未來，上海譯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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