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江湖(原)
生活中,總被一些事情感動著,綠的葉,紅的花,青的果,白的雪,就是夏日偶爾路過的一陣風,都輕易引起漣漪。不知不覺間,時光常把它的痕迹殘留,當記憶的時鐘順著日曆漫爬,隨手翻卷的紙片循環往複,厚了、薄了,當驀然回首找不見青澀的童年,忙忙碌碌的歲月眨眼又電閃雷鳴,縈繞耳畔的蛙鳴呱噪,亂草叢中,沒有兒時的池塘,我在四面楚歌里憑弔霸王的神勇。
人其實應該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立於世間,更欣賞項羽的恩怨分明,少了許多政客的姦猾。可以烹殺劉公,分劉邦一杯羹,義釋劉父,天地動容;可以鴻門擒漢帝,滅對手於無形,坦蕩胸懷,神人共鑒;可以隨船回江東,徐圖東山再起,別姬自刎,當為鬼雄.....奈何陷入十面埋伏,飲酒悲歌,情醉江湖,把大好河山讓給潑皮無賴,誠可恨也!!!
如果讓歷史返青,英雄依舊兒女情長,五千年的仁義道德,必定永遠是性情中人的墳墓,屈原走了、子胥走了、介子推、比干、岳飛......那些鮮血殷紅,慷慨激昂的心聲,一次次在國破家亡的亂世轟鳴。世界上總有一些痴人,不要功名、恥於銅臭、羞於逢迎,卻總把思想磨得銳利無比,刺破人們賴以存身的溫床,被當成了人們公敵,那個蘇格拉底,把塵世剝得體無完膚,最終,在自己的微笑中撒手人寰,誰痛哭了?當今日思想家的帽子欲為其加冕時,斯人已矣。
今日依舊,我為錢狂。聽說清華的真維斯樓泡湯了,聽說教授為了脫貧粉墨登場了,聽說紅十字會的郭美美炫富了,聽說中國實行金融外交了,當我讀著某些學者為罪無可赦的罪犯的辯護,當我數著貪官潛逃國外留下的金錢黑洞,我無言,因為,在他們面前,我貧窮得交不起版權,付不起昂貴的文字使用費,另外,我懼怕那把懸於頭頂,毫無遮攔的利刃的威脅。
我總在統計文學的分量,在那些炫目的舞台,在那些知名的報刊雜誌,在一些論壇,我在計算出版一首詩歌需要多少金錢,自費一本書需要付出多少筆墨,因為這個社會從來沒有無本的買賣,即使你錦繡心胸,在你未成名之前,你也要像狗一樣匍匐。這個社會很實際,那個衡量的標杆是你用真情、用才華跨不過的坎。
於是許多時候,我們都在潛行,既然註定了歸宿,我們就從黑黑的空間起步,情醉江湖,讓心在文字的窗格里漫爬,躲避那份名利的困擾,有時也趁艷陽高照,順著一縷炊煙,或沿著梵音走入,到深山老林,到大江湖泊,漂游,滌盪滿身的塵埃,如果從遠古飄來一聲佛的歌謠,請傾耳,讓如來走入,讓慧能走入,或者讓不知名的老和尚走入,因為我們都是信徒。
鄭板橋有詩云:
船中人被利名牽,岸上人牽名利船。
江水滔滔流不息,問君辛苦到何年?
為了名利,我們又要辛苦到何年呢?記得有這麼一個傳說:乾隆皇帝游江南,來到鎮江金山,登上江天寺寶塔看到長江里船來船往,問一個老和尚:「你看這江上,每天來往有多少船隻?」老和尚說:「我只看到兩隻船。」乾隆驚奇的問:「這是什麼意思?」老和尚說:「一為名來,一為利往,人生就是兩條船呀!」後來紀曉嵐知道這事,也來到此處拜訪老和尚,並故意問同樣的問題,老和尚卻回答:「江上只有一條船,就是名利船!既為名,也為利」。」也巧,貪官和坤也知道這件事,好奇的他也帶一邦狐朋狗友來見老和尚,無疑又問到同樣的問題。老和尚搖搖頭說:「四大皆空啊,江上一條船也沒有!名利只是煙雲過眼,這些船終究也是為一場空而忙碌。」和坤聽後,獃獃愣在江邊。回京後大病一場,不久嘉慶即位,和坤全家抄斬。他本人也自縊身亡,兩手空空而去。
三位古人,三種活法,何嘗跨過功利關,那麼還是學那位「人生在世不得意,明朝束髮弄扁舟」的歌者吧,或者跟隨那位雨中徐徐獨行的蘇軾,莫聽穿林打葉的細雨,拄杖流浪人間,用如櫞巨筆,書千古佳話。
大道固在,因其不爭!我今天欲學那位漁翁,斗笠蓑衣,一葉小船,橫渡春秋,一江水、一管笛、一隻筆,可乎?把情流放江湖,醉觀海波浮沉,唱響自然的濃淡黑白,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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