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取與退讓的角度比較儒家思想與道家哲學的差異性和互補性

從進取與退讓的角度比較儒家思想與道家哲學的差異性和互補性 10 來自 鄧明 的提問 最佳答案 由提問者推薦

  • 我看儒家和道家哲學差異與互補 【轉】人生哲學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就其內涵而言,古今中西標準不盡而一,甚至大相徑庭。而作為中國數千年文化積澱的古代傳統儒道人生哲學更是博大精深,交相輝映:其主流的內聖而外王的人格觀,執有而空無的境界觀,善死善終的生死觀以及安貧而樂道修養觀等等。無處不體現著中國古人對於人生終極意義的深入思考和不懈的求索。在某種意義它構成了整個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粹,閃現著中國古代文明的睿智。 提及中國傳統人生哲學,任何人都無法迴避的又是貴為中國古代傳統思想兩大主流-儒家和道家的人生哲學,它們都曾一度為帝王所推崇,成為獨有的統治哲學,而且也是千百年來左右中國文人仕宦或出入廟堂或隱於山林的動力要素,二者迥異成趣,又能相通互補。儒道兩家,有著不同的思維方式、心理框架和價值系統,相互刺激,相互吸收,推動著民族精神的演進,從而共同構成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一、陽剛與陰柔 儒道兩家的外在特徵,可用中國傳統哲學的固有範疇「陰陽」來加以概括。儒家學說具有陽剛的特徵,道家學說具有陰柔的特徵。 儒家代表作《周易大傳》中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是儒家所主張的人生態度,也是其學說的一個根本特徵。 實際上,儒家的大同理想,內聖外王之學,正己正人、成己成物的主張,以及「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的心態,無不反映出剛健有為、奮進不止的精神。這種陽剛進取的思想,深刻地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識分子和下層群眾。宋儒歐陽修做學問,抓緊時間,枕上、廁上、馬上皆充分利用,代表的是士大夫心理。 可以說,這是儒家人生哲學的世俗化或大眾化。 道家則是另一番景象。它要清心寡欲,見素抱樸,回到小國寡民的社會,欣賞的是同與禽獸居,族與萬物並的「至德之世」。它主張無知、無為、無欲、不爭,它貴柔、守雌、主靜,不象儒家心中充滿「至大」、「至剛」的「浩然之氣」,為人生理想的實現而奮鬥不息,而是純任自然,抿滅主體能力,用「以柔克剛」的辦法致勝。 道家思想反映在封建社會的失意知識分子身上,便是陶淵明式的「吾生夢幻間,何世紲塵羈」(《飲酒》),這是封建社會中相當典型的失意文人的心態,或者是相當一部分文人通過對恬淡生活的追求來自娛,來保持品節,這與儒家「窮則獨善其身」的思想相通。 二、進取與退守 儒家「陽剛」、道家「陰柔」的外在特徵,實際上是以其人生態度的進退為據的。 儒家人生態度是積極進取的、入世的。孔子念念不忘的是「克己復禮」,是「博施於民而能濟眾」(《論語·雍也》)。為了實現人生理想,成為志土仁人,就須「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論語·衛靈公》)。即時時事事處處以實踐倫理道德為指歸。孟子堅信人能培養自己的浩然正氣,能盡心、知性、知天,用自己的學說積極影響君主,使其仁政學說澤被天下。董仲舒窮神竭思,構造了一個以天人感應為核心的神學目的論體系,是為了替漢武帝「持一統」服務,為地主階級的「天不變,道亦不變」的政治理想效力。宋代理學家更是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為標榜,將強烈的主體意識滲透於社會生活之中。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千古名言,更是儒家積極進取精神的結晶。 道家人生態度與儒家迥然相異。他們睥睨萬物,「以死生為一條,以可不可為一貫者」(《莊子·德充符》)。他們齊是非、齊萬物,「游乎塵埃之外」(《莊子·齊物論》),要做超脫人世的聖人、神人、真人。他們感受到了現實生活對人的種種壓抑,但又不敢也無力去改變其消極退守的人生態度。在人生失意之後,最合適的居處便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陶淵明:《桃花源記》)的世外桃源。 顯而易見,道家人生哲學與儒家人生哲學之間,形成了既相互對立、又相互補充的關係,使得中國文化很早就有了一個範圍周延、層次完整、性質屬於現世的人生哲學體系。在這個執著於現世的人生哲學體系中,包孕著不同的人生態皮:既有積極入世,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仁人,也有超然塵外、情慾沉寂、自甘落寞的隱士。正因如此,儒道可以互為補充,成為進退取守皆可從容對待、保持心理平衡的調節劑。而由於二者都把人生價值追求的實現,按照自己的方式,放在今生今世,而不是來世或天圍,所以生長在中國文化土壤上的人,皆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為心理框架。明清之際的大思想家王夫之說:「得志於時而謀天下,則好管、商;失志於時而謀其身,則好庄、列」,正是「窮獨達兼」的心理框架的顯現。如果說,一種文化的活力和發達,是以它定型時期的理論思想的多樣性和適應性為前提的,那麼,先秦時期莊子道家思想和儒家思想所構成的既是相互對立又是相互補充的關係的意義,也就在於它為以後中國文化的豐富多彩的發展和自我調節能力的發揮,奠定了最早的精神基礎。 儒道兩家,由各自的理想人格和人生態度所決定,在政治取向上,前者傾心於廟堂,後者鍾情于山林。 儒家陽剛進取、積極入世的人生態度的集中表現,是心在廟堂之上,即一心想參政。孔子周遊列國,是為了參政。孟子曾自稱:「如欲賓士天下,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宋代范仲淹「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雖然有點群眾觀念,但仍是以在朝廷做官為依託的。總之,終封建社會之世,儒者們無不以天子垂詢,身居高位為榮 與儒家相反,道家倒是「淡化當官心理」的。其中相當一部分山水派詩人,奉行是道家的人生哲學。他們以蟒袍加身為自然本性的喪失。建安七子中嵇康就說過「非湯武而薄周孔」(:《與山巨源絕交書》),「越名教而任自然」(嵇康,《釋私論》 嚴格地說,山林與廟堂,在封建社會並無不可逾越的界限。真要當隱土的,畢竟是極少數。多數知識分子,只是在失意時借道家學說發泄對現實的不滿,作為心靈創傷的慰藉而已。可以說,他們在台上(廟堂、朝廷)時,是儒家;在台下(山林、江湖)時,是道家。這也就是儒道何以會「互補」,兩種不同人生哲學何以會長期共存並繁榮發展的原因。 三、恆常與變動 在社會歷史和人生歷程的發展方面,儒道兩家的眼光也大不相同。 儒家看到的是穩態的東西,是「經」,是「常」。他們對現實人生的意義持充分肯定的態度。在社會歷史的發展方面,他們看到的是「百王之無變,足以為道貫」(荀子.天論),是「天不變,道亦不變」。即使有變動,也只是屬於不可動搖的「常」的補充而已。在人生意義和價值方面,儒家看到並希望的,是通過主體努力,使個人的價值在整體利益的實現中得以體現,並由此將自己的功業融入歷史文化的積累中,從而求得精神上的永恆。他們以仁的實現為己任,「正其誼而不謀其利,明其道而不計其功」(《漢書·董仲舒傳》),「居敬窮理」,抑制「人心」,弘揚「道心」,最終目的是「為萬世開太平」。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堅信,人生有其恆定的內在價值,而且這種價值不會因社會變遷、人生際遇的不同而變化,而消失。 道家看到的是另一面。他們眼中的事物,都是變動不居的,沒有質的穩定性。他們感嘆人生的短暫和變化不已,說:「物之生也,若驟若馳,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莊子·秋水》)。當然,他們也認為有恆定的東西,這恆定的東西便是「無終始」的「道」。它「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莊子·大宗師》)。可悲的是,道家愈是標榜「道」的永恆性和絕對性,便愈覺人世之短暫和相對性,從而愈是抱一種「游世」的態度。這剛好與儒家人生哲學的思維趨向相映成趣。 儒道人生哲學的差異和互補,迥異成趣,交相輝映,以其博大精深將永遠閃耀在中國傳統哲學燦爛的文化星空里。

    Brandon

    2008-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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