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真主講《古希臘哲學城邦政治》

07-30

羊18歷史群2015年4月23日李昊真主講《古希臘哲學城邦政治》以下根據老師授課文字整理。（整理人：聆海沐月）我現在給大家講講古希臘哲學城邦政治。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地區的政權像古希臘這樣，幾乎沒有過正式的世襲制的君主制度。古希臘的城邦制度有點類似於今天美國的聯邦制。但是又不像美國擁有一個統一的中央集權的聯邦政府。當時整個包括巴爾幹半島、亞細亞西部沿海地區和克里特島在內的希臘地區，是個鬆散的地區聯盟。這種情形有點像中國古代時期的春秋戰國，每一個諸侯國各自為政。但是古希臘卻是每一個城邦（城市國家）各自為政，而且又不像中國古代春秋戰國時期還有一個統一的周王室統領號令各個諸侯國。什麼是城邦呢？在古希臘時期，就是一個擁有主權和自治權的小型國家。古希臘是個地理文化概念，也是一個鬆散的由無數個城邦組成的國家聯盟，有點類似於今天的歐盟。不過比較奇特的是，幾乎大部分城邦都實行的是直接民主制度。每一個城邦都是由一群「公民」來治理和領導。古希臘人的政治體制和同時期這個地球上別的文明區域的政治體制有非常不一樣的地方。幾乎所有的城邦都有一個像「公民大會」這樣的一個行政性的公共事務管理組織，圍繞著這個組織而建立的行政機構也是類似於今天各個國家政府議會這樣的機構。負責在公共事務行政上管理城邦的公職人員幾乎都是由城邦的公民通過直接民主選舉上來的。在這種政治體制下，古希臘人幾乎不清楚「官員」和「君主」為何物？只曉得，作為一個公民，參與公共事務性質的「公民大會」和議會是理所應當的責任和義務。如果能夠成為一位「公職人員」去服務每一位公民和參與城邦的治理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在古希臘周圍的像波斯和古埃及的「文明人」看來，希臘人的這種城邦制度非常原始落後，幾乎是處於原始人文明階段的「氏族公社」。但是希臘人的「城邦直接民主制度」早已擺脫了原始氏族公社的治理狀態，這幾乎就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民主共和制度的雛形。想要在古希臘的城邦成為一名公民的條件卻是非常苛刻的：首先你得是土生土長的「本邦人」，你得擁有一定的財富和社會身份地位，你得為城邦承擔一定的公民責任和義務，也就是說，當城邦遇到戰爭等突發情況時，你得挺身而出。外邦人、奴隸和婦女是不可能成為古希臘城邦制度下的「公民」的。說到古希臘的城邦制度，當時在古希臘有兩個最大的城邦——雅典和斯巴達，這兩個城邦幾乎是當時古希臘世界的兩個具有話語權的「老大哥」。就有點像今天的歐盟輪值主席國。不過這兩個城邦在制度上還略有不同，斯巴達是個軍事制度的城邦，每一個城邦公民就是這個城邦的義務軍人，因此這個城邦可以看成是一個實行軍事民主的軍營。而雅典的公民們就不一樣了，他們主要從事工商業，而且公民的普選範疇比較大，公民分為「貴族公民」和「平民公民」。這些古希臘城邦的社會制度大體一樣，還略有不同。幾乎每一個城邦都有一個被公民大會和城邦議會組織選舉的「首席執行官」，說是個「官」，也不是個「官」，說白了就是一個具有統帥效力的第一公務人員。有點類似於聯合國秘書長的角色。雖然古希臘人的城邦制度下沒有君主和官員的概念，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哪個公務人員因為手底下有點權勢和武裝就幹些作亂犯科的事情來取代「首席執行官」的位置。這種不是按照城邦民主制度非選舉程序當上第一公職人員的城邦領導人，古希臘人把他們稱為「僭主」。不過僭主一般屬於公民里比較有影響力的貴族階層，而且古希臘的城邦制度下的公職人員不能世襲，所以，很快這些僭主會被公民大會和城邦議會約定俗成的選舉制度而取代，又會有新的「第一公職人員」取代之前的僭主。在整個古希臘城邦體系中，民主制度發展的最好的且最具有典型意義的城邦就是雅典。也就是說，當代西方代議民主制度最早的共和體制的模式就誕生於古希臘城邦制度的雅典。這裡需要介紹三個古希臘城邦制度雅典時期的三位政治家，正是他們三位的改革，才真正的讓以雅典為代表的民主制度真正成為具有代議性質的共和民主制度。這種民主制度為幾千年後西方的民主共和制度提供了可以做參考的藍本。古希臘是個人物輩出的時代，幾乎所有的古希臘人不管是公民還是奴隸都有點文藝青年的范兒，要麼是荷馬那樣的詩人、文學家，要麼就是非常了不得的哲學家和數學家，要麼就是在軍事上非常有建樹的軍事家。我給大家說的第一個人物也是一個很有文藝范兒的政治家，不僅是一位詩人，更是一位見多識廣的貴族公民。他叫梭倫，雖然是一名貴族，但是卻是一位非常追求公平正義的政治家。當時古希臘的城邦民主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種「貴族民主」。也就是只有一定財富和名望的人才能成為公民，而廣大具有公民資格的平民因為物質財富上匱乏而難以具有公民的身份。要知道，在古希臘的城邦制度里，如果一個本邦人沒有足夠的財富並且不具有「自由人」的身份是不可能成為公民的。很多城邦的本邦自由人因為物質財富上的匱乏而欠了外債，或者就是觸犯了貴族公民在城邦議會上制定的嚴苛的法律而喪失了自由人的身份，淪為奴隸。從而失去了做公民的資格身份。梭倫對於當時希臘城邦這種現狀非常不滿，當他以貴族公民的身份參與城邦民主政治選舉成為「首席執行官」以後，裡面通過政治改革改變現狀，史稱「梭倫改革」。梭倫的改革從某種意義上說，廢除了希臘城邦制度中奴隸主的特權，解放了廣大的平民能夠成為自由人以公民的身份參與城邦的民主政治，同時也間接促進了工商業社會的發展。奠定了雅典民主化的基礎。第二個要說的政治家名叫克里斯提尼。當時古希臘的城邦制度雖然形成了以公民直接投票的方式參與公共政治事務的公民直接民主制度，但是公民社會中依然存在兩個階層集團——貴族公民和平民公民。在選舉制度和城邦議會治理上，廣大的平民公民處於被貴族公民欺壓的狀態。因此，很多貴族公民仗著自己的權勢就成為城邦的僭主。而克里斯提尼在成為雅典首席執行官以後，所做的政治改革就是打破貴族公民和平民公民這種不平等的狀態，提出：民主制度面前公民個個平等的原則。不管是貴族公民還是平民公民，作為「公民」的一份子在參與城邦的選舉和民主治理上一律一視同仁。同時，克里斯提尼強化了「公民大會」作為城邦最高行政決策機構的「國家機關」的屬性。也就是說，直接民主選舉導致的公民政治地位因為財富等附加因素導致的不平等的狀態將通過「公民大會」這個代議機構的最高行政執行機關的出現而得到很大的改觀。當然，我還要補充一點，雅典城邦的公民是分等級的：第一等級公民、第二等級公民·······直到第四等級公民。當然，這四個等級的公民在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上是平等，但是在參加選舉的職責範圍和享受到的公民政治權益上是不一樣的。確定公民等級的因素主要是由對於城邦的納稅和責任來決定。也就是說，你為城邦的貢獻越大，你的公民等級越高，你所享有的公民政治權益就越充分。充分體現了「責任義務與權利平等」的共和民主原則。在古希臘的城邦體制中，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像坐享公民權益的人連成為「公民」的資格都沒有。下面我要說的第三位政治家就是古希臘歷史上有名的軍事家外加政治改革家——伯里克利。伯里克利在軍事上的成就我就不說了，我說說他的民主政治改革。他在之前二位政治家改革的基礎上，進一步強化了「公民大會」這個代議機製作為國家最高權力機構的職能外，又進一步完善了「公民大會」作為代議機構這個國家最高權力機構的職能。也就是說，伯里克利賦予了公民大會這個代議機構對於國家擁有立法權、司法陪審審定權、決策權和執行權等國家行政事務權。確立了負責司法審定事務的公職人員具有「法官」的職分，同時給廣大公職人員明確的分工，同時確立了工薪制，讓每一位公職人員都具有參與公共行政事務而獲得的相應的報酬的薪水。也就是說，最早的民主代議制度下的「公務員」制度就是伯里克利創立的。同時，伯里克利在法律層面賦予了公民權利的限制定義。公民身份權利在法律層面得到了保證，而不再受到財富等附加因素的限制影響。古代希臘雅典城邦的這三位政治家的政治改革讓當時的雅典在人類民主政治文明領域走在了歷史的前列。雖然是有限的「精英民主」體制，卻是幾千年後西方近代民主憲政體系的實踐開創了具有藍本意義的先河。好了，今天我講課的內容——古希臘的城邦體制下的民主制度。就講完了。這裡我給大家提出幾個問題思考一下：從人類歷史經驗來看，為什麼越是小的國家和地理位置相對靠海的國家越容易形成民主代議制度呢？為什麼很多實行了直接民主制度的國家最終會走向間接民主制度，也就是代議民主制度呢？這兩個問題裡面可是包含著大文章和極其有深度的思考內容喲！第三個問題：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公民社會形成的條件是什麼？好了，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