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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母親

陪母親    □崔會軍  柔軟的晚風輕拂,彩霞鋪滿天空,路上多了飯後散步的人。我走過兩個路口來到了母親家,兩天一趟到母親家去,都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需,如果不去看望她,我心裡就空落落的,睡不著覺。只有去了,見了母親,哪怕只是給她掃掃地,疊疊被子,打掃一下床鋪,倒一杯熱水,我才能安撫看不見母親時心裡的那份不安。有時我也會像小時候一樣,偎依在母親身邊陪她看看電視,說說話聊聊天。  母親腦血栓出院後一直很瘦弱,連眼光也是柔弱和無助的。有時,我一進門,看見她蜷縮著躺在床上,清淺的呼吸,而此時的窗外正是陽光明媚,我不由得一陣陣心酸,淚水在我的眼眶裡打轉。我多想母親也能到陽光里去散散步,和樓下的老鄰居一起說說話啊。  和母親一起吃飯時,孩子們早早地吃完,跑開玩去了。我陪著母親,一邊給她夾菜,一邊不時講個笑話,逗她開心。看見母親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內心好生溫暖。我讓自己靜下來,用最大的耐心,陪著母親,陪著母親的緩慢和遲鈍,陪著她的老年。當她因為聽到我講的笑話,眼光里露出一絲明亮,嘴角掛上一絲笑意,我心裡就是極大的滿足。我想起了母親年輕時走路都哼著歌,她在月光里教我們背毛澤東詩詞,下了班帶來我們愛吃的蜜棗。她戴著從不離身的聽診器,耐心、細心地給病人診斷病情。那時,我年輕的母親健康、端莊、快樂、健步如飛……這一刻,我只想陪著年邁的母親,陪著她吃飯,陪著她聊天,就單單陪本身,也算是我們母女之間彼此抱著親情取暖的方式之一吧。  現在母親大多數時間就是呆在卧室里,看《星光大道》,讓優美的歌聲和畢福劍的幽默給自己的晚年帶來些快樂和歡欣。一次我坐在床沿上和母親一起看,她給我介紹:「那個叫阿寶,是山西的一個農民,這個叫朱之文,也唱得挺好,咱山東的。」我說:「媽,你比我懂得還多,這些歌星你都知道。看來你的腦血栓徹底好了嘛。」我一誇,母親更高興,遞給我50塊錢,說:「給我買個洗頭膏去吧,剩下的錢歸你。」呵呵,看來還是我賺了。我買來洗頭膏,又用剩下的錢給母親買來一堆零食,母親說:「我老了,不吃這些,你給孩子拿走吧。」聽了母親的話我眼窩子發熱,淚珠立刻就滾了出來,年老的母親關心的還是別人,不是她自己。我把餅乾打開,拿出來塞到母親嘴裡說:「你吃著玩,聽餅乾嘎嘣響,解悶。」  我們姐弟三個,誰有空就去跟母親說說話,幫她推推輪椅,給她梳頭、洗澡、洗衣。陪母親聊天,陪母親散步,陪母親曬太陽。母親走路慢,我們就依著她的步子;母親說話慢,我們就按著她的頻率。我想著過一段時間,母親身體再恢復得好一些,就能再蹬著她的三輪車,到院子里,到陽光下,到樹蔭里,到大門口,去看看流動的街景了,看看世間的繁華和熱鬧。  能一直陪著母親,就是我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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