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 酒這個東西

來自專欄講故事的楊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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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東西。

至少在幫助人們發泄自我內心情緒方面上來說。

廈門的冬天是溫暖的。

起碼比起寧波來說，確實是挺溫暖的。

在江夏念完大學之後，除了宿舍的四位姑娘之外，便沒再和任何一位大學同仁有過聯繫。

並非高冷，只是覺得，任何一段關係，若是到了我不去維繫便要垮掉的地步，那就……讓它垮掉吧。

即便我和四位舍友並沒有經常聯繫，好在情誼都在。

我不是個很愛喝酒的人，但要是到了非喝不可的地步，自然也不會推辭。

可惜我的三位舍友都屬於沾酒就醉的，而我是絕對不情願做那個掃尾的人，於是我們在畢業那天，相約可樂局，全程飲料都是用可樂代替，買了幾瓶菠蘿啤，也沒人去開啟過。

後來畢業後，幾位姑娘也在社會的熏陶下，變得開始會喝酒了，相約一起去鳳姐家攢個局，我便提前從朋友那裡買了三瓶酒，特意寄到鳳姐家，想著等到時候聚會一起喝。

結果小邱來不了，我也因為臨時的工作原因，不得不放她們的鴿子，於是那三瓶酒，就只有鳳姐和老王獨享了。

之前我便再三叮囑，這酒開了便要喝完，喝不完沒關係，開一瓶，剩下的兩瓶等我們找時間一起聚的時候再喝，誰承想這倆人興緻一來，三瓶酒全給我開了，然後各自嘗了一下，便罷了。

這事兒真把我氣壞了，我可是一個從不剩酒的節約青年，這一下給我全浪費了，從此我便決定，不再把酒存鳳姐家，指不定她什麼時候心血來潮，把我的酒開起來發個朋友圈，然後就給丟了，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

酒文化在中國也算是源遠流長了，中國人自古愛喝酒，佳節有慶祝酒，重逢有聚會酒，離別有踐行酒，總之，只要有著三兩好友聚在一塊兒，必少不了酒。

在大學畢業三年後，同學再次相聚，必然少不了酒的作陪。

席間都在互相寒暄，相互講述著多久多久不見面，好在人不是很多，也就是在廈門的幾個同學聚聚而已。

我不適合參與人多的局，就連吃飯也是如此，若是遇到顧客爆滿的「網紅店」，寧願換一家也不願等候。

那晚不知自己喝了多少，許是很久沒這樣放肆過，竟然灌了不少下去，可惜腸胃似翻江倒海一般，意識卻還十分清醒。

那晚我照例吐得一塌糊塗，可見假酒害人啊，即便知道那是瓶假酒，秉承著不浪費的宗旨，我也將其盡數喝完。

現在想來，還是身體重要啊......

老王說，真的從來沒見過這種吐得一塌糊塗，腦子還這麼清醒的人。

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是清醒的？」

「旁人喝醉了吐，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你倒好，一會記得撥弄頭髮，一會記得垃圾桶要套垃圾袋，一會還記得問我在幹嘛。」

「所以你後面就不管我了是吧......」

「我看你清醒的，就讓你自己吐去了唄！」

「交友不慎」這四個字後來一直在我腦袋裡回蕩，直到早上老王替我洗了一個蘋果，我才漸漸從腦海里抹去這四個字。

她遞給我蘋果時，還說，「我這一生就為兩個人洗過蘋果，一個是我男朋友，一個是你。」

千恩萬謝的接過那個代表著友誼地久天長的蘋果。

可惜她難得為我洗一個蘋果，直到我離開了，也沒能咬上一口。

不過對於很多喝了酒就哭的昏天黑地的人，我是難以理解的，發泄自身情緒這是不假，但是實在沒必要如此不顧姿態。

我有一朋友，喝多了，也不哭也不鬧，就是愛拉著人聊天，天南地北的侃，若非一次我有幸見其醉態，竟不知，原本不善言辭的他，喝了酒之後的談吐，竟是如此順暢。

我們甚至談論了很多關於近現代的中國文化發展史，我實在訝異於他身為一位工科男的文學素養，從那以後，每次約他暢談，我必帶一瓶酒前往。

幸運的是，他是個很容易被灌倒的人……

在廈門兩天的玩鬧，我也在酒桌上奮戰了兩天，回家依舊是吐了兩天。

後來見到蔡先生，一直忍著把我從車上踹下去的衝動，他說，「你這酒氣，等等要把我都熏得酒駕了......」

可是他還是忍著半道兒把我丟了的禽獸行為，並且給我帶了很多墊胃的食物，「酒要少喝啊，我以前也像你這樣，瘋狂地喝酒，現在總覺得有時候精力不夠集中了，就連記憶力都開始慢慢下降了。」

「可能是你上了年紀的原因吧……」

我在他要動手揍我之前，實相地避開了，連著兩天的酒吐，一直到晚上都沒有胃口，他給我喝了不少清淡的老鴨湯，還讓我多吃水果，就算隔了很久，蔡先生還是如此這般細緻周到。

我總會在一個時間點，做出一些讓自己不痛快的事情，比如喝酒喝到吐，或者是瘋狂的熬夜工作，總之是怎麼不爽怎麼來。

暫且說我有點受虐傾向，我也不反駁。

可能是希冀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還活著。

我們大多數人，逼不得已地為了不願意奮鬥的目標，奮鬥著，大概在這樣一條未卜前途的路上，也都早已忘了，自己是否還活著。

我喝了酒總是在迷糊中漸生一絲清醒，仿若「眾生皆醉我獨醒」般的自我陶醉。

或許也正是如此，酒才會成為李白最鍾愛的寫詩工具，最後也當真是「成也杜康，敗也杜康」了。

不過話說回來，酒到底是傷身哪！

我們已經唯諾了許久，在生活面前，帶久了的面具，撕下來是疼痛的，不過當酒精麻痹了神經，或許可以忽略這疼痛。

暫且將面具撕下來，擱置一會兒，待到酒醒後，再裝作不知般重新帶上，那麼這酒，也算是為保留自我的真實，作出些許的貢獻了吧！

我叫楊小二，

這裡有我的故事，

而故事裡，

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