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分析】卡爾比元帥 —— 舊馬萊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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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熱心牆友Jason同學向在vx公眾號上向牆洞提出了一個問題:「想問下這兩處關於元帥的分鏡是不是有聯繫?」
與Jason同學的初步留言板交流中,K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灼見。筆者決定在此借題發揮,嘗試回答問題的同時,力圖對這名作為尚武帝國馬萊名義上一段時間的仗劍者角色提供一定的人物賞析和劇情梳理。元帥的第一次登場發生在第93話「暗夜列車」。雖然讀者們只能直觀地見證了最後一錘定音的斯拉巴要塞圍城戰,但四年的半島爭奪對馬萊而言的不堪重負在此已經昭然若揭:洞開的天花板,殘垣斷壁的周遭,這就是元帥閣下首次登場的舞台,凱歌高奏的恣睢氣氛無比稀薄,名義上的勝者們如喪考妣,為英雄之國的頹然遲暮出殯。
面對馬萊風雨飄搖的霸權,為上位者的元帥在這裡似乎現實色彩極強的「不...不是將來,我們已經落後了」和對祖國前景的捫心自問或許能夠給讀者以卧薪嘗膽砥礪奮進的幻覺。但遺憾的是,吉克隨後「帕島作戰再開」的議題重啟輕鬆地撕下了元帥自省的畫皮。
吉克雄心萬丈的作戰得到了元帥輕鬆的首肯和背書,筆者對此戰略暫不予置評的同時,先將漫畫中馬萊有史記載的軍事行為梳理羅列如下:
833-845年:馬萊在始祖奪取作戰前同南方敵國的鏖兵剛剛告一段落,鑒於巨人宿主壽命的限制,此戰最早可能始於833年。
845-850年:始祖遠征軍開拔,潛入身份被戳穿,坐標戰略大破產,失去女巨人且顎巨因變更宿主短時間無法投入戰場。
850年:除客觀因素踩空檔的波爾克外,戰士隊傾巢而出興師雪恨於瑪利亞之牆,不但沒有奪回坐標和女巨人,重要戰力超大型巨人亦陷於敵手,四名戰士險些一朝盡沒。
850-854年: 馬萊在接連折損名將的情況下依舊未能(或不願)通過外交手段避免戰爭,為半島的自治權苦戰到幾乎油盡燈枯。
時間線呈現的結果十分淺而易見:短短最多廿年二十載的光景,馬萊的戰爭機器就肆無忌憚地開動了四次。除去南方戰爭得以播國威於四方,剩下的無一不是喪師辱國!自始祖作戰而起,馬萊帝國的盛世朝陽開始迅速西斜。且由於一系列主觀客觀因素,英雄之國曾經自豪傲然的戰士隊如今人才凋零青黃不接,如何保證手牌尚不如四年前的吉克此番可以翻山涉水百萬軍中直取坐標再全身而退?更要命的是,吉克諫言的核心「以戰養戰,壓服諸國」 與先前妄自尊大的國策別無二致,均將帕島和諸國置於自身對立面。長期身負眾矢之的馬萊倘若依舊要拘泥於原先不可一世的思維範式,又怎能逃脫多線作戰疲於奔命的巢臼呢?
至此,元帥對再起干戈不假多思的承允,本質上還是處於種族歧視下制度化的責任和義務不對等:開疆擴土十全武功榮譽歸我馬萊人,出生入死沐雨櫛風自有惡魔末裔。與其說元帥有反躬自省,不如說這個角色酷似一個自忖花了大錢卻沒爽夠本的嫖客,上氣不接下氣褲子還沒提起又急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來滿足獸慾,全然不顧他人眼中已然縱慾過度而步履蹣跚的乾癟軀幹。「難道就沒有長翅膀的巨人嗎?」 作為一句日後一語成讖的牢騷話看似著眼未來,實則依舊躺在艾族將兵的屍冢上消費過去。
二:馬加特/同途殊歸
馬加特在這場會議上確立了馬萊軍部中唯一「穩健派」的定位;冷靜地對此戰的意義影響評估分析,並於事實的基礎上大膽指明未來戰爭發展,在能力職責範圍內試圖呼籲解決馬萊身處巨人與常規武器岔路口武備廢弛的問題。相比於無休止的「攘外」,「安內」與整頓革新對他來說更迫在眉睫,事後戰意反常高昂的吉克也遭到了馬加特的敲打。
馬加特與其他軍部成員的差別通過一個小對比更為明顯:
海軍長官斤斤計較的是自己(實則臭名昭著)的名聲羽毛,馬加特追求的則是實事求是地解決問題。但在種族歧視敘事的官僚文化中,與艾族戰士命運糾纏在一起的馬加特也註定只是一個大寫的尷尬;同是丘八出身,元帥指揮官大可以叼牙籤吹空調,而官銜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戰士隊隊長卻只能凡戰必先,跟豬狗不如人鬼難分的艾族一起趴戰壕扛大槍。
手握馬萊事實上最強戰力的這個男人,不過是「馴獸師」一般的定位罷了。
在接下來97話里威利與馬加特的相逢部分,有一個情節值得推敲:
馬加特口中這個可能知道戰錘真身+戴巴家牆外之王身份的高層人士,筆者搜羅了幾個版本給出的翻譯以供大家品析:
日文:「本部の主人」
中文:「總部指揮官」
英文:「head of this here headquarters」 法語:「notre directeur」
如果「元帥就是那個被調開的知情人」這一假設成立的話,那麼98話中軍部同戰士隊會議上元帥的缺席就更能說得通了。萊納的獻策遭到了另一名指揮官毫不留情的無視和嘲諷。
筆者理解是: 元帥在不在場都無關是非,作為一個集成符號性的角色,他所代表的是一類窮兵黷武的舊軍頭們,或者說,舊馬萊本身。為有恃無恐和妄自尊大買單的只會是是馬塞爾和貝爾托特們的血,以及萊納和波爾克們的淚。
與元帥同樣驕恣的指揮官把合作的門堵死了,馬加特緊閉的眼眸里或許回閃了眼前金髮青年幼少時自己見證過的一次次掙扎,以及由同他一樣的艾族少年構成的那支早已被雨打風吹去的戰士隊。元帥和他的同類們構成的自私嗜血怪獸註定不能在初見端倪的大洪水時代中與牆外的艾族同舟共濟。馬加特應該就是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進巨中貫徹始終的一條理念就是理想與現實的碰撞,「如果什麼都不犧牲,就什麼也改變不了」 洪水滔天卻不願躬身挺膺的人,自然連自己的命運都無從掌控;在98話的稍後,馬加特目不斜視遞出的筆記本和威利笑盈盈的改稱「元帥大人」自此敲響了元帥和舊軍部成員的喪鐘,奏響了新生馬萊脫胎換骨的禮炮。
99話中 頭一次得知元帥的名字 「卡爾比」 ,完全是不情不願咕咕噥噥的樣子,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兩方勢力公認的盤中餐。
再次回到Jason同學的問題上;個人的理解是,假設卡爾比元帥是那個「知情人」 那麼這個竊竊私語的分鏡中他的不為所動則不難想通。
身後的那名將官有可能是在傳達對於威利 「揭露歷史」 的困惑,而心中有數的元帥不為所動也合情合理:「他到底要幹什麼?老老實實地住豪宅留長發享樂逍遙不好嗎?幹嘛要把我們對島上的戰意釜底抽薪打折扣?話說回來,你連戰錘本人都不是,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難道有事情把我蒙在鼓裡了?」 從這個角度上看,海軍長官掌握戴巴家身份的可能性也存在,畢竟馬加特描述知情人群時所用的範圍限定是 「少數」 + 「之一」, 因此也能講得通。而接下來艾倫彷彿肋生雙翼般騰空而起,祭典會場雞飛狗跳,元帥卻呆若木雞彷彿無關是非的分鏡,給筆者的第一印象就是撲面而來的違和和衝突;卡爾比元帥在此處就像一個懵懂的老頑童,作為一個「活在過去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用兒戲和不負責隨口吹成的肥皂泡飛越了自負的彼岸。諫山在下一秒就用震耳欲聾的「現在」讓他在人生同構築在謊言和狂妄之上的舊馬萊被雷貝利歐的一地狼藉生坑活埋,成為那個世界一廂情願的曾經。
「...馬萊人的戰爭只存在於報紙的字裡行間,畢竟看兩眼報紙版圖就會擴大著實輕鬆得很,刀山火海就讓那些已經馴服的惡魔末裔去闖自然更是喜聞樂見。」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馬加特對舊馬萊的控訴又何嘗沒有說中元帥和他的同類們的本心呢?馬加特也想追亡逐北擊滅島內,直至104話這個男人依舊在滿頭是血死戰不退。 但他外冷內熱的感性一面會努力張開馬萊人的臂膀來擁抱牆外艾族,而常年以來在二族的灰色地帶設身處地磨練出的理性的一面則可以繼續堅持威利團結一切有生力量的柔軟外交身段。
同樣從腌臢的過去走來,作為硬幣另一面的馬加特被戴巴家選中並雙手交付了將馬萊作為二族共和容器的未來。
而元帥的功與過、罪與罰,都隨著舊殖民帝國這艘破破爛爛的頭等戰艦沉沒在雷貝利歐的視野中。
死裡逃生的艾族戰士和馬萊士兵面面相覷,追隨著那個眉頭緊鎖的軍人的背影,努力眺望著夜色未明的地平線。
那是新生馬萊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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