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美貌奇女子裝病助周恩來脫險

07-29

不能不承認，《懸崖》、《潛伏》等諜戰劇的大量問世，誘發了人們對諜戰題材的普遍興趣。而且，該書比影視劇更有看點，因其主人公是一位出身於書香門第的美貌女子，這場諜戰故事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真人版。

才貌雙全的紅色女諜黃慕蘭

黃慕蘭曾立下兩大奇功。1931年6月22日，向忠發在上海法租界被捕，旋即自首。短短兩小時之內，這個消息便由黃慕蘭傳給了周恩來。1932年，針對國民黨散布的「伍豪等脫離共黨啟事」，黃慕蘭不僅最先向周恩來獻策如何反擊謠言，而且是具體行動的執行者。後來她順利嫁入豪門，以貴婦人的身份進軍金融界，成功策動丈夫為中共服務。直到解放前夕，她還頻繁遊走於杜月笙、白崇禧門下，從未露過任何破綻。

1931年深秋的一天，陳志皋約我在東華咖啡館喝咖啡，並建議吃過晚飯後，一起去大光明看電影。那天下午大約四點鐘光景，我們兩人坐在咖啡館裡閑談，正巧碰見他在徐匯公學時的同班、同寢室好友曹炳生。兩個老同學嘻嘻哈哈地握手拍肩，十分親熱。陳志皋問：「小曹，最近巡捕房裡有什麼新聞嗎？」曹炳生小聲地回答說：「有啊！南京國民政府派人來抓了一個共產黨的頭頭，湖北人，六十歲左右，鑲一口金牙齒，酒糟鼻子，只有九個手指頭，是懸賞了十萬塊錢才抓獲的，這賞金真高呀！」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他倆在一旁興高采烈地說著話，我面不改色地用茶匙攪拌著杯里的咖啡，只是靜靜地聽著。接著曹炳生又說：「咳！這個傢伙真不中用，一坐上電椅，就吃不消，招供了。」後來，他倆又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我就不再用心旁聽，緊張地暗暗琢磨起來：共產黨的頭頭，湖北人，那是誰呢？一個個地排著隊數過去。忽然間我想到了向忠發。他在武漢當碼頭工人時就很愛喝酒，是酒糟鼻子。他鑲了滿口金牙，有個手指被別人砍掉了一點，看起來好像只有九個手指頭。1928年夏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開前，共產國際在選拔幹部時片面地強調工人成分，推薦向忠發。他在六大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主席，兼政治局常委會主席(黨內習慣上仍稱「總書記」）。

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得趕緊設法向黨中央報告。我早已有準備，每當我不想陪陳志皋一起外出應酬時，就裝作頭痛，於是當即對陳志皋說，我的頭痛病又犯了。陳志皋就送我回家了。

回家後，我馬上打電話給潘漢年同志。我把聽到曹炳生講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又說：「向忠發很可能已叛變，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有什麼更嚴重的事情會發生呢！」就催他趕快去向黨組織緊急彙報。

顧順章叛變後，中央特科的工作是由康生負責的。康生聽後立即向周恩來作了彙報，恩來同志叫他馬上通知中央的李富春、蔡暢等，約定轉移到都城飯店暫時避一避。到晚上十一點鐘左右，這些領導都穿著西裝，扮成商界大老闆的樣子，大搖大擺地住進了法國人開的都城飯店，一點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時，上海有一種挑著擔子流動賣餛飩的小販，都是在晚上通宵營業的，打著竹板沿街穿巷地叫賣。康生派了兩個特科的同志裝成小販，挑著餛飩擔子分別到向忠發所知道的恩來和富春撤出前所住的地方附近觀察。果然，到夜裡一點鐘左右，看見一個人戴著手銬腳鐐，領著巡捕房的人來了，直接就用鑰匙開了恩來家的門闖進去。他們自然是撲了個空。恩來家只有三把鑰匙，他和鄧大姐各一把，還有一把給向忠發。所以，很明顯，這帶了巡捕前去抓恩來的叛徒只能是向忠發，而不會是別人。但他一看恩來沒能抓到，就聯想到中央其他領導人也都得知風聲轉移了，也就沒再到李富春家搜捕，而是直接撲向就在附近的黨的地下印刷廠——紅旗印刷所。那天晚上因情況緊急，我們來不及通知印刷所，就被向忠發領著巡捕破壞了。

第二天，恩來同志來見我。他詳細地詢問了經過情況，然後指著擺在桌子上的一堆鈔票說：「是不是可以通過陳志皋，向巡捕房裡有關人員收買向忠發的口供材料？知道了他究竟向敵人招供了些什麼內容，以便有對付的辦法。」我說，這樣做恐怕不大妥當，作為一個到上海來求職業的地主家的小姐，決不應當關心向忠發這個共產黨的大叛徒，更不會出高價去收買他的口供。我可以假裝出於好奇心，讓陳志皋去打聽一下向忠發這件案子的進展和下落。

過了幾天，我就想找陳志皋談此事。那時我和他聊的話題很多，談著談著，我就忽然問他：「噯！那天你朋友曹炳生所談的那件案子後來怎麼樣了？那天曹炳生好像只說了開頭，就像聽說書的人一樣，很想知道後來的結果怎麼樣了。」

沒幾天，他從曹炳生那裡打聽到了有關情況，立即告訴我說：「唉！這傢伙註定該死。原來抓住他的人，打電報給正在廬山的蔣介石，說是已抓到了共產黨的總書記向忠發。蔣介石立即回電指示『就地正法』。審訊他的人接著打去第二個電報，說向忠發已自首投誠。還沒等蔣介石的第二次回電指示，那收到蔣介石第一個電報的人，為了搶先邀功領賞，就馬上將他執行槍決了。」我聽了以後，裝作一旦好奇心得到滿足，就再也沒什麼興趣似的。心中卻不禁十分高興，因為向忠發既已叛變投敵，肯定還會繼續出賣黨的機密。如今敵人為了爭功，搶先把他殺了，倒是幫我們堵住了這個大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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