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朕就是這樣漢子

雍正:朕就是這樣漢子

雍正帝朝服像雍正元年五月十七日上諭:「使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山東兗州知府吳關傑把皇上的諭旨刻在府衙大堂的屏門上,還請皇上命令各省文武官員,一律在官衙的大門上刊刻聖旨。雍正當即給吳關傑潑了一瓢冷水,教訓他:「此等迎合之舉皆不必!」

提起康乾盛世,人們都知道,那是清朝的鼎盛時期。康熙、乾隆這兩位皇帝的豐功偉績也備受讚揚。然而,康乾之間還有一位皇帝是雍正,對於這位皇帝,歷來的評價卻是褒貶不一。

那麼,雍正究竟是怎樣的一位皇帝?他夾在康乾盛世中間,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要實實在在地認識雍正,最好的辦法就是細細解讀雍正檔案。

康熙在晚年,由於「太平盛世」而滋長了政寬事省的思想,這時期他處理朝政的原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此,在朝野上下的官僚隊伍中,虛詐、迎合、粉飾、浮誇等種種腐敗之風嚴重泛濫,已經直接威脅著「盛世」的存亡。於是,懲治腐敗、整頓官場風氣的重擔就落在了雍正的肩上。

虛假不實的奏報,在封建官場上比比皆是。因為有那麼一種所謂巧於仕宦的官員,往往能通過弄虛作假吹拍阿諛而獲得那些好大喜功的君王的賞識,從中撈到好處。然而,這一套在以務實精神治天下興邦國的雍正皇帝那裡,卻是行不通的。

且看這樣一種有趣的現象。在清代,官場上流行著這樣一種陋習,各省文武官員剛剛到任時,幾乎都是極力地述說當地的吏治如何地糟,等過了幾個月,就一定奏報說,通過雷厲風行地整頓,情況已如何地好轉,以此顯示自己的才幹和政績。對這類奏報,雍正說見得太多,都看得厭煩了,他毫不客氣地指出:「只可信一半。」

對大臣奏摺中的浮誇成分,雍正總是毫不客氣地明確指出,並進行尖銳批評。主管河南山東一帶黃河河道的總督朱藻曾奉到雍正這樣一則諭訓:地方上一點小事,「何用如此誇張」,你的奏報往往是虛浮不實,「朕甚不取」,「一處不實,則事事難以為信也」。雍正告誡百官,虛假奏報將會失去皇上日後的信任。

當康熙晚年,清政府的朝中大員官僚習氣相當嚴重,這些人身居高位,卻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對皇帝指令商議的事件,文武大臣們往往一味附和,並不拿出主見,很難看到直言詳議據理力爭的場面。雍正在藩邸生活四十餘年,對朝臣這種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甚至連鍾都撞不響的苟且偷生惡習看得十分清楚,他剛剛即位不久就頒發諭旨,嚴加整飭此風,他毫不客氣地指出:現今朝中九卿大員坐班,每當商議事件,往往是「彼此推諉,不發一言」,有的假裝打瞌睡,有的海闊天空地閑談,等到需要拿出主意的時候,便鼓動一兩個新來的科道官員發言表態,然後大家便「群相附合,以圖塞責」。似此朝臣議事,何益之有?雍正指令朝中重臣,,不得觀望附和,每個人都要拿出自己的意見。

善於搞迎合把戲的朝臣,除了對皇上的話不敢說半個不字外,還想方設法地討好皇上,但這種人在雍正那裡卻往往討個沒趣兒。山東兗州知府吳關傑曾奉到一道諭旨,內容是令他實心任事,為政勤慎。吳關傑把皇上的諭旨奉為至寶,先是「懸掛堂中」,朝夕瞻仰,後來又找工匠把諭訓一字一字地刻在府衙大堂的屏門上。他把自己如何尊奉聖旨的舉動詳細奏報,說如此「時凜天顏於咫只,勿忘聖訓於須臾,觸目驚心,甚為有益。」極力想以此博得皇上的歡心。吳關傑甚至還請皇上命令各省文武官員,一律在大小衙門的屏門上刊刻諭旨,使聖旨高懸,舉目皆是。雍正當即給吳關傑潑了一瓢冷水,教訓他:你本不是什麼超群之才,料理好你份內的事就足可以了,「此等迎合之舉皆不必」,「此等多事朕皆不喜」。

對臣工奏摺中肉麻的稱頌和不著邊際的套話,雍正十分反感,每有這類摺子送達御前,必遭嚴厲痛斥。雍正二年(1724)二月,廣東巡撫年希堯奉到雍正一道口傳諭令,教導他如何治理地方,年希堯寫摺子奏謝說,皇上所頒諭旨不僅周詳備至,而且料事如神。雍正看後批道:「寫來套話,何常有一句你心裡的話。」

敢講真話的御史李元直說:現今一些大臣為保全官位一味迎合,皇上認為可以,沒有一個敢說不可以;皇上若認為不可以,則沒有一個敢說可以。雍正認為李元直說中了官場要害,把他召入內廷面談。

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大臣自稱「庸陋「、愚昧」,往往被看作是謙恭的美德。但在雍正看來,內外百官中,這種過分恭順謙虛的言辭,都是言不由衷的套話。雍正七年(1729)冬,陝西降雪,巡撫武格沒有及時奏報。當皇帝追問時,武格回奏說「臣等愚昧,實難辭咎。」雍正用硃筆將「愚昧」二字划去,怒加訓斥:朕深惡此等虛詐俗談!若把你這個愚昧之人用為封疆大臣,那麼朕的愚昧又怎樣講?還是誠實一些好,這樣的空文再也不要有了!

清代官場上流行著這樣一個術語,叫「名實兼收」。那麼,究竟什麼是「名」,什麼是「實」呢?對此,雍正做了入木三分的解釋:「所謂名者,官爵也;所謂實者,貨財也。」他進一步指出:「今之居官者,釣譽以為名,肥家以為實,而雲名實兼收。」這種名實兼收的官僚,品行似乎很公道忠誠,操守看上去也很廉潔無私,實際卻是善於鑽營者。他們對自己應盡的有關吏治民生的職責並不上心,專以逢迎上司為能,甚至暗通賄賂,私受請託,巧吞錢財,很是神通廣大。結果,既撈到了實惠,又博得了美名,實在是名利雙收。相反,那些「樸實無華,敦尚實治」的官員,卻備受壓抑和排擠,由於他們實實在在地奉公守法而吃不開,到頭來錢財沒得到,官位也升不上去,可謂「名實」皆無。面對這種吏治敗壞的狀況,雍正嚴加整頓,針鋒相對地提出新的名實觀,這就是:以百姓稱頌為名,以奉公盡職為實。雍正要一改官場上的腐敗觀念,樹立一種新風。

看到雍正嚴懲貪污受賄的官員,有人為迎合皇上,故作「廉潔」姿態,竟連正常的俸祿工資也不要了,想以此換取美名再升高官。對此,雍正很不以為然。他指出:凡事都有個度,哪有餓著肚子辦公的道理,只要不欺不隱,不在分外謀財貪利,就是好官了。雍正說:「沽名邀譽,乃居官之大患」。

雍正朝有個敢講真話的御史叫李元直,雍正對他很賞識。一次,李元直遞上一道奏摺,他說:現今一些大臣為保全官位一味迎合,皇上認為可以,沒有一個敢說不可以;皇上若認為不可以,則沒有一個敢說可以。李元直進而直言,這種陋習在中央六部隨處可見。講這樣的話,固然要有膽量,而聽的人就更需要胸懷。雍正認為李元直「真實任事」,說中了要害,把他召入內廷面談,還一起吃荔枝,鼓勵他以後仍要「盡言毋懼」。

雍正還為文武百官樹立起「公忠誠勤,實心任事」的楷模。他所賞識的幾位重臣,如田文鏡、鄂爾泰、李衛等,都是以直言不諱、據實辦事而得到特殊信任和格外擢用的。田文鏡本是一個官位不高的內閣侍讀學士,他引起雍正重視,是在雍正元年(1723)祭告華山回京復命時,他在皇帝面前把山西全省鬧災荒財政虧欠的情形一一如實奏報,雍正認為,該員「直言無隱」,「若非忠國愛民之人,何能如此?」遂加重用,調任山西布政使。在以後的幾年時間裡,官職累遷。田文鏡受寵而不迎合,凡事直言,更被雍正看中。雍正七年(1729),朝中大臣商議,要在全國各州縣的大鄉村設立「講約所」,每月初一召集農民宣講《聖諭廣訓》,雍正批示「依議」,令各地推行。接到這一諭令,已任職河南山東兩省總督的田文鏡據實陳奏不同意見,說農事繁忙,按月宣講,實在有所不能,而且各省鄉村遍設講約所,每年費用不下數十萬,實屬浪費。他建議在春仲、秋末、冬初農閑時酌情召民宣講。在這件事上,田文鏡不因《聖諭廣訓》是康熙大帝的聖訓集錦,而把不能如期宣講、難以持之以恆的實情隱瞞下;不因這件事經過朝臣商議已經得到皇帝諭准,而迎合順從。可貴的是,田文鏡以國是為重,坦抒已見,對皇帝已經批准的事敢於說「不」。而雍正欣賞田文鏡,也恰是這一點。在田文鏡的這一奏摺上,雍正揮筆批道:「此奏可嘉處不勝批諭。」欣然採納了田文鏡的建議。

雍正所關注的是文武大員們是否實實在在地幹事,而決不在於密報是否勤,說的是否動人悅耳,用雍正自己的話說就是:「只務實行,不在章奏」,「說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

在影視文學作品中經常提到的奏摺,是清代特有的官文書。它始行於康熙二十年前後,當時還只限於極少數親信官員使用,是君臣之間的一種機密通信文書,康熙一朝總共才有137名官員獲准寫摺子。到雍正時,奏摺就作為內外臣工普遍使用的向皇上奏事進言的重要官文書,而日漸確定下來。在雍正朝,有權可以直接給皇上寫奏摺的人多達1000名以上。這樣,雍正幾乎每天都要審批數以萬字的奏摺,他自己就曾說:「各省文武官員之奏摺,一日之間,嘗至二三十件,多或至五六十件不等,皆朕親自覽閱批發,從無留滯,無一人贊襄於左右。」奏摺成為雍正了解天下吏治民生的重要途徑。那麼,雍正是如何看待和使用奏摺的呢?

清朝文武大員具呈奏摺,都是專門派家人或屬員赴京,直接送達宮門。一個官員,一年究竟應該奏報幾次合適呢?雍正在給寧夏道員鄂昌的一條硃批中,曾這樣明確指示:遇有應該呈報的事情,就是在一個月內上奏幾次也是應該的;如果沒有什麼可奏報的,哪怕是幾年沒有摺子送來,朕也不會怪罪你的。

有的官員無事找事,頻繁上奏,用意是與皇上聯絡特殊感情,向皇上討好,雍正對這種懷有投機心裡的官員常常予以斥責。雍正三年(1725)二月,廣東巡撫年希堯具呈三件摺子,雍正看後發現,折內所談之事早就曾經上報各部了,遂批道:已經報到部里的事,又何必多此一奏,是不是你廣東省內沒事可報而又非找事上奏才好,這麼遠的路途,專門派人送來這等無用奏摺,不知你用心何在?

清代臣工奏事,分為摺奏和面奏兩種。雍正不僅要求百官減免不必要的摺奏,對陛見面奏控制得也很嚴。雍正三年(1725)十月,貴州巡撫石禮哈奏請陛見,希望當面奏報地方事務,聆聽訓旨,雍正批示:「道路甚遠,不必無益之往來。便再來陛見,亦不過朕批來之旨教勉你耳。若能實力遵行,勝來陛見十次也。」

雍正就是這樣,他考察百官重的是行,而不是言。他所關注的是文武大員們是否實實在在地幹事,而決不在於密報是否勤,說的是否動人悅耳,用雍正自己的話說就是:「只務實行,不在章奏」,「說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

雍正認為,地方情況如實上達,是朝廷制定治國安邦行政措施的重要依據。關於這點,他曾對湖南巡撫王國棟說:朕就是有神仙一樣的本事,也不過是根據你們這些地方大吏奏報的情況來料理決斷。因此,他反覆告誡內外百官,務必據實上奏言事,萬萬不可隱飾。

封建官場報喜容易報憂難。雍正要了解天下真情實況,對報喜亦報憂敢講逆耳忠言者多加褒獎。自雍正元年(1723)開始,翰林院檢討孫嘉淦屢次上書皇上,直言時政弊端、君王過錯,甚至彈劾皇親。雍正公開表示「服其膽」,對朝中九卿大員說:朕即位以來,孫嘉淦凡遇國事總是直言極諫,毫無顧慮,朕不但不怪責他,反而一再加恩,朕就是鼓勵眾臣直言。

貪官污吏壓榨百姓的慣用手法就是攤派剋扣,岳鍾琪將川陝兩省亂攤亂派的名目進行綜合,共有三十多項,他把這一情況如實奏報朝廷。雍正誇讚岳鍾琪毫不護短,一片苦心,硃筆批示「此奏甚屬公誠」。雍正還指出,不但四川、陝西有亂攤亂派的現象,其他各省都一樣。為此,雍正選派一大批官員調往四川、陝西,讓岳鍾琪堅決果斷地替換各府州縣的不法貪官。

雍正大批選拔新人,保守勢力反對說這些新人經驗不足。對此,雍正形象地比喻說:沒有先學養孩子而後再嫁人的。

雍正指出,當官的若是不干事或幹不了事,人品再好,也不過像個「木偶」擺設,起不到治世安民的作用。雍正曾把守國法無過錯的官員分為兩類,一種是聽話順從但平庸無為之輩,另一種是有才幹有主見但不免常有不同意見的人。在這兩者之間,雍正的態度十分明確:「去庸人而用才幹。」

雍正認為,為官者干不出成績,不能有所作為,這本身就是失職。他說:「庸碌安分、潔已沽名之人,駕御雖然省力,恐誤事。」對這種官員必須及時調整。湖南巡撫王國棟,為官雖然清廉勤慎,但才識不行,在地方無所作為,於是被雍正調換。在雍正手下,且不說貪官,就是平庸無為的人也難以混下去。

雍正清除貪官庸人毫不手軟,而對有才幹的人卻是備加愛惜的。他常對文武大臣講,凡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人,因為他們有才識有主見而敢於頂撞,難以駕馭,這些人也有恃才傲物不拘小節的毛病,但治理國家最終要靠這樣的人,對他們應當愛惜、教誨,而決不能因為見解不同就拋棄不用,甚至加以迫害摧殘。

為了造就一支高效的官吏隊伍,雍正命令文武百官薦舉人才。可是有的官員忌賢妒能,以還沒有全面看透為理由,拒絕推舉他人。雍正斥責說:若一定等全面看透才推舉,那麼天下就沒有可推舉的人了!雍正曾對廣東總督阿克敦說:用人選官不能先有成見,以前不行的,經過努力改進,可能就行了;以前行的,若是驕傲起來,也就不行了。雍正大批選拔新人,保守勢力反對說這些新人經驗不足。對此,雍正形象地比喻說:沒有先學養孩子而後再嫁人的。意思是說,經驗不足完全可以在實踐中學習。

雍正對地方上的總督、巡撫大員反覆強調,要大膽選用有才幹的人,不能循規蹈矩。他對湖廣總督楊宗仁說,如果遇到有作為的賢能之員,即行越格提拔,不要按資歷升轉。對寵臣田文鏡也談到:朕從來用人,不是全看資格,有時即使官階級別懸殊較大,也是無妨的。更對廣東總督郝玉麟講,在用人問題上,「萬不可拘泥一法一策也。」

雍正常常訓導臣工,要因時因事貫徹朝廷旨令,而不可一味迎合,生搬硬套。登基後的第一年,雍正就命天下文武大員以求實的態度對待欽頒諭旨,他說:朕以吏治兵民為念,凡有濟天下者,必下諭旨,諄諄告誡,對臣工條陳得當者,亦樂為採納。但朕一人所思固難周密,況天下各地情況不一,因此,對平時所頒上諭及經臣工奏請諭令實行之事,如有與本地方本衙門不夠允協妥當之處,可以便宜行事,自加損益,只要把其中的情由據實入告便可。

雍正甚至要求內外大吏,不要因欽發諭旨而影響了自己的主見。這點,他在給湖北巡撫馬會伯的一件硃諭上說得十分明白:朕凡所諭,皆因人因事,權宜而發,有合於彼而不合於此,有可行於此而不可行於彼者。因此,他要求臣工不能「隨朕一時諭他人之諭,來惑自己主見」,並進而指出,只有秉公報國,才會有「根本主見」。

雍正認為,凡事不考慮本地實際情況,只知道遵旨而行,並不一定就是好官,這樣的人往往是私心作怪。雲貴總督鄂爾泰對不完全適合本地情況的諭旨敢於變通執行,提出不同意見,雍正稱讚他說:「鄂爾泰是為國家做官。」而雲南巡撫沈廷正則一味迎合諭旨,雍正嚴厲斥責他:「沈廷正乃為沈廷正做官。」

雍正對自己不很了解難以決斷的事情,往往坦率地承認,不輕下結論草率頒諭,而是讓熟悉情況的地方官員討論決定。一次,雍正收到一件如何料理台灣事務的奏摺,他看後認為:「其中多有可取之處」。但他並沒有立即下令推行,而是十分慎重地批示:朕不知地方情形,不敢輕易頒旨。雍正把這件奏摺轉給福建總督滿保,讓他與提督、總兵等經辦台灣事務的官員共同商討,選擇其中可行的去辦。

如何對待過錯,雍正有過不少的論述,他常常訓導臣工「過而能改則無過」,「過而不改方為過」。難能可貴的是,雍正對「朕之過」也有一個較為實在清醒的認識,而且,一旦發現有錯,他能夠公開承認並立即加以改正。雍正曾任命一個叫周英的人到西藏統領軍隊,後來發現這個人平庸浮躁,便很坦率地對大臣說:此事用此人大錯了,這實在是朕的過錯。

雍正曾多次頒發諭旨,要求身邊大臣看見「朕的過錯」直接指出,「使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雍正即位的第一年,就命令朝中文武大臣每人寫一份奏摺,專門給皇上挑錯,並交待說:挑的錯哪怕是不太合適,朕也不會怪罪,但若是瞻前顧後用一些空話來搪塞,卻是萬萬不可的。

雍正作為封建君主專制時代的帝王,能夠坦率地認錯改錯,並一再要求朝臣直言「朕過」,這本身就需要有拋棄虛榮面子的勇氣,講求務實的精神。

(作者:李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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