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史綱--第二十章 第七世紀 09西域征服與西南地區挫敗
本文是Matthieu Ricard所著《快樂學》的節選。Mathieu是在西方負有盛名的藏傳佛教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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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總是感覺很遙遠,但又那麽近。遙遠的理由是,因為我們總是想像它會在未來的某時發生;近是因為它隨時就能出現。既然我們都會死,這是確定的,但死亡的時刻,卻是無法預測的。當死亡來臨的時候,再雄辯的口才也無法勸它等待,再大的力氣也不能阻止它,再多的財富也不能賄賂它,再誘人的美貌也不能迷惑它。
攝影:野町和嘉
為豐富人生,時時想到死亡
如何面對死亡而不背對生命?如何想到死亡而不感到恐懼和沮喪?伊迪·賀樂孫說:「如果不把死亡包含在生命中,就無法充實地活著;如果能在生命中迎接死亡,我們將會成長,人生將會更豐富。」如何看待死亡,對自己生活品質有重大影響。有人極度恐懼死亡,有人忽略死亡,但有人思索著死亡,為的是更有能力去欣賞流逝的每一剎那。為的是要更認清活著是為什麽。如果能把死亡當做生命的一部分,就能激勵自己精進向上,讓我們不浪費時間在虛榮而分心。雖然在面對死亡上,我們都是平等的,每一個人準備的方式卻都不同。
十二世紀的西藏智者剛波巴( Gampopa)說:
「在開始的時候,我們應當恐懼死亡,像是逃避陷阱的公鹿一樣;而在中途時,我們應當無所後悔,像是一個細心照顧好自己農田的農夫一樣;到最後,我們應當喜悅,像是一個圓滿偉大成就的人一樣。」
攝影:野町和嘉
與其忽略死亡,還不如學習如何從死亡的恐懼中獲利。我們不需要一邊活著,一邊被死亡追逐,但我們必須保有對生命脆弱性的認識。這認識將幫助我們真正珍惜所剩下的生命。死亡經常沒有預警就到來。我們或許享有健康的身體,正在和友人享用一餐佳餚,但這或許就是我們最後的時刻了。走的時候,留下的是朋友、未完成的對話、吃到一半的菜餚、未完成的計劃。
如果我們已經善用人生不可思議的潛能,還會有任何後悔嗎?一個農夫如果努力播種、收成,不論好天壞天,他已經無所後悔;他已經儘力了。自己所忽略的事,只能責怪自己。一個人如果能善用每一秒,令自己成為更好的人,並且對他人的快樂有所貢獻,這個人可以安心地離開世間。
攝影:野町和嘉
「我將化為虛無,一切將化為虛無」
死亡是不是像一芯被熄滅的火焰?還是像一滴水被吸收到乾早的土地中?如果是這樣,如同伊比鳩魯所說,它就跟快樂無關:「於是壞事中最可怕的死亡,就對我們沒有作用;因為當我們活著的時候,死亡並不存在,而當死亡存在的時候,我們就不活著。」但如果死亡只不過是一個轉化,如果我們的意識還會繼續經歷無數生命的話呢?面對這重要過程時,不要把重點放在當下對痛苦的恐懼,而要採取一種利他、和平的態度,不要對財產和親人執著。
攝影:野町和嘉
無論如何,我們活著的最後幾個月或最後的一些時刻,絕對應該要平靜,而不是緊張。想到要離開自己的親人及財產,執著於身體的腐化而感到痛苦,這一切有什麽用?
索甲仁波切解釋:「死亡代表我們最執著的東西,也就是自我,無可避免的毀滅。所以說,很明顯地,在死亡的時刻,有關「心性」的開示,以及「無我」的開示,可以給我們巨大的幫助。」
當死亡貼近時,最好採取寧靜、無我,以及疏離的態度,如此一來,死亡也無需成為心理或生理上的折磨。
我們不應當等到最後一分鐘才做準備,因為那絕對不是考慮走向心靈道路的好時刻。塞尼卡說:「難道不感到難為情?你只有留一點殘餘的時間給自己,只把再也無法投注在事業上的時間留給智慧?如果要在生命結束的時候才開始活,那是多麽地晚!」趁自己仍然享有健康的身心,我們必須現在開始。
攝影:野町和嘉
他人之死
如何面對他人之死?面對所愛的人死亡,雖然會感到一種無法彌補的創傷,但可以有另類思考,那就是,「善終」未必是悲劇。在今日西方世界中,所有人在看到死亡時恨不得轉移視線。死亡被偽裝、掩蓋、消毒。因為沒有辦法具體避免死亡,我們寧願把它完全從意識中移除掉。當它真的到來時反而更令人震驚,因為我們沒有做任何準備。自己的生命一天天在消逝中,如果我們沒有學習從生命的每一剎那中尋找意義,過去的時刻全都被浪費。
攝影:野町和嘉
在古歐洲,當家庭成員死亡時,全家會聚集在亡者四周,神父做著臨終塗油禮,全家人一起聆聽最後遺言。直到今天,以西藏為例,人們還是比較希望能夠在家人和朋友圍繞下往生。這樣也能讓小孩了解,死亡是生命自然的一部分。如果病床邊有心靈上師在場,讓死亡平靜到來,親人也可以得到安慰。如果死者是一位有經驗的修行人,大家對他不會有任何牽掛。在火化之後,從儀式回來的人經常會說:「一切進行得很好。」
攝影:野町和嘉
一位美籍比丘尼在加德滿都過世了,美國駐尼泊爾大使參加了火葬儀式後跟我說,他從未見過如此祥和的葬禮。智者的死亡有智慧的人享有一種特別的自由:他已經為死亡做好準備,所以能夠欣賞生命每一剎那所帶來的收穫。活著的每一天就像是唯一的一天,於是這一天自然就成為他人生中珍貴的一天。當他看到日落時,心裡會想:「我明天早上還會看到日出嗎?」他知道時間是寶貴的,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荒廢時間是愚笨的。當死亡終於降臨的時候,他平靜地走,也無悲傷也無後悔,對於身後一切毫不執著。他離開生命,就像老鷹飛向藍天一樣。
攝影:甜茶館
隱士密勒日巴尊者曾經唱出這首歌:
因恐懼死亡,我來此叢山,反覆思索死亡之不可預期,佔據無死不變本性之堡壘,今已遠遠超越死亡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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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hieu Ricard(馬修·里卡德)在前往喜馬拉雅地區成為一名佛教徒前,擁有一份很被看好的職業:細胞遺傳學研究。他是位國際暢銷書作家、翻譯、攝影師。目前,正在研究佛教禪修對大腦的影響。他的工作還包括尼泊爾幫扶項目。
Matthieu生於1946年,法國。父母是法國哲學家Jean-Francois Revel和畫家Yahne。1967年第一次來到印度,1972年開始永久定居在喜馬拉雅地區。
Matthieu著作頗多,有《僧侶與哲學家》(與自己哲學家父親的對話)、《幸福》、《利他主義 - 用慈悲的力量來改變自己和世界》、《為什麼冥想 - 如何控制和掌握理智與情感》、《通往開悟之路:藏傳佛教大師們的建議》等,多本被譯成二十多國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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