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形象形成和完善探津（二）：漫翻詩書尋神猴

孫悟空形象形成和完善探津（二）：漫翻詩書尋神猴 2012-07-06 17:31閱讀：756 孫悟空形象形成和完善探津（二）：漫翻詩書尋神猴——孫悟空的文化形象初探　上節我們從歷史考據的角度，對孫悟空的歷史原型進行了探索，發現這與玄奘法師西行中的行者有密切的關係，但從現在的傳世圖譜和壁畫中我們發現，這個行者有很多神話形象，或是神、或是人、或是猴，千頭萬緒，還是沒有比較滿意的答案。我們聯繫到通行本《西遊記》是一部充分吸收前代民間積累，產生和完善於明清時期的神魔小說，在相當程度上具有對前代文學作品的傳承性。　明清小說有兩個來源，其一是繼承中華傳統文學式樣，如唐宋傳奇、宋元話本、元雜劇等；其二是選擇吸收外來文學式樣，主要是佛經文學（經卷、敦煌變文）。下面就孫悟空形象的形成與完善，分別從這兩方面進行探源研究。一、中國傳統的來源　　中國文學的神魔和志怪傳統源遠流長，三墳五典、八索九丘自孔子刪訂和秦皇煿火後，庶幾不傳，現在僅能在諸子散文中看到斷簡零篇，《楚辭》、《山海經》、《淮南子》等是上古神魔和志怪的淵藪，中古時期的神魔故事匯是志怪筆記和唐宋傳奇等，中古以後的神魔故事就是我們熟知的很富於生活性的明清神魔小說，如《西遊記》、《封神演義》、《三寶太監西洋記》等。下面我們從唐以前志怪、唐宋傳奇、宋話本、元雜劇等幾個方面考究一下《西遊記》孫悟空的神魔文學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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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前的志怪文學的神猴形象:典籍出處主要形象在《西遊記》中的映射《山海經·西山經》頭白腳紅，見之天下有兵災的猿猴狀神獸朱厭聯繫主要體現在通靈之上，這

載入中...內容載入失敗，點擊此處重試載入全文 時期的神猴大多是掠人妻女反面形象。但袁公和白猿已經初具神聖的雛形。《搜神記》通靈神明，手段高超，與美女生子如人的猿猴馬化《焦氏易林》神出鬼沒，善盜取人妻女的南山大猴《吳越春秋》教授越女劍法的神猿，袁公《博物志·異獸部》偷襲過路婦女的蜀中猿猴《拾遺記·周群》變化多端，不老長生、善知過去未來的白猿唐宋傳奇文學中的表徵:典籍出處主要形象在《西遊記》中的映射《古岳瀆經》神通廣大的淮河水怪猿猴狀無支祁體現在定海神針鐵和彌勒黃眉童子國師王菩薩一節《補江總白猿傳》能變化，讀符篆木牘，善舞電劍，妻30餘婦女的猿猴能讀龍紋鳳篆，72變《集異記·汪鳳》鬧天宮，被茅山道士囚在石匣的神猴鬧天宮，被壓在兩界山石匣中《宣室志·楊叟》孫氏的親戚，胡僧袁氏，能談《金剛經》的猿猴西牛賀洲斜月三星洞學藝時候，古月、子系的得名《續玄怪錄·刁俊朝》躲在人脖子中的避禍的神猴鑽進妖精肚子中的猴王《夷堅志·蔡京孫婦》生於混沌初分，能大能小，十指和兩眼發火的猿猴靈明石猴出身自天地孕育的靈石，火眼金睛宋話本文學中的反映:典籍出處主要形象在《西遊記》中的映射《陳巡檢梅嶺失妻》役使山神，能降山精水魅，號稱齊天大聖的申陽公，與通天大聖、彌天大聖、泗水聖母同胞與西遊記雜劇關聯較大，出現齊天大聖名號，其兄弟西遊記中體現在彌勒黃眉童子國師王菩薩一節《釋老六言十首》取經煩猴行者，吟詩輸鶴阿師。保護玄奘法師取經《大唐三藏取經詩話》化為白衣秀士，隨三藏取經贖偷桃罪的花果山紫雲洞四萬八千獼猴王鬧天宮，因為救贖參加取經《西遊記平話》（原本不傳，《朴通事諺解》留遺篇）在天宮偷桃、偷丹、偷仙衣的猿猴齊天大聖鬧天宮，因為救贖參加取經元雜劇文學中的表現:典籍出處主要形象在《西遊記》中的映射《時真人四聖鎖白猿》神通廣大，與天地同壽的煙霞大聖孫悟空的神通《龍濟山野猿聽經》化樵夫探問、現真身戲耍、變秀才袁遜聽經證果的神奇猿猴斜月三星洞學習的故事《寶光殿天真祝萬壽》心猿、意馬、六賊試探修道人心猿是孫悟空的代號《二郎神鎖齊天大聖》偷丹的齊天大聖，耍鐵棒的通天大聖，打筋斗的耍耍三郎孫行者孫悟空手持金箍棒，翻筋斗雲，偷桃盜丹《楊景賢西遊記雜劇》神通廣大、變化多端、火眼金睛的齊天大聖，因偷仙衣蟠桃被觀音壓在花果山下，隨唐僧取經基本與通行本《西遊記》一致，細節稍有差別　由上述對比分析可見，中國傳統文學式樣的神猴形象有以下幾個特點：其一是神猴神通廣大，如變化多端、聰明通靈、手段高強；其二是具有強烈的反抗和挑戰固有秩序精神，如自稱齊天大聖、偷蟠桃、盜仙衣和大鬧天宮；其三是淫猿陋習，主要體現在奪人妻女方面，這個情況在通行本《西遊記》中也有遺留，如「三調芭蕉扇」一節，孫悟空變牛魔王向鐵扇公主誆取芭蕉扇，有淫猿遺迹在其中。二、外國譯本的來源明清小說的另外一個基因是以佛經文學為代表的外國文化的給養，佛經文學與先秦諸子散文《莊子》、《韓非子》等在善用譬喻上一時瑜亮，佛經往往通過野生動物佛性感悟的教諭意義啟發眾生，而其中各種野生動物的傳奇性，為中印文化交融後的明清小說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　　

下面我們看下佛學典籍中的神猴故事：譯典出處主要內容與《西遊記》的關係《雜寶藏經·十奢王經》《六度集經·國王本生》轉述羅摩衍那的故事，描述神通廣大的哈努曼孫悟空與哈努曼同樣神通廣大《賢愚經》卷十二《彌沙塞律》卷十《僧祇律》卷二十九《佛五百弟子自說本起經》彌猴獻密，釋迦佛普惠大眾，獼猴歡喜讚歎證果（《大唐西域記》）因《大唐西域記》引述，獼猴與玄奘取經聯繫在一起《師子月佛本生經》師子月佛及八萬四千金色彌猴授記因緣與《大唐三藏取經詩話》中白衣秀才猴行者，自稱是花果山紫雲洞八萬四千銅頭鐵額彌猴王《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序》猿猴曬經，風吹卷落，樵人得經獻寶猿猴與經文聯繫在一起《雜譬喻經》《法句經》《阿育王經》獼猴求法，終成正果救贖取經《金光明經·諸天葯叉護持品》《覺禪鈔》卷二《藥師法》《成菩提集》卷一引《大集經》佛菩薩扈從，猿猴神將保護玄奘取經《佛說出生一切如來法眼遍照大力明王經》著虎皮衣、拿金剛棒的大力明王孫拿利孫悟空著虎皮裙、拿金箍棒，車遲鬥法一節有大力王菩薩。由上述對比分析可見，中國傳統文學式樣的神猴形象有以下幾個特點：其一是神猴往往與佛教、佛陀和佛經有緣，或是佛陀前世，或是菩薩扈從、或精進求法；其二是部分神猴具有極大神通，如哈努曼和大力明王。　　這裡需要提出一個觀點，即《佛說出生一切如來法眼遍照大力明王經》中的孫拿利可能是通譯「軍荼利」（梵文音譯：Kundali）的異譯，如唐代達摩棲所譯的《大妙金剛大甘露軍拿利焰髻熾盛佛頂經》中「軍拿利」即為「軍荼利」的異譯，這裡漢字「孫」與孫悟空的「孫」不同，僅為音同，不如漢文典籍《宣室志》等中的「袁」（猿）和「孫」（子系）具有漢字的張力。三、小結由以上對中國和外國的文學式樣分析可見，通行本《西遊記》中孫悟空的形象，在前半部分「大鬧天宮」中中土典籍的影子多一點，在後半部分「西天取經」中佛經典籍的影子多一點，二者背後的文化軟實力不同。這是解釋《西遊記》中孫悟空形象前後的衝突性的一個思路，應該比「孫悟空和宋江一樣鎮壓江湖兄弟」、「排定《西遊記》高手榜」的一些研究思路稍許科學和客觀一點；當然這或許也能給時下進行《西遊記》與《封神演義》混合研究，考證出須菩提祖師、釋迦牟尼佛等對應《封神演義》中的某個人物的說法一個較為科學的回應。齊天大聖、行者是兩個符號，二者所代表的文化不同，最終融合在《西遊記》中需要有現實的土壤，那麼這個現實的土壤是什麼呢，且聽下回分解。東臨碣石撰文（未完待續） 您有30萬元投資模擬金未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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