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生閱讀素養存在差距是世界性難題

07-29

男女生閱讀素養存在差距是世界性難題

【PISA2009測試結果顯示，上海男生的閱讀成績低於女生40分。更令人關注的是，OECD平均值男生比女生低39分。這說明男女生閱讀能力存在差距是一個世界性的普遍問題。教育者有必要進一步探尋生理、心理等方面因素對男女生閱讀的影響，並在此基礎上因勢利導，讓男女生在閱讀上有同樣優異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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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男生閱讀素養顯著落後於女生

在世界經濟與合作組織（OECD）2010年年底公布的PISA測試結果中，上海學生首次參加PISA測試並且成績排名「全球第一」，這引起了眾多學者的關注。而其中最耐人尋味的是閱讀素養中的性別差異。那麼到底有哪些因素造成了這些差異？教育者又該如何看待這些差異？

北京師範大學心理學院劉暢陳玲玲

2010年年底公布的PISA測試中，上海男生閱讀平均成績比女生低40分，其OECD平均值男生也比女生低39分。上海有6.6%的男生閱讀素養低於2級水平，而女生在該項比例中只佔1.6%。在閱讀素養所涉及的「訪問和檢索」、「整合和解釋」、「反思和評價」等三個方面，女生成績都顯著地高於男生。針對閱讀中的性別差異，PISA的研究報告中提到了三個可能的原因，即男生與女生在腦結構與功能上的差異、性別認同等社會化問題、閱讀的內容等。根據PISA的研究結果，閱讀興趣和缺乏有效的閱讀策略可以解釋大部分國家和地區閱讀成績的性別差異。但對於上海的學生來說，這兩個因素只解釋了33.3%的差異。那麼，究竟有哪些因素會導致男生的閱讀成績低於女生呢？

男女性大腦生理基礎存在差異

【一些研究顯示，從結構和功能上來看，男女兩性的大腦存在明顯差異。與此同時，與女性相比，男性在閱讀能力的發展上可能需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走向成熟。】

PISA測驗以15歲學生作為調查對象。根據美國認知科學家對9至15歲少兒進行的閱讀測試，女孩大腦中的語言區域與男孩相比，在閱讀過程中要活躍得多，而男孩大腦中與處理閱讀相關的具體感官區域（如視覺區域和聽覺區域）卻顯示出了更大的活躍程度。研究者由此推斷，女孩更多地依賴一般的語言處理機制，因此能夠處理任何接收到的閱讀信息，而男孩在處理閱讀信息時則主要依靠具體的感官模式。雖然進一步的研究發現，這種閱讀過程的大腦活動性別差異會隨著個體發展與成熟而消失，但它或許反映了這樣一個事實：與女性相比，在閱讀能力的發展上，男性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夠走向成熟。

從結構和功能上來看，男女兩性的大腦存在明顯的差異。早在上世紀80年代早期，就有研究者發現男性與女性的胼胝體存在的差異，與男性相比，女性的胼胝體較大。胼胝體是兩側大腦半球之間最重要的聯結點，起著溝通和協調兩側大腦半球的作用。因此，研究者認為由於女性兩側大腦半球連接較緊密，因而導致女性的大腦較少專門化。神經心理學家發現，女性的語言中樞平均分布在左右腦半球的趨勢較明顯，女性大腦皮質的功能組織似乎不像男性那麼單側化。因此，女性在抽象思維、空間思維以及立體視覺活動時成績不如男性，而在語言方面優於男性。

應當指出的是，對於女性左腦優勢的說法研究者頗有爭議。有人認為，大腦兩個半球的機能優勢的性別差異即使存在，也是很微弱的。甚至有的研究者否認男女之間存在腦功能優勢程度上的差異。因此，神經生理意義上的語言優勢只是女性語言習得的物質條件。女性能否有效地利用這些條件來促進語言的發展，特別是第二語言的發展，則主要由社會心理因素來決定。

教育環境影響學生閱讀素質培養

【語文教師隊伍性別構成的失衡、學校語文課程相關學習內容的女性化以及家庭教育中存在的問題，均構成相關影響因素。】

學校因素在我國城市學校從事教育工作的語文教師中，女性比例大大高於男性，教師隊伍的性別構成出現了明顯偏於正常比例的女性化趨勢。

男女教師在認知能力、行為特點等方面存在著性別差異。語文教師隊伍性別構成的失衡不利於學生的認知和行為發展。在語文課堂上，女教師的優勢在於其形象思維方式和解決問題的方法，而男教師的優勢在於其抽象思維的邏輯性和較強的推理能力。如果學生只是接受來自女教師的傳授，可能會限制他們思維的靈活性和多樣性，導致其認知得不到較為全面的發展。另外，在對待男女學生的語文學習行為上，女教師常以女性準則來加以規範，對學生在閱讀鑒賞活動中表現出的另闢蹊徑、獨特見解，以及對於寫作題材的自主選擇、寫作方法的不拘一格，會有更多的限制；而男教師對於學生在語文學習行為上表現的多樣性則相對於女性教師更具包容性，能夠更好地激發學生的創造性，挖掘學生的潛能。

除了上述問題之外，也有研究者指出，目前學校系統中相關文學的內容與題材在一定程度上偏離了男孩的選擇。男孩喜歡探索、冒險、刺激，偏好歷史、科普、軍事、武俠小說等題材的閱讀，但這些在課堂上往往較少作為教學題材。

家庭因素 2009年出爐的《閔行區小學生課業負擔情況調查報告》對課業負擔重的原因分析表明，有22.79%的學生認為老師布置的作業數量多、難度大；而78.21%的學生指出，課業負擔重的原因主要在於父母經常加碼。教育是一種社會系統，家庭教育對於少年兒童的發展的作用不容忽視。有研究表明，家庭閱讀環境比學校閱讀環境對中學生的閱讀動機、閱讀態度以及閱讀興趣的影響更大。在目前的中國家庭中，大部分家庭的教育責任都由母親承擔，父親往往只是「麵包提供者」的角色。父親的缺席導致了在家庭環境的閱讀過程中，母親為孩子選擇的閱讀材料可能會偏女性化，題材類型較為單一。男生所偏愛的武俠小說、軍事類閱讀素材往往不會在家庭閱讀中出現。同時，母親的閱讀風格和閱讀習慣也更適合於女孩閱讀素養的培養。此外，有研究表明，家長每次與女孩進行親子共讀的持續時間比與男孩共讀的親子共讀持續時間更長。因此，女孩對閱讀的偏愛可能在其童年早期的家庭環境的影響下就已經形成。

美國兒童教育專家曾指出：父親是男孩成長中最重要的教育力量。父親所具備的創新、探索、動手能力以及冒險精神，對於兒童的成長與發展非常重要。然而在當今中國，父親在家庭教育中的缺失對男生和女生的發展都有很大的影響。尤其對男生而言，這對其性別角色、智力與非智力因素的發展都十分不利。研究發現，父親的親子共讀交流明顯少於母親。另外，由於父親參與的缺失導致父親為男孩選擇更適合的閱讀物的可能性大大降低。這種教育模式使得男生的發展受到了限制。

男女生學習的心理過程存在差異

【PISA研究報告指出，在語文學習中，學習興趣、學習策略和學習動機等因素具有重要影響作用，其中，學習興趣是最關鍵的一環。總體而言，女生比男生更喜歡閱讀。】

學習風格男女生的大腦結構或大腦工作機制的差異也直接導致了學生語言學習風格的差異。學習風格指的是學習者個體在接受信息和信息加工過程中所採用的自然習慣的偏愛方式，這些偏愛方式具有一定的持久性。語言學習風格可分為多種不同的類型。如：

（1）從感官偏愛的角度，學習風格可分為視覺學習模式、聽覺學習模式、體驗學習模式和動手操作模式。一般而言，偏愛動手操作模式的多是男生。儘管聽覺學習模式與性別的關係還不大明確，但有關聽力的研究顯示女生的外語聽力能力比男生要強。

（2）根據學習者對學習環境的依賴程度，學習風格可分為場獨立型和場依存型。場獨立型的人對社會環境不大敏感，在學習中擅長邏輯思維和理性的分析。而場依存型的人則相反，對環境依賴性較大，喜歡從整體上把握。在通常情況下，男性學習者更傾向於場獨立型，女性大多是場依存型的學習者。

（3）從思維方式的角度，可將學習風格分為分析型、綜合型、審慎型和衝動型。一般女性學習者先會考慮周全，有一定的把握時才會作出反應，因而更加審慎，男性則更衝動。

（4）從情感的角度，可將學習風格分為主觀型和客觀型。整體上男女在認識事物的方式上存在性別差異。男生一般通過客觀的、抽象的分析來理解認識事物，而女生則更注重通過主觀的、個人的感覺和經歷去感知。在相應的語言學習過程中男生多在思考分析，注意力集中在語法規則、語言事實及邏輯上，不大與人交流；女生則更喜歡靠感覺去感知語言，在與人的交流合作中體驗學習。

學習策略根據PISA的研究報告，總體而言女生比男生更有意識地使用有效的策略以便理解和記憶信息。在PISA測驗後所填寫的問卷中，女生報告更多地使用識記和監控策略，而男生報告更多地使用精細加工策略。其中識記策略（Memorisation Strategies）指學生通過複述閱讀材料並記住新的信息，使用識記技巧將未經過深入加工的新信息儲存在記憶中。監控策略（Control Strategies）指學生為了達到新的學習目標而制定計劃，涉及已經學習了什麼和還需要學習什麼。在閱讀中體現為：學生了解自己在閱讀中哪些概念沒有理解、檢查是否記住了材料中最重要的內容、尋找額外的信息、了解尚未理解的內容。精細加工策略（Elaboration Strategies）指學生通過與已有的知識儲備相聯繫來更好地理解材料，將新材料與已學習的其他學科相聯繫，確定新材料是否對現實生活有幫助。此外，國內研究者對初中生學習策略的特點及其成因的研究也顯示，初中男生在元認知策略、認知策略、資源利用策略和語文學習總策略上的得分都顯著低於女生。男女生對不同閱讀策略的使用，直接影響了其在閱讀中的表現。但應注意的是，閱讀策略並無好壞之分，不能簡單地說哪種閱讀策略好，哪種閱讀策略不好。

學習策略的性別差異與個體的認知風格有一定的關係，正如前文提到的，女生的場依存風格可能使得她們更能夠接受老師所傳授的學習策略，並加以實踐。而對學習策略成因的進一步研究則顯示，男生的語文學習自我效能感和策略應用意識的得分均低於女生，並且在語文學習中更傾向於消極歸因——不良的學習策略導致男生在語文學習中成績欠佳，而他們傾向於認為自己的語文成績不好是由於自身的不可改變的因素所導致的，這樣的歸因方式反過來又會導致低的語文學習自我效能感，從而形成惡性循環。可見，在語文學習中，學習興趣、學習策略、學習動機、學習效能感是環環相扣的，而學習興趣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學習興趣 PISA的研究報告中指出，總體而言女生比男生更喜歡閱讀，上海的學生也是如此。雖然在2000年至2009年間，所有學生的閱讀興趣都在減少，但男生閱讀興趣的減少要比女生嚴重。國內研究者在一項有關初中生閱讀興趣的調查中發現，總體來說，女生要比男生更熱衷於閱讀。男女生在閱讀時間、閱讀頻率、閱讀量上的差異也比較明顯。

初中階段是思維發展的重要時期，男生常常以理性的邏輯思維見長，但形象思維以及言語的流暢性不如女生，因而男生對閱讀的興趣普遍不及他們對自然、物理、科技、體育等方面的興趣那麼強烈。而相形之下，女生的形象思維和對語義的把握方面要優於男生，加上她們的情感細膩、豐富和深刻，常常偏向於個人的內心世界，因而女生們更傾向於通過閱讀來獲得樂趣，以豐富自己的生活。

在閱讀的文體上，由於女生往往在具體形象思維方面有優勢，因而更喜歡且擅長記敘文、詩歌、散文的閱讀；男生往往在抽象邏輯思維方面具有優勢，因而更喜歡且擅長說明文、議論文的閱讀。在閱讀的內容上，男女生也有著非常明顯的性別差異。男生比女生更喜歡探索、冒險、刺激，因而倍受男生青睞的讀物主要集中於科普、武俠小說和軍事類讀物。與男生不同的是，女生在初中階段大多顯得較為文靜，愛幻想，喜歡追求浪漫與完美的感覺，因此文學、心理類的讀物逐漸成為女生們最為喜愛的類型。

PISA測驗因素

【PISA研究報告強調，任何一個可能影響閱讀素養性別差異的因素都不是絕對的。教育者在考慮這些性別差異的同時，也要注意不能將這種差異過度誇大。】

PISA測驗認為，離學生最近的是個人的生活，然後是學校生活、工作以及閑暇時的活動；距離學生最遠的是科學內容，它包括了抽象的證明、數字的概括以及空間的模型等等。因而，當設計評價任務時，PISA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真實問題的關聯上，這種關聯應該涉及參與者的實際經歷和實踐、來自真實世界中具體的實踐和經驗的聯繫。

PISA的測試題不僅是對名篇名作或者科普文章的分析理解，而且更注重日常生活中的閱讀應用。閱讀內容有報稅單、貨物收據及說明書、智力問答、報紙新聞報告和圖書館開閉館時間等，以充分考驗學生的閱讀及理解能力能否在日常生活中運用自如。PISA閱讀測評的形式非常靈活，做起來也非常有趣，有別於我們語文中的「現代文閱讀」。

PISA的研究報告指出，總體來講，男生的閱讀廣度不如女生，在涉及日常生活甚廣的PISA測驗中，男生存在劣勢。但這也不是絕對的，在上海、法國、德國和日本，男生的閱讀多樣性要大於女生。所以，任何一個可能影響閱讀素養的男女生性別差異因素都不是絕對的，在不同的條件下、針對不同的個體，其影響因素可能差異非常大。

在考慮這些差異的同時，我們也應該注意到，PISA測驗的學生年齡是15歲，正處於青春期，其生理和心理均處於發展階段，其心理還處於動態的發展過程中。因此，我們不能將現有的性別差異結果無限推廣。而且，這種差異結果也並不一定適合於所有的個體。在重視閱讀的性別差異的同時，我們也應該看到男生和女生髮展階段中的共性，培養學生良好的閱讀素養。

【觀點】

父母和教師不需要過於顧慮男孩們看所謂的「沒營養」的書籍。許多研究顯示，當孩子們喜歡娛樂性的「輕鬆」讀物——系列故事書或者漫畫書時，這類讀物也許正在幫助培養優秀的終身閱讀者。

別讓偏見阻礙男孩愛上閱讀

郜雲雁

在過去的20年里，人們對於讓孩子閱讀哪種書籍存在許多爭論。對於許多天生就不像女孩那樣喜歡閱讀的男孩來說，指導他們愛上閱讀已成為父母和教師關注的迫切問題。然而，由於不了解男孩的天性，以及我們自身對於閱讀過於狹隘的理解，最終使我們並未真正有效地幫助男孩愛上閱讀。

男孩閱讀有偏好

為什麼男孩對於科幻、探險、戰爭類的書籍更感興趣？為什麼他們偏愛有圖像、有畫面的書？為什麼男孩可以對看似枯燥的技術手冊出神，卻對我們推薦的經典作品不屑一顧？越來越多的研究對於這些現象有了更為深入的解釋。一些研究認為，男性主要的荷爾蒙是睾丸激素，睾丸激素能夠提高男性的空間-運動知覺的發育，以及右側大腦中心的運用。也正是這一激素的作用，推動著男孩大腦的攻擊性行為、空間-機械和肌肉運動知覺的身體體驗。這種先天的生理特性，某種程度上決定了男孩會偏愛那些充滿空間-運動知覺活動的文字和作品。無論是恐怖電影、懸疑小說、科幻作品還是體育傳記，都能更好地滿足男孩的需要。同時，男孩可能需要一種快速移動的故事脈絡來保持閱讀的興趣。

一些研究發現，男孩與女孩大腦中的海馬的工作方式有所不同。海馬是主管近期記憶的區域，有點像是計算機的內存，以便快速存取。與女孩相比，男孩的海馬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記住相關內容，特別是寫出來的文字內容。不過，男孩的海馬更偏愛序列，在記憶和理解大量序列式和層次分類（要點、子要點、子子要點等）的信息時非常成功。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男孩比女孩更喜歡看技術手冊和說明書類的文字。

同時，男性大腦與女性相比，更多地依賴空間機械刺激，因而男性天生更易接受圖表、圖像和運動物體的刺激，而不易接受單調的語言刺激。因此，圖解或視覺類圖書，如圖畫書、漫畫書和報紙中的漫畫、技術或機械類圖書等更受男孩的歡迎。

閱讀漫畫書一樣能成功

男孩往往不像女孩那樣花大量的時間從事閱讀活動，這也讓不少父母和教師更加關注男孩的閱讀問題。然而，美國學者邁克爾·古里安告誡父母，儘管確實存在每個孩子讀後均能受益的文學作品，如《殺死一隻知更鳥》或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但是強迫孩子閱讀他們不喜歡的作品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提供給男孩更適合他們口味的讀物才是上策。

美國著名閱讀專家、《朗讀手冊》一書作者吉姆·崔利斯曾指出，父母和教師不需要過於顧慮孩子們看所謂的「沒營養」的書籍。許多研究顯示，當孩子們喜歡娛樂性的「輕鬆」讀物——系列故事書或者漫畫書時，這類讀物也許正在幫助培養優秀的終身閱讀者。這類讀物儘管不是經典文學，但是它們或許比經典文學更能培養出喜愛閱讀的下一代。

吉姆·崔利斯甚至提出，童年時期愛看漫畫書的人，長大以後往往會變成閱讀能力較強的讀者。他曾信心百倍地指出，任何懷疑漫畫能夠培養讀書興趣的人，應該看一看以下事實：來自32個國家的20餘萬名兒童參加IEA評估考試，結果芬蘭兒童的閱讀分數最高。而芬蘭的9歲兒童最普遍的消遣書籍是漫畫書，59%的芬蘭兒童幾乎每天都看一本漫畫書。吉姆·崔利斯還以自己為例，指出他小時候擁有的漫畫書是全社區最多的。

吉姆·崔利斯說，那些為孩子提供各式各樣讀物的成年人，不必擔心孩子或班上的孩子發展成「漫畫書心智」。一項研究顯示，各年級里幾乎所有優等生看的漫畫書都比成績差的學生多。男孩遠比女孩愛看漫畫書，而且看漫畫書不會影響學生閱讀的書的數量。對於那些閱讀能力低的孩子，可以讓他們從看漫畫書起步。如果他們表現出興趣，就給他們更多的漫畫書。實際上，一些優秀的漫畫書同樣挑戰孩子的心智和辭彙。以風靡全球的《丁丁歷險記》為例，每一集都有約8000個詞，最妙的是孩子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讀8000個詞。

閱讀素養與學業成績呈正相關

社會發展到今天，知識的含義已經從能夠記住信息轉向能夠發現和使用信息。如果一個人想要全面參與知識社會，使用、理解和反思各種信息的能力是至關重要的。閱讀素養已經成為最基本的學習和生存技能。

越來越多的研究發現，閱讀素養對於學生的學業成績至關重要。閱讀素養好的學生在許多方面都會佔有優勢。全球性的女生學業成績超越男生的現象，從某種程度驗證了閱讀素養與學業成績的正相關性。專家指出，閱讀素養對於學校就像是貨幣對於市場一樣，它能夠打開文化和學術機構的大門，影響學生的認知和思考過程，還塑造著他們的思考方式。閱讀素養不僅是所有教育領域的關鍵，也是參與終身學習、促進個人發展和融入社會所必須的能力。

從小開始培養良好的閱讀習慣，在成人的指導下逐步幫助孩子愛上閱讀，尤其是幫助那些好動和充滿活力的男孩愛上閱讀，對於今天的教育工作者而言，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精彩閱讀】

提供男孩喜歡的閱讀素材

【美】邁克爾·古里安凱西·史蒂文斯

我們的教育希望孩子在閱讀時能夠包羅萬象，這在某種程度上反而妨礙了一個孩子在語文科目上的成功，尤其是男孩。男孩通常只喜歡讀他們感興趣的讀物，並拒絕不合其口味的讀物。因此給男孩提供什麼書就顯得更為重要了。

在過去的20年里，人們對閱讀哪種書籍最好這一問題有過許多爭論。例如：如果一個男孩看漫畫書，那麼他常常被認為是「不成熟的閱讀者」或者被視為「浪費時間」；如果他愛讀技術手冊而不看科幻小說，則有可能被認為是「不夠全面」；如果痴迷於讀科幻小說卻不看其他讀物，那就可能被當作「一個科幻瘋子」。

一般來說，我們的教育文化喜歡根據孩子的閱讀內容作出評判。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件好事，我們希望孩子在閱讀時能夠包羅萬象。但是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態度又妨礙了一個孩子在語文科目上的成功，特別是男孩。

教育部研究員黛安·拉維奇，對孩子的閱讀素材進行了大量研究並發表了許多著作。黛安·拉維奇指出，諸如「哈利·波特」系列書籍的暢銷表明，美國的孩子們希望讀好書，讀那種令人興奮和神秘、充滿陰謀和正義之間最終決一死戰的內容的書。拉維奇認為，歷史教科書與此正好相反，這類書籍對事情輕描淡寫，忽略了歷史的戲劇性和故事性。

羅特格斯州立大學教育研究生院的邁克爾·史密斯、博伊西州立大學的傑弗里·威廉證實了拉維奇博士的研究結果。他們對6到12年級的男孩進行了一次調查，結果發現：這些男孩的閱讀和寫作作業「同他們的興趣背道而馳」。他們的調查還指出，正是這些男孩，當教師要求他們閱讀包括滑板、摩托車修理手冊等書籍或做相關內容的作業時，他們非常專心。

在多年的研究後，這些專家指出：在某種程度上，有些事情或許是出於那些抱怨語文、文學、歷史和社會研究課無聊且毫無意義的男孩父母的意願。男孩通常只喜歡讀他們感興趣的、與他們的荷爾蒙、神經學和心理學特點相適應的讀物。男孩會拒絕令他感到厭煩、不合口味的讀物。

因為通常男孩不可能像女孩那樣在一年內讀許多書，所以男孩所讀的書更為重要。這是閱讀能力很差的男孩的家長必須面對一個問題。

您或許也注意到了許多男孩比女孩需要更多圖解——空間內容，以便掌握書中的全部內容。，當男孩進入大學時，他們的大腦發育趨勢於完成，這時男性較女性需要更多圖解和視覺圖像的現象將消失。

我們認為，總體而言，與女性大腦相比，男性大腦還未準備好接受語文學習，因此男性大腦常常需要額外的語言幫助，調整閱讀選擇。學校應創造新的教學方式，讓男生表現與同一領域女性相當。

我們的學校體系應該對語文中不斷增加的性別差距負實際責任，因為學校常常拒絕給予男孩取得同女孩子同等語言學習水平所必學的內容、課程、教學策略和多媒體技術。

（本文摘自《男孩的腦子想什麼》，【美】邁克爾·古里安、凱西·史蒂文斯著，田文慧譯，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