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亞北非動亂兩周年的三大反思
世界銀行、埃及中央銀行、埃及中央公眾動員和統計局公布的埃及經濟數據。本報駐埃及記者 張夢旭整理張芳曼製圖
埃及旅遊因形勢不穩而遭霜打,昔日熙熙攘攘的金字塔前如今遊人稀少。本報記者 黃培昭攝
2011年埃及政局動蕩期間,在開羅解放廣場的當地示威民眾。本報記者 張夢旭攝
2011年埃及政局動蕩期間,在開羅解放廣場的當地示威民眾。本報記者 張夢旭攝
敘利亞大馬士革市中心的小乞丐面對鏡頭綻放笑容。隨著局勢的惡化,乞丐在大馬士革越來越多。本報記者 焦翔攝兩年前的今天,即2011年1月25日,西亞北非地區動蕩之火蔓延至埃及,一系列街頭示威、遊行、集會、罷工等抗議活動隨之爆發,並最終導致政權更迭。後來,利比亞、敘利亞等國也陷入持續動蕩。兩年過去了,西亞北非地區究竟迎來了什麼?本報駐中東地區記者走訪平民百姓和專家、學者,聽到了他們的反思,也看到這裡普通百姓面臨著比兩年前大得多的困難。反思1.人民的意願實現了嗎?政局動蕩 經濟蕭條埃及金字塔戰略研究中心教授亞海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埃及人發現,「革命」過後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改善,唯一不同的只是埃及被貼上了「民主」的標籤。不久前的新憲法公投雖然獲得通過,但是從中可以看出埃及社會的分裂和對立仍在加劇。穆爾西政府必須在未來一個時期切實進行經濟和政治改革。假如改革成功,民生得到改善,社會沉痾痼疾得到整治,那麼新政權將得以繼續。一旦改革失敗,那麼埃及的未來將變得更加艱難,二次「革命」的風險隨時存在。埃及《共和國報》副總編輯法烏茲:在「革命」開始的時候,許多飽受欺壓的民眾尤其是年輕人成為「革命」的主力,為推翻穆巴拉克政權做出了很大貢獻。但是他們缺乏長遠目標和有效的組織,在「革命」後期逐漸被穆兄會所取代。這些付出了巨大犧牲的「革命」青年在新政府中沒有位置,也沒有發言權。去年底強行通過的埃及新憲法也只是現政府為了維護統治的一個工具,體現的只是伊斯蘭勢力自身的意志,並不能反映全體埃及民眾的根本利益。埃及艾因·夏姆斯大學教授塔里克:穆巴拉克政權在後期面臨著其自身難以克服的問題,幾乎所有埃及民眾都對前政權感到無望和痛恨。但是,「革命」後的局勢並沒有像民眾預期的那樣去發展,民眾渴求的是更好的教育、更高的工資、更多的就業崗位、更完善的醫療保障。但是,那些「革命」青年自始至終都在空談,他們向政府提不出有效的建議,只會在廣場上示威給國家添亂。埃及目前的局勢同民眾的期望是相悖的。敘利亞大馬士革戰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易卜拉欣:外界大多把西亞北非地區的動蕩稱作「阿拉伯之春」。危機開始時,人們以為兩個禮拜就完了,後來以為兩個月結束,再後來延續了兩年,人們已經不認為這是「阿拉伯之春」了,而是「阿拉伯之冬」,甚至比冬天還要嚴酷。就敘利亞來說,動蕩自始至終沒有獲得民眾支持。大家有目共睹,敘利亞經濟這兩年在西方制裁下一落千丈,僅經濟首都阿勒頗的資產損失就超過25億美元,這還不包括民眾難以統計的個人損失;全敘利亞的旅遊業基本沒有了,石油行業損失至少40億美元,通貨膨脹率上升了48%,西方制裁最直接的承擔者就是普通民眾。戰爭還造成了上百萬難民,一座又一座城鎮變成了廢墟,民眾無家可歸。目前,敘利亞危機的外溢效應已經顯現,周邊國家面臨著敘利亞難民湧入的巨大壓力……這不符合敘利亞人民的利益,不符合敘利亞國家的利益,也不利於地區和世界的和平與發展。西方國家特別是海灣國家和土耳其必須重新審視它們在敘利亞危機中所扮演的角色,因為當敘利亞民眾依靠內部的團結和抗爭結束危機之後,新的危機也許就會反過來蔓延到這些國家。利比亞作家巴亞里:利比亞在北約干涉下完成了政權更替,很多人認為北約是為了石油利益而非利比亞人的訴求而揮出重拳,並希望把利比亞納入北約的控制範圍內。但至少利比亞走上了一條可以發展「民主」的道路。現在,利比亞面臨的首要任務是恢復安全穩定,同時發展經濟並振興這個國家。不過,卡扎菲遺留的問題依舊存在,目前利比亞東部與西部的矛盾突出,「民主政治」進程發展緩慢,北約和其他一些阿拉伯國家卻對此不聞不問,任憑利比亞民眾自己掙扎。外界的貪婪只是著眼於利比亞的經濟與潛力,利比亞人唯有全面奮發建設國家,才能擺脫西方石油合同的捆綁和北約繁雜的束縛。反思2.西方干預達到了什麼目的? 推波助瀾 陷於糾結埃及金字塔戰略研究中心教授亞海葉:外部勢力在西亞北非地區「革命」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方面,當地人民厭倦了獨裁政權。但另一方面,如果沒有外部勢力的鼓動和支持,就不會有任何結果。一些人現在才認識到,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操縱、被利用。實際上,在所有經歷動蕩的國家,目前的政治、經濟、社會和安全形勢都比2010年時更糟。這證明,外部勢力懂得利用「革命」為各自的利益服務。美國已達到自身戰略目的,人民所厭倦的、不再能有效捍衛美國利益的專制政權被推翻。然而,可能美國也沒有料到,由於西亞北非地區有大量民眾並非對伊斯蘭主義者言聽計從,所以才會再次爆發民眾抗議活動。取而代之的埃及穆斯林兄弟會與西方積怨很深,預計今後埃及對美國的立場將趨於強硬。「革命」兩年來沒有解決任何實質性問題,埃及多數民眾不會對美國產生好感。埃及艾因·夏姆斯大學教授塔里克:美國過去多年的「民主」輸出政策不可避免地對埃及「革命」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美國是穆巴拉克政權的贊助者,但在最後關頭沒有支持他,這是因為美國認為穆巴拉克年老體衰,對美國已經沒有價值了。「革命」後,美國必須要面對伊斯蘭主義崛起的問題,雖然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就目前的形勢來說,美國或許希望埃及處於「跛腳」狀態,因為美國在中東最關心的問題是以色列的安全,只要埃及經濟依然低迷,埃及現政權就不得不向西方要援助,美國就可以操控埃及的外交政策。敘利亞大馬士革戰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易卜拉欣:西方既獲利,又損失,他們能夠設計出一些初步的計劃,但不可能預料和掌控事態的發展,在初期短暫的順利推進後,遭遇迷茫,被動應對。埃及前總統穆巴拉克、突尼西亞前總統本·阿里和葉門前總統薩利赫都是西方的老朋友,但因為長期獨裁併且不完全聽從西方的旨意,西方要拿掉他們可以理解,但西方沒有想到他們之後上台的會是伊斯蘭力量。在敘利亞也是一樣,西方起初希望通過煽動「革命」並引入外部干預,甚至不惜向敘利亞投放極端武裝分子,企圖藉此消耗敘利亞政權。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極端武裝沒能夠顛覆政權,反倒是令一部分武裝分子,尤其是「基地」組織在地區獲得更大影響力,進一步增加了對西方和海灣國家、土耳其的威脅。敘利亞處於中東版圖的中央,是連接東西方、亞歐非三大洲的樞紐,具有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西方圍堵伊朗和俄羅斯,必須要先過敘利亞這一關。此外,敘利亞還擁有很大的自然資源開發潛力,其沿海和東部地區有著誘人的油氣儲量。所有這些都是西方向敘利亞施加外部干涉的動因,但他們是難以得手的。反思3.未來的出路在哪裡? 痼疾未治 又添新傷埃及政治學者海珊:埃及不存在所謂的「革命」,兩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只能稱之為「衝突」。原因有三點:一是經濟原因,貧富差距過大。穆巴拉克時期,儘管埃及經濟穩步發展,但是貧富差距過於懸殊成為「衝突」爆發的誘因。二是社會原因,社會失業率居高不下。很多年輕人從學校畢業後,直接成為失業人口。大量勞動力閑置,成為「衝突」的主角。三是政治原因,執政黨的腐敗和黑暗導致民眾對政府失去信心。而「革命」後的埃及,前兩個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同時目前執政的埃及穆兄會也缺乏執政的經驗和長期發展目標,造成現在的埃及社會長期處於失序和沒有安全感的狀態中。這些因素在近期的經濟危機中正在凸顯出來。埃及艾因·夏姆斯大學教授塔里克:穆巴拉克政權後期的問題是很突出的,貧富差距過大、經濟結構畸形、失業人口眾多、貪污腐敗盛行等等。我不認為穆巴拉克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尤其是穆巴拉克執政的最後10年,基本上不問國事,主要是他的兒子和親信在治理國家。所以當廣場上剛剛出現民眾示威的時候,他很驚訝:「人民為什麼要反對我?」如果沒有「革命」,那麼穆巴拉克總統的位置將會傳給他的兒子,人民會更加不滿。但是「革命」後,埃及局勢依然動蕩,老百姓的不滿更多,這有幾方面的原因:一是前政權的既得利益者在阻礙現政權施政,故意製造事端給穆兄會抹黑;二是許多年輕人不理智,喊著「民主」口號繼續上街示威,給埃及經濟帶來了災難;三是穆兄會的有些政策沒有平衡反對派的利益,激起了矛盾。埃及有著豐富的自然和人力資源,可以說沒有埃及人提供的「手」和「腦」,海灣國家就要癱瘓。但是,埃及經濟的復甦必須要以國內穩定為前提,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威沒有任何意義。從歷史上看,每場「革命」之後的兩三年內,民眾的激情還沒有消退,國家仍處於動蕩之中也屬正常。但埃及如何走出困境,關鍵要看政治轉型能否成功,如果反對派能夠團結起來形成一個同穆兄會抗衡的政黨,世俗派和宗教勢力的利益在民主制度框架內都可以表達出來,那麼局勢就會漸漸趨穩。敘利亞大馬士革戰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易卜拉欣:兩年前,敘利亞民眾享有整個地區最為寬鬆的經濟自由、意識形態自由、宗教自由和安全上的保障。敘利亞危機的產生,主要還是外部因素誘使。一直以來,敘利亞都是中東地區反對猶太復國主義的橋頭堡,並且因為與伊朗和俄羅斯兩國保持著密切的雙邊關係,令秉持冷戰思維的西方國家一直有所顧忌。最近一些解密的西方材料顯示,美國顛覆敘利亞政權的陰謀早在布希政府時期就已籌劃好,這次危機爆發自南部城市德拉,並非偶然。德拉臨近以色列,有大量西方情報與間諜人員常年在當地活動,從那裡挑起事端,比較容易。作為敘利亞政府而言,在應對危機的過程中也犯了一些錯誤,但即便當時能夠處理妥當,危機還是會發酵擴散,因為這是西方的陰謀。目前,我們也在關注俄、美以及卜拉希米的三方會談,因為這一會談假如奏效,就可以有效阻止從土耳其邊境向敘利亞境內的武器與人員滲透,為敘利亞實現長遠的安全穩定奠定基礎。利比亞政治人士賈布里勒:卡扎菲統治時期,《綠皮書》是唯一被認可的典籍,它扼殺了民眾的思維,阻礙了利比亞民眾前進與發展的動力。自從1969年以後,利比亞就再也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民主選舉,卡扎菲嚴格控制學校和文化界,其統治是反人類的。這是民眾推翻他的最主要原因。卡扎菲政權結束後,利比亞難以快速崛起,思想的解禁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至今,利比亞的各個政治派別都在進行激烈的競爭。未來,利比亞將致力於與包括鄰國埃及在內的國家密切經貿與安全合作。此外,如何處理好散落於民間的總價值約500億美元的武器,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革命」結果與期待迥異 黃培昭改寫西亞北非地區多國命運的政局動蕩已滿兩年。當初人們喊出的「革命」口號似乎頗富浪漫色彩,然而在過去的兩年中,受到「革命」洗禮的國家,無不在政治紛爭、黨派傾軋、經濟滑坡和旅遊蕭條等諸多不適中痛苦呻吟。在當今世界格局中,阿拉伯國家總體是一支相對較弱的力量。求變圖強,是阿拉伯人的普遍願望,也是「革命」者的重要訴求之一。但遺憾的是,「革命」爆發後,阿拉伯國家的處境並未發生變化,整體實力依然如故。相反,經歷「革命」的一些國家,原本相對安穩的政局開始失序,不少政治勢力和黨派團體為了追逐自身利益最大化,不惜訴諸各種手段,從而使政局進一步走向混沌。客觀地說,無論突尼西亞還是埃及,抑或利比亞,在「革命」過後,人們的「民主」、「自由」意識明顯增強了。但與之相伴而來的,是人們對這些概念的濫用。甚至僅僅為了一些蠅頭小利,人們就可以拳腳相向;僅僅為了發泄對工作環境和待遇的不滿,單位的工作人員就可以相互串聯,搞集體遊行和靜坐示威,直到把負責人趕走。阿拉伯國家不少媒體慨嘆,當「民主」和「自由」過了頭兒,「革命」就會走向反面,成為政治穩定和經濟發展的制約因素。多數阿拉伯國家經濟結構單一,經濟實力薄弱,不少國家失業率持續攀升,通貨膨脹嚴重。當初人們「革命」的動因,就是要扭轉經濟頹勢,助推經濟增長,創造就業機會,改善人民生活。但是,當疾風暴雨式的「革命」劇終之後,映入人們眼帘的卻是與期待全然迥異的場景。埃及在局勢動蕩前,連續多年保持GDP平均5%的增幅,而「革命」後這一增幅沒有了;突尼西亞曾是北非製造業的重要基地,「革命」後也已風光不再;曾經是歐佩克舉足輕重成員國的利比亞,如今的石油業一蹶不振,復甦乏力。「革命真的不能當飯吃。」埃及星際旅行社市場部經理塔哈如是說。眼下本是埃及旅遊的黃金時節,但寥寥的客源訂單,使他感到有些茫然。享有「沙海玫瑰」之稱的突尼西亞,曾是著名的旅遊大國,可如今人們只能在記憶中重溫昔日的輝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海灣國家當下成了各國遊客的「新寵」,大有後起之秀的范兒,似正在成為地區旅遊的新坐標。當客流和資金從動蕩國家轉向寧靜的海灣,這一移動軌跡給人們留下的思考和警示是深刻和耐人尋味的。百姓整天都為生計愁 日落西山時,一抹紅霞掩映著大馬士革天空中最後的光亮。哈梅地亞市場的商戶已經打烊,清冷的大街上,商人們匆匆離去的身影和隨風散落的紙屑構成一幅蕭瑟的彩畫。哈達迪是這個市場里第一個開始做橄欖皂生意的人,25年來,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蕭條的寒冬。「以前,我的貨物銷往歐洲、美國和東亞,幾家工廠同時開工,都供不應求。但現在,只有俄羅斯和中國香港還有零星的訂單,我們在阿勒頗的工廠已經被夷為平地」。夜色中,他略帶哀愁地望著遠方,算上每天的停電時間,他的店只有不到5個小時可以正常運轉,「以前即使是在冬天,我們的店開到晚上10點還有生意,現在撐到下午6點就不錯了」。哈達迪說,他在大馬士革郊區還有一家工廠在運轉,但安全狀況不佳,記者無法前往參觀。「假如真的沒有生意了,我可能會選擇關掉這家老店,另謀出路,相信總有辦法活下來」。目前,敘利亞每天辦理護照出境避難的人不計其數,但更多人不願離開家園,堅信危機會在不久後結束,他們留戀、熱愛他們的國家,不願背井離鄉。霍爾格達是埃及紅海之濱的度假勝地,每年吸引著上百萬從歐洲過來的遊客在此享受陽光和沙灘。然而,這座小城如今顯得異常冷清。記者不久前去那裡採訪,剛一走出機場,便有數位計程車司機衝過來搶客。最後,記者上了一位跟埃及前總統穆巴拉克同名的司機的車。這位穆巴拉克在車上對記者大倒苦水,「『革命』過去都快兩年了,可是形勢還是這麼亂,我的收入比往年減少了50%,我們現在已經有民主了,需要的是發展經濟。」記者讓他對現在和穆巴拉克時代做個比較,他沉思片刻說:「穆巴拉克時代,形勢很穩定,絡繹不絕的遊客使我可以很輕鬆的養活妻子和4個孩子,儘管現在看來,那種穩定很脆弱。現在,埃及人雖擁有了自由,卻陷入了內耗當中,這對我來說衝擊巨大,遊客從電視上看到的全是埃及民眾集會示威的新聞,誰還敢過來?從個人利益來說,我不是『革命』的受益者。穆爾西有些激進的政策也在阻礙旅遊業的發展。」這位司機說,他盼著埃及相互對立的兩派能夠更加開放和包容,不要總去示威,有分歧通過對話協商解決,這樣國家才能有安定的發展環境。記者要下車了,他連忙塞給記者一張名片,說:「你經常來霍爾格達嗎?每次來都坐我的車好不好?」殼牌石油公司埃及員工艾哈邁德對當前的局勢甚為失望。他告訴記者,「革命」後人民呼籲解決的問題一個也沒有解決,反倒是增加了許多新問題,比如說治安變差了、經濟發展更慢了、壞人變得無法無天了,人們還得三天兩頭忍受電荒、水荒、油荒。他還告訴記者,前段時間他的一位親戚由於跟租房客發生爭執,結果夫妻兩人都被對方殺死了,這件事對他觸動很大,他已經聯繫一位在紐西蘭的朋友幫他尋找工作機會,如果合適的話準備離開埃及到紐西蘭去發展。記者所住公寓樓下的保安亞比爾對記者說,儘管他是穆兄會的支持者,但是目前窘迫的生活讓他也感到迷茫。他說,「革命」前他每月的工資是800埃鎊,現在的工資是900埃鎊,但是現在的物價也已經較兩年前「革命」開始時上漲了不少,比如一千克牛肉的價格已經從50多埃鎊漲至80多埃鎊,雞蛋和飲用水的價格也有所上漲。唯一保持價格穩定的還是政府投入補貼的大餅,但是眼看埃鎊大幅貶值、外匯儲備不足,恐怕大餅不久也會漲價。所以現在的工資雖然漲了,但是日子比「革命」之前更難過。他對記者表示,現在政府和憲法都有了,但是社會的動蕩仍在持續,這是許多埃及人都不希望看到的狀況。(本版文字除署名外均由本報駐埃及記者張夢旭、劉睿,本報赴敘利亞特派記者焦翔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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