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王彬街—— 前世今生

自從一千多年前「海上絲綢之路」開通後，大量的移民從中國南部沿海

城市遷入菲律賓的呂宋島。這些華人在這裡世世代代生存，雖然和當地

人也有一定程度的通婚，可還是有大部分華人始終保留了自己的民族傳

統和民族語言，特別在那些華人較多的大城市，例如馬尼拉，更是如此

馬尼拉的華人很多，大多數聚居於唐人街一帶，其中有一條叫王彬（

Ongpin）的街道，那裡是唐人街的中心地帶。在王彬街，你能體驗到有

典型東南亞特色的氛圍：狹窄的街道、華人餐廳、攤點店鋪、會館、廟

宇……到處都能感覺到東南亞華人艱辛的奮鬥歷程，以及背井離鄉在外

打拚的精神。

　　近代唐人街的典型代表

　　馬尼拉從16世紀起就是一個重要的商港。在古代，它曾是東西方海上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處，早在西班牙殖民者來菲律賓的二三百年前，許多商販、工匠和園藝工人紛紛從中國福建等沿海地區來到馬尼拉定居。他們在這裡開設商店，久而久之，逐漸形成一個華人聚居區，形成唐人街的格局。

　　唐人街在歷史上的形成大致可分為早期（16世紀以前）和西方殖民時期（16世紀以後）兩個階段。菲律賓馬尼拉唐人街是後一階段的典型代表。

　　進入近代以後，尤其19世紀中葉中國淪為半殖民地之後，世界資本主義市場最終形成了。在這個時期，即西方殖民時期，世界各地唐人街的形成也打上了時代的烙印，它們不論在起因、人口結構、地理分布、規模、特點等方面，都不同於早期唐人街。

　　首先，這時的唐人街，主要是為滿足西方殖民者的經濟發展需要而產生的。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剛佔領馬尼拉時，該地華僑僅150人，1588年增至1萬人，到了1896年已有10萬人。

　　在菲律賓，唐人街被稱為巴里安（Parian，意為「市場」；華僑俗稱「澗內」）。在1815年前，馬尼拉是馬尼拉-阿卡普爾科之間大帆船貿易的起點港，它主要依賴華商把中國絲綢、瓷器等從中國東南沿海運到馬尼拉，又把墨西哥銀元源源不斷地運回中國，以換取上述中國商品。同時，中國各類工匠、商販、農民等雲集巴里安，成為馬尼拉社會經濟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儘管西班牙殖民當局嫉恨華僑日益壯大的經濟勢力，並經常限制、排擠、驅逐和屠殺華僑，但為了保持其殖民統治地位，它不得不容忍華僑的存在。馬尼拉唐人街遂得以在此基礎上不斷發展。僑居菲律賓的華人後裔與菲律賓人互相通婚，共同參加生產建設，為菲律賓繁榮和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矗立街口的王彬銅像

　　王彬街是馬尼拉唐人街的主要街道，一般被視為唐人街的代名詞。

馬尼拉的唐人街由王彬、知彬彬、洲仔岸、后街仔4條平行的大街為主體

，其主要標誌是聳立在王彬街的4個紅磚構築、綠琉璃瓦、嵌青石字匾的

牌坊門：「中菲友誼門」、「王彬北橋」、「王彬南橋」、「親善門」

　　王彬是個華僑印刷工，也是西佔時期的著名僑領，在參加菲律賓人

民反抗殖民統治的鬥爭中立下汗馬功勞，因此，菲律賓人民及這裡的華

僑一直紀念著他。王彬街就是為了紀念他而命名的。如今，王彬街中央

的廣場上還矗立著一座王彬全身銅像。

　　幾條唐人街的街道都不算寬，但店鋪很多，大部分有中文招牌、廣

告，店鋪之上是小巧玲瓏的騎樓。遊客來到這裡，可以聽到華僑以閩南

話交談；在中國酒樓、餐館裡可以嘗到以閩南菜為主的中國菜，在一些

小餐館還可以嘗到精美的閩南小食，如爽口豬肉丸、薑汁牛肉羹、包餡

魚丸、燕皮餛鈍、五香咸飯、芋丸、菜粿等。

　　唐人街的戲院和菲島各地戲院一樣不清場，每日從上午9時開場，到

晚上11時半結束。放映影片時一般兩片輪番放映。戲院都有冷氣調節，

所以，有些賦閑人士總是買包食品入內，又吃又看，睏倦時則可睡覺，

在氣候炎熱的菲島，戲院是城市中最佳的避暑勝地。入夜，在唐人街，

遊客們可以聽到陣陣絲竹聲，樂韻悠揚，那是典型的南音演奏，遠離故

鄉的華僑們往往藉此寄託他們對故土家園的無限眷戀。

　　菲島街道的特色交通工具是花車，而在唐人街區則有花馬車（Jeepn

ey）。花馬車很別緻，車身是組裝的，發動機和底盤來自日本和美國，

其他部分都是本地製造的，沒有車窗和門。車座3面敞開，被車主打扮得

十分漂亮，是一種隨叫隨停的公交車，乘坐價格相當低廉。在大街小巷

里來往穿梭著的花馬車可以說是馬尼拉大街上最靚麗的一道流動風景線。

　由於王彬街上的金鋪眾多，所以也有人稱之為「24K街」。這條街長不足

一公里，街道狹窄擁擠，行人、馬車、高級轎車川流不息，兩旁除了金

鋪以外，還有各式各樣的雜貨店、中藥鋪、飯館、肉市、眼鏡店、旅社

、書報攤等等應有盡有，一家挨著一家。店鋪之上是小巧玲瓏的騎樓，

街上到處是中文廣告和大小店鋪的中文招牌，嘈雜的人群里也不時傳來

親切的閩南鄉音。

即使在菲律賓的國語「大家樂」（菲律賓華僑對他加祿

語的叫法）里，你也不難發現從福建方言里借來的詞。舉例來說，他加

祿語中大哥叫「古亞」（kuya），二哥叫「里哥」（diko），三哥乾脆就是「三

哥」（sangko）。另外，許多蔬菜如白菜、芹菜、韭菜、菠菜、絲瓜以及

不少豆製品都與閩南話發音接近，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人對當地農

業和商業發展的貢獻。唐人街的面積不足十平方公里，聚居著50萬華人

，約佔整個菲律賓華人總數的三分之一強。除了華人傳統的商業，唐人

街內的銀行、保險、證券和其他金融機構鱗次櫛比，有「小華爾街」之稱

，對菲律賓匯市和股市的影響都要超過西方公司雲集的馬卡蒂中央商務

區。

但中國新移民群體在菲律賓的地位依然是脆弱的，因為他們很多人僅僅

是來菲律賓淘金，卻沒有合法的居留簽證。最大的誘因可能是部分中國

新移民的不合法身份以及非法零售。近期，在菲律賓就發生了多起中國

公民因旅行證件缺失、居留手續不全等原因被菲方抓扣的案件。據報道

，今年菲律賓移民局人員突查馬尼拉市3個華人商場，抓捕多位逾期居留的華人。

由於此次事件的影響，華人社會開始關注自己在菲律賓的合法手續。很多沒有合法手續的生意人，開始想辦花錢洗清非法手續，並辦理菲律賓移民。

儘管面臨種種的生存困境，菲律賓華人的移民大潮仍然氣勢洶湧。

共同的語言文化背景、逐漸穩固的經濟基礎和宜人的氣候環境，馬尼拉

中國城已儼然成為了中國移民難以割捨的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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