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自己,順便看看世界——10月7日《喜馬拉雅天梯》蕭寒路偉全球萬人直播分享實錄發布!
路過自己,順便看看世界
——紀實電影《喜馬拉雅·天梯》創作感悟
分享人:蕭寒:《喜馬拉雅·天梯》導演
路偉:《喜馬拉雅·天梯》出品人
【分享嘉賓】蕭寒
《喜馬拉雅天梯》導演;
中國美院讀了十年書;
浙江工業大學教了十年書;
浙江電視台做了十年主持人;
從《喜馬拉雅天梯》開始;
下一個十年準備交給紀錄片
【分享嘉賓】路偉
人大97級財金校友;
北京天空之城文化創意有限公司CEO;
《大聖歸來》、《喜馬拉雅天梯》出品人;
人大人空間聯合創始人、執委;
人大人空間文化創意產業專委會秘書長
蕭寒:非常感謝大家那麼支持,其實我現在心裡非常激動,沒有想到是現在這樣的一種形式,能有那麼多人我們一起來分享,今天晚上特別高興,內心非常激動。希望大家能一起聊一聊《喜馬拉雅·天梯》,我也把我這些年來可以和大家分享的,我們在拍攝過程中碰到的事情,打動我們的人和大家一起聊一聊。
特別覺得神奇的是,現在有一萬多人聽著我在講述,特別開心。在開始拍攝這部片子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朋友會來關注我們、支持我們。
先簡單介紹一下片子的緣起和我們的當初的一些創作背景。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的個人經歷,我是學國畫出身的,美院畢業,畢業之後又做了大眾傳媒,在電視台工作,也做戲劇。其實是喜歡很多的藝術形式,2010年的時候,突然發現,紀錄片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特別喜歡的,就像是一個尋找已久的一個表達方式、一個創作方式。
在2010年的時候,我拍攝了自己的第一部紀錄片,《麗江·拉夫斯基》,拍攝了飄在麗江的一些年輕人,他們的情愛觀和價值觀,是一個相對輕鬆、帶有一點社會的小小審視的小品式的片子,算是我的處女作。
拍完了《麗江·拉夫斯基》之後,讓我對紀錄片越加沉浸,但我想一定要尋找到一個特別棒的選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好朋友,清華大學新聞學院教授雷建軍老師,也是教紀錄片的,也是《喜馬拉雅·天梯》製片人,給我講了個故事、推薦了一個選題,他給我描述的時候,就深深打動了我。
他說的是在2010年的時候,他到珠峰給中央台拍攝專題片,拍攝王石登珠峰,那次王石在下山的時候雪盲了。他們經過拉薩登山學校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叫次培,他知道雷老師他們要去拍攝,希望他們能帶一些經書給他的父親。雷老師拿著這些經書,來到了珠峰大本營,在大本營有個寺廟叫絨布寺,在更高的地方,有個更小的寺廟叫上絨布寺,這應該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寺廟裡只有一個僧人叫阿古桑傑,他在這裡守候了很多年,每天念經修行。雷老師把這些經書交到阿古桑吉的手上,他給我描述,在這個沒有電的寺廟、缺了牙齒的僧人撫摸著經書的場景。阿古桑傑就是次培的父親,這個場面一下打動我了,我覺得內涵極為豐富,因為喜馬拉雅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珠穆朗瑪峰又是最高的山峰,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有那麼多人想看到他。這裡要補充一個北京,就是1953年,世界上第一個人登頂珠峰,到1993年開始有商業登山開始,一共只有400多人登頂成功。但是因為有了商業登山、有了高山嚮導,僅僅20多年,就有6000多人次登頂成功。就像這樣一座山,這樣一座每個人都知道的山峰,圍繞著他,發生了很多故事,各種人都與他有著微妙關係。就像阿古桑傑,他作為修行者守護著這座神山,視作空行母的化身,蓮花生大師曾在此修行。他認為有了商業登山後,是對神山的冒犯,而偏偏他的兒子在拉薩西藏登山學校完成了四年的學習,要帶領商業登山客戶登上珠峰,這是他賴以生存的職業。包括山腳下還有很多人,因為商業登山,獲得生活中最重要的收入來源。就是這樣一座山和一群人的故事,就在那一瞬間,其實我也沒想好要拍什麼,但是我就想我們一定要拍,一定要完成,這個選題太棒了。
有了這個緣起,到今天馬上登上大熒幕,這都是我們經歷的點點滴滴。其實我在決定要去拍這部片子,就埋下了個願望,希望這不定影能夠有機會走進電影院,不是簡單在電視上看一部電視紀錄片,而是看一部電影。
當時我和雷老師在北京的一個咖啡館聊了一個晚上,雖然決定要拍這個片子,但其實我們兩個人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拍。雖然雷老師也拍過很多紀錄片,但我們都是採用的相對比較獨立的紀錄片拍攝方式,就是一兩個人扛著機器,跟蹤拍攝一兩年,然後回來剪輯成片,基本上也是在咖啡館、學校等做獨立放映,在網上傳播,究竟有多少人能看到,也不太清楚,這樣一個拍攝情況。
決定要拍的那一刻,我們就希望能夠拍得不一樣,應該是一部電影,能夠讓人真正走進電影院看一部紀錄片,不是僅僅停留在咖啡館、學校的交流放映、獨立放映,僅限於很小的圈子傳播,這個也是當時的一個夢想。
說完夢想,就是很現實的問題——錢。因為我和雷老師原來都是很個體、獨立地拍紀錄片,相對簡單容易完成,對錢的預算沒有太大把握,獨立的創作花個幾十萬就能成,我們想這樣一個片子可能花兩百萬也能完成,後來到今天製作經費超過1300萬,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期。
也有很多媒體在傳播的時候,說我賣房拍這個片子,其實也沒有那麼慘,不是賣掉自己住的房子,正好是當時想賣掉一套房子,一開始也沒想到一定要投到拍片子上,只是花完了開始攝像的200萬,又花了賣房的300萬,但發現還遠沒有拍完。
還是繼續說回到片子打動我的地方。這部片子用一句話介紹,就是一個年輕、在珠峰腳下放牧的孩子如何經過四年訓練成功登頂珠峰,成為一名職業的登山嚮導,這貌似是一個很平靜的故事,但在拍攝人內心,我們感受到蘊含的豐富內容,這是一個命運和選擇的故事,有少年的成長、命運和選擇的糾纏,到底是命運決定性格,還是性格決定命運。我們都經歷過青春期,全世界的年輕人在當下這個社會面臨著走上社會、選擇人生道路的時候,必然會面對彷徨和迷茫,而在西藏,在登山學校,這種衝擊、選擇和命運的碰撞,尤為強烈。
先簡單介紹一下西藏登山學校,學校在1992年由西藏體育局尼瑪次仁老師創建,主要針對珠峰腳下的兩個縣城,專門招收牧民的孩子,經過四年培養成長,成為職業高山嚮導,這是全世界目前唯一常年招生的培養高山嚮導的學校。定日和聶拉木是珠峰腳下的兩個縣城,平均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屬於日喀則的後藏地區,相對交通不方便、經濟收入落後。今年的尼泊爾地震,聶拉木縣受波及非常大,我們的高山攝像的家,房子震塌了。在那樣的一個地區,這些年輕的、初中畢業的少年,在進入西藏登山學校之前,可能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縣城。雖然是出身在珠峰腳下,並不是每個地方都可以看到珠峰最高的山峰,他們只是知道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世界上最高的一座山在那裡。他們也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以登山全世界最高的山作為他們的職業。當他們離開了他們的縣城,走進拉薩的時候,拉薩就是非常大的城市,那些可能只有五層高的商場就是高樓大廈,讓他們感到非常興奮。而登山學校又是管理特別嚴格的地方,他們每周只有半天能夠到拉薩城裡逛一逛。這些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的少年,在登山學校要學習非常時尚的、昂貴的現代運動,為此要學習外語、要接受國際上健康及救援的指導,優秀的佼佼者會被拍到法國的阿爾卑斯山區學習高山救援和一些高山知識。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講是人生的巨大變化,其實當我們去拍攝的時候,在做拍攝計劃的時候,我們都覺得有這麼多的衝突,對人的考驗、對生活的挑戰,會有很多衝擊到我們的地方。
我們從開始田野調查、做拍攝計劃的時候,作為旱地拍攝者,有我們自己的預設去判斷要拍的片子。應該說知道現在,我們拍攝的決心、熱情、初衷都沒有改變,但創作過程中,創作態度在發生微妙的變化。我們一開始都帶了預設,期待著年輕人的變化發生,這是很多創作者都會做的預設。但四年過去了,今天完成這部片子,我們發現預設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與我個人而言,我們在做預設的時候,有太多的執念和傲慢心,因為我們學習了太多的知識和經驗,其實,這些判斷的依據是不正確的。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的拍攝對象,年輕的主人公索多,非常聰明,有生意頭腦,要去家鄉來一個朗瑪廳,去賺一些錢。以我們在旱地的經驗,開這樣一個朗瑪廳(歌舞廳)一定會想地段、人流、收入等,定價要多少才合適,但索多對於這些,一點都沒想。令我們最驚訝的是,首先是選址,他選在了離人聚居的地方有十幾二十公里的、類似戈壁的地方,而且是一個廢棄的羊圈,很低矮,稍微挑高搭了個塑料的棚,人都要彎腰進去,搭了一些彩燈,拿錄音機放音樂,搬來幾箱啤酒,就準備開張了。大家覺得會有生意么?我們也是帶著這樣的預設,陪著他去朗瑪廳的時候,發現在開門之前已經有四五個藏民蹲在那裡等著了。我們的拍攝團隊也在問那些人,如果等不到怎麼辦,他們說等不到就算了,反正我們也要找地方聊天。絕不像我們這裡這樣,如果說好九點開門沒開的話,一定要索賠、一定要免單。這也是讓我們覺得很詫異的地方。其實也正是這種詫異,讓我們覺得他們非常可愛,他們的生活很簡單,並不是因為見識少所以容易快樂,他們也有很多煩惱,可能他們損失一百塊錢就會非常煩惱,這個可能我們不會。他們的煩惱並不會比我們少、遇到的困難也不會比我們少,但他們身上最棒的一點,我個人理解,是八個字,「事來心始,事去心空」,當一件煩惱你要面對的時候你會很難受,但當一件快樂的事情來到了之後,會立刻高興起來。
其實在這樣的拍攝過程中,我也在思考,我們所學過的知識,老師家長生活教給我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在驅使著我們做出這樣的價值判斷。為什麼我們周圍的很多人獲得的知識、權益越來越多,但是我們獲得的快樂反倒越來越少,到底什麼是幸福的標準。我從他們身上我能夠感受到,幸福就是你獲得快樂的能力。你是否有能力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快樂,能夠有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快樂。
我們的拍攝也在不斷調整,這裡我分享的不是整個電影的故事,而是拍攝過程中幕後的故事,給我們帶來了哪些衝擊,我覺得這個可能是更有價值的。
我覺得我自己從小所學的知識、所認為對的價值觀、衡量標準,很大程度上社會和家庭教給我們的就是四個字:趨利避害。人人都在趨利避害,但是究竟什麼是利、什麼是害,很大程度上我們回想身邊不願看到的一些情景,也是這四個字,被這四個字害了。什麼是利,有便宜都占,開車的時候,我得超上去、我得擠進去、我得加塞,堵住我的時候我得走應急車道,這都是趨利。然後是避害,避害避什麼呢,當路上碰到有人摔倒了,我們不敢去扶,怕被訛,,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看到有人受傷了,我們也不敢去幫助。其實我們看到的令我們寒心、不快樂的源泉,就是我們趨利避害的常識造成的。
再來和大家說個打動我、但沒有在電影中出現的故事,一個關於珠峰腳下氂牛的故事,在每年四五月份登山季到來的時候,除了商業登山客戶和高山嚮導聚集在大本營,絨布寺和上絨布寺的喇嘛要來為登山者祈福,還有非常重要的人群聚集在大本營,就是很多人帶著氂牛為登山服務。因為從海拔5200米的大本營,到海拔6500米的前進營地,大量的物資需要氂牛馱運上去。而每年四五月份恰好是氂牛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因為剛剛過完冬,又趕上草枯期,氂牛要在一年當中最瘦弱的時候,干一年中最苦累的活,而且還十分危險,這海拔1000多米的爬升,一隻氂牛在整個登山季上下往返十幾次,會有氂牛可能累死、也會不小心掉到冰縫裡,除了比較淺的冰縫,人是無法從冰縫中把氂牛拉上來的,氂牛隻能慢慢死去,而且氂牛的眼神非常清澈,會讓人看著非常心酸,還有的氂牛可能被山上滾石擊中砸死,因為在躲避滾石的靈活性上,人更有優勢,人有可能躲過滾石,但氂牛躲不過。我們看到氂牛的經歷和所處的情境,可能會覺得氂牛真可憐,但實際上,恰恰是在登山季,氂牛的主人可以賺到一年中最多的收入補貼家用,其實最多也就幾千塊錢,我們會用我們的內心去揣測、同情、潸然淚下,覺得氂牛很可憐,但是他們的主人很殘忍么?那些死去的氂牛確實很可憐,但是他們的主人呢?其實我們電影里沒有出現這個故事,會看到氂牛在運輸,氂牛很可愛,非常靈動的生靈,沒有在電影里去用這種煽情去打動別人,我們還是想平實地講一個登山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在我心裡一直很觸動我,所以我想在這和大家分享。
再回過頭來說電影創作,其實在拍攝中有了很多第一次、拍攝了大量的4K鏡頭、特殊延時攝影、逐格精細的畫面,偏偏在剪輯過程中我們的剪輯師,金馬獎的得主法國剪輯師馬修卻用了一種非常克制、平時樸素的手法來講述這樣一個故事,我們一開始還有些爭議,但最終他說服了我們。
我也再來說說,為什麼我們一開始就想讓這部電影進入電影院,讓大家願意買電影票進來在一個黑的場裡面,帶著一種尊重,來看這樣一部電影。除了我們認為這樣的選題、這樣的畫面、這樣的山值得在大熒幕上看到,另外我自己也有一個特別的夢想,了解紀錄片的朋友都知道,在全世界,紀錄片的創作者一般活得苦哈哈的,尤其是很多獨立的紀錄片創作者,一個人扛著機器跟幾年,最後這部片子也根本不可能給他換來錢。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會這麼著迷地做這件事,一個根本不會掙來錢、而又耗費這麼大的時間、精力、生命,這一定是一件有魅力的事情。就像搖滾樂,那些地下工作者,很多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開大型演唱會,但他們還是痴迷地做自己所愛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讓我們這樣一個紀錄片走進大熒幕,能夠讓更多人看到,有好的票房,現在有這麼多人支持我們,夢想變成理想,也許能實現。我希望通過電影這樣一個渠道,可以讓紀錄片獲得大家的認可和尊重,也可能讓創作者帶來一定收入,可以體面地創作下一部作品,而不是餓著肚子去拍攝。所以說我是懷著這樣一個夢想,今天稱之為理想來做這樣一部片子,我們覺得離他已經咫尺之遙,今天有上萬人關注這樣一個小的類型片,這不是我的力量,而是選題的力量,是全世界最高的山和周圍的人的感召力。
真的非常感謝,這部片子不是我們創作團隊在創作,而是這部片子引領著我們前進。每遇到一個溝溝坎坎,就會有天兵天將來幫忙。就像我們的錢要花光了之後,紅牛、吉普、奧卡索、佳能,這些我們遊說了很長時間的廠商,在這時給我們提供了幫助,讓我們可以把這部片子拍完。然後在走上公眾視野的時候,我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市場,這時候路偉出現了,也被我打動了。他也堅定地伸出援手,加入我們的團隊,讓我們這個小類型片在中國蓬勃發展的電影市場拼一個機會。接下來有請路偉。在路偉開始講之前,我在這裡真心地感謝大家,幫助我們這部片子。我很激動,真的感謝大家。我剛剛發的鏈接就是開始眾籌的鏈接,這也是讓我很感動的。當時我們想要眾籌首映場的門票和包場的門票,通過提前預售的眾籌給影院一些信息,希望影院能夠給我們多排一些片。結果真的很感動,很快全國各地的首映場門票一下都賣光了,還有很多人包場支持我們,到現在已經100多場包場,在這裡我也懇請大家多支持我們的票房。可以通過上邊的鏈接支持我們的包場,實實在在地增加一些票房。
這部片子適合所有熱愛生活、願意對自己發問、願意為自己未來思考的人觀看。我對紀錄片的理解,這樣的片子應該是一個開放的結果,並不是所有人看到一致的價值觀,每個人獲得能夠觸動自己的那一部分。一個國家沒有紀錄片就像一個家庭沒有相冊,很難受的事情,沒有了回憶、沒有可以觸摸的載體。紀錄片最打動人的地方就是真實,當然會有導演和創作團隊,但所有事情、所有人都是真實發生的,呈現的是真實的狀態。所有的思考和問題都是開放的,每個人用自己的思考去衡量,不是我們拍完了就完成了,最後完成是和觀眾一起完成的,是完成了無數個電影,每個人都會獲得自己想要獲得的,也有可能會有人討厭這部作品,這都很有可能的。就像100個人就有100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細細品味,可能只有一句話、一個鏡頭觸動了你,我們就覺得很欣慰。
至於名字為什麼叫天梯,藏區會有白色顏料塗的梯子的符號,接引的符號,轉世的過程中通過天梯的接引去到彼岸,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這些。
接下來請路偉分享我們電影的運營思路吧!在路偉開始講之前,我還是真的真的特別真心實意地感謝大伙兒。感恩大家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能夠幫助我們,來幫助這樣一部片子。感謝大家。那接下來有請路偉。
路偉:謝謝蕭寒導演!因為剛才一直在談發行的事兒,談了兩個小時,得到了朋友們的很多幫助,從財務上到資源上,都不少。那我現在希望大家提些問題了,越犀利越直接越深刻越真誠越好。
問:和蕭寒導演怎麼認識的?
路偉:有情懷的人,永遠都有可能在一起,只是在今世還是往世,那今世我和蕭寒認識了,這是一個特別簡單而直接的結果,他喜歡喜馬拉雅,我也喜歡。他喜歡西藏題材,我也喜歡。下個電影可能我們還一起做關於西藏的題材的,一個和這片子不太一樣的,也是一個電影,但不一定是紀錄電影。
問:如何評價《大聖歸來》的眾籌?
路偉:《大聖歸來》是一個初級的眾籌形式,雖然它成功了,很多人也很喜歡它,《喜馬拉雅·天梯》的眾籌比它更高級一些。因為我們必須適合中國法律法規的情況,更嚴謹一點,這樣對未來的幫助會更大一點,對同業的案例幫助要更好一些。
路偉:有個師妹談到了關於初心,我覺得初心就是你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並且願意聽從內心的聲音。我喜歡文學喜歡藝術,這是一個外在的表現。雖然我在咱們人大是學金融的,但我覺得我不太像一個做金融的人,雖然任何行業到了高級階段都是金融都是資本。我在大學的時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寫海報,海報可以說是我的第二專業。人民大學的海報,從學九樓到學二樓到學五樓,很多海報都是我寫的。我還為人大拍了很多張照片,當時拍照片因為柯達比較貴,所以都是拍樂凱,九塊錢的黑白膠捲。當年可能是一個挺不一樣的文青。
談到了票房,電影真的是一個特別神秘,也特別奇怪的事情,我看好電影的未來。對於《喜馬拉雅·天梯》這個項目來講,蕭寒導演和其他出品方既然信任我,那我就把他們對我的信任,全部都放在我們的市場層面上。我不太在意這個項目我能賺多少錢,或者虧多少錢,但是我覺得這個項目是對的,這個選擇也是對的。如果賺了,我希望能給為中國紀錄電影這個類型做一個符號。若是虧了,我們也認。這都是電影人生的一個故事,一個選擇。選擇了它就要認同它,既然喜歡它還要管什麼結果呢?努力做就OK了。
問:記錄電影不是比較適合一個人看嗎?
路偉:我看法不一樣,我覺得電影就是個社交行為。特別是紀錄電影,紀錄電影是一幫人的熱愛,譬如說去徒步、溯溪、登山、騎車,人多才好玩,這是一個團隊的感覺,這感覺特別好,我也不希望喜馬拉雅只是關於登山的,它是一種關於戶外生活的,關於人對一種健康生活的嚮往,或者已經實踐的方式。
問:關於進藏的生與死?
路偉:我在準備的一個電影就是關於西藏的生與死的問題。我相信輪迴,我相信前世的修為和今世的所得,我也相信今世的所有的積累都是為了未來一世的,也可能是未來N世的啊!我們今天的一個開始是因為我們有過去也有未來,就像基因在家族裡面,但更在人類這個基本的層面上。
路偉:還有人提到了紀錄電影的真實性和超越真實性,我覺得真實電影都是相對的,任何的項目擺到面前,都是被剪輯過編輯過的,你的鏡頭放的位置是被故意的,除非是我們的每個城市的攝像頭、監控錄像它是真實的,它不是故意的,但是也不能排除被拍攝對象的故意性。
剛才談到了紀錄電影和商業電影在院線這個層面上的反應,其實這一點都不矛盾。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愛好,中國電影目前來講是一個快速增長的時期。現在是商業電影佔主流,但是並不能說我們的文藝電影、紀錄電影等等其它類型電影就沒有了空間。不是只能看主流觀點,非主流的聲音還是存在的。那紀錄電影呢,我希望《喜馬拉雅·天梯》是個開始,能夠對中國這個類型的電影有那麼一點幫助,如果票房能過千萬那就是對很多紀錄電影的堅持者一個很大的鼓勵。萬一他過了兩千七百萬,超過了《海洋》這部進口片的票房記錄的話,那我覺得就是對所有堅持記錄電影的人的一個信心的加持,就像《大聖歸來》對動畫電影一樣。我們可以投很多賺錢的項目,但是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把自己的愛好和情懷放在我們的投資項目裡面。
這兩部電影的眾籌平台都是從微信朋友圈開始,就是在我們校友這個圈子裡邊或者朋友圈子的層面上。但是眾籌不應該是這樣的模式,所以接下來,我投資了一個眾籌的平台,叫「眾籌出品人」。這是一個商業化的、公開的一個平台,他關注的是項目本身,項目發起人和項目擔保人只是其中的一個被投資的條件。這個平台對新電影類型或者新導演有較好的幫助作用,我特別希望中國能夠有一些有情懷甚至有情緒的電影出現,而不僅僅是目前我們看到的所謂的中國類型的成人電影,太單薄,太單一了。
路偉:剛才有人問到國際層面上的發行,森局(廣電總局電影局的局長張宏森)也提到這個問題,他說這麼好的電影應該在國際上好好地去做一些宣傳推廣甚至是銷售。如果我們這樣的項目能在某些國家做一個發行和展映,我覺得也是很好的。
記錄電影,真的是需要更多有情懷的人的來支持,當前的市場壓力比較大,我也覺得很難,但是沒有難到不能破冰的層面上。在過去的一個月的時間裡面,我們得到那麼多人的幫助和支持,特別是我們完全不認識了一些戶外的還有俱樂部的朋友的幫助。大家還是很喜歡有情懷的事情的,現在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不是觀眾的問題,而是影院經理的對這個類型電影的態度,只要給排片空間,我相信一定會有票房空間。
我們今天晚上這次直播就是特別有新聞性的一個話題。我們這些群里應該有很多人是做媒體的吧,把我們今天晚上的這次直播分享作為一個新聞傳播出去,想想都挺帶勁的。
再次感恩大家!
再次感謝參與此次全球同步直播分享的以下微信群、所有蕭寒路偉線上分享工作組的工作人員,以及所有的群友,是你們的努力成就了此次萬人分享的盛況!祝福《喜馬拉雅·天梯》票房節節攀升,創造紀錄電影票房新奇蹟,讓我們共同努力與見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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