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論》柴胡桂枝幹薑湯 解密
《傷寒論》柴胡桂枝幹薑湯解密
單志華
《傷寒論》第147條: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幹薑湯主之。
柴胡半斤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二兩栝樓根四兩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上七味,以水一斗 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復服汗出便愈。
這條經文,想必學過《傷寒論》的人都有印象,但比較費解。它的深層涵義到底有多深?臨證適用範圍到底有多廣?高等教材《傷寒論講義》將此條病機歸納為「少陽病兼水飲內結的證治。」——是否就是張仲景的本意?以個人近40年中醫經典著作的研讀與臨證,我覺得像《傷寒論》這部經典中的經典,如果簡單地隨文釋義或者簡單地把某條歸為某種病機的學習方法,會嚴重干擾我們的思維,甚至嚴重局限住經文經方的豐富內涵。比如這個柴胡桂枝幹薑湯,經過本人長期臨床驗證與反覆學習琢磨,可以毫不誇張地講:此方用好了就是一個神方,攜帶大量的信息密碼。這麼說吧,如果你按照常規的病機辯證用於臨床,則效果一般,範圍也局限。但換一個思路(回到歷史,回到產生這部巨著的文化生態,原汁原味地去揣摩它認識它),即便是些無法解釋的疾病,同樣可以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
正所謂:分明香在梅花上,尋到梅花香又無。——這是學中醫必須出現的境界!當我們看到始料不及的療效而重新審視這段經文與這張方劑時,竟怎麼也找不到那神奇療效的所以然。——經方魅力如此!
遍覽各家註解,我以為正應了那句話:紙上學來終覺淺。紙上談兵學傷寒論,實不如扎紮實實以臨證為出發點和歸宿點,充分調動自己的中醫和傳統文化知識結構,運用悟性思維,有時會發現更多信息,解決更多一般辨證論治思維定式不可能解決的頑症難疾。
以下結合實例談一談:
例一:我在一篇文章中談到我那高齡老母親,97歲壽終。老人家83歲那年患重感冒,開始小有寒熱,也「對症」服過感冒沖劑,四五天後,體溫突然上升至38.5度,關鍵是合併消化道潰瘍(這是多年的老胃病)而出現柏油便,但頭汗出齊頸而還。如此內外合邪,苦寒清熱,必重傷胃氣,預後不良;從脾胃消化道救治,高燒不解決,病情會瞬息萬變。怎麼辦?此時病人叫渴,問喜冷飲熱飲?答曰:越熱越好。腦中突然閃出柴胡桂枝幹薑湯,太陽少陽並病,表熱未解又出現太陰(脾統血)之變,當內外合治。用上方將乾薑改為炮姜炭6克,加生石膏30克,三七粉6克(分二次沖服)。
葯後一劑頭汗止,體溫37.5以下,病人想喝粥。翌日再劑體溫正常,病人慾下地,自己上衛生間,解下破破糟糟黑便若干,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第三劑服後,大便顏色轉為正常。老太太自己說病好了。為鞏固,於上方去生石膏,三七粉和炮姜各減為3克,余藥量均減半,加大棗6枚,生薑3片顧護脾胃,又服兩劑告愈。
例二:某女性58歲於2014年夏患甲狀腺血腫,經抗生素治療而血腫消失。一個月後無意中發現軀幹及四肢呈圓形或卵圓形大小不等斑片若干,以背腰臀部居多,色紅,癢不甚,乾燥,患膚表面覆蓋有白色鱗屑,經北京協和醫院診斷為銀屑病(牛皮癬)。於盛夏7月底來我處門診。查舌質暗紅,舌苔白稍膩,問其飲食一般,大便日2次,從來不幹燥。睡眠長期欠佳。脈細尺沉,右關脈洪。以涼血四物湯合四君子湯加茜草,珍珠母,炒棗仁,遠志。服藥一周自覺尚好,皮疹色紅減輕,睡眠好轉。如此又服一周。色紅變淺,尤以腰背皮疹部分隱退。考慮天氣炎熱,問其出汗多否?答曰不大出汗。因思「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借天時之助,可輔以宣透之法。故第三診減涼血葯而酌加發表之品助其外達,並囑病人葯後有可能還要出一些。病人服至第四副葯時,突然皮膚大面積紅斑出現,程度重於初得,有癢,但無汗,其人煩躁,因囑咐病人在先有此心理準備,她堅持服完後三劑。複診時見其皮疹陳舊者複發,同時又有部分新生者,色鮮紅,有部分乾燥脫屑,病人面帶憂慮,觀舌象基本如前而苔白稍干,脈弦細。問其渴否?答曰:但欲漱水不欲咽。大便仍一天2次,心裡煩躁。
嘗試用六經辨證:此銀屑病患病之前有甲狀腺血腫病史,乃少陽膽經鬱熱入血可知,雖經抗生素治療,但火郁內閉時值暑熱流竄經脈;加之病人太陰脾虛,大便不成形;又平素睡眠欠佳,陰血暗耗。如此分析,有少陽樞機不利鬱熱入血的一面,還有平素血虛水盛病在太陰的一面。
從運氣學說分析,甲午年值土運太過而濕盛;再從六氣主客加臨推算,自小滿日巳初至大暑日卯初為三之氣,主氣少陽相火,客氣少陰君火;而從大暑日卯正至秋分日丑正為四之氣,主氣客氣均為太陰濕土。很顯然,患者甲狀腺血腫發病之時正值少陽相火主氣,而大面積暴發銀屑病又值太陰濕土主客加臨。外界的氣候特點勢必對患者病情造成影響。故這個病位主因當是少陽膽火內郁深入血分在前,而太陰濕土主客加臨加重脾虛濕盛在後,病屬內外合邪。遂以柴胡桂枝幹薑湯原方原量,調和少陽樞機以解外,加歸、芍養血柔肝,加術、苓健脾利水,因皮疹大片色紅加生石膏之涼散以為佐。
服藥一周,皮疹消退一半,色紅大部分消失,煩熱大減。兩周後皮疹完全消退,只留褐色痕迹。如此用柴胡桂枝幹薑湯加減治療兩個月(沒用一味治療皮膚病的葯),病情穩定好轉,未再反覆。後減藥量,以每周服藥二劑鞏固。半年後隨訪,痕迹消失皮膚光澤如初。
例三:某老嫗69歲患濕疹20餘年自述每晚瘙癢異常,夜不能寐。查其頸背連及腰臀呈鮮紅色大片濕疹,與暗紅之陳舊性濕疹重疊,有明顯抓痕與結痂。前胸/腹部/小腿亦見。人消瘦,心煩,手足心熱,皮膚乾燥粗糙,但口乾不思飲,大便日2次,從不便秘。查其舌瘦紅少苔,脈弦有洪象。病屬陰虛火旺,津液虧耗而失濡潤,日久血虛生風,風勝作癢。經曰:「諸痛癢瘡,皆屬於心。」以導赤湯合知柏地黃湯加白蘚皮,白蒺藜,白花蛇舌草,烏梢蛇等。如此斷續治療2月余,服藥期間好轉,停葯沒幾天又反覆。後加外洗中藥涼血清熱,止癢潤膚。如此這般內服外洗,依舊是用藥好轉,停葯兩周以上仍時有瘙癢,但程度有所減輕。總之,來來去去的。
後詳細分析,病位在君相二火,當從少陽少陰求之。經曰:「少陽之上,火氣治之,中見厥陰。厥陰之上,風氣治之,中見少陽。」火與風,是病在標,本質上是血虛津虧,而這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根據病人不想喝水,大便從來不幹燥,甚至一天兩次,說明體內有潛在水停。君火上炎,相火遊行,中焦水濕不化,生津乏源,脾主肌肉失養,人見消瘦;《靈樞·本藏》云:「衛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者也。」肺腎金水相生,脾氣散精失於轉輸,在肺則皮毛枯燥,在腎則衛氣不行。經曰:「少陽屬腎,腎上連肺,故將兩臟。」故治從少陽樞機入手,司開闔以健脾養血利水。主用柴胡桂枝幹薑湯加歸、芍斂陰養血柔肝,加澤瀉升清降濁,苓、術健脾利水。且白芍與桂枝相配又能解肌調和營衛。
從五行方位氣化角度分析方義,柴胡苦平,是南方火中土葯,主入少陽相火遊行之地而秉太陰坤土之氣;配黃芩/栝蔞根之苦寒,得南方火味,秉太陽寒水之氣,故清相火而生津液;配牡蠣咸平微寒,得北方水味,入少陰腎水以藏精,合柴胡有水生木義,疏利肝膽兼能軟堅散結。桂枝辛溫,葉天士講:「桂氣溫,秉天春和之氣,入足厥陰肝經;味辛無毒,得地西方潤澤之金味,入手太陰肺經。」辛溫氣升味降(辛能潤),恰和左肝右肺升降之輪生理,所以治「胸脅滿微結」。乾薑辛溫,較生薑則發散之力弱而溫中之力增,故位居西方溫而不散,得沖和之氣而屬土也。土虛易生寒,以少量乾薑溫之,溫運脾氣使津液上行下達,助桂枝以散「微結」;炙甘草入土守中,其外紅內黃乃火生土義,且甘能緩急,緩和薑桂之辛熱。
患者服藥第一周入晚感覺瘙癢程度減輕,因而未用外洗葯;效不更方,繼服一周,而五心煩熱大減,大便日一次,成形。服藥三周後,舌紅轉潤出現薄白苔,皮膚瘙癢基本消失,紅疹消退未見新生,且有微微欲汗之感。如此加減進退月余,患者皮膚代謝在緩慢恢復,乾燥亦有所緩解。
例四:某 女性 56歲腔隙性腦梗塞三年 高脂血症高血壓病(每日服藥)初以頭目眩暈、頸項強直、右上眼瞼抬舉不適感來就診,經兩月治療,上症明顯好轉,右提上瞼肌恢復良好。但自入冬以來,患蕁麻疹,皮膚瘙癢,且越來越重,以手抓搔則迅速隆起,色紅成片,入晚尤甚,以致不能洗澡,沾溫水後同樣呈風團狀連接成片,病人甚感痛苦,癢起來每每無法入睡。查病人體豐,納可,大便正常偏軟,舌暗紅小有裂紋,苔潤,左脈沉弦,右寸關脈稍浮。考慮其肝陽上亢和腦血管病史,主打鎮肝熄風湯加涼血熄風及抗過敏中藥(加生地、丹皮、防風、五味子、白蒺藜、僵蠶、連翹)。如此思路加減治療月余,自覺搔癢減輕。於兩周前,因管理等方面的壓力而心情急躁,蕁麻疹反覆,且癥狀加重,幾乎不能入睡。病人要求先集中解決搔癢問題。
余細審其證,此次反覆的起因是肝膽氣鬱,郁而化火生風,在外則營衛不調。考慮病人體態豐滿,左脈沉弦,體內當有潛在水濕,遂以少陽樞機為治,用柴胡桂枝幹薑湯加養血利水之歸、芍、苓、術,另加地龍、鉤藤兼顧血壓。一周後病人來複診時見其表情輕鬆,問疹癢減輕否?答曰:自服上藥後,蕁麻疹迅速消退,搔癢基本消失。效不更方,繼服一周,自覺良好。
例五:某女28歲患雙手癬近8年,伴頑固性便秘。雙手背食指中指為明顯,皮損狀如苔癬,粗糙角化,有抓痕,皸裂,入晚劇烈瘙癢以致夜難入睡。食慾好,大便乾燥3日一行,解如羊糞。觀其人面色黑紅,額頭呈水色。月經周期30天,量適中小有血塊。舌黯紅小有滑膩苔,脈沉滑。按一般辨證,乃津虧腸燥,手陽明大腸腑氣不通,經氣鬱滯使然。治以清瀉陽明,活血祛風止癢。藥用桃紅四物與小承氣湯加白蘚皮,白蒺藜,烏梢蛇,地膚子等。囑忌口辣椒羊肉海鮮。服藥兩周,病人自覺效果不顯,大便稍稍好點,仍干。於是加外洗中藥,囑每晚擦洗後藥液留在手上陰乾後睡覺,翌日早清洗。如此近兩個月,有效但很慢。
細審其證,從手陽明大腸經腑論治不能算錯。但張仲景講:「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復傳。」這講的是陽明的局部,只是一個傳導化物。既然局部治療效果不顯,可否調動全身,用整體帶動局部?所謂「大氣一轉,其氣乃散。」而調動整體莫過於少陽。
太陽主開,陽明主合,少陽主樞。走少陽樞機的思路,正如仲景描述服柴胡湯後的反映:「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上焦得通,指肺氣的宣發(左升右降,肝肺升降之輪的運轉);津液得下,主要指前後陰,即肺主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肺與大腸相表裡,大便潤降得以順暢下行;繼而胃氣因和,作汗化源,由內達外而解。很明顯,柴胡劑的作用是一個縱向,一個橫向,經緯交織,網路周身胸腹腔間。此病例,儘管燥象明顯,但下焦同樣有水濕不化,何以見得?額頭黯黑呈水色也!舌苔小有滑膩為濕濁,脈沉滑說明下焦有水有積滯。
本此思路,照用柴胡桂枝幹薑湯加歸、芍,疏解少陽三焦,運脾調達內外。服藥一周,癢減輕些,未用洗葯亦可入睡。有時夜半也癢,但基本不影響入睡。尤其稱奇者,多年頑固性之便秘也明顯好轉,很規律的一天一次。要知道方中沒有一味專通或潤降大便的葯,而大便解之順暢。此後照方又繼服一周,大便正常,手癬瘙癢緩解,未再用洗葯。此病例目前仍在治療中,療效尚待進一步觀察。
翻閱前賢醫案,發現此方還可以加減治療發狂、瘡瘍、郁冒、癇證、癃閉、勞瘵、肺痿、肺癰、痔漏、久痢、婦科諸疾,還有神衰、失眠、驚恐、抑鬱、過敏性哮喘、更年期綜合症、中耳炎、頭瘡、紫斑病,甚至口吃等,不一而足。
可見這首柴桂薑湯方,足以讓我等驚嘆其中豐富的內涵!
余每覽《史記. 孔子世家》,見司馬遷讚美孔子:「《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不禁兢兢然也。自慚庸愚智淺,雖於傷寒手不釋卷,終無力窺其底蘊,每有趙括空讀之嘆!
今撰此文,前述病例直觀排列強化感覺,在感覺的基礎上再去理解闡發經文,試述如下: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這個「傷寒」是麻黃證的傷寒,以法當「發汗」,是為正治;已發汗而後下之,先汗後下,是為汗下有序,不失為正治。在傷寒五六日期間使用過下法,按理當有轉屬陽明之可下症,但通過本條下文「此為未解也」,說明復用下法之時存在著表證,則「下」屬誤治;
「胸脅滿,微結」。胸為太陽之里,乃心肺所居。《醫宗金鑒》所謂「邪氣傳里必先胸,由胸及肋少陽經,太陽脈浮惟胸滿,過經不解有陽明。」下後表邪入里,值五六日少陽半表半里之期而結於胸脅。邪氣壅於胸中脅下則滿,因表邪不甚,只是「微結」而已。這個胸脅滿微結,較大柴胡湯「心下急」「心下痞硬」者,則不急,不硬。說明邪氣傳里但屬輕微;
緊承下文: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這一組癥候說明什麼?教材講是少陽病兼水飲內結,現代學者包括著名傷寒論專家也認為是少陽膽熱兼太陰脾寒。往往用所謂「以方測症」來推理:方中有乾薑當太陰脾寒,而太陰脾寒當有大便溏瀉等等。事實果真如此嗎?前文引證的病例五,恰恰是頑固性便秘且食慾蠻好——服柴桂薑湯竟大便恢復正常。其實結合臨床看張仲景此條論述,邏輯上很是嚴密。讓我們逐一分析:
「小便不利,渴而不嘔」,病起於傷寒,且經發汗(或下)而表未解,邪氣傳里由胸及脅,那麼到了胸位首當其衝的就是肺,到了這一步,可以有化熱化寒兩種變化趨勢:化熱則肺金耗傷而渴,熱入陽明則不嘔。故「渴而不嘔」是講太陽初傳陽明的癥候,所謂「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脾不能為胃行津,不但沒有便溏,反而可以是大便乾燥。這是講化熱順傳;若經誤下損傷胸陽,肺受寒邪,失於肅降,於是胸滿微結,肺主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失司,則小便不利。汗後表虛,下后里虛,這個「里」,順傳就是陽明胃腸之里,逆傳最直接的就是太陰(因太陰主開)。邪氣到了陽明(陽明主合)便無所復傳,而邪氣逆傳至太陰還會繼續發展。明白了這個道理,則不難看出「小便不利,渴而不嘔」是講的兩種轉歸。
「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很顯然是熱邪循經上蒸於頭(頭為三陽之會),再看熱型:這個但頭汗出伴見的熱型既非太陽,更非陽明,而是典型的「往來寒熱」少陽病。
因汗後表虛而依舊錶不解,故解表加桂枝(注意不用麻黃。此為定法),又因下後胸陽受損肺寒氣閉見胸脅滿微結,故以少量乾薑助桂枝通陽散結,且與方中炙甘草相配而守中(辛甘化陽)。
「心煩者,此為未解也」。可見這個心煩是表不解,正氣拒邪外出不得,陽郁化熱之「心煩」。
方後注云:「初服微煩,復服汗出便愈」。初服少陽樞機外達助桂枝解肌,故煩已見微。復服使停留在半表半里之邪轉出太陽而解,是為「汗出便愈」。
總之,本條基本病機是徘徊於太少兩經循行之地而偏重少陽樞機不利。從病的來路上有表不解,從病的發展趨勢看,更多是化熱的見端。方中少量乾薑是針對胸脅滿微結而設,而不是簡單的什麼脾虛便溏(離題太遠且很局限),拿它與小柴胡湯稍作比較便其義昭然。
2015—01—10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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