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頭條為什麼這麼多人罵清朝! 清朝到底做錯了什麼?
李鴻章與英國首相合影 網上總有一些人喜歡陶醉在自我催眠構制的臆想之中,認為如果不是清朝入關終結了一切可能,晚明就是中國資本主義的初署。的確,晚明社會出現了農民與土地分離,工商業城市繁榮的跡象,這與英國圈地運動頗為相似,但是細緻對比不難發現,兩者存在質的差別。面對農民流離失所的情況,英國都鐸王朝在16世紀頒布了懲治流浪者和長期乞丐的法令,法令中有放逐流浪者返回本國即處以死刑的條例,迫使失地農民轉化為無產者。然而面對同樣情況的大明君主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方法,在1441 年英宗的《大赦天下詔》中,對失地農民除赦免拖欠政府的錢糧外,並允許「離鄉年久,產業已成」不願返鄉的流民在所居住地區報官附籍,享受貸款並「免雜泛差役三年」。與英國政府迫使農民離開土地向資本主義經濟結構中流動不同,明朝政府用招撫的辦法,讓流民重新回到土地上,以維持地主經濟結構的穩定。而與英國大量失地農民流向城市的另一個重大區別是,明末流民湧入城市是王朝崩潰的前兆。
烏什酋長獻城圖 再說城鎮發展,歐洲的城市是封建農村經濟對立的產物,也是封建專制統治最薄弱的地方。而中國發達的工商業城市幾乎也是專制王朝控制最嚴的地區,從唐朝的長安到宋朝的開封再到明朝的北京,中國大一統王朝以政治中心為經濟中心的趨勢從來沒有變過,這裡雖然經濟繁榮,但是市民階層也始終沒有強大過,雖然明朝出現了市民與下層官僚聯合罷市的現象,卻僅僅停留在經濟層面。 其實明朝末世的城鎮繁榮並不是中國歷史上的特有現象,王符在《潛夫論》中就描述過東漢末年市鎮繁榮的景象:「今舉世舍農桑,趨商賈,牛馬車輿,填塞道路,游手為歷,充盈都邑,治本者少,浮食者眾。商邑翼翼,四方是極」。可見棄農趨末,商業市鎮發達本是歷代王朝末世的常景,難說有什麼資本主義的萌芽。反觀清朝,雖然入關前期中國經濟遭到了嚴重破壞,但自康熙親政後,立即廢除了鰲拜專權時期的弊政,停止滿洲貴族的圈地,並於1669年搬詔,將十七萬傾明朝藩王的「荒熟田地。。。。交予督撫給與原種之人,令其耕種,為其永業,名為『更民田』(見於《清聖祖實錄》卷二十八)。為了鼓勵墾荒,康熙還動用正項錢糧給無業之民「置立房屋、每戶二間」,並給予「口糧、種籽、牛具、令其開墾,即給與本人,永遠為業。」正是康熙一系列恢復農業發展的政策,才使清初混亂的局面得以穩定,為日後長達115年的康乾盛世奠定了基礎。
談到康乾盛世,也是網上垢病最多的,有人認為所謂的康乾盛世是「假盛世」、「貧窮盛世」,甚至有人否定她的存在。但是當時卻出現了眾多時人對那一時期的描述,如「正直太平盛世」(出自沈復《閨房記樂》),「轢古凌今,遘史冊罕逢之盛世」(于敏中:《賀平定西域表》,《素余堂籍》卷二十五)。就連在《古無正統論》中否認清朝正統的袁枚也在其著作《隨園詩話》中說:「生平日久,海內殷富,商人士大夫慕古人顧阿瑛、徐良夫之風,蓄積書史,廣開壇坫。揚州有馬氏秋玉之玲瓏山館,天津有査氏心谷之水西庄,杭州有趙氏公千之小山堂,吳氏尺鳧之瓶花斎,名流宴詠,殆無虛日。」可見,康乾盛世之說並非虛妄。這點清末民初史學家王先謙在其《東華錄序》中也評論道「高宗皇帝(乾隆)仰紹詒謀,以育。天受神武,成兩朝未竟之志。。。。。。。。定立賢之策,善繼述,於斯為盛。」
圓明園大水法復原圖 坦白的說,當歷史的車輪駛上大清王朝的軌道時,皇權確實一度膨脹過,也出現過鉗制文人思想的「文字獄」,這也是網上一些人攻擊清朝集權專制,閹割漢文化,斷了儒家道統的主要依據。然而歷史上,正是清朝吸取晚明學界空談誤國的慘痛教訓,重新確立了程朱理學的統治地位,也正是清朝在1687年頒布《孟子廟碑》把孟子放到亞聖的地位,到1689年又頒御制《孔子贊序》,康熙還於1693年,在闕里聖廟落成之際,派皇三子、皇四子前往致祭,給予聖人孔子以無尚的地位。我實在看不出這一系列舉措斷了哪家的統,割了哪家的道。每當有人提起清朝的文字獄,都喜歡把她和明末所謂的進步思想作比較,從而得出清朝黑暗、抑制思想的結論。先不說這種比較是否客觀,就說清朝文字獄本身就沒傳說中的那麼恐怖。清初順治時期,天下未定,羽書旁午,用兵各地還來不及,哪有精力去檢查、挑剔漢族士大夫的文字呢?到了康熙年間,由於鰲拜專權,出現了打擊、禍罪漢族文人的惡性事件,但是不久康熙便清除鰲拜一黨,文字獄惡性泛濫之勢立刻受到控制。
乾隆畫像 從康熙親政到康熙五十年(1711)《南山集》案爆發,這四十幾年間康熙都是寬文網。可以說當時的思想界還是相當活躍的,不少被稱道為「勝國(指明朝)遺民」的著作都陸續結集出版了,僧函可《千山詩集》就是一例。此外,康熙年間刊行的顧炎武詩文集中所謂「違礙」之處可以說觸目皆是。顧炎武記了庄氏《明史》案,記了自己如何以死相拒參加官修《明史》,他的「北去(按原抄本作「胡裝」)三百舸,舸舸好紅顏」之類的詩句更是對清初滿洲貴族暴行的無情鞭撻。王夫之的民族情緒較之顧炎武猶有甚者,他在《讀通鑒論》中說,天下之大防有二,首先就是「華夏」和「夷狄」。在他看來,「夷狄」乃「異類」,「殲之不為不仁,奪之不為不義,誘之不為不信」,這簡直在公然號召漢族人起來造滿洲的反,然而在當時都未予追究。即使清代文字獄集中爆發的乾隆朝,據學者統計,有明確記載,時間確定的文字獄也只有58起,至多不超過100起。 不錯,明末是出現了李贄這樣的進步思想家,但當時士人對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毀其書刻」,不予接受。而鮮為人知的是,清朝在18世紀也誕生了一批進步思想家,以袁枚和催述為代表的學者對中國皇權的正統論提出了質疑,而袁枚更是對清朝的正統地位直接發問,乾隆年間的學者尹會還在其著作《四鑒錄》中提出了限制君權的主張。可以說,從清初以顧炎武,黃宗羲為代表的激進學派,到清中後期以尹會、袁枚等為代表的反專制學派,清朝學界一直存在著不同的聲音,雖然這些學術論著還不能為大多數士人所接受,但卻為19世紀中期,中國初步接受西方文明奠定了思想基礎,象魏源這樣晚清的開明思想家,絕不是突然受到啟發才寫出《海國圖志》的。
清末中國弓箭手 至於皇權專制,從秦朝確立法家的統治地位開始就已固定,中國古代從獨相到群相,從群相到廢相,皇權一路加強,從未停歇過。科舉雖然屏蔽了門第觀念,但也為進一步思想控制埋下了伏筆,唐太宗就曾驕傲的說:「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其實,把一切歷史責任都推給某個王朝的做法是一向被史家所不齒的,中國歷史到了清朝,皇權確實加固了,但同時也保證了四方的穩定,為經濟、文化的發展奠定了基礎。清朝與前朝對比一直是沿著中國自己的道路前進,而絕不是象某些網文說的那樣出現了所謂「崩塌氏」的大衰退。清朝拜孔孟、倡儒學,開科舉、復農耕,哪一點沒有「中原王朝」的樣子。
有些人一直強調,批清是為了反思和文明的復興,然而反思的是什麼?復興的又是什麼?翻開清末史,我們會驚訝的發現這樣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楊度,是晚清立線派代表人物之一,這個人幾乎名不見經傳,但在一百年前他卻喊出了:「改革需要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和有權威的政治機構」這樣的話。一百年來,他的話被一再證明是正確的,可當時,這樣理性的呼聲迅即淹沒在一片狂熱的口號聲中。中國的近代史也是一部GM史,100年來我們習慣了喊口號和群毆,卻丟了人文的終極關懷和理性的思維能力。中國一直不缺少智慧的思想家,卻缺少支撐他們的土壤,相比同時代的大多數人,他們的呼聲總顯得那麼單薄無力,難道這樣的悲劇還將貫穿於我們的21世紀么?
推薦閱讀:
※《滿洲復國運動大事記》 辛亥百年版
※一句話,「大漢奸」為清朝打下9成江山?
※清朝的「嫖客指南」竟是如此的!
※清朝的歷代皇帝都是父子相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