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繪畫「方法」的寶藏

07-28

挖掘繪畫「方法」的寶藏

1999.3

任家蓁

這裡要介紹給你的，是我自己以及國內外水彩畫界的同道們，還有先輩們摸索出來的各種方法。這些方法，可以舉一反三用於各類畫種，既有技法方面的，也有情趣方面的，既有畫理方面的，也有畫風方面的，且各有傾向，各具特色，可以為你的探索、思考、穎悟提供一些有益的參考和啟示。但繪畫藝術的天地是何其之大，「方法」的挖掘幾乎是無窮盡的，所以這裡也只是有限地介紹一些給你。但願你能觸類旁通，或是靈智大開、思如泉湧，挖掘出更多、更好的，真正屬於你自己的「寶藏」。

寫生四人像阿客（任家蓁）作

這四幅畫是我對人寫生所作。面對不同的模特兒，自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隨著不同感受，自會產生不同意趣，加上隨場靈機，於是便畫出了不同趣向的畫作。這裡要說明的是，所謂「意趣」，只是追索一種「趣向」，比如C圖「貼紙趣向」，並不是真要在畫面上貼紙，畫面上的白頭髮，白辮子，白衣領，均只是自然留空。

冷月阿客（任家蓁）作

疊影。將月亮形與臉形相重疊，取夜空冷色調。這正是我們常常仰頭望月時可能聯想的意境之一。

熱土阿客（任家蓁）作

人、山相融。深壑中顯現出深厚而偏暖的紅色，像紅光，也使人聯想到熱血。畫法上，則利用水彩紙紋的肌理塑造土的質感。

古老的崖石瑪麗·特比恩（美）作

這幅畫，是在美國某水彩畫大展中獲金獎的作品。從印刷品上看，畫面似乎做有薄薄的一層機理，但其水色的處理是非常整體、精緻和微妙的。半抽象的物象中隱隱顯現出類似動物化石的感覺。雖是表現古老的崖石，但整個畫面的構成給人一種強烈的現代感。

性魔變 ·I（局部：吹琴男士）田藝珉作

筆觸流動，人物的形體、輪廓似乎也在隨著筆觸流動。整個畫面無論造型、色彩、用筆都顯現出作者的個性、靈氣與活力。這是一位女學生的畢業創作，本書開篇曾有提及。

暖雪阿客（任家蓁）作

朦朧與點綴，是這幅畫的特色。人物及整個背景，基本上是濕畫法，唯獨雪花造型，是採用干畫法點綴，但又必須注意二者的高度和諧。

海葡萄二十號蘇·阿契（美）作

物象寫實，強化色彩。這種現象，是美國許多繪畫中的共同特點。美國人喜愛強烈的色彩對比，比如紅色和黑色，就常常是一些美國繪畫讓我們強烈感受到的。

綠網阿客（任家蓁）作

水擠色積，在色彩滲透中形成了畫面肌理。這幅畫在材質上做了新的嘗試，使用水彩顏料在宣紙上作畫，畫面則構成一種抽象氛圍。

刨花（局部）許長生作

質感的獨立價值。

這幅畫，以追求特定質感的表現為其主題（創作意圖）。質感表現好了，作品變是成功的；質感沒畫好，作品便是失敗。無疑，這幅畫中刨花與磚塊的質感表現得非常出色。

瑪德林的茶點朱麗安·布羅紐（美）作

黑色空間。

這幅畫的背景是一塊沒有變化的片面黑色，然而卻給人以深邃的空間感，並讓人聯想其室內黑色空間中的其它陳設。這當然是因為前景靜物——桌面與茶具形象提示的作用。

平靜、肅穆、深邃的黑色能產生空間感，死悶、灰暗的黑則往往達不到效果，而更重要的，是畫面前後的呼應、虛實、微妙的過渡與銜接等。

渫水山居的娟娟阿客（任家蓁）作

疏密線、塊與白色空間。

這幅畫，借用中國式的空白處理與疏密布局。平面的黑能給人空間感，平面的空白更是如此。中國畫的「山間留空，必為煙雲；山下留空，必為水澤」便是在空白處作文章，空白藝術手法已成為中國畫的一大法寶。看這幅畫人物的肩、胸部位，都是空白，然而仍能感覺到衣服、體積、人體結構的存在。衣領處幾筆蘭灰色與肩後絲瓜藤連綴，與簡潔、概括的頭部對比，在長方白紙上形成了一種疏密線、塊相配合的格局。

性魔變·Ⅱ（局部：早熟）田藝珉作

局部誇張與變異。

天真爛漫的兒童，卻長著成年人的雙乳。作者是想表達對性早熟這重社會現象的思考，而採用了誇張局部的方法。與之相協調，臂、腿、五官也稍作變異，形成整體變異造型。

饞鬼庄（局部）阿客（任家蓁）作

誇張、幽默與象形。

這幅畫是我為自己的大型卡通作品《荒唐國》所畫的封面畫之一。畫面所有造型均圍繞「讒」字而展開，庄門像一張嘴，碗、筷、叉、勺、酒杯、包子、牙齒等綜合營造成奇特而幽默的漫畫造型與氛圍。

以現代觀念來看，這種手法同樣可以運用在特定題材的單幅畫創作中。

「楚意」之六阿客（任家蓁）作

印章點壓抽象氛圍。

這幅畫的材質，也是宣紙、水彩顏料。在抽象的格局與色彩滲化成的燦麗氛圍上，點壓著「帝」、「囚」文字及蛇的肖形等印章，給人以楚文化的神秘、飛動、流彩等意趣欣賞。

故家阿客（任家蓁）作

風景變色，氛圍烘染。

這幅畫的景物並沒有明確的光源，紅根、粉石、褐土、藍瓦等都不是自然色彩，一版黑色背景使人聯想到夜，加上白色煙霧和平添上去的屋頂的閃光，使人感受到山居的古老、生機和懷念故家之情。

記憶中的山水麥客森·瑪恩費德（美）作

長夜之後（作者同上）

線條裝飾，是這兩幅畫的特色。畫中深色、白色的線以及色彩滲化產生的線感飛動著，流動著，抑揚頓挫著，微妙隱現著，與色彩互相揉合，互相呼應，呈現出一種特定的形式美。

靜物白彥濤作

暖冬張青虎作

塑造入微，使上面這兩幅畫給人以真實、細膩、如臨其境的感覺。《靜物》的布紋質地利用了水彩紙紋的肌理；《暖冬》的草屑等則是一筆一筆細微地刻畫出來。

「山居」系列之一許海剛作

排筆概括：干刷與濕塗。

畫面房屋概括式的塑造，是利用了排筆鋒的齊與運筆時邊鋒的齊。天空與山影則是在塗濕的紙面上，運用較寬的排筆概括地塗了數筆。

鄉村生活（局部）陳祖善（馬來西亞）作

（請橫看）

斑斕色點的跳動。

畫面上，陽光的色點、花布圖案的色點、木頭與樹榦班駁的色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特定的形式美和鄉村生活美。

池塘羅伯·俄爾多（美）作

水色干畫，綠光閃爍。

這是一幅非常精彩的水光圖。通常人們畫水，都是採用濕畫法，而這幅畫偏偏全部以干畫筆觸完成。畫中水的滋潤感非但沒減弱，反而更具水光的晶瑩、滋潤感。整個畫面給人一種「綠色交響樂」的陶醉和感受。

幽天之閃念阿客（任家蓁）作

局部呼應。

畫面取頭部一角，眼睛、耳輪、耳屏、頭髮塊、背景的光、頭上藍葉、飾紋等均像是可以獨立的個體。然而必須注意彼此間在布局上的聯繫與呼應關係，如眼睛與背後的光就形成對角呼應，眼睛、光形、藍葉又形成情趣上的呼應，背景的黑塊形與臉、耳的亮塊形又形成構圖上的對比呼應等。

金銀灘阿客（任家蓁）作

人、樹互溶，主、客體互映。

畫中老人與古根無論形、色俱溶為一體，樹根縫隙里露出金色銀色的卵石，遙遠的天邊呈現出一線晨曦。老人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回想，但他就是這根，就是這大地。他腰間呈現出一種裂變的幻覺，那幻覺仔細看去像是山川雲氣……畫中的人、樹、卵石、晨曦、山川雲氣等均有互相映照的作用，共同營造出一種深厚的、別樣意趣的特色．也正是由於這特色，這幅畫被評為第八屆全國美展「優秀作品」。

樹舞虯龍阿客（任家蓁）作

靜物動感，火樹艷花。宣紙的水色流動，在某種情況下迥然不同於水彩紙的特點。「似與不似之間」的半抽象圖景往往也大不同於具象繪畫的意趣。

小憩約翰·加塞（美）作

（請橫看）

動物意趣，人的情感。

這幅畫的動物皮毛與草質是塑造德非常成功的。不獨如此，和煦的山風、溫暖的陽光也表現得非常成功，這從動物微眯的眼睛、舒適的姿態，以及搖曳的小草上都可領會到作者竭力想表達的感受。這種感受並不單純是客觀所見的再現，作者也不可能那樣近距離的去體驗野獸的微妙處，而往往帶有人的生活體驗，就好像我們自己在曬太陽一樣，你看那舒適、那溫暖、那享受陽光與煦風的眼神……

高原動物小品（四幅）韓書力作

濕畫法與中國寫意畫情調。

水彩濕畫法與中國水墨寫意畫在畫面肌理上有許多相似之處。這一組水彩動物畫的作者是中國畫家，自然更帶有中國水墨的趣味。作者並不去刻意塑造動物的細節，而是將構圖趣味、動物各自的造型特點，以及日、月、霧、靄等以濕畫法統一在朦朧的氣氛中。顏色上，在一版單純的藍色中略施小變，造成冷調，更顯高原的博大、蒼寒。然而整體畫風上仍不失小品畫的小巧與精良。

太陽的吻吉恩·格雷斯特（美）作

十月本·維特森三世（美）作

光影的班駁與魅力，是上面這兩幅畫的共同特點，也是許多現代水彩畫家所醉心表現的內容之一，因為它極具空間魅力，又具現代視覺觀感，更是水彩畫表現力的長處所最能勝任的。

回山阿客（任家蓁）作

洗擦暮靄。

整個畫面以木板、石板為主，但石板、木板都大量使用了洗、擦的方法。近處洗、擦的多，遠處洗、擦的少；實處洗、擦的多，虛處洗、擦的少，加上適當的塑造、刻畫與罩色，形成了蒙蒙的暮靄效果。

永不凋謝的鮮花瓊·羅森（美）作]

黃與黑的色塊與線條，在畫面上有機的對比、呼應、穿插、協調，並有意地減弱空間、深度、立體感，使之形成黃黑線塊的裝飾意趣。

B女郎阿客（任家蓁）作

干、濕色塊劃割。

畫中人、服裝、背景的布局，均是以不同形狀的具象、抽象、半抽象的干、濕色塊來分割畫面，形成具現代觀感的流線型構圖配合。

崖變阿客（任家蓁）作

干筆仿龜裂。

先用不同的干畫色塊將人像與崖石融為一個整體來塑造，再沿著色塊邊縫畫龜裂紋，必要時也可將干畫色塊「裂」為數塊。畫裂紋時要注意寬、窄、深、淺、虛、實、疏、密……

楚域夢魅阿客（任家蓁）作

淡色化光。

這幅畫的處理，整個人物像是籠罩在光團中。其原因，首先來自作畫前的意念，即：像畫燈泡一樣來處理主體人物的效果。實際上，這仍是一種色彩對比的作用。單就色彩明度而言，黃色是一種很亮的色彩，加上人體的亮白、頭髮的亮色，使主體綜合為高明度的淡色物體。

加上主體邊緣部位的漸漸變蘭、變深，好象是一層光暈，於是便得出了類似光團的效果。

局部一：概括式塑造

我們看人物的頭、胸部位，豐富而渾厚的人梯調子已被簡略地分離為兩個層次：淡黃色與黃褐色，是概括的處理。但人體邊線與局部縫隙處卻又要求非常精到、嚴謹、細微，是為塑造。頭髮的處理也是一樣，概括為一組組、一縷縷，但邊線與內髮際線等同樣是要求細微處理的。

局部二：

根藤與水痕過渡、漸溶，是由主到次，由實到虛，由細微到概括的漸變。

漁汛蔣躍作

乾擦的和諧。

這件作品以晒乾的魚為主體，配以竹簍、編織帽，選擇干筆擦色塑造的方法無疑是對的。為求和諧統一，人物也便採用了乾擦法。假設畫中人物突變一種畫法，將可能造成畫面的不協調。

和諧楊應平（馬來西亞）作

棋盤式布局。

畫面布局，像棋盤，也像算盤，總之是一種在方格中布點的構圖格局。中國畫訣中有「孤一迸二，攢三聚五……」之說，對於組織局部結構是很有講究的。方塊組合的構圖最容易處理得呆板，然而「齊而不齊、不齊而齊」，加之落「子」有度，自會證明作者的修養與眼光。

綠蔭蔡傳仁作

抽象色塊的旋動，由粗大的筆觸塊所組成；每塊筆觸中又含有黃、綠、藍等色彩變化，共同營造成濃密的綠蔭。

通常被稱作「近實遠虛」的繪畫法則，在這裡被顛倒過來。如果沒有遠處人影的點綴，這件作品便會是一幅純粹的抽象畫。

巴生港口楊六南作

方條狀的明暗色塊，構成了半抽象的畫面，港口的繁雜、繽紛在這半抽象氛圍中似是而非呈現。作品的現代抽象手法汲取有平面構成，「未來派」的速度表現、視覺跳躍等多種因素。

餘音董北風作

干撒色點、概括布列。

用筆蘸上各種顏色，甩撒在紙面上，成為這幅畫底色的主要特點；構圖上，以簡略、概括的人、窗、桌、椅造型進行布局、排列，求得畫面的均衡。

麥客·選阿客（任家蓁）作

在畫面上做雕塑。

這幅畫在構圖上取雕塑意趣；色彩上，化皮膚、草帽、衣服為一色，也是雕塑意趣；畫法上，注重雕塑的體塊感與凝重感，並利用水彩紙紋的肌理追索雕塑的質感。

夙願阿客（任家蓁）作

大場面寫實的水彩畫。

水彩畫一般被認為適宜畫小品，玩玩小的水色趣味，其實水彩畫有著無限的可拓展的天地。這幅畫長兩米，是參加第六屆全國美展時所限定的油畫的最大尺寸，可說是當時中國最大的水彩畫，已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黑石陣阿客（任家蓁）作

情景美化，哲理聯想。

這幅畫是我在課堂上畫的人體寫生。當時模特身下是色彩斑斕的花布，我靈機一動，將其畫成了五彩石。然而總覺得顏色過分艷麗，便加上幾大塊黑色石頭，並營造了一些白色煙霧，以增加含蓄與神秘感。黑石的布局，有意識地排列為「圍人」與「被圍」，體現一種局部的「弱中強」與大面積的「強中弱」這種哲理關係，和「此消彼長」的力量衝突這種大自然精神。但要注意的是，黑石、藍石、紅石、黃石等的排列應主次呼應、疏密穿插，尤其黑石的「圍」狀要形成「圍而不圍，不圍而圍」的抑揚頓挫的走勢，以求符合大自然的「變化統一」法則。

局部：五彩石的色彩強化與質感提煉。

五彩石的色彩強化不外乎是將彼此色彩的區別拉開，並強烈化。而質感的提煉則是將石頭變得亮澤、透明或半透明，並塑造石中色紋（如黑石）等，就像畫珠寶質感一樣。

東風吹動的紅帆曾景文（美）作

童趣取向。

畫風、意趣、情調是可以千變萬化的。這幅畫的造型、用色均汲取有兒童畫的特點，造成童話般的意境，如水的畫法，如船上圖案，如山的塗鴉式畫法，如紅、黃、綠、藍的純色表現，等等。

海祭阿客（任家蓁）作

催人遐思，則是這幅畫的意趣取向。這件作品也是我在課堂上所作的人體寫生示範，除了人體變色以外，當即便將環境變為了冰山、大海。變異的結果，可使人產生許多遐想：是某種象徵？是某種故事？是人？是神？是沉睡還是蘇醒？……藝術品可提供多種聯想的現象，也是一種讓觀眾參與想像，甚至參與構思的手段。

局部：乾擦水波漣漪

先擦水波的暖黃色，後擦向前過渡的深色，然後再接畫冰山倒影與天邊雲霧。

性魔變·Ⅲ （局部：壓抑之魔）田藝珉作

製造恐怖美，是製造一種恐怖意趣，也是創造藝術美。畫中的「壓抑之魔」雖然形象恐怖，按那些躍動給人以一種特定的裝飾趣味和意境美。

山花周義柱作

典型的裝飾風。

一缽茂密的山花擺在畫面當中，四周是花布、花樣，花樣圖案也是山花。整個畫面去掉了光影、明暗，甚至連缽中綠葉也已淡化，而強調的是純粹的裝飾美。

采蜜朱詠作

微妙的形體邊線。

這幅畫大量挖掘局部形體的線感，如小草、花葉的邊線，木質形體的微妙塊狀邊線等，都融入了淡淡的，然而明確的細線。在水彩畫中，我們往往可以看到這樣的線感，比如鉛筆起稿線條在水色下的顯露、一塊水漬干後邊緣沉積的線痕等，都是可作一些微妙效果的「文章」的，若是結合著淡而細的鋼筆或毛筆線條，更是可綜合、創造出一片特殊的天地來。

多彩的季節吳祥麗作

干染成趣。

這幅畫的物體邊緣及水光倒影等，均有一絲淡淡的朦朧，給人一種「染」感。仔細看去，卻全是一些干筆觸重疊而成。加上斑斕的色彩和筆觸組合的疏密、迴環、有序，使這幅畫顯現出獨特的趣味與魅力。

清明茶蔣躍作

工筆畫式的線條與渲染。

乍看去，這幅畫像是典型的現化工筆淡彩畫，而它確實也採用了工筆畫的勾線與渲染技法。但這幅畫又確實是水彩，水彩畫的材質，水彩畫的水色韻味，水彩撒鹽法所形成的茶叢肌理效果．．．．．．其實，現代繪畫的「綜合」讓人更多注意的是意境、效果，畫種的「純潔性」已不是那麼重要了。

都市情懷王雲鶴作

線條飛動取印象。

這是一幅極富特色的水彩畫，畫面上沒有一處具象的塑造，全在飛舞流動的水色線條中顯現都市入幕時閃爍的燈火、穿梭的車群、繁雜的人跡以及作者飽含的對於都市印象的感懷。

五月的風朱輝作

版畫式的概括。

這幅畫是我的老師朱輝先生的一件習作，無論用色、造型、山石塑造、水天映照及空間意蘊、情感抒發等都很值得品味。通常人們面對這樣的風景寫生時，總脫不開繁瑣的細節與質感，然而這件作品大刀闊斧，高度提煉，以版畫式的畫理情趣，在綠、黑兩層次中直取抑揚錯落的山勢，讓藍天白雲與下方一溜嫩綠柳團形成富於節奏感的映照關係，使整幅畫透出一種空靈、洗鍊、概括、厚重又色彩通透的美感。

土陶4號闞勒作

在玻璃卡紙上作水彩畫，是青年畫家闞勒的嘗試，且已取得了可喜的成果。所謂「玻璃卡紙」的表面其實是一層類似膠質的膜，在被水色浸濕後會產生與水彩紙大不相同的效果，加之水份干、濕程度的控制，加之海綿、棉球、或鐵、竹器等輔助工具的運用，再加上更進一步「異想天開」地去探索畫理上、畫法上、固體或液體材料的「綜合」，自會創造出嶄新的現代水彩畫來。然而更重要的是，所探索、創造的特殊效果形成的畫面情趣，必須要能更好地體現自我的個性優勢，才是真正挖掘出了自我的藝術價值。在這方面，作者無疑也是成功的。

空白鄧新影作

尋找觀察世界的特殊視角。

觀念新，技法新，眼光也要新。這幅畫是我指導的一位學生的畢業創作，在啟發他尋找新視角方面費了不少的心思。畫面上的白紙雖是一片空白，但圖釘上反射出來的人影與環境體現了豐富生活的存在。反影會使人聯想：站在這白紙前的人是設計師？畫家？還是什麼？他的存在、圖釘的存在，預示著白紙將很快地不會再是「空白」。

焰星之舞哥利·德力特·安特遜（美）作

白粉點綴，焰光溢射。

這幅畫首先浸染出抽象的夜光朦朧底色，然後用白粉稀釋後趁畫面未乾時接染，形成光霧迷濛感，最後以較乾的白粉精心點綴騰起的團團焰光，以及四射的焰星等。至於近處的零星光暈，也是趁畫面濕時以稀釋白粉浸成光團，然後干點光暈中心而成。

英武之鳥耐爾·阿特遜（美）作

工緻描畫，潔凈如洗。

這幅畫一絲不苟，無論一草一葉，或是水鳥羽毛的紋理，俱是乾淨利落。再配以整潔均勻的水、天底色，整個畫面透出一股有似清香馥郁的書卷氣。

鉻光卡爾·穆爾特（美）作

線、塊干畫反光。

這幅畫除了刀具的輪廓外，大量使用了抽象的線條與黃、褐、黑等色塊，來表現鍍鉻金屬器具嶄亮閃爍的質感和現代繪畫新空間。

丟棄的漁浮簡·皮羅瓊納（美）作

平光虛邊。

這幅靜物畫的內容取正面光，強調的是固有色的錯落對比。畫面有兩邊漸漸虛掉，有些像攝影中的「化光」，也像中國水墨小品的構圖處理法。

淑女與衣飾魯迪·曲門（美）作

靜物擬人，真假交融，是這幅畫最為引人的特色。畫中三朵活生生的菊花與花布上的菊花圖案和諧地搭配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與互映關係。作者把背景花布比喻為「令人快樂的大衣」，自然也是將鮮花喻為了女人。

環視哥特式教堂

鮑爾·傑克遜（美）作

這幅畫的標題，直譯是「哥特式的旋轉」。可以想見，作者是有意利用仰視的大變異現象來營造視覺的浮動感，或是畫家在仰望作畫時本身就有一種建築旋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畫面上也已表達出來。

逝去的藍色

布蘭達·米爾斯（美）作

動物的傷感。

估計這幅畫是以兩隻死鸚鵡為模特寫生而成。畫家滿懷著悲天憫人的情緒，在作畫中，將這種情緒也表現在了鸚鵡的表情上。藍鸚鵡是多麼的可愛、多麼的美，然而這種美正在逝去……

大教堂馬克·拉朱（美）作

層次分離。

一座巍峨的建築，本來可以精雕細琢地描繪，然而畫家幾乎捨棄了所有的繁文縟節和豐富層次，甚至連建築結構也視而不見，在一片黃紫綠灰的朦朧中尋找白與黑塊的分布與點綴。我們單看白喀的形狀與布局，那疏密，那均衡，那點、線、面的變化統一狀態，無不顯現出強烈的布局美。輔之以黑的點、線穿插，整個畫面可說是黑、白、彩灰三個層次在和諧狀態中分離。

紅色遊戲瓊斯·克雷斯（美）作

色彩的單純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