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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茶范(一)與他們喝茶聊天的小日子

張愛玲(1920年9月30日–1995年9月8日),本名張煐,美籍中華民國女作家。此照為張愛玲1954年於香港所攝。

因為茶,他們結緣,聚合在一起,過小日子!

20世紀初期的中國茶館或有茶的客廳,是一個天才結伴而來的地方!茶對於中國人,有特殊的意義與價值,民國才子佳人們對茶的嗜好與依賴,在在呈現了他們以茶會友的日常往來、茶如何滋養了他們,甚至成為他們友情與靈感的泉源!

民國茶范:張愛玲、胡適、魯迅、梁實秋、巴金……與他們喝茶聊天的小日子》說的是民國天才文人的故事,包括胡適、魯迅、周作人、梁實秋、林語堂、聞一多、郁達夫、陶行知、汪曾祺、巴金、李叔同、蘇曼殊、豐子愷、張愛玲、張恨水和顧頡剛。

作者周重林說這本書是由胡適的軼事引發的,他抱著好奇心,去看看他的朋友圈如何喝茶,是何等面貌。

因而順著茶進入到了民國大師生活的局部,以茶為核心辭彙,串聯起他們的交、品味以及時代風範。

龍井茶是胡適、魯迅、周作人、梁實秋、郁達夫、張愛玲、巴金等人的摯愛,他們不認識的時候,分別在同一個地方喝茶。他們認識後,又在同一個地方一起喝茶。如果說魯迅是冷峭的高山,不經歷滄桑世事難以明了。胡適則是開滿鮮花的平原,讓人隨時隨地都能從他那裡獲得如沐春風之感。而汪曾祺是精緻的園林,有小橋流水、亂石橫空、修竹茅屋、野菜清茶、鍋碗瓢盆,讓人覺得親切。他一生慢悠悠的,畫幾幅畫,寫幾筆字,炒幾個小菜,喝口濃茶,寫寫文章。多少年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叫小日子。

這群民國才子才女們不僅學問做得好,也懂得如何生活。尤其是他們在動蕩的日子裡依然喝茶、創作、做學問,依然各自悠遊於茶香書香的曼妙之境。這些都可以作為現代人的人生追求參考。

作者周重林、李明為了寫本書,讀遍讀胡適、魯迅等16人的大部分著作、日記、書信,在他們的文章中找尋與茶有關的文字,希望讀者可以看到,茶在這些民國大師的生活里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民國大師們的茶生活

「茶會」在胡適日記里出現頻率很高,他是「以茶會友」的實踐者。「吾日日擇二三人來吾寓為茶會。」胡適表示:「此種歡會,其所受益遠勝嚴肅之講壇演說也。」在美國,在與友人的茶會上,他們吟詩作對,盡顯才情。他們提出了白話文運動,提出了在中國普及「賽先生」,茶確實有助靈思。

周作人寫出了可以傳頌千古的金句:「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之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 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的塵夢。」

「茶館出人才。聯大學生上茶館,並不是窮泡,除了瞎聊,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讀書的。聯大圖書館座位不多,宿舍里沒有桌凳,看書多半在茶館裡。」汪曾祺自言學問是在昆明的茶館裡泡出來的。

巴金曾說:「友情一直在攪動我的心。過去我說過靠友情生活。我最高興同熟人長談,沏一壺茶或者開一瓶啤酒,可以談個通宵。」

「我給您沏的這一壺茉莉香片,也許是太苦了一點。我將要說給您聽的一段香港傳奇,恐怕也是一樣的苦──香港是一個華美的但是悲哀的城。」張愛玲在文章中討好讀者,給人的感覺卻像斟茶人,給你續杯,同你聊天,時有動人心語,卻絕不讓你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張恨水坦言:「我是個有茶癖的人,爐頭上,我向例放一隻白搪瓷水壺,水是常沸,叮呤呤的響著,壺嘴裡冒氣。這樣,屋子裡的空氣不會幹燥,有水蒸氣調和它。每當寫稿到深夜電燈燦白的照著花影,這個水壺的響聲,很能助我們一點文思。」

自序(節錄)

為什麼天才總是結群而來?

二○一五年四月,我們到雙江勐庫津喬茶廠做一個論壇,效果非常好,喝了幾口酒,我就說這是我參加過的最好的論壇。為了證明這不是藉酒胡說,我寫了一篇隨感:〈我們能不能低到泥土裡?〉。

文章說什麼呢?就說我們這樣開展論壇的獨特方式。別人在城市,在酒店,穿著西裝,喝著紅酒、洋酒,談著資本,聊著概念,喊著口號,開高峰論壇。我們呢,來到山裡,踩著泥巴,穿著拖鞋,叼著煙,喝著茶,開壩子論壇。

別人的主角是錢和有錢人,我們的主角是茶與茶農,這樣的論壇真真是低到泥土裡。出門就可以摘到茶葉,彎腰就可以與蟲蟻接觸,還有那陣陣的清香啊,聞之即醉。

在茶鄉追根究茶,是我們的一貫風格。

喝著茶,讀著書,又是我們的日常。

是工作,是愛好。

所以常常誇海口,我們是坐著掙錢的那批人喲。

可就在吃燒烤時,掏書包找煙找打火機,一陣折騰,不小心把唐德剛那本《胡適口述自傳》露了出來,畫風頓時就有點尷尬了。

果然,就有人提問:「你隨身帶著這些書?」啊啊啊,我要怎麼說?

我主業雖然是研究茶,但平常看的,書名帶茶的書好像真的很少,旅行箱里還有《創新者的窘境》、《旁觀者》以及《中國亞洲內陸邊疆》……我只好說,表面上看來,這書確實與茶沒有一點關係,可是,茶味卻無不在其中啊。

胡適之開篇就談自己是徽州人,徽州是茶鄉,他們家還是真正的茶葉世家,六、七代做茶那種,家庭依賴茶葉收入供他讀書,胡適就出生在上海的一個茶莊里,我還去上海看過哩!

大家將信將疑,酒桌上嘛,誰又會與你認真呢?

除了自己。

晚上回到賓館,我細想不對啊,這書我很早就讀過,但那個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其中茶的部分?在唐德剛的注釋里,他洋洋洒洒地談論自己在重慶茶館學習的經歷,又讓我想起汪曾褀筆下的昆明茶館,當時,王笛敘述成都茶館以及許多人寫的茶館一下子都浮現了出來。看來,我還是讀了不少與茶有關的書。

那麼,胡適與茶到底有沒有更多的故事?我看過的那些名家與茶選本,都沒有選過胡適的茶文。我出的《茶葉江山》的編輯馮俊文送過我一本《捨我其誰:胡適》,書中似乎很少談論他喝茶的場景,他的日記里會不會有?

查查看嘍。於是從硬碟里找出了《胡適日記》,從第一頁開始讀起,等到栗強來賓館裡找我聊天時,我已經讀完了他青年時代的日記。

我們抽著煙,喝著茶,我對他說,我在研究胡適與茶。他一臉困惑,我卻在一邊暗笑。

從勐庫到景邁山,再到勐海、景洪的一路上,我讀完了胡適日記的一大半,整理出了與茶有關的若干篇幅,等我一周後回到昆明時,已經把《胡適日記》都通讀一遍了。接著又閱讀他的往來書信集,看到他給族叔胡近仁寫信拒絕為「胡博士」茶代言時,我覺得我可以以此寫一篇有意思的文章。

胡適到了美國,家人數次從萬里之遙為他寄龍井。他以茶之名,邀請韋蓮司到居所聊天,引得法國教員側目。在一次茶敘上,他提出了白話文運動,引發百年巨變。在另一次茶敘上,他們促成了「賽先生」在中國的廣泛傳播……

胡適喜歡熱鬧,要是某一天訪客少了,他會表現出驚訝。有時候,我怕讀日記,太過於瑣碎,又總懷疑作者過分修飾。你看,胡適去煙霞洞喝龍井,明明有美人相伴,可他就是不提。

好吧,《民國茶范》就是由胡適的軼事引發,就是我抱著好奇心,去看看他的朋友圈如何喝茶,是何等面貌。

隨著閱讀,我繼而又發現,與胡適同求學於哥倫比亞大學,既是同鄉又是同門的陶行知,還在茶里提出了教育功用問題,他的曉庄鄉村師範學校,有一片茶園,有一個茶館,還有一副極好的對聯:「嘻嘻哈哈喝茶/嘰嘰咕咕談心。」這副對聯與我的日常狀態很契合,所以大筆一揮,掛在我辦公室門口。

對中國學生來說,他們早已對「學高為師,身正為范」這幾個字爛熟於心,但知曉那是陶行知所寫者則寥寥無幾。

在曉庄,晚飯後,茶會鑼鼓聲一響,農夫、學生、老師從四面八方彙集到茶館,學生教農民識字,農民教學生生產知識。我們「雙江茶業論壇」也是這般,勐庫東西半山的茶農,在約定的日子與時間,開著皮卡車,騎著摩托車,說著拉祜語、傣語、佤語與漢語來到我們身邊。

陶行知說:「我們沒有教室,沒有禮堂,但我們的學校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我們要以宇宙為學校,奉萬物為宗師。藍色的天是我們的屋頂,燦爛的大地是我們的屋基。我們在這偉大的學校里,可以得著豐富的教育。」

這是低到泥土裡的教育風格,陶行知放棄了東南大學教授之職,深入到鄉村去,為我們提供了極其重要的範本。

回到大都市北京,在高校當教授的胡適之,已經形成了另一個喝茶圈子。李明來到他們的茶桌前,傾聽他們的交談,告訴我們這群人不僅學問做得好,也懂得如何生活。

我們團隊開會,討論逝去的生活,重點是說民國那代人,是怎麼在動蕩的日子裡,堅持做學問。這也是為自己所做的努力尋找一個方向,像我們這樣十多年來專註一個冷僻行業研究的人,到底價值幾何?

把茶生活單獨拎出來談,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嗜好茶,我們以茶文化為業?

李希霍芬(Ferdinand von Richthofen,1833-1905)論述中國皇皇巨著,為什麼僅絲綢之路成為獨特的標籤符號?難道我們不知道,那條古老的商路,白雪飄飄,白骨成山,又有多少人到白髮還沒有回到故鄉?他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那柔軟、華美又奢靡的絲綢來命名?

東西方之間,居然由如此綿柔之物來打通,極邊之地因為絲綢,一下子成為世界的中心,它跨越了群山,飛躍駝峰,掠過雪山、沙漠,穿過佛珠、白帽、十字架,包裹起高矮胖瘦各種身段,無論你出生在哪裡,信仰什麼。

今天的中國,再次用絲綢之路的歷史來思考自身,思考世界演進的方式。

二十多年前,木霽弘、陳保亞等六君子不信服於用「南方絲綢之路」來描述南方乃至南方國際大通道,他們要為南方重新命名,他們創造出來的概念是:「茶馬古道。」@(待續)

─節錄自《民國茶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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