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不如懷念，深情不及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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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不如懷念，深情不及久伴

文 | 貓莉莉

「編輯」美到心碎的散文

你有沒有半夜驚醒，毫無睡意的時候，有沒有特別想念一個人的時候。

我會，我會想念一些不可能再回來的人，和一些說不清來龍去脈的舊時光。我會想念在外婆身邊的那些年。

小時候，和外婆的關係似乎並不融洽，也鮮少回去看她，印象里她不多話，脾氣倔得出奇。可是，我總會在一些零碎的記憶里，想念她。

總會做夢，夢裡我穿著紅色皮鞋，在外婆家屋外踩雪。這個場景，在我夢裡，彷彿一直在循環上演。

雪覆蓋了我的頭髮，眉毛，還有我的紅色皮鞋。我回頭，看見外婆埋沒在做飯的炊煙里，煙霧掩蓋了她肥胖的軀體，還有斑白的頭髮。

外婆的葬禮在一段陰雨連綿的天氣里，匆匆結束的，葬禮正如她所願，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為她送行的只有幾個兒女，幾個至親好友。而我還在距離遙遠的外地。

外婆的一輩子，就這樣在一個荒涼的秋季里，徹底結束了。沒有哭天喊地的送別，也沒有午後格外溫暖的陽光。

她愛的，與不愛的，她牽掛，與惦念的。統統都離她遠去了。

於是，我們的懷念也就隨著她的離開，而蔓延，年年月月，月月又年年。

我的夢，留在我腦海里的場景，也從那一天起開始生根發芽。

相見不如懷念，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因為無法相見，便只有懷念。

後來我漸漸長大，有了自己喜歡的男孩，他的眼眸是世界憂鬱的海，喜歡他就是從深不可測的目光開始，我的初戀就這樣在漫長的暗戀中流淌。

我會躲在籃球場後的工地上，看他在將黑的夜晚，揮汗如雨。我會寫很多關於他的文字。我會偷偷為他抹眼淚。幾乎關於年少時所能做的瘋狂的事我都做過了。雖然後來遠離了那座城，而我的暗戀卻一直綿延很久。

對於今天的我，初戀的意義，只是懷念那麼真摯的喜歡一個男孩子的自己。

我的倔強還有我所謂的瘋狂，混淆著那些年的記憶，一併付給了他。而我的青春才剛剛開始而已。

那個男孩於我，或許真的是，相見不如懷念。我們的相遇，是人生的開場；我們的錯過，是年少的夭折。

我們總歸要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他們總會帶給我們不一樣的驚喜與感受。我們所能做的是在驚喜和感受里。找尋自己的存在。

我的現任對我說，我們的相遇不是用來錯過，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生性悲觀，他生性樂觀。我喜好安靜，他樂於喧鬧。我們處於兩個極端。

可是我們不知不覺的，就在愛情里改變了，我不再那麼悲觀，我嘗試著吃辣，他也會隨我安靜的看看書。

我們一起計劃著旅行，那些深不可測的地方，變成了倆個人共同的嚮往。

倆個人吵吵鬧鬧，卻也樂此不疲。偶爾去操場上晒晒太陽，偶爾在房間里相擁著睡上一天。我們的小日子迎來了寒假，又送走了暑假。

漸漸地相伴成為了一種習慣，習慣又循環成一種落地生根的喜歡。

我時常想像，我們在幽靜的老林里蓋上一所榆木做的房子，房頂可以觸碰到剛剛飄散的楊花。

房子的旁邊要有一條筆直的公路，周圍要有成片的繁花。

早上，他陪我洗衣做飯；午後，我陪他喝茶看書；傍晚我依著他的肩，他親吻我的臉頰。這樣的愜意，一直迎來我們的孩子出生。

我不求功名利祿，只需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和一個情深的愛人。

假如日後，久久的相伴讓愛情變為了親情，我們就已經相融而無法分離。

畢竟深情不及久伴。

時光淌淌，願我惦念的與懷念的，都能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