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守候的女孩

07-28

為愛守候的女孩

清冷的早晨，陽台上灑滿了孤獨的陽光。赤裸的天空，一片冷寂。感覺生命里的那些愛就這樣來了又去，讓我無法拒絕對它們的憧憬。雖然明明知道有些光影只能在回憶里重溫，就像雁群飛離北方，奔赴南方尋覓棲身的暖窩，讓留在北方的我們只能靜候在冬季里等時光輾轉，待季節輪迴，當春風消融了冬雪，天穹不再空寂，覬覦那份愛是否會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當我們叩響門鈴，一個女孩輕輕打開門，她睜大眼睛望著我們，目光里透著怯怯的笑意。毫無血色的臉上泛起的疑慮稍縱即逝。旋即，我們被她邀請進屋裡。那一刻，我們各就各位，徑自做各自的事。也許她已經熟悉我丈夫，所以面對我的時候充滿了友好。在我脫下大衣不經意間看了看她，她竟然定定地回望著我，我自然地沖她笑了笑。她也不失禮貌地回笑了我一下。就在這一來一往中，我們摩擦出第一句話語來：「你是這家的兒媳婦嗎？"我直言不諱地問道。「不不，我——我是他家的鄰居。」女孩憔悴的面龐立即緋紅起來。我知道自己冒失了，忙自圓其說：「我以為你就是呢。」這次女孩只是不自然的笑著。

　　期間，我一邊忙著我的事，一邊有意無意地關注著女孩和房東（我們打工的這家主人）之間的言行。女孩忙裡忙外的幫著房東做事，他們操著我們聽不太懂的方言相互說笑，儼然像一家人似的不分彼此。臨近晌午，女孩開始忙乎做飯。她熟練地淘洗著米，像個小家庭主婦一般。一切做妥當後，她又匆匆下樓去了。不大一會兒，她滿載而歸。一手拎著幾包小菜，一手拎著兩瓶酒。顯然是犒勞主人的。吃飯間，他們一邊吃著飯，抿著酒，一邊圍繞著一個話題興緻盎然的談論著，房東不時的頷首應對，女孩更是滔滔不絕的說著，氣氛如此的和諧溫馨。在我看來他們更像父女。但他們並非視若無睹我們的存在，偶爾他們會終止談笑風生，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望望，然後又接著說——

　　下午女孩又出去了，我不失時機的問房東關於這女孩的事。房東說女孩去年大學畢業，一直沒找工作，心氣很高，家境挺好的。她一直在追求他的兒子但他兒子卻無動於衷，沒有答應。女孩不死心，心甘情願的為他兒子做事。這次家裡裝修女孩投入了不少錢。而且又幫操持著大大小小的事。房東欲言又止，他目光里充滿了歉意和無奈。他說他要尊重他兒子的選擇，他們無法參與孩子們之間的事，何況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能勉強。又說女孩真是個好女孩，他們不想耽誤她，但又不知怎樣勸說她。

　　黃昏時分，門鈴被按響，我打開了房門。一張帥氣英俊的面孔映入我眼帘。一個高大，陽光的男孩信步走進房間，他禮貌的笑著向我點點頭，目光里流動著不難發掘的驚異，我心領神會，忙解釋說是來裝修的。他再次笑了笑，走向他父親。那時女孩也從外面回來了，見到男孩忙進了卧室，男孩也淡然的看著我們正在裝修的衛生間，毫無漣漪，一片平靜。特別當他從女孩手裡接過一沓錢時，連頭都沒抬，甚至有些不屑一切的神情。女孩也是怯怯的望著男孩背影而去，默默承受著這份沉重的愛。

　　就是這樣一個默默為愛守候的女孩，究竟是在守候著一份無望的愛，還是在守望著一份漸行漸遠的尊嚴，我為此而惘然——

但我相信，即便那份愛不再回來，作為女孩，她在生命輪轉的四季里，曾為愛無悔的守候過。就像我們守望雁群還能回到北方一樣。一份苦苦而甜蜜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