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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江的一生!!!!

黃宗江的一生,是藝術的一生。因為藝術,他擁有了事業、愛情、友情,因而一輩子活得瀟瀟洒灑,充滿真情。記者/王悅陽原載《新民周刊》2010年11月1日 http://xmzk.xinminweekly.com.cn/wh/201011/t20101101_2867108.htm或許誰都想不到,耄耋之年仍活力四射的劇作家黃宗江竟然毫無徵兆地就離開了這個他深愛著的世界!尤其這些年,他筆耕不輟,還常常出鏡,作為中國電影、戲劇界的元老和見證人,硬硬朗朗地站在舞台上,根本不用主持人的編排和「引導」,自個兒就能發表出一大篇只有他才能夠說出的犀利卻又幽默的講話。可如今,再也聽不到他那口帶著老話劇腔的京片兒,再也看不到他那爽朗天真的笑容了。才子文章今難再,一代大家,魂歸天國。89年的人生歷程,黃宗江經歷了人世間一切的苦難與美好。難得的是,一顆藝術家特有的純潔之心,讓這位歷史老人永遠保持著樂觀開朗的性格。哪怕是在今年,當得知自己患了結腸癌後,黃宗江依然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癌嗎?不就是開一刀嗎?」動手術前,女兒怕父親壓力大睡不好覺,想給父親吃點安眠藥,可是發現父親早已睡得鼾聲四起。動手術的那天早晨,黃宗江還高興地說:「如今是萬事俱備!」手術很成功,一向以「美食家」著稱的他更來了精神,詭秘地問女兒:「這一帶(指醫院附近)有很多飯館,是不是?」言下之意就是要女兒好好地請他這個老爸吃一頓慰勞慰勞,然後就說了一大串想吃的:老鴨煲、荷葉雞、汽鍋雞……即使生命的最後幾天,老人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只要意識稍微清醒一些,黃宗江仍然會高興地對女兒叫道:「我又構思了兩個劇本,絕對奧斯卡水平!」隨即索要紙筆寫著畫著,有時候興緻來時,老人還會拿起重孫子的照片來親吻一番……唯一令人遺憾的是,黃宗江生前出演的最後一部作品——電視劇《生死橋》開播之日,他已無緣看到了。在這位不折不扣的藝術家、大才子眼裡,幸福的人生應該是什麼樣的?面對這個問題,黃宗江曾給出這樣的答案:「藝術出自人生,人生盡如藝術。」的確,黃宗江的一生,是藝術的一生。因為藝術,他擁有了事業、愛情、友情,因而一輩子活得瀟瀟洒灑,充滿真情。戲的一生1921年生於北京的黃宗江,祖上是浙江瑞安的書香門第,從小就經常跟隨父母進出各大劇院看戲聽曲的經歷,對他後來的人生道路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以至於在晚年出版的《戲痴說戲》一書中,黃宗江還不無驕傲地宣稱自己「除了程長庚沒見到,從譚鑫培一直看到了李維康」。由於長期的耳濡目染,使得黃宗江在少年時就彰顯出在戲劇創作上的天賦。10歲時,他以「春秋童子」的筆名在《世界日報》上發表獨幕寓言劇《人的心》。1935年,黃宗江考入有著悠久演劇傳統的南開中學讀高中,開始在校內登台演出,展示出了才華。當時,許多角色需要男扮女裝,黃宗江就經常扮演女角,後來還與周恩來、曹禺並稱為「南開三大女演員」,被傳為佳話。黃宗江曾詳細回憶過當年自己的這段生活:「南開中學是有戲劇傳統的,周恩來當時就演話劇,他盡演女主角。周恩來比曹禺大一輪,曹禺又比我大差不多一輪,曹禺上學的時候叫萬家寶。那時候周恩來演戲,還是在從文明戲過渡到話劇的時代,就是有時候沒有劇本,台上臨時發揮,漸漸形成話劇。到了曹禺演的時候,就已經是易卜生之類的大戲了。」3年後,黃宗江考入燕京大學外文系讀書,當時的他已經把演戲放在了首要位置。同時,與好朋友孫道臨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促成了兩人共同投身藝苑的命運。1940年,19歲的黃宗江中斷了在燕京大學的學業,只身前往上海投奔嚮往已久的「抗日孤島」——上海的進步劇團。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戲劇大師黃佐臨介紹,黃宗江考進上海劇藝社,走入了真正的戲劇團,不久之後,又把自己的妹妹黃宗英、好朋友孫道臨一起介紹進了上海的戲劇圈。數年後,黃宗江又告別了上海的藝友,輾轉湘桂,到了重慶,並參加了夏衍領導的中國藝術劇社。在這個集中了夏衍、於伶、鄭君里、金山、藍馬、張瑞芳等名家的劇團里,黃宗江很快就顯現出了自己的實力,特別是他在《戲劇春秋》這出話劇中,「一趕三」的精彩演出,把一場戲中三個角色個個演得可圈可點,讓人刮目相看,得到了觀眾與同行的認可,並擁有「三大小角色之一」的雅號,與藍馬、謝添、沈揚一起被稱為「四大名丑」。如果說就這樣投身戲劇,那黃宗江的人生還遠遠稱不上傳奇。1943年冬天,22歲的黃宗江又一次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報名參加中國赴美參戰海軍,當了一名水兵,橫渡太平洋。直到抗戰結束,黃宗江才重新走入燕京大學校園,過起了一邊寫劇本、一邊讀書的生活。兩年後,黃宗江的第一部戲劇大作《大團圓》獲得成功,這是黃宗江第一個搬上舞台和銀幕的作品,也正是這部作品改寫了黃宗江的後半生,使他從演戲轉為職業寫作。1949年,他又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到過抗美援朝和對越自衛反擊戰戰場。回國後,他成為了一名軍旅劇作家。經過7年多的艱辛創作,黃宗江與胡實言編劇的《柳堡的故事》由八一電影製片廠攝製完成,與觀眾見面。那個年代,描寫紅色革命戰爭題材的影片是銀幕上的寵兒,而《柳堡的故事》大膽地在戰爭題材影片中進行了愛情描寫的嘗試,使影片備受歡迎,片中由黃宗江作詞的插曲《九九艷陽天》至今仍廣為傳唱。這部電影還曾獲得文化部全國電影文學劇本創作三等獎。之後,《農奴》、《海魂》、《秋瑾》、《柯棣華》等黃宗江編劇的影片,幾乎都成為新中國電影史上可圈可點的精彩之作。儘管著作等身,才華橫溢,屢獲大獎,還曾被聘為西柏林國際電影節評委,然而黃宗江卻把這一切看得很淡。相反,一直讓他引以為豪的,恰恰還是舞台生涯——在上世紀80年代,黃宗江曾經赴美講學,並為國外觀眾演出話劇,以至於耄耋之年的他說起這段往事仍然津津樂道:「我在美國紐倫敦的奧尼爾戲劇中心的『中國夜』演出中,重展昔日風光,又一次飾演三個性格迥然不同的人物:與美國演員合演《洪深和奧尼爾》,我扮演洪深;和人藝演員英若誠用英語共演崑劇《十五貫》,我用英語的『蘇白』扮演小花臉婁阿鼠,還漂亮地從板凳上翻了一個『倒跟頭』。那時候我都70多了,照樣把這個動作一氣呵成,這把年紀還能做到那樣,我自己也很得意。」雖然出身讀書人家,黃宗江卻「自甘墮落」地帶領一眾弟妹先後跨入戲劇行當,小妹黃宗英、小弟黃宗淮、黃宗洛、黃宗漢……均與藝術結緣,名副其實地雅稱「賣藝黃家」。而愛與藝術,也貫穿了黃宗江的一生,他在生前曾說:「我不能灰色地活著,不能黑色地活著,我得亮色地活著。只要還活著你就得考慮生,怎麼生活得快樂一些,給別人帶來一些快樂。」可以看作黃宗江一生的精神寫照。愛的一生黃宗江有句名言:「演戲比讀書重要,戀愛比演戲重要。」事實上,感情充沛的他不僅創作了很多動人的愛情故事,自己的情感經歷也充滿了傳奇色彩。早在南開中學上學時,他就邁出了浪漫人生的第一步。當時的黃宗江還不到17歲,已然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可是那個女孩卻要為一個老男人而自殺,黃宗江很快決定與她分手。事實上,當年黃宗江中斷學業投奔上海,也有著感情上挫折的因素。黃宗江與第一任妻子的感情生活也並不十分理想,「她想要有自己的事業,曾經在我身上看到一些希望,可結婚以後才發現,所謂的希望也就是如此,於是我們和平地分手,離了婚。」直到與第二任妻子阮若珊相遇,兩人相濡以沫近半個世紀的的愛情被人奉為佳話。當時,兩人都曾遭遇過不幸的婚姻,當離婚後的黃宗江認識在解放區當軍人、曾經寫過《沂蒙山小調》的阮若珊時,他的「多情」再一次萌發,並給同樣熱愛藝術的阮若珊寫了一封萬言情書。皇天不負有情人,1957年,志趣相投的黃宗江和阮若珊順理成章地結了婚,直到2001年阮若珊去世,他們兩人一直相敬如賓,恩愛有加。阮若珊去世後,黃宗江要求女兒們在他去世後把他和妻子合葬在一起,毗鄰恩師曹禺。有人稱黃宗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情痴」,並不為過。黃宗江一生熱烈,不僅在愛情上,在友情上也是如此。愛戲如命的他向來對好角兒不吝溢美之詞,從梅蘭芳、周信芳到李玉茹、趙燕俠,從梁谷音、華文漪到裴艷玲、茅威濤,京昆越梆子話劇……無所不包無所不愛。他曾寫下《馬嵬坡下唁慧珠》,回憶當年言慧珠在火車站時遇到他,一下子來一個熱情的大擁抱,著實把自己嚇壞了,「可憐的慧珠,要是我當時知道你以後的悲劇,我當時一定把你抱得緊緊的,緊緊的!」一句話就令人潸然淚下。他寫文章紀念關肅霜,為其演出一場還拿不到歌星唱歌十分之一的錢而叫屈。他還寫過王珮瑜,在當年這個女老生剛剛起步的時刻,給了她莫大的關懷與肯定。甚至還說「在我臨死前,我肯定高叫王珮瑜,讓她為我唱一段,說不定我就好了。」值得一提的是,在阮若珊逝世三年之後,黃宗江本有一段「既不隱瞞也不張揚」的黃昏戀,作為自己的紅顏知己,華裔女演員盧燕被黃宗江親切地稱為「藝妹」,還為之取了「黃宗燕」的名字。但最終,由於種種原因,這段本可以是神仙眷侶般的夕陽戀情並沒有開花結果。就在今年春天,黃宗江在給妹妹黃宗英的新書《百衲衣》寫序時,老人偶爾露出了真情:「我前幾年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了,提筆忘字,提名忘姓,吾妹知我一生的感情生活,我一向可說是寧人負我我未負人的,卻在自己最後的黃昏作了一次負心之人,悔歉無極,了無生趣,甚至懷疑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抑鬱症……深究自己的病源,大概是負心症。但總不能這樣沉淪無底。讀書吧……漸感到自己體溫尚存,心態開朗,再次握筆至今。深感這人間的親人、愛人、友人,這人民與人類的人與事是寫不盡的,仍有我們可寫的,不論是社會和諧、世界大同的大事,乃至風花雪月,雞鴨貓狗。」在黃宗江所謂的「仍有可寫」的作品裡,一定有一件是最值得他去完成,卻也是最難完成的——早在2003年,黃宗江在盧燕的鼓勵下,開始構思一個新的劇本《藝人》,他把它稱作自己最後的傑作。該劇描寫一對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的戀人,兩人都是演員。如今男演員是老丑角,女演員已不能再登台演出,只能在台下看她的戀人演出。在一次演出現場,男演員演罷老丑角,在後台坐化了,而他的戀人,此刻在觀眾席上也坐化了……黃宗江一直希望能寫成這個劇本並親自出演戲中的老丑角,而盧燕則扮演那位戀人。可惜的是,如今天人永隔,這一美好的願望,再也沒有實現的可能了。才子佳人難再圓,世間多少情事皆是如此,遺憾的美總令人唏噓。[鳳凰網專題]著名電影藝術家黃宗江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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